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正說著話呢,邊上忽然有人說:“誒,老林,那是小枝兒吧。喲,邊上那個就是你婿?可以啊,這一表人才的,還真俊。”
“別說,小兩口還好的,確實般配。”
“哈哈哈,我們年輕那會兒不也這樣,時代雖然變了,人不都一樣。”
林千尋循著他們的視線過去,一眼就見到了那兩個容出眾的年輕人。他的兒挽著那男人的手,正側頭說著話,彎著眉眼,那男人低下頭來,認真聽著。
林千尋竟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怔怔地看著阮枝的笑。
他好些年沒見阮枝笑得這樣開心了,顧衍出家之后,阮枝花了點時間接。可那之后,他始終覺得阮枝始終不像以前那樣開心了。
而現在,他又看到了那樣燦爛的笑容。
這些年來林千尋堵在心里的那口氣忽然就下去了。
自阮枝走丟回來以后,他所求只不過希能夠開心。他也憾過那些年沒能陪伴在阮枝邊,但阮枝不知道,和這些負疚比起來,他只想開心。
不論是顧衍,或是別人,其實都不要。
林千尋瞧了一會兒,也笑起來。他樂呵呵地朝邊上的老朋友們介紹道:“對,那是我婿。可能干了,在刑警隊當隊長呢,時不時就得上新聞。”
“這年紀就當上隊長了?那可得立了不功吧。”
“是,都是豁命去的。”
“唉,小枝兒也不容易。”
林千尋笑著道:“愿意,高興就。”
一群人有說有笑地朝那兩個年輕人走去,他們這些老家伙們,看到花兒一樣的年輕人就心愉悅。這就和賞文玩似的,眼挑的很。
“爸爸!”
阮枝先看見了林千尋,又和那些叔叔阿姨們打了招呼。邢驚遲跟著挨個喊了,他沒急著走,一直把阮枝送到了通道口才把行李箱給。
不過才遞過去就被林千尋接過去了。
早上機場里人不多,但他們周圍滿是人,且眼神熱切。
邢驚遲忍了忍,沒忍住,還是當著那多人的面摟著阮枝說了幾句話,聲音低低的,將機場嘈雜的聲音都隔絕在外。
阮枝抿抿,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拉著他的擺,點頭小聲應:“我記住啦,我睡前一定給你打電話。你回去開車慢一點,我上飛機前給你發信息。”
邢驚遲又了的頭才和林千尋他們告別。
阮枝朝他揮揮手,看著他消失在人群里。其實本來沒什麼分別的緒,被邢驚遲這麼一弄,還生出點兒舍不得的緒來,明明只是一周不見而已。
...
城機場。
邢驚遲開著車窗,咬著煙,眸沉沉地看著前方。五分鐘前秦野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十九年前的那一天警局的確接到過一個從三藐山附近打來的電話。
他腦海中閃過數幅畫面,閃過謝昭說的話,阮枝說的話,以及關于十九年前那個夜晚的一切。
還有那一天,他在舊小區撞見了阮枝。
前一晚他和說了相冊的事,第二天就匆匆去了那里。
邢驚遲原先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干他們這行的,從來不信巧合,他也不覺得這樣的事會發生在他和阮枝上,從沒有證據表明阮枝被拐賣過。
可現在,他忽然意識到。
或許,他苦苦追尋的答案一直就擺在他的面前。
越是不可能的,或許就是那一分可能。
【哥哥,你眼睛上有星星。】
【邢驚遲,你眼睛上有星星。】
那晚在舊古玩市場,阮枝曾說過這麼一句話。邢驚遲以為是他聽錯了,如果沒有呢,如果阮枝說的就是這句話呢。
他眉尾的疤痕,掩在眉間。
從未有人說過這疤痕像星星,這世上只有兩個人這樣說話。
一個是雀兒,一個是阮枝。
此時此刻,這兩句話忽然重合在了一起。
邢驚遲掐滅了煙,打電話給余峯說會晚一個小時到。
說完,他啟車子。
黑的越野像利刃一般劈開了晨霧,直直地開向了他的目的地。
作者有話說:阮枝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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