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大帳中匯聚了不人,全在盯著王聰,聽他說法陣中的事。
三個小隊全軍覆沒,他是由六個人靈魂出竅護著逃出來的。
其餘人灰飛煙滅,隻有薑廉還有一殘魂保留下來。
薑廉的兒子痛哭流涕,心中仇怨滔天。
薑鴻儒背負雙手,麵向大帳後方一言不發,僅僅十幾分鍾就損失了二十九人,這讓他的心中疼痛。
每一個人都是薑家英,最低修為都是玄道三境,每一個人的培養都消耗了薑家大量的力和資源。
他不願意看到這種況。
陣中陣,爺說對了,也在準備製的手段,隻是十幾分鍾而已,人就沒了,他沒想到,估計爺也沒想到。
“老家主,我們現在怎麽辦?”有人問道。
薑鴻儒深吸一口氣,回頭掃了眾人一眼,說道:“等爺過來,他進陣了。”
“什麽?會不會有危險?”有人驚呼,臉上流出擔憂之。
“放心,王聰就是爺救出來的,他不會有事。”
這話一出,薑廉的兒子放聲大哭,語氣中滿是抱怨的道:“他能救王聰,為什麽不救我父親?
爺爺,既然可以隨進隨出,為什麽還要我們去找陣眼?
他就是要讓我們去送死。
可憐我爸這個年紀了,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抱怨聲落下,立即迎來一部份人的認同。
薑鴻儒淡淡的看著他們,等到這些人抱怨夠了,這才說道:“杜家如果沒有杜承天,他們如何?
有杜承天坐鎮,我們又如何?誰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所有人麵麵相覷,沒人開口。
抱怨的,不抱怨的心中都清楚,杜承天就是杜家的神,沒有他的杜家不堪一擊。
有了他,薑家不堪一擊。
這個沒必要說得很清楚,所有人心裏都有數。
薑鴻儒經常與家族的長老們磨合戰,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對上杜承天時,能撐住,而不是打敗他。
見到沒人說話,他又說道:“既然你們心裏都清楚那個老怪是什麽存在,如果爺提前暴了實力,他還會麵嗎?
要是他逃走了,即便我們殺了杜家所有人。
那麽請問,杜承天回來藏在暗報複薑家,你們中誰能從他手裏活命?”
這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去。
尤其是抱怨的那些。
薑鴻儒深吸一口氣,最後說道:“如果他逃走回來報複,我在杜承天手裏,單獨迎戰撐不過三招。
言盡於此,都散了吧。
爺不是普通人,將來你們所得好,這些付出與之比起來,不算什麽。
都去外麵候著,爺回來一定有辦法。”
話畢,獨自一人走出了帳篷,站在那裏看著夜空。
薑鴻儒深吸一口氣,心中也有些不解,沐乾既然能對付薑家老祖,那麽就能殺去對麵。
何至於要讓其他人進陣呢?
不過薑鴻儒知道,陣活著出來的人,將會有意想不到的好,這是在外麵修煉無法得到的。
他不知道人在生死間能激發出想象不到的潛能,所有心中有了疑。
再者,杜承天並非一般人,如果不是一舉製服,隻要他能抓住機會,定能遁走。
也許沐乾考慮的就是這點吧,否則何至於如此小心謹慎?
低頭看了看時間,夜裏三點了,也不知道大延那邊如何了。
“唉,順其自然吧,這麽多年都鬥下來了,不在乎這一次。”
薑鴻儒低語,目投向杜家大本營那邊,眼神頓時瞇了起來。
隻見一抹淡青的能量閃爍不定,正沿著王母地煞陣邊緣的樹林靠近。
薑鴻儒立即高呼:“薑誠,你來看看那是什麽?”
話音落下,不遠正在整理一些東西的中年男子走來,看向薑鴻儒所指的方向。
“淡青的能量好像是薑家的信號,有幾十年不用了吧?誰在那裏?”
薑誠凝眉說道。
之前在帳篷的人陸續走了出來,大家都看著那個地方。
不多時,淡青的能量消失不見,隨後一隻法加持的紙鶴層從那邊飛了過來。
薑鴻儒眼中有著疑,單手凝結法印,接住紙鶴並且展開,隻見上麵寫著:“杜家會在淩晨霧起時繞過陣法襲,速速準備應付之策。
王母地煞陣中乃伏羲控心陣,甚之重之。”
寥寥數語,簡短明了。
薑鴻儒皺眉,送消息的人是誰?可靠嗎?他們能信嗎?
“有誰知道除了辛,薑家還有什麽人在杜家藏的?”薑鴻儒大聲問道。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大家都不清楚。
“老祖,我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薑年生大汗淋漓的來到這裏,看他氣籲籲的樣子,怕是發現了青能量後,從法陣口那裏一路跑回來的。
“這是怎麽回事?”薑鴻儒問。
薑年生緩了口氣,認真的回答起來:“一年前白楊就在暗中布局接近杜家,在得知杜九峰去小蓬萊的路上,我們演了一出戲,是杜九峰親自出手救下被我追殺的白楊,並把他帶走。
當時原本想要通知家族的,後來有事耽誤就擱置了。
回去大延後,我給家主說過這事。
由於那時候時機恰好,來不及詢問家族新的聯係信號,我爺爺正好是管這一塊的,我就讓白楊用幾十年前廢棄的聯係能量暗號。
如果有事,他會打出來,我看到後第一時間聯係他。”
話音剛落,薑鴻儒後的薑新貴立即問道:“你說的白楊是前些年才崛起的薑白楊嗎?”
“對,就是他。”
“是他嗎?我記得白楊被派去川省了,他年輕狂,桀驁不馴,不願意埋沒自己,非要去闖出一番事業來。
後來消失一段時間,玄門江湖中就多出了黑白無常兩個人來。
白無常專門幫助一般人家趨吉避兇,有時候也會懲除惡。
黑無常夜晚出現,專收夜間出沒,並且違背倫理的孤魂野鬼。
該殺殺,該度度,很有一套。
但黑白無常從來不會一起出現,我讓人去查了一下,發現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原來這黑白無常就是一個人扮演的兩個角。
隻不過我並不知道黑白無常到底是誰。
直到一年前金陵大劫,薑明等人去見過爺回來後,才告訴我黑白無常就是薑白楊。
後來聽說白無常死了,黑無常出現在小蓬萊地界,我還暗暗覺得好笑,那家夥一致認為家族派他去川省是要埋沒他。
其實他本不知道,有資格去川省的人,都是薑家英中的英,也是為了薑家留後路。
一旦遇到不可逆的事發生,川省的薑姓族人就是以後的希。”
薑新貴的話音落下,許多人心中都是一陣唏噓。
川省薑家人數很。
他們除了配合做一些事外,大多與世無爭,沒想到他們的存在還有這種責任,為薑家留後人。
不過這也正常,杜家兇殘,雙方鬥了上千年,薑家是該留些後手的,以免一個不慎,有滅族之災。
薑鴻儒把能量紙鶴驅散,麵嚴肅的道:“既然白楊是自己人,那就安排下去,杜家想要乘著清晨霧氣襲,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年生,你認識白楊,現在我命你帶一隊人暗中留意,一旦有機會,就把人召喚回來。
那個小家夥既然在金陵見過爺,想來當時也是吃了虧的。
否則不會選擇死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個份。
既然如此,你見到人後,就說爺有令,讓他回歸。
我薑家老一輩的人都可以死,我也可以。
小一輩中能被家族提名送去川省的都是天才,損失不起啊!”
“是,老祖,我馬上去辦!”
薑年生走後,法陣方向暴起一陣強大的陣法之,黑紅能量夾雜一衝天而起。
薑鴻儒目微閃,心跳加速,一步出,消失在原地。
沐乾進陣後不久就看到了杜伯華奄奄一息的被綁在那裏,周圍都是伏羲控心陣的能量。
他的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無損的,氣息也很微弱。
沐乾曾在金陵見過他一麵,雖然當時是他被趕出了陳家,心中不爽。
可後來得知自己的世後,沐乾對杜伯華的不再是關心,而是心痛愧疚。
此時此刻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被困在這裏,他心中的殺機凝然,恨意滔天。
什麽也不管了,隻想把人救走。
抬起腳一步出,頓時越過雙陣來到木樁前。
控陣人發現了異常,卻不知道是何人闖陣。
他拚命尋找沐乾的氣息和位置,想要鎖定殺了他,最終一無所獲。
控陣人不敢怠慢,直接通知了杜承天,最終由他親自掌控。
雙方未曾謀麵,就隔著法陣較量了起來。
沐乾清楚杜家沒有什麽強者,除了杜承天外,他想不出來第二個人。
所以為了防止他逃走,沐乾隻用了一不到的力量與之相鬥。
杜承天也有所藏,誰也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一聲悶響後,法陣抖了起來。
杜伯然微微抬頭看向沐乾,眼底閃著一抹前所未有的喜。
現在沐乾和他年輕時的模樣簡直及其相似。
他的兒子終於長起來了。
但杜伯華並沒有過多的激,也不打算相認。
現在的況不適合。
非但不能認,他還要沐乾盡快離開。
杜承天有多強,他心裏很清楚,沐乾即便有反祖脈,畢竟年紀還小,本不是杜承天的對手。
看到兩人鬥法過了一後,他虛弱的抬起頭來,開口道:“我記得你,在金陵見過。
嚴格來說,你是我兒子,嗬嗬,那個害我盡折磨的人。
如今你來這裏,是嫌我的苦還不夠多嗎?是想在這裏和杜家鬥法,害死我嗎?”
話語平靜,沒有咆哮,沒有低吼,有的是無盡的怨恨。
似乎真的恨沐乾害自己苦一樣。
見到沐乾臉上出震驚不解,甚至是有些難過的神,杜伯華心痛苦無比。
心中不斷念叨:“兒子,別管我,你快走,杜承天的厲害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你走了我才能安心。
當初金陵不認你,也是為你考慮。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快走啊。”
上卻是繼續道:“你一生下來就克死母親,害我與依然顛沛流離,最終分道揚鑣,是死是活我都不清楚。
一個害人,你還來做什麽?
滾,我恨你,別讓我再看到你。”
沐乾本想說些什麽的,被最後這段話給堵了回來。
他不知道杜伯然怎麽了,當初在金陵不認自己,難道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嗎?
想到這些,心中萬般不解,說道:“你在擔心什麽?
我能應付得了杜家。”
這話一出,杜伯然覺得他是為了安自己。
但心中十分欣,差一點就了下來。
不過一想到沐乾的年紀,心頓時不安躁。
怒吼道:“滾,喪門星,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