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南珣同幾個幕僚點燈聊到了深夜。
過去,若是無戰事,從不會深夜還在議事,可自從沉南珣這一趟回西北,又帶了兩個幕僚回來,這樣點燈到深夜的況就時有發生。
天亮之後,一行人離開了峻嶺,一波人往利州府和梓州府去了,一波人往江寧府去了。
毗陵也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陸風禾說是不想管了,要擺爛,但一覺起來,陸風禾該安排的還是安排了下去。
劉瑞帶著張大勇到江寧府去收了之前的茶葉,金寶帶著六子在毗陵看過了陸二郎提過的幾家商行。
陸風禾正頭疼地在家撥弄算盤,門房就來報了,說衛大太太送了帖子來,下晌過府說話。
陸風禾沒想到衛大太太來得這樣快,隔天就來了,雖然應下了衛大太太的帖子,但衛大太太的合作,陸風禾還未想好。
衛大太太下晌過府只帶了一個嬤嬤一個管事,帶著管事,毫無疑問,是要聊生意的。
陸風禾也沒什麼好同衛大太太寒暄的,問了衛皎皎和衛老太太兩句。
倒是衛大太太十分有閑聊的興緻,還說了衛鳥鳥,說衛鳥鳥已經啟程進京了,在進京之前還同衛二太太好一通鬧騰,若非如此也能早些來毗陵了。
陸風禾知道衛鳥鳥是沉南珣的人,倒好奇的,多問了兩句,衛大太太就滔滔不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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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十月十八就要住進別院,有府找的嬤嬤在別院教規矩,等各的秀都到了別院便該啟程了,九月底各的秀都該到京都了,在京都還得學規矩,然後才是選秀。」
「侄也不是外人,這鳥娘也是個脾氣大的,衛大太太家裡是有幾個不的侄子,對鳥娘有些輕浮,這鳥娘直接鬧到了老爺子老太太跟前。」
衛二太太娘家世代為吏,雖說月月有銀錢,不至於食無著,但也只是市井小民,子侄也都沒有正經讀過幾天書,也就能斷文識字,要說禮義廉恥,只怕不多。
看衛鳥鳥來路不明,名義上在衛二太太名下,也算親戚了,也知道衛鳥鳥是預備選秀進宮的。也只是言語上輕浮了些,得手是必然不可能的手的,衛二太太不會允許,衛鳥鳥也不是一般人輕易進得了的人。
只是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天瞇瞇地盯著看,恨不得用眼神就能把衛鳥鳥給了,衛鳥鳥看了都犯噁心。
便做了一齣戲,故意隔了個小幾坐在衛二太太侄子旁邊,時不時微微外頭看他一眼,看一眼又連忙慌張地轉移視線,低頭抿,喝茶的時候讓袖子多落了一些,出了細白纖的手腕子和一節小臂。
對方就以為衛鳥鳥這是給他的暗示,在衛鳥鳥放下手的瞬間,就忍不住搭上了衛鳥鳥的手,衛鳥鳥羊裝驚,把茶盞到了地方,引起了堂上不人的注意。
這一注意不得了,衛鳥鳥一臉驚魂未定和委屈求算,衛二太太侄子的手還在衛鳥鳥手上,儘管在茶盞打算的瞬間收了回去,可他的作終究是沒別人視線來得快。
衛鳥鳥的份擺在那裡,誰還看不出眼前是什麼況。
衛老太太就在主座坐著,一拍桉幾,盯著衛二太太一言不發。
衛鳥鳥的名冊已經由府帶著宮裡來的公公收了上去,進宮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等中秋過了住進別院去了。
衛二太太就是再遲鈍,也早察覺出了衛鳥鳥進宮一事事關重大,也告戒過娘家侄子,心思收一收別來。
之前侄子隔三差五進來給請安,還高興了兩天,覺得沒白往娘家拉,侄子長大了,也知道孝敬這個姑姑了。
後來看穿了侄子的心思,衛二太太還氣了一場,侄子再來,五次也拒個兩三次。可這次娘家來送節禮,總不能攔著不讓侄子進來吧。
誰能想就出了這事。
衛鳥鳥見老太太不痛快了,趕往自己大上掐了一把,生生出了點眼淚,眼淚婆娑地跪在老太太跟前,只是哭,也不說話。
這個時候,越是不說話就越是讓人浮想聯翩。
衛老太太拐杖敲得震天響,這衛家郎君在堂上這樣多人,還有長輩在,聯想之前幾乎天天來給姑姑請安,老太太心肝脾肺地疼。
衛老太太把衛鳥鳥帶到室,只問了一句,「可讓他得了手?」
衛鳥鳥紅著眼眶搖頭,「孫知道孫要進宮的,都躲開了,可,他是嫡母的親侄子……」
老太太臉不虞,自行腦補了一連串的作。
衛老太太可不信衛二太太一點都沒察覺到,進了秀名錄,那就是家的人,不管將來做了娘娘,還是宮,都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衛二太太知曉了卻不制止,這要任由其發展下去,衛鳥鳥又迫於嫡母的威嚴不敢言語,弄不好整個衛家陪葬都不夠。
衛老太太氣得直著讓人去請了衛老爺子和衛二爺。
衛二太太趕讓娘家人走了,在娘家堂房姐妹當中是嫁得最好的,可不想在娘家人跟前丟人。
衛二太太越是這樣吧,在外人眼裡就越發顯得心虛了。
這事往小了說,只是衛二太太侄子對家裡郎太孟浪,手腳,往大了說可就是不敬帝王。
衛老爺子來了,把衛二爺兩口子一頓訓斥,又讓衛大太太好好安衛鳥鳥一番,千萬別出去瞎說。
衛鳥鳥在衛家滿打滿算也只住了一個月,同衛家能有什麼,要衛鳥鳥閉,除了錢帛還能有什麼?
衛二太太不進被公爹訓斥,回了院子,又被衛二爺一頓敲打,甚至止回娘家,讓同娘家斷了往來。
衛二太太如何肯依,又是一頓鬧。
整個二房,衛鳥鳥不說一句話,就鬧得飛狗跳。
陸風禾聽了在心裡暗暗豎大拇指,這衛鳥鳥可真是不簡單,沉南珣是不是就看中了這個,指將來進了宮也能好好鬧騰一番,讓宮苑不得安寧。
不自覺地,陸風禾的心都好了些,果然啊,不適合做買賣算盤,還是更喜歡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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