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打水漂,用這樣需要力量、技巧、全部注意力的方式迫自己冷靜下來。
等冷靜下來,繼續讀信就發現不對勁。
這信有問題啊,雖然火辣辣的容易讓人想歪,但是寫得很虛,用這樣的語氣和措辭,分明就是故意挑釁。
如果真是人想和他回憶舊肯定不是這樣的覺,更何況收信人還是程如山家,一看就是搞事的!
一旦冷靜下來,發現破綻,那就都是。
再者程如山從來不會道聽途說指責,自然也不會僅憑一封信。即便是真的,再無法接也會聽他親口承認。
但是,還是要借機跟他強調自己的底線,讓他出門在外莫要忘記,結果一說信反而把自己到哭。
哪怕知道眼前這封信不是出自真的人之手,以后會不會有真的?如果真有,怎麼辦?這麼想著,就戲了,心疼得不行。
誰還沒個胡思想把自己到的時候呢?
程如山把親得有些腫才放開,“給我看看信。”
姜琳從口袋里掏出來給他。
程如山拿過去看了一眼,“字跡不,措辭……”他想了想,腦子里過濾幾個人,都不像。但是有這樣經歷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所以不了他們。
姜琳還是有點吃醋,“喲,日日夜夜,依偎取暖,以命換命,深意重啊。”
程如山:“……”讓你一說怎麼問題這麼大呢。
他想了想保原則,道:“執行任務,山里。”
姜琳:“不要臉!”孤男寡、哦不對,孤男寡男,漂亮的、發力,呸!
程如山:“一共有六個人呢,天冷,下雨,還有泥石流,不在一起也沒辦法。”
姜琳抱著他勁瘦的腰,揚起小臉看他,“那你有沒有被人占便宜?”
他長得這麼俊,材那麼好,會不會有心里齷齪的趁機占他便宜?哼!
程如山笑起來,抱了抱,“我們那幾個,顧明翊長得漂亮,需要扮人都是他去,就算被占便宜也是他被占。”當然誰敢不經允許占顧明翊那摳貨的便宜,估計見不到第二天的太。
姜琳不服氣,“那也沒我冬生好看。”
程如山忍不住又親,“這信估是他寫的,回頭找他算賬。”
在程如山的認知里,顧明翊可沒這麼,寫這樣過火的惡作劇信件,但是除了他,其他人不會這樣。畢竟這段時間他跟顧明翊聯系比較多。之前他說送自己一份大禮,原本以為是程福貴的證據,這麼看,這小子憋著壞,在這里等著呢。呵呵,等著。
被信這麼一鬧,小夫妻倆不知道為什麼,覺有些不一樣,似乎更增進幾分,這是一種很奇怪又甜的覺。
原本以為夠濃意濃,結果發現吃吃醋居然還能增進,讓兩人的心得更近一些。
這也是他們自己沒想過的,畢竟也沒多經驗,他經驗為零,約等于零。
姜琳有些不好意思,就道:“回家吃飯了。”
程如山卻牽著的手往河底下去,“洗洗臉。”瞧哭得眼睛一圈紅,跟抹了胭脂一樣儂妍,嫣紅帶腫,要這會兒回去被人看見,回頭指定又害臊怪他不提醒。
姜琳洗洗臉,再去折一把柳條扭個草帽子戴上,這樣人家就看不見啦。
太機智了。
看笑靨如花的樣子,程如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口。這也讓他知道媳婦兒生氣還是很可怕的,以后必須注意,絕對不能有什麼不可控的況出現,他心臟不了。
“以后有什麼就問,不許逗我。”他發現自己不頂嚇,要是真誤會,非要和他離婚,他不敢想他會做什麼,反正不會讓離開就是。
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小聲:“我盡量。”
到了家,老兩口已經帶著文生和大寶小寶吃過飯,孩子們玩捉迷藏等回來找呢。
看爹娘回來,文生立刻提醒他們。
大寶和小寶趕藏好,小寶忍不住:“琳琳,快來找我啊。”
大寶:“你一喊,媽都聽見啦。”
文生:“那你又喊。”
大寶小寶立刻不出聲了,連呼吸都憋著。
姜琳就去窩旁邊把趴在一堆干草里,撅著小屁的小寶給拎出來,再去南屋一個扣著的簍子里把大寶給抱出來。
小寶哈哈大笑:“我琳琳真厲害,一找一個準兒。”
大寶瞅瞅,“你咋哭了?誰欺負你了?”
文生一聽有人欺負娘,立刻跑過來,“咱們去打他!”
姜琳忙道:“誰哭了?我才沒哭!我這是迷了眼的。”
大寶不信,拿眼去瞅程如山,“爹,你說呢?”
程如山笑了笑,不說話進屋去了。
小寶:“哎呀,我也瞇眼睛了!”他小手立刻眼睛。
姜琳急忙道:“瞇眼睛不要,給我看看。”
大寶小寶和文生哈哈大笑。
姜琳:“……”你們是魔鬼啊?我吃飯去了!轉跑了。
程蘊之以為他們出去忙什麼,問了兩句就讓他們趕吃飯。閆潤芝瞅瞅小兩口,拿眼睛瞪自己兒子,示意他不許欺負姜琳。
程如山無辜地攤手,表示自己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閆潤芝把飯菜端出來,笑道:“寶兒娘,晚上過中秋,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姜琳想了想,和閆潤芝在一起這麼久,好像每天都不需要為吃的發愁,不管做什麼總是合口味的。笑道:“我們做夾饃啊?”
其實夾饃對閆潤芝來說,是非常簡單的做法,還不如搟餅卷菜和呢。
“正好發了面晚上蒸饅頭呢,順便烙幾個饃。”閆潤芝滋滋地開始盤算,晌午做了一些鹵味,里面有豬腳、豬頭、口條、豬耳朵等,等晚上熱饃夾涼,再做點調料蘸著吃,寶兒娘肯定喜歡。
在這里說,姜琳就在那里口水著,之前的那點點不愉快早煙消云散。
閆潤芝看姜琳又笑得開開心心的,就高興,兒媳婦兒可好哄了,有好吃的什麼煩心事都忘了。
給姜琳挑了一個帶筋的豬腳,“小時候我嫲嫲跟我講人多吃豬腳,可滋補,尤其這里面的筋。”
姜琳道謝,讓他們只管吃,專心和豬腳做斗爭。鹵煮的豬腳澤油亮,醇香濃郁,咬一口是飽滿的幸福。把皮和筋撕下來吃掉,留給程如山吃。
這個中秋節過得更有意思,大寶小寶有收音機聽,有蘋果、石榴、哈瓜,還有月餅,最關鍵的是,爸爸媽媽都在家,讓他們說不出的歡喜。
大寶:“媽媽,小舅說城里有人寫東西就賺錢,拿可多工資,是真的嗎?”
姜琳笑道:“是真的啊,那作家。作家工資比一般工人要高很多,他們還有稿費。”
小寶立刻道:“那我要當作家。”他看看文生,又問:“還有唱戲的吧?外公他們那里有劇院,演員也拿工資呢。”
文生一聽道:“我可以唱戲!給我工資嗎?”
姜琳:“你們還小,再大一些啊,那些作家、演員都是像爸爸媽媽這樣年紀。”
文生:“電視里有小演員呢。”
姜琳:“嗯……咱們鄉下沒有路子啊,就算城里人,也不是隨便能進的。”不是很了解行,不過看他們滿臉期待的樣子,表示要讓外公他們給好好打探一下。
大寶小寶立刻覺得馬上就能幫家里賺錢,非常開心地把自己的故事本子拿出來,商量一下能賺多錢。
看他們一本正經的樣子,姜琳覺得好有力啊,難道家里讓他們覺得太窮了嗎?他們要窮人孩子早當家,這麼小就要賺錢?
殊不知正是的努力,影響了文生和大寶小寶,他們看著爸爸出去跑車賺錢,媽媽開磚窯廠,嫲嫲繡花,爺爺寫東西,他們也不能閑著啊。
晚上一家人賞月聊天,九點多大寶小寶才跟著爺爺嫲嫲回屋睡覺。
程如山手姜琳的臉,“冷嗎?回屋吧。”
姜琳穿著輕薄的小棉襖,還披著程如山給帶回來的一條羊毯,一點都不冷。
把頭靠在他肩上,“再坐會兒,你看月亮好。”
圓月當空,如銀盤,皎潔明亮,讓覺得看一夜都不膩。
當然,是因為邊有他。中午跟他鬧了一下,這會覺得和他更心,恨不得分分鐘膩在一起。
夜涼如水,程如山把抱坐在懷里攬著。
他們在月下親吻,他垂首看的眼里有,便覺得心里也一片明亮。
姜琳早就洗漱過,爬上炕想起還有幾封信,拿出來看看。呂航和潛博的依然一個信封,潛博告訴一些城里的變化,呂航的跟上一封差不多。看到最后一封學校寄來的,有點好奇,結果打開一看,稱呼是:琳琳。
姜琳一眼就認出筆跡,立刻翻到最后一頁看看落款,果然是:你的濤。
兩個卞海濤筆跡一模一樣,真是巧。
頓時一陣惡寒,真想撕掉拉倒,耐著子看了一遍,開頭非常曖昧懷舊的語氣問好,然后各種回憶兩人的曾經,非常細碎的一些小事,說他多麼懷念從前,希不是他一個人一廂愿,希依然記得兩人的昨天。
不過,他只字不提孟依依。
姜琳撇,不要臉!
有點心虛,抬眼去看程如山,他恰好一邊臉一邊看過來,仿佛捉到什麼小作一樣。
姜琳立刻不聲地把信都收起來,“呂航和姜興磊他們寫的信,你要看不?”
程如山看那有點虛飄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有點事兒,不過一副沒有毫破綻的模樣,他自然也不拆穿,笑了笑,“說什麼?”
姜琳就大說了一下,呂航的那些花式兒吹捧就算了,酸人。
把信都收起來,丟在窗臺的草編盒子里,當著程如山也不好把卞海濤的信毀尸滅跡。
程如山上了炕,瞥了一眼,“學校給你寫信?”
姜琳:“嗯。”
也不確定他知道多卞海濤的事,沒個引子打開話頭,也懶得說那渣男,破壞氣氛。
程如山沒再問,他從來不會看的東西,姜琳秉如何他自己了解,就以為他不知道的那些事他也一清二楚,他不管過去。
他拿了被子鋪開。
姜琳:“怎麼換了個方向?”
程如山:“有玻璃窗,在這里可以賞月啊。”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樣。
姜琳臉紅了,又暗道干嘛不好意思啊,我倆可是合法的。撲上去把他在窗臺上,在他臉上一把,“小兄弟,來給姐姐看看你漂亮的唄。”
程如山:“……”他雙肘靠在窗臺上任調戲。
月從玻璃窗斜進來,落在他的上,瑩潤如流涌。姜琳在他上了一把,“嘖嘖,材不錯啊,結實漂亮,理流暢,增之一分太壯,減之一分太弱,就這樣又漂亮又有發力哦……”雖然知道那信是某男惡作劇,還是酸了一下。
程如山:“……”他抬眼鎖住,的臉迎著月,潔白明,一雙澄澈的眸子含著笑,帶著一抹狡黠。
他開口,嗓音有些暗啞,“媳婦兒,不調戲你都要哭,現在怕是要哭不出的。”
兀自,“我會哭!你也太小瞧人,基于男人和人的構造不同,你……”
腰上一,瞬間翻了個,被他在下面。
“發力,嗯?”他盯著,月上中天,落在眼睛里,如同波漾的湖面,人至極。
他看了一瞬,最后還是抑住洶涌的浪,溫地對待,讓會著和風細雨慢慢地變疾風驟雨,直到潰不軍。
……
這一次程如山在家呆了六天,等他離開再回來,已經是九月初九重節。
這日上午姜琳正在家里復習功課,如今已經不做其他的只專心復習,只等著恢復高考的消息傳來。
復習累了,就起來溜達一下,心來撥弄一下姜大哥給組裝的十管收音機,能收外國臺呢,調臺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新華社消息。
姜琳一下子呆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從收音機里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無比震撼。
中央決定恢復高考!
雖然約知道考試在11月底12月初,可確切消息沒下來還是忐忑不安的。萬一這個世界不是按照知道的軌跡來呢?畢竟這一世有些大事和前世不同的。
現在好了,塵埃落定!
今天是10月21日,高考時間和考題各省自己確定。
又趕去調省電臺,可惜還沒有公布本省的考試時間。
就在這時候文生和大寶小寶跑回來,高喊著:“娘,我爹回來啦!”
姜琳一高興丟下書和他們跑出去,真的好開心,恢復高考,準備這麼久的事終于有結果,不需要再一個人煎熬著。說實話,一個人復習真的需要很大的毅力和定力,一不小心就容易懈怠。好在自控力不錯。
程如山從外面大步走過來,和大寶小寶飛快地迎過去。大寶小寶已經準備好起飛,要一人一個跳上爹的手臂,哪里知道姜琳比他們快,一下子就跳到程如山上去。
程如山忙手接住,笑道:“我媳婦兒真是越來越熱了。”
小寶:“琳琳,我來啦!”他一下子抱住姜琳的小把自己掛上去,大寶隨其后掛著另一只。
于是大家就看著姜琳掛在程如山上,大寶小寶掛在姜琳的上。‘
這一家子!
閆潤芝趕阻止大寶小寶:“快下來,把媽媽的累壞了。”
姜琳摟著程如山的脖子,剛想親他一下,從他肩頭看到后面扛著東西過來的戴國華,的臉一下子紅了,哎呀,一激有些得意忘形。
趕道:“快放我下來。”
程如山:“我媳婦兒這是害呢?”
姜琳趕下地,跟戴國華打招呼,開心道:“國華哥,剛才我聽收音機,中央恢復高考,你弟弟不是高中生嗎?可以參加高考了。”
戴國華和程如山都盯著。
戴國華不敢置信:“琳琳,真的?”
姜琳笑得雙眼彎彎的,“當然啊,收音機里說的,新華社消息,報紙肯定也有的。”
程如山:剛才那麼激,原來不是因為他回來啊。
閆潤芝可高興,“寶兒娘真有先見之明,為了招工考試學習,沒想到可以高考了。準備這麼充分,一定能考上!”
文生:“我娘一定會考上的!”
大寶小寶也很開心,圍著姜琳轉圈,“琳琳要高考咯!”
閆潤芝道:“寶兒娘,小舅知道不?趕拍個電報過去。”
姜琳笑道:“他們肯定知道的。”
在省城消息很多,估計前些天就在流傳,本不會錯過的。最可憐的是鄉下隊的知青以及鄉下的學生們,他們白天上工,沒有收音機,也沒有報紙,接收不到最新的消息。只怕等知道高考的時候,都已經快要開考。而且鄉下買書不方便,別說考試大綱、參考書什麼的,就基本的課本都不好弄。畢竟誰也沒想到中央會突然恢復高考,很多人一畢業就把書賣了,就算不賣也留不住,除非是真書的,一般都存不下。
道:“我去大隊告訴會計,大喇叭吆喝一下,通知所有知青和學生。”
等姜琳帶著大寶小寶和文生跑走,程如山對戴國華道:“我得弄個省城戶口。”省城去哪里都方便。
戴國華啊了一聲,驚訝道:“如山,你就那麼肯定……”你媳婦兒能考上呢?大學是那麼好考的?就算以前讓考,一個班四十個學生,能考上兩個就是不錯的,還可能一個是大專。如今這麼多年不學,突然高考,哪里就那麼肯定呢?
程如山笑了笑,“我媳婦兒當然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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