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一:接正文雙死IF,早織沒有掉馬沒有回頭,公安高層集緘默,默認知者都不知#
12.
因為那天從山上下來后,幾人齊刷刷地暈了過去,等醒來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羽塚勇人領走了兩人的,以長輩的份,將他們變了一捧輕輕的灰。
他們只知道墓地在這,卻又不知為何在這。
畢竟按常理來說,還有追授會、公示、停靈等一串瑣事,才會到這最后一步,但偏偏的,千代谷一家都簡略了一切,輕而易舉地便將自己送了永眠。
諸伏景和降谷零下車,發現墓園旁邊還有一個花店,微胖的老板背著手站在一旁,任由來來往往的人隨意地拿走他店中的花束,一塊“今日免費”的牌子在旁邊,涂著紅,格外醒目。
他見穿著警服的幾人拿著花走過來,愣了愣。
“老板。”諸伏景低聲道,“這些人……”
“都是來送兩位警的。”花店老板的表有些頹喪,他低低地道,“當時就不應該賣花給。”
“什麼?”降谷零下意識道,“誰?”
“我在這墓園待了也有幾十年了。”老板道,“來祭拜的人往往都來我這買花……我都認識。”
他從口袋中掏了煙出來,準備點上,又看著幾位面容嚴肅的警,最終也只是叼著,他道:“就千代谷小姐……那位。”
他遙遙斜指了一下那邊的墓園,被白的鮮花擁簇的那個角落,吐了口氣:“當時一個人來買花啊,我以為是來祭拜父母的,結果應的話又加了兩朵水仙百合,也就是六出花。”
“六出花?”諸伏景下意識問。
站在他一旁的諸伏高明搭著他的肩膀,率先一步回答:“六出花的花語……喜悅、期待重逢,適合郵寄給友人,但不適合用在這些場合,你怎麼會賣出去?”
“千代谷小姐主的,我想著賺點就賺點,反正也沒什麼影響。”老板還是焦躁地嘬了口沒點上的煙,愧疚和自責在他眼中閃爍,“但是吧,我應該就說沒有,就說沒有就好了……”
當他得知此次長眠于此的是千代谷早織和的弟弟,那位正義之星時,老板徹夜難眠。
人嘛,有時總是會有些迷信的,就像是將鮮花都分門別類,按著不知道哪里產生的花語,把它們的用途定得死死的。
這下一個越界,可不就帶了些別樣的意味。
諸伏景渾一震,他呼吸急促了幾分,連忙問老板千代谷早織過來的時間。
“是在那時候……”老板回憶了一下時間,準確到小時告訴他們。
降谷零被這湊巧的時刻震得倒退了一步,那個時候……
千代谷徹與江戶川柯南被困山,他們正在焦急地尋找他們的蹤跡,而在背地,神索一人來到了墓園,買了兩朵六出花。
兩朵……期待重逢。
“原來是這樣。”降谷零閉了閉眼,“原來在那時,就已經打算好了嗎?”
雖然說一向都是千代谷徹單方面共,作為被誕生的存在,他更像是以千代谷早織為主導的存在,最初的目的便是以“尋找姐姐”作為活下去的力,就連夢想都是為早織所踐行的。
但這并不代表千代谷早織就是沉默地等待著千代谷徹的主,會在背地里與格蘭瑪尼達合作保護他,會為千代谷徹放棄自己的職業底線,會因為他委屈與所有人劃分界限。
哪怕缺失了共,也能憑借自己的大腦和,與千代谷徹達到心有靈犀的境界。
——他們本就是世界上最獨特、最不可分的雙生子。
所以在應或者說推斷出千代谷徹的計劃時,選擇了全權支持,在背地里為千代谷徹鋪平了回家的所有道路。
那架紙飛機,若真是只留“帶我回家”四個字,那麼接它的對象,便是千代谷早織。
“咳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嗆咳在邊響起,褐發男人不知何時彎了腰,他單手捂著自己的,偏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神,讓所有人都無法窺視其中的。
他就這麼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恨不得直接將自己折到地上。
被攥在手中的白上的晶瑩似乎多了兩滴,落在花瓣上,沉重得將花瓣彎。
降谷零想起那張千代谷早織單獨留給諸伏景的紙條,有些恍惚地想,如果一切沒有走到這個地步……
他們會幸福的吧?
他從未見諸伏景出如此絕哀慟的表,雖然他現在也是如出一轍狼狽。
11.
“哀,小哀啊。”阿笠博士敲著灰原哀的門,悶悶地道,“你真的不出來嗎?你姐姐來了,真的,我沒騙你。”
“我沒有!”灰原哀的聲音從門傳來,尖銳得不像話,“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沒有姐姐!”
神索已經死了,死在看不到的地方,在死前的最后一聲是“雪莉”!
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阿笠博士撓著頭。
還沒等他說完,從旁邊走來的曼妙子嘆了口氣,主上前,地喚道:“志保,是我,是你明姐姐。”
里面的聲音倏忽消失了,很快就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似乎是誰被絆倒在地上,隔了幾秒,一個臉蒼白,兩眼通紅的孩打開了門,咬著下,似乎剛想說些什麼,在看到站在門口的來者后,還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志保,是我。”從國外回來的宮野明蹲下,疼惜地將妹妹抱在懷里,“我回來了。”
灰原哀只覺得自己上下牙齒都在打,搖著頭,磕磕地道:“不,不可能……我姐姐……姐姐……”
被格蘭瑪尼殺掉了!
“我還活著。”宮野明抓著灰原哀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口,讓到自己心臟的波,道,“當時說離組織,其實是假死,公安把我送到了其他國家,勒令我不要靠近日本,現在才能回來……”
“抱歉,志保,讓你擔心了。”
“不可能。”宮野志保還是搖著頭,“是格蘭瑪尼下的手,怎麼會有公安的參與……”
“你說殺我的那個男人嗎?”宮野明皺了皺眉,“他是開槍了,但應該只是麻|醉|槍,我覺頭一昏就睡過去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哦對了,那個警千代谷徹,是他安排我離開的!”
“千代谷徹?!”灰原哀猛地停下作,那雙藍眸驟然睜大,像是聽見了什麼晴天霹靂的消息。
“是,是千代谷徹……救了你?”
宮野明沉思了一下,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灰原哀頓時癱在地上,臉上最后一徹底褪去,喃喃道:“怎麼可能……”
格蘭瑪尼殺了宮野明,千代谷徹救了宮野明,格蘭瑪尼就是千代谷徹……
也就是說,一直恨著的那人,甚至連幫忙做解藥都不不愿的對象,就是救了親姐姐的警察。
怎麼會這樣!
宮野明連忙抱住,無奈地道:“我才剛回國便找到這邊來了……話說志保你認識他嗎?我還要好好找他道個謝,如果不是他跟我說了你現在的況,我也沒辦法立馬找過來。”
“那,那我做了什麼?”栗發小姑娘下意識抱住自己的頭,渾發抖,崩潰地道,“那我做了什麼?!”
之前對千代谷徹的印象一直很復雜,但總歸是不喜的。
一方面,因為他是神索的親弟弟,同樣被洗腦的況下卻完全沒辦法擺組織控制,甚至三番兩次對和神索造生命威脅;另一方面,他親手殺害了宮野明,這讓灰原哀完全沒辦法原諒。
盡管后來揭千代谷徹是不由己,格蘭瑪尼是另一個人格,灰原哀卻依舊沒辦法將自己的信任托出去。
甚至因為神索的站隊和決絕地離開,讓難以接千代谷徹的存在。
可是現在……宮野明出現了。
宮野明說,是千代谷徹救了他。
如果格蘭瑪尼早在那個時候便開始布局,他救下宮野明的可能只有一個——因為宮野明是雪莉的姐姐。
他甚至告訴了宮野明關于灰原哀的存在,也就代表其實已經很早就被組織發現了……而千代谷徹在暗地里瞞了這個消息,保住了。
怪不得神索會對的選擇那麼失,會在一切發生后,毫不猶豫地離開,站在千代谷徹的背后。
或許在看來,灰原哀已經讓徹底失了吧。
“姐姐……”灰原哀徹底崩潰了,“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已經晚了啊!徹底晚了!
12.
“柯南——!小新——!”工藤有希子在利偵探事務所門口喊著,卻怎麼也喚不出自己的親生兒子。
距離組織被消滅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星期,江戶川柯南也由醫院轉到了家中休養,得知自己兒子差點送命的工藤夫婦急匆匆從國趕來,在塵埃落定后也揭了他的份。
利小五郎在知道自己引狼室后氣得胡子翹得老高,但很快,在意識到自己兒和江戶川柯南都不正常的緒后,他難得靠譜了一次,這個星期認認真真做飯管家務,努力讓一切恢復秩序。
不過用并不大。
有些邋遢的胡子偵探打開門,將工藤有希子引進來,搖了搖頭:“還是不行。”
“小蘭呢?他們倆在一起嗎?”
利小五郎愁容滿面:“蘭在的房間……也不出門,柯南那小子應該瞞了我們不東西,他不愿意讓其他人知道。”
“但緒到達頂點后,如果沒有疏導,也不行。”他嘆了口氣,“所以只能先把你過來了。”
工藤有希子深深呼了口氣,朝利小五郎點點頭,接著便走到江戶川柯南的門前坐下,拿出手機撥打他電話。
其實清楚大部分發生的事,赤井秀一通過工藤優作轉述了許多看法,但也著實沒想到……江戶川柯南竟然會有直面這一切的時候。
還是這孩子主要求的。
手中的電話打了一次沒打通,工藤有希子又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次,第三次……
在這間隙中,也忍不住回憶起當時赤井秀一所說的事,心底愈發寒涼,手指都得點歪了按鍵。
千代谷家的孩子,怎麼會變這樣……
他們當初放任小新獨自追查這案子,終究是他們太過自大。
只是錯誤已經釀,工藤有希子所做的只能是盡力彌補,讓一切平息。
“嘟嘟。”撥打了第十八次時,這通電話終于被接起來了。
“媽媽。”一個沙啞到極致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13.
江戶川柯南是坐在地板上的,現在還是冬天,地上很涼,他甚至都沒什麼力氣再爬起來,又或者說,他已經疲倦到不想再了。
上很冷,頭很暈,但一切的痛苦卻來自靈魂,讓他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一切。
而在他的面前,床上,放著一架小型投影,里面漫長的視頻一遍一遍播放著,江戶川柯南捂著自己的耳朵,卻還是忍不住哽咽出聲。
這個錄屏是他拜托阿笠博士從警察那邊的資料庫里搜出來的,他只是想還原一個真相,卻本沒辦法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場面。
“為什麼啊……”他忍不住問,眼中滿是彷徨,“為什麼會這樣?”
他覺得自己已經理解了千代谷徹的用意和心,并且試圖去彌補,去自救,去道歉,總之用盡一切辦法來改變這個局面,但最后……千代谷徹卻還是在他的面前上了琴酒的直升機。
為了保護他。
那沉甸甸的金屬眼鏡架在江戶川柯南的鼻梁上,險些將他整個人垮。
他溫的徹哥朝他出了一個安的笑容,似乎還在跟他說“安心,一切有我”。
而在醒來后,他卻徹底地得到了一個噩耗——他的徹哥,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盡管旁人在說組織被消滅了,他也有了恢復原本份的機會,但江戶川柯南只能聽見一句話。
【千代谷警潛伏組織,殉職了。】
他死掉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他的腦袋他小偵探了!再也不會有人給他彌補的機會了!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江戶川柯南知道真相的時間太遲,遲到他連道歉都沒機會說出口,那人便已經化作了飛雪,融化在即將到來的春日愿景前。
工藤有希子的聲音傳來,說:“小新,你冷靜一點,媽媽和爸爸都已經來了,我們一起回家先……”
“回家……”江戶川柯南茫然地重復著,“媽媽,爸爸……”
“可是千代谷警,什麼都沒有!”他哽咽著道,“他什麼都沒有!”
父母葬在組織手中,姐姐被組織摧殘至瀕死,所有的朋友站在了對立面,作為鄰居的他毫不吝惜自己的失和敵意……
千代谷徹什麼都沒有,連家都沒有,原本的老宅被大火燒毀,而那空的別墅里,甚至連冰箱都是空的!
江戶川柯南終究忍不住在母親面前放聲大哭:“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啊……!”
“我真的錯了,我真的……”
他本不知道格蘭瑪尼是怎麼誕生的,為什麼又能那麼理直氣壯地將一切都區別開?!
江戶川柯南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但他本給不出答案。因為他的世界里,有的從來都是標準答案,一旦有離這些標準的問題產生,他確實沒辦法解開。
工藤有希子有些慌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門口似乎有誰在敲門,江戶川柯南卻只是將自己埋在了漆黑的臂彎里,哭得聲嘶力竭。
他眼睜睜地看著千代谷徹獨自面對著琴酒,被一點一點地垮了神,看著折磨出的鮮染紅了地板,那向來平靜溫和的青年臉上,終究出了崩潰的絕。
看著就好疼啊……真的好疼。
迄今為止,江戶川柯南過最重的傷是腹部中彈,最強烈的疼痛是服用臨時解藥的倏忽瞬間。
他從來沒有想過,怎麼會有人故意將別人中彈的手向后折,讓潰爛的傷口流出更多的;怎麼會有人用電擊和冷水強制別人保持清醒;怎麼會有人迫使別人殺人來擊潰他的全部神!
在他眼中的琴酒,本質上還是他敢往里面裝竊聽的存在……
可當真相赤||地暴在他的面前時,江戶川柯南眼前的世界,終于徹底破碎了。
千代谷徹承的分量已經超過了人所能承的極限,他不出聲,沒人救援,所謂的警察和自救都被牢牢堵死,他甚至連自盡都做不到,只能徒勞地被一步一步拽下深淵。
格蘭瑪尼是怎麼誕生的?
是用、用折磨、用子彈擊潰全部神、用殺戮斬斷所有后路,最后在極致的痛苦下誕生的。
代表——永不會到來的正義。
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救下他。
所以江戶川柯南崩潰了,他發現不管自己怎麼推算,怎麼思考,在千代谷徹的境下,他找不到任何生路,本沒有!
他的存活就已經是奇跡,而這個奇跡在劇烈的搖擺掙扎中,輕輕地落在了他們這一方,又被高高拋起,丟了出去,沉到了海水里。
他無路可退、無家可歸、無人可信,最終只能用自己的行和生命換來這來之不易的勝利,然后輕飄飄地告訴所有人。
——“看啊,我是真的站在你們這邊的。”
“柯南,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黑發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著江戶川柯南的頭發,靜靜地嘆息,“只要有一個人相信我,也不會變這樣,對嗎?”
“徹哥……”江戶川柯南看著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還是正義之星對嗎?”千代谷徹笑著說,“要是死后還被釘在恥辱柱上,也太丟臉了。”
“你是,你真的是!”江戶川柯南連忙解釋,他提高了嗓音,用哭到沙啞的聲音說,“你是最年輕的警視長,你是所有人的驕傲,你是我的……我的驕傲。”
拜托,拜托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道歉的機會好不好……
“小新,小新!”
門終究是被利小五郎一腳踹開了,眼中含著淚的工藤有希子猛地撲進來,將哭到痙攣的兒子死死地抱在懷里。
哽咽著道:“媽媽在,媽媽在,你不要這樣,小新,你不要這樣!”
“千代谷家的事會得到昭雪的,小新,大家都不希你現在這樣……”
“可是媽媽。”江戶川柯南哽咽著抬頭,湛藍的眼中滿是恍惚,“正義已經遲到了。”
那個幻影被開門時照進來的打散,沒有留下任何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