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秀玲聽他回憶，也不唏噓一下，說：「那時候我爹帶回去吃過飯的，可不是你一個，村裡人不都那麼熱心嗎。」

「不一樣。我比旁人臉皮厚，吃了一頓覺得好，以後就賴上了。」陸安平道，「人在那種環境中，才知道什麼該珍惜。所以這些年咱倆不管怎樣，我都一直覺得，艱苦歲月你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對不住你，也不能對不住爹娘。」

夫妻倆說了會兒話，便惦念老家的爹娘了，一合計，陸安平說：「要不，過年就把兒子抵押給老爺子吧，咱倆就這幾天時間，抵押了兒子咱倆提前就走，能出兩三天時間，坐飛機，還來得及回村去看看爹娘。」

於是一對爹媽就這麼可恥地決定了，把兒子抵押給老爺子，讓他陪老爺子過年，換取自己的時間，然後愉快地跑回姚家村探親去了。

暢暢放寒假還沒到家，肖秀玲炫耀的電話就先到了，說：「你猜我在哪兒呢？」

江滿：「在老家，還是在首都？」

肖秀玲：「那你猜猜我穿的什麼？我穿我們閨給我買的大，嘖嘖，學的，眼真好，人都誇我好看。」

江滿正等著閨放假回來呢，聞言就故意懟：「那是，我閨眼當然好，等回來，能在家過二三十天呢，我天天帶逛街買服。」

肖秀玲覺得就這麼被輕而易舉反擊了。江滿笑：「你要是羨慕，趕來，來我們家過年，咱倆一起逛。」

肖秀玲：「楊楊已經讓我們抵押在首都了，我要是再跑去你家過年，陸安平一個人在家得氣死。」

「氣不死，就是會罵我。」江滿笑。

收拾收拾，準備準備，睿睿也放假了，寒假短，為了時間，也怕路上一個孩子不放心，乾脆就讓暢暢坐飛機回來。

一早的飛機，上午十點來鍾就能到，上飛機前暢暢打電話：「爸媽，今天冷的，我帶行李也不多，你們不用來接我啊，我自己回去，保證不用擔心。」

然後背著個不大的背包，走出機場一看，爸和睿睿兩張大大的笑臉等著。

「爸。」暢暢高興地跑過去，小蝸牛居然也能跑那麼快，「不是你們別來接了嗎，我自己能回去，我都多大了。」

睿睿：「你說天冷讓我們別接，你自己試試，滬城這幾天冷不冷，你以為首都呢，傻不傻。」

暢暢手擼他的腦袋：「瞧把你能耐的，放假了？」

「明天領報告書宣布放假，今天正好有空來接你。」睿睿得意，「怎麼樣，姐，我對你夠意思吧。」

「就你能。」暢暢問，「考試怎麼樣，能拿到獎狀嗎？」

「這個問題嘛，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的吧。」睿睿笑嘻嘻，「姐你怎麼跟小汝姐姐一樣壞，就喜歡問人家績，故意的。」

「學習馬虎不用功，我看他還不一定能拿到獎狀呢。」姚志華在一旁拆兒子的臺。

爺兒仨一起回到家中，江滿和黃阿姨正在包餃子，看看閨，說還真有點瘦了。

很快馬秋汝就聞訊跑來了，一起包餃子吃餃子，兩個一別小半年的孩嘰嘰喳喳流各自的大學生活。

下午晚一些，馬秋汝先回去了，江滿就跟倆孩子商量住的事。

「暢暢，睿睿，你們商量下怎麼住。」江滿說，「暢暢你的房間現在不是給睿睿住了嗎，我已經和黃阿姨說過了，你們都放寒假了，家裡忙得過來，黃阿姨也可以放假回老家過個年了，要不是等你想你了，黃阿姨就已經走了。現在呢兩個方案……」

還沒說完，睿睿就舉著手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房間我讓給姐姐還不行嗎，的東西我都沒敢給，我寒假就暫時住黃的房間。」

「這是一個方案。」江滿笑道，「還有第二方案。你們倆不太知道，秋天那會兒，我們買了個房子，那邊地方大一些，住得下，你們要是不嫌費事，也可以搬過去住。不過那邊裝修完了以後，就布置了幾樣簡單的傢，床啊柜子什麼的，人沒過去，還沒太置辦齊呢，有點空，搬過去過年的話，可能別的都方便，你們那麼多書啊玩哇，都不太好搬，你們習慣穿的服，要用的作業文，都得你們自己帶，然後寒假后我們還是回來住這邊，上班上學近，所以很多零碎的小傢小東西，就不打算往那邊搬了。」

「買房子？」暢暢笑嘻嘻問，「我們家又買了個大房子？」

睿睿問：「媽媽我們新房子在哪兒？你什麼時候買的？」

「睿睿，你都不知道爸媽又買了個房子？」暢暢笑著問弟弟，「你個小笨蛋，你就在家裡也不知道啊。」

「我好像聽到過爸媽討論，說家裡住不下應該再買個房子，好像媽媽還說裝修來著。」睿睿得意地揚起小下，「姐，我起碼比你知道的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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