冬麥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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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住在招待所里,沈烈直接找上了蘇聞州,先謝了人家當時的仗義執言,并含蓄地提到了警車的事,彼此沒明說,但沈烈自然激,記在心里。
之后單刀直,提了這個問題。
蘇聞州顯然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沈烈竟然直接捅破了窗戶紙。
他欣賞地看著沈烈:“我也希冬麥是那個人,只可惜,這里面可能有點意外。”
說著,他把事的來龍去脈說給沈烈聽,最后提起了當年那個夭折的嬰,以及自己的一些懷疑。
“如果說真得毫無關系,那有些事未免太巧合了。”
沈烈略想了想:“我們和冬麥好好談一下,這件事應該去問我的岳父母,他們最應該清楚他們收養的兒到底是什麼況,當年的經手人是誰,這麼多年過去,也只有他們知道了。”
蘇聞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覺冬麥可能有些排斥,所以并不好直接提,你現在這麼說,那自然好,大家敞開天窗,一起查查這件事,冬麥確實和我姑姑很像,我覺得有緣分,是親人更好,就算不是,也不妨礙咱們走得親近。”
當下,沈烈帶著蘇聞州回去,沈烈先和冬麥提了,冬麥自然震驚,一直以為自己或許和蘇聞州的爹娘有關系,沒想到是人家姑姑。
當即去見了蘇聞州,大家一起說了說這事。
冬麥聽著蘇聞州講起他姑姑的故事,講起曾經的過往,盡管這些已經聽沈烈提了,但是再聽蘇聞州提,那個覺還是不太一樣。
默了好久,終于道:“那我回去問問我娘吧,蘇同志你也去問問你姑姑,我們都去求證下,看看到底有沒有可能——”
蘇聞州笑了:“好,我盡快給我姑姑掛電話,如果可以,我會請我姑姑回來一趟,你們可以見見。”
他笑著冬麥:“冬麥,你和我姑姑,真得很像。”
冬麥心里微,再次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的那些夢。
其實那些夢,多年之后的今天回憶起來,真得已經淡到只剩下淡淡的甜,但是竟然莫名期待起來了。
蘇聞州見此,也有些心急了。
他母親早逝,對于姑姑,其實多有些對待母親的心態,他也知道姑姑的傷心,這些年,一直沒結婚。
如果冬麥是姑姑的兒,姑姑該多高興。
當即他干脆讓司機開著車,一路將他們送過去東郭村,他也想去見見冬麥的養父母,把事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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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轎車開到了東郭村的時候,自然引起不人注意,蘇聞州突然意識到自己唐突了,苦笑了聲:“過來拜見伯父母,應該帶點禮品。”
只是一路匆忙趕過來,哪里想起來這茬。
冬麥忙道:“不用,真得不用,我父母都是很通達理的人。”
蘇聞州聽著這話,沒說什麼,只是笑了聲。
看得出,江家養父母對冬麥很好,冬麥下意識里就是認為那就是父母。
當下大家走過去冬麥家中,其實這個時候冬麥很有些忐忑,不知道怎麼和自己父母開口,告訴他們說,我想知道我親生父母的事?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盼著是,還是盼著不是。
到了家里后,江春耕正坐在院子里做煤球,鄉下人用煤球燒爐子,但是一般不舍得買,都是直接用模子來做,這樣省錢。
眼看著天冷了,到了做煤球的時候了。
江春耕看到蘇聞州,挑眉,之后明白了。
冬麥抿:“哥,爹和娘呢?”
江春耕:“娘在屋里,你過去和娘提提吧。”
冬麥有些愧,也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點頭,先進屋了,沈烈蘇聞州便站在院子里,和江春耕說話。
江春耕和蘇聞州打了招呼后,就繼續做煤球了,用煤球的模子,狠狠地一就是一個煤球,做好的煤球是的,晾在那里,曬幾天干了就能用了。
蘇聞州打量著江家的院子,并不大,但是收拾得整齊,角落里還有小孩子用過的小車,看上去年代久遠,也許曾經冬麥用過?
他心里便有些慨,也有些好奇,和姑姑像極了的冬麥,小時候應該過得很好吧,畢竟父母哥哥都對疼有加。
而胡金正忙活針線,看到冬麥進來,也是詫異,忙起:“你咋這時候來了,是有啥事?我聽春耕提了陵城的事,真是造孽啊,那些人也太欺負人了!”
冬麥忙道:“娘,沒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鬧起來,王書記也放話了,我估計他們也不敢怎麼樣我們,反正都過去了。”“
胡金慨:“咱就是平頭老百姓,沒權沒勢沒背景的,就盼著平穩過日子,可千萬別出事。”
冬麥自然是同意,又安了娘兩句。
胡金卻想起來什麼:“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有什麼事?”
冬麥猶豫了下,道:“娘,沈烈跟著我回來的,是人家蘇聞州同志送我回來的。”
胡金一聽這話:“你哥提起他了,人家幫了你們大忙,怎麼人家突然送你回來?人家人呢,趕讓人家進屋坐坐啊!”
冬麥著娘,深吸口氣,終于道:“娘,蘇同志說起一個事,說我和姑姑長得像。”
胡金驚訝:“啥?”
冬麥便提了蘇聞州,提了蘇聞州懷疑自己是他姑姑的兒,最后有些艱地道:“娘,其實這件事,我本來不想提,我不想認什麼親生的爹娘,這麼多年沒見過,也沒什麼意思,不過今天,我看著肚子里孩子的照片,我心里就有點活了,說不上來的覺——”
說到這里,眼睛便有些潤了:“他們人好的,這麼拖著,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想著,干脆問問。”
胡金聽了,一下子握住了冬麥的手:“傻孩子,你難過啥啊!如果是你爹娘來認你,我還高興呢,我閨多了人疼,我哪有不高興的,你哭啥什麼啊!”
冬麥眼淚便落下來了:“娘,我本來不想認,我心里的爹娘就是你和爹!”
胡金哄著冬麥:“你這孩子,想忒多了!我給你說實話吧,其實當初你離婚,日子不好過,我就讓你二哥去城里,打聽過你親生爹娘的消息,當時我也是沒辦法,想著那好歹是你親生的父母,他們如果能幫襯你下,你日子好過,我心里也好。”
冬麥哪想到這個,原來娘竟然去找過!
當下忙道:“娘,那,那邊怎麼樣?”
胡金嘆了口氣:“哎,其實當初我們抱了你過來,也是那知青的娘經手的,人家把孩子給我們,說以后也別提這事,他們就當沒這回事了。不過我當時留了一個心眼,趕問了問他們村的,知道那個知青姓寧,家里是陵城造紙廠的,進城后,也是要接娘的班,去造紙廠上班。至于那個男的,聽說是要跟著家里去煤礦上,什麼況就不知道了。我當時讓你二哥去城里打聽了,去造紙廠找了那家姓寧的,你別說,還真讓我找到了,結果一問才知道,人家那寧知青,當初另外找了一個,還是中學老師呢,后來那中學老師調到了別的地方,跟著走了,至于那個男的,另外結婚了,人家本不理這個茬,我就只好算了。”
冬麥忙道:“娘,現在人家蘇聞州同志的意思,我和姑姑長得太像了,姑姑在咱們隔壁的紅旗公社也恰好生過一個閨,和我差不多大,所以人家心里有了懷疑。”
胡金疑,想了想道:“那我和人家這位蘇聞州同志直接聊吧。”
于是當下,冬麥便過去和蘇聞州說了,蘇聞州進屋,見了胡金,雙方寒暄了幾句,便把事攤開了說。
蘇聞州提起自己姑姑的況,胡金又說了當初自己抱養兒的事。
最后胡金連連搖頭:“那肯定不對,冬麥的親娘就姓寧,這個肯定沒錯,我沒見過親娘,但見過親姥姥,長得還算白凈,人利索能干的,這個肯定錯不了,我私底下還打聽過,那個寧知青在村里的事,這是千真萬確的,就沒聽說過有和姓蘇的知青還有什麼道。”
其實也是有些失,盼著閨好啊,閨如果能認親娘,還是份這麼好的人家,那該多好,可惜這對不上號,總不能冒認,親戚也不是隨便能攀的。
蘇聞州皺眉,又仔細問了問,最后發現,實在是沒法對上。
他最后道:“那我回去再問問我姑姑,興許這里面有什麼別的事。”
然而胡金卻道:“如果長得像,那估計也是巧了。本來冬麥親娘就長得不錯,也是城里人,城里人嘛,白一些,大差不差的。”
蘇聞州苦笑了聲。
回去陵城后,蘇聞州又給他姑姑撥了一個電話,詳細地說了這件事,開始的時候,他姑姑都不想提,后來才說,當年的孩子確實是沒了。
“還是你爺爺親手埋了的,你爸也見過。”
蘇聞州覺得,電話那頭的姑姑,聲音很輕淡,輕淡得像天邊一縷云。
他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些年,姑姑在首都生活得風生水起,也在國辦企業做到了一定位置,一直不結婚,對過去應該是有憾,至于那個出生沒多久就夭折的兒,卻從來不提。
蘇聞州了眉心,心想,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去提吧。
而確認了自己和蘇家沒什麼關系后,冬麥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
沈烈安:“他們幫了我們,欠他們人,咱們記著人家的恩,但是除了這個,也沒別的大瓜葛,這樣反而清爽,我們的日子也能過得簡單。”
冬麥:“是,我也覺得這樣好,如果真有關系,其實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件事。”
沈烈便笑了:“別多想了,你懷著子,忌瞎想,好好養胎。我琢磨著,還是得去一趟上海,找找新銷路,你二嫂馬上要生了,咱也不好太耽誤你娘,回頭和劉金燕胡翠兒說,讓們兩個著陪你,這樣好歹有個照應,我也放心。”
冬麥想了想:“其實上次遇到王二嬸,和我說話,那意思是孫子大了,不用帶,兒嫁出去了,閑著也是閑著,也想找個事干,我琢磨著,梳絨肯定不合適,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干不了梳絨的活,不過倒是可以幫著我們做做飯洗個服,我們給點錢,這樣我們方便了,也能掙一點。”
沈烈:“那敢好,我回頭和提,等訂下來這事,我再出門。”
他略停了下:“先等陸靖安這個事有個結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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