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流落海外的越王劍
初挽給陸守儼打了一個電話,問起兩個小家伙的況。
出國后,陸守儼便把孩子放在了老宅,恰好陸家幾個孩子也在老宅,這樣兩個小家伙有“侄子侄”陪著倒是不錯,玩得高興,也把媽媽出差這個事忘了,偶爾別人提起來,還手舞足蹈高興,看那樣子盼著媽媽帶回什麼“好吃的”。
初挽聽著忍不住笑,便說日本倒是不孩子的小零食以及日用品,都很不錯,打算給孩子多買點,又說給陸守儼買了剃須刀,給老爺子買了一個電飯鍋,除了這個,還給幾個嫂子買了化妝品。
生孩子時候,幾個嫂子都幫了大忙,如今買東西正好捎帶手給們送點。
陸守儼聽著:“你能帶得了這麼多嗎?”
初挽:“怕什麼,這不是這麼多考古隊員嗎,我看他們都比較節省,不太舍得花錢,買的不多,我可以請他們幫忙帶。”
陸守儼想想也是,便隨了,不過還是難免囑咐一番,雖然日本治安還可以,但是平時也得小心著。
初挽笑著道:“這幾天我不是去圖書館那就是待在培訓隊宿舍里!”
陸守儼:“當我不知道,你肯定逛古玩街什麼的了。”
初挽:“……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我才逛了一次!”
陸守儼:“淘到什麼好東西了嗎?”
初挽一聽,便興致□□來,將自己淘到的那大碗說了,陸守儼聽得笑道:“就知道你肯定有收獲,不過出去逛街,還是要小心,最好是找考古隊員同行。”
初挽:“嗯,我知道啦……”
其實這幾天初挽確實安分地住在培訓隊的宿舍,沒事去圖書館看看書,這邊的書大多是日文的,初挽的日文水平其實看起來有些艱難,只能勉強看懂。
不過很快找到一些不錯的英文資料,那是國也比較見的,便如魚得水起來。
反正現在也沒別的事,倒是能埋首研究一番。
有一些特別好的資料,不舍得,便用相機拍下來或者用手抄下來,每天很勤快地做筆記做總結,有時候也把書借回去宿舍晚上讀,一來二去的,倒是積累了一大摞的資料。
想著這些可以帶回去,回頭復印了給岳教授一份,他興許有用。
很快水下考古培訓班的第一期培訓結束了,接下來是水下考古實踐,而在考古實踐之前,他們先被安排了一些參觀活,其中也包括座散木址。
這正是初挽期盼的。
大家出發前,初挽用公用電話給考古所打了電話,確認藤村新一近期即將開展他的考古發掘,之后,又打電話問起《每日新聞》,用英文,把自己說一個仰慕日本文化的國人。
日本人的英語并不夠好,而初挽的英語還算地道,顯然對方也沒聽出是假的,對表現得非常熱。
初挽便說起,自己希親眼看到日本石時代的挖掘,在熱的追問下,對方果然說起,他們即將前往座散木址附近采訪藤村新一。
便特意問起來,能不能看到全程挖掘記錄,如果能看到全部記錄,會更高興。
對方顯然好像被啟發到了,認為這是一個“”。
初挽便繼續假裝國人,熱烈地說著自己的期待,認為“如果能全程追蹤最好了,能把所有過程拍下來,當然了最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這樣就能看到“日本考古的奇跡”。
在初挽的吹捧下,對方也表示的提議可行,可以考慮下。
掛上電話后,初挽便若無其事地跟隨培訓隊員上了地鐵。
想著,自己這麼一慫恿,這新聞不知道能不能靈突發,把十年后他們的伎倆提前給用上。
按說自己的提議還不錯,而安排這一切對新聞來說并不難。
**********
宮城縣大崎山位于日本東北地區,山勢蜿蜒,巍峨壯闊,這個季節據說正是旅游的好時候。
坐車抵達巖出山站后,他們便被接過去到了下榻的宿舍,用了午餐,正好參加石文化座談會。
過去了座談會,這次會議主題是圍繞最古老之石群展開的,主要探討了日本舊石時代跡的重要作用。
會議主要靈魂人自然是大名鼎鼎的藤村新一,他也是日本東北舊石文化研究所副理事長。
在會議上,藤村新一更是放出話來,據他的研判,他認為日本舊石考古可以推進到一百萬年前。
這一次會議不只是考古研究所的考古學家,還包括石文化民間研究團以及其它普通民眾。
據說在日本,考古已經是一項全民好,會有業務考古好者組考古隊伍進行挖掘探索,這也是為什麼藤村新一能在日本大紅大紫,這里有著深厚的群眾基礎。
據說藤村新一的每一次有所發現,三大報紙幾乎都是藤村新一發現新石,他的每一個發現都讓日本國民沉浸在狂喜之中,這讓他們昂首,為自己的歷史驕傲。
藤村新一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后,眾人報以熱烈的掌聲,鎂燈閃爍不絕,還有狂熱的跑過來給藤村新一獻花。
這個時候到了觀眾提問題期間,現場觀眾很積極提問,藤村新一從容不迫地回答著。
初挽見此,也就提了一個問題,用日語提問的,問起來:“為什麼每一次新石的發現都是藤村先生呢?請問這是不是過于巧合了?”
初挽這麼一說,現場有片刻的寂靜,旁邊一位頭發花白的學者抬起手來,扶了扶眼鏡,不過沒說話。
藤村新看到初挽,他顯然認出來了,這個人有些眼,分明見過。
他皺眉。
這時候,就有一位年輕考古好者站起來,質問初挽:“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日本底下挖出幾十萬年前的石,這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竟然不相信藤村先生嗎?”
更有人道:“藤村先生可是天才考古學家,藤村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有什麼問題嗎?”
初挽:“我只是奇怪,我仔細看過藤村先生挖掘的地點,有一些其實是不符合地貌條件的地方,這有些打破我的考古學常識。比如藤村先生出土的那些石埋深很淺,幾乎都是土壤的表層,且都在同一水平面上。”
說這些的時候,可以覺到,有些年輕學者正看向。
他們沒說話,但是眼睛里卻流出一種異樣,那是被抑過后,對于初挽行為的驚訝以及一些說不出的欽佩。
初挽便繼續道:“但是事實上我們知道,因為地震水流等各種原因,這些底下埋藏位置會有所變,不可能在同一水平面上,只有距今比較早的埋藏,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原生地層。”
旁邊就有一個學者道:“首先,你對地貌條件的理解未必是對的,要知道幾十萬年前,用你們的話說就是滄海桑田之變,如果以現在的地貌做推論,未免狹隘了!其次,藤村先生十年來一直致力于石挖掘,他付出的心是我們無法想象的,他能挖出來石,這有什麼問題嗎?”
于是現場頓時熱烈起來,大家一致擁護藤村新一先生,認為他是當之無愧的日本“神之手”,這種權威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懷疑他的人,那自然是心存不軌。
簡單一句話“難道你對日本歷史推進到七十萬年前有什麼不滿嗎”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
初挽這個外國人份更是敏,旁邊趙譚智見此,趕了胳膊,示意不要多說了,這樣不太合適。
初挽重新坐下,看到,因為的質疑,有部分考古專家其實臉并不好看,還有一些記者頭接耳的。
其實可以看得出,這里面存在一些不合理,真正有腦子的人是有些質疑的,但是這件事已經不單純是學問題,而是摻雜了狂熱的民族自尊心以及驕傲。
據說前幾年有一位考古專家提出質疑,但是他很快被整個日本東北一帶的舊石圈排,被止參加發掘,也被止觀發掘出土石。
之后,這個人更是被迫離開了日本。
這件事使得藤村新一的權威前所未有強大,也使得后續沒有人敢輕易冒頭了。
至于記者們,更是并不敢隨意打破民眾的這種狂熱崇拜。
但是,他們心里未必不犯嘀咕,畢竟拋卻那些狂熱,稍微冷靜下來都知道,這事有多不靠譜。
會議結束后,初挽和幾個隊員一起離開的時候,明顯覺到,現場氛圍不太友好,有人甚至嘲諷地道:“我們的考古取得這樣的大發展,有人是不是眼紅了。”
初挽見此,也沒搭理,和隊員徑自回宿舍。
回到宿舍,隊員都安初挽,大家都知道孩子還很小,不到兩周歲,就這,還陪著大家伙過來日本,都激的。
至于質疑的那些問題,其實大家也都覺得疑,怎麼一個業余考古好者,幾年之間就直接讓日本舊石考古直接取得了過去上百年都沒有的果,考古是很嚴謹的事,怎麼覺日本這石考古像是切西瓜咔嚓咔嚓的?
不過大家討論了一番,倒是也明白,石不像人骨或者樹木,可以用科技手段來測量年代,所以現在日本考古學家判斷石年代的辦法是古地磁斷代法,就是通過地球磁場的變化來確定底層年代,確定了底層年代后,埋藏在那個底層年代的石就是那個年代的石。
這麼一來,藤村新一在某個地層中挖出石,就被認定是那個年代的,一切看上去比砍白菜還要輕松了。
晚上時候,大家簡單吃過飯,初挽準備回去休息,誰知道這時候,卻有記者找上,對方號稱是新聞記者,想采訪下的看法。
初挽馬上意識到了,這些記者估計也懷疑,他們也想找一個突破口。
當即痛快接采訪,彼此在一家咖啡店聊了聊。
記者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試探的意思,后來看初挽比較坦率,也就直接說了:“其實我們一直都很懷疑,這一段也一直在追蹤著藤村先生的考古行蹤,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并不敢說什麼,在日本,年輕的考古學者哪怕有所懷疑,也會被排斥。”
初挽:“這倒是也能理解,畢竟藤村先生做下的事,大家新聞樂見,他已經為石考古的權威。”
記者又詳細地和初挽講起目前的況,以及的打算。
初挽聽著,知道他有些想法,但是不夠,便將自己知道的上輩子的一些細節說給他聽,當自己的想法,詳細講了講。
那記者聽了,茅塞頓開:“也許可以試試,沒準能拍到更多信息,就算拍不到什麼,但至我們可以獲得獨家新聞,我們就拍到第一現場。”
初挽贊同:“對,沒準到時候能超過三大報紙,為獨家新聞。”
記者顯然有些拳掌,他忙和初挽告別,顯然去找同事商量了。
不過可惜的是,水下考古實踐活要開始了,初挽沒辦法在現場看熱鬧了。
*********
這次的水下考古實踐包括水下攝影、搜索巡回、潛水設備維修維護和國際救援培訓等,這其間因為涉及到設備的租用以及協調,初挽不得跑前跑后,跟著協調,輔助培訓隊員的工作。
連著一周多,一切總算步正軌,初挽也可以松口氣了。
打電話給那位記者,問起來,知道對方已經進行布局,在藤村新一即將挖掘的地方準備安置攝像頭,并且藏得非常蔽:“一般人肯定不可能發現的,這是松下公司新出的高科技攝像頭。”
初挽聽著,很是放心,高科技就是好,這個時候能提前用上了。
確認記者那邊布置沒問題后,也有了閑逸致,因為惦記著撿,便干脆兌換了一些日元,自己坐車過去了東京。
東京的古玩店鋪林立,顯然比大阪要專業,不過這邊的古玩店都是單品,專門的瓷店,青銅店,或者佛像店。
初挽倒是不指一定買到什麼,就是隨意看看,青銅太重了,刀劍也沒什麼興趣,就算偶爾看到有,不大,也就放過了。
買了一把南部鐵壺,撿了霽藍釉大碗,現在并不急于再購什麼,可以有耐慢慢看。
在東京逛了一天,也沒逛到什麼,這時候有點累了,便準備回去酒店。
日本的出租車太貴了,一次出租車起步價竟然要一萬日元,將近一百人民幣,初挽雖然現在不缺錢,但也不想這麼揮霍。
想節省力,坐地鐵回去酒店,這樣明天一早再做地鐵過去培訓酒店。
第二天就可以回去培訓酒店了。
誰知道就在要離開市場時,卻見那邊櫥窗里竟然掛著一把劍。
那把劍——
初挽看了后,頓時有些疑。
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是一把青銅劍,劍非常寬闊,上面有黑菱形暗格花紋,劍首是圓盤形,鑲嵌著綠松石,還殘留著鑲嵌寶石落的痕跡。
劍格兩面是雙鉤鳥蟲書銘文,從初挽的角度,那銘文赫然正是戉王字樣。
這個戉應該是越,所謂戉王應該是越王了。
初挽看了看這家店鋪,這是一家瓷店,并不是專營刀劍的,看來是偶爾得了,又不懂,便掛在那里?
初挽當即進去,先看了看瓷,問了問價格,沒發現什麼好的,之后才看向這青銅劍。
問店家能不能拿下來看,店家倒是痛快。
初挽拿起那把劍,卻見劍的另一側有四個字,正是“者旨於睗”。
一看到這四個字,初挽便懂了。
知道這把劍。
上面的者旨其實是諸稽,是越王的姓氏,而於睗則是越王勾踐的兒子,也曾經在位,只不過在位時間比較短。
這把劍上輩子曾經在博館看到過,關于這把劍的經歷,也是有些傳奇。
這把劍其實是八十年代初在浙江挖出來的,結果被以一萬元價格賣給了文販子,按照上輩子的況,這把劍輾轉到了香港,但因為看著太新,無人識貨,以至于一直滯留在香港某家古玩店。
到了九十年代,大陸一位文專家無意中看到了,認出這是國寶,但是當時也恰巧了,店家說有兩位古玩商都想要,開價要一百五十萬港幣。
這位專家沒辦法,回到國,登報呼吁請求讓國寶回家,在這個時候,杭州鋼鐵集團站出來,最后幾經周折,終于以一百三十多萬港幣將這件越王劍帶回浙江,為浙江博館的鎮館之寶。
初挽沒想到,此時,1988年,早于那位專家幾乎十年,自己竟然能有幸在日本遇到它。
而現在,顯然,這把劍的價應該還沒到一百多萬港幣。
便拔出那劍,卻見那把劍寒芒泠泠,并不見銹斑。
當下越發肯定,就是那把了。
隨口問了問價格,對方顯然沒指買,便隨口說一百萬日元。
初挽大致算了算,一百萬日元是一萬元人民幣,買一把國寶名劍,算是很值了。
這把劍再過一些年,香港直接賣到一百多萬。
當然最關鍵的是不是錢,而是現在買到手,等于排除了這把寶劍流落海外的風險。
歷史是有很大偶然的,不要說重生了,就是沒重生,重來一次,歷史的發展趨勢未必就完全一樣,可能因為一粒微小的灰塵,就完全不一樣了。
誰知道那位專家會不會去香港發現這把寶劍,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一個杭州鋼鐵集團站出來買回這把劍。
不過此時的初挽,也沒表現出太大的興趣,只是隨意問了幾個問題,又問能不能便宜,對方看了看初挽,表示最低可以打一個九折,也就是大概九千人民幣。
初挽看出,對方是專營瓷的,這把劍應該是捎帶手的。
他應該是以比較低的價格拿到的。
從國兩萬塊賣給文販子,到店家開價一百萬日元,這價格雖然水了,應該是中間發生了誤會,導致大家以為這把劍是贗品。
當下不再說什麼,直接買下,對方顯然也意外,便很熱地給包在了黃錦盒中,外面又一層層包好了。
初挽拎著這錦盒,回去酒店,到了酒店后,再次打開,仔細地端詳著這把劍,實在是越看越喜歡。
覺得自己實在是功德圓滿了,這次日本之行,已經不指能再有運氣淘到什麼,目前唯一的期待就是藤村新一大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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