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瞬息的變幻,是想讓乾隆對他放心嗎?還是隻是因為想家了?
“以後都不回來了嗎?”微月低聲問道。
“聽章嘉說,你生了個兒,想來應該很像你吧,我好像沒準備見麵禮。”穀杭默了一會兒,轉移了話題。
微月隻覺得有些悲傷。
“一點都不像我,太調皮了,見了誰都不認生,仗著大家都寵,都要無法無天了。”隻好笑著一起避開那些讓人心酸的話題了。
能夠無法無天地得寵,也能顯示其母親在家中的地位吧。
方十一是個比他幸運的男人。
正說著,就見到白馥書帶著桐桐從鵝卵石小道上走過來,在娘懷裏的桐桐大聲著,“娘,娘……”
穀杭眸熠熠地看了過去,真是雕玉琢的孩子,和很像……長大後又是一個傾城人吧。
白馥書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剛走上涼亭就立刻給穀杭行了一禮,“貝勒爺。”
穀杭側避開的禮數,溫聲道,“翁老夫人不必客氣。”
桐桐睜著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穀杭,還出呼呼的小手,“抱抱……”
微月差點捂額,這小鬼!
穀杭臉上充滿愉快的笑意,從娘手裏接過桐桐,“什麽名字呢?”
白馥書小心翼翼地看著桐桐,“貝勒爺,這怎麽好呢,小孩子不懂事。”
桐桐甜甜笑著,“我桐桐,叔叔長得好漂亮,比爹爹還好看。”
微月滿臉的黑線,小啊!
穀杭朗聲笑了起來,寵溺地了桐桐的鼻頭,“桐桐更漂亮。”
白馥書深深看了微月一眼,心中莫名輕歎。
有了桐桐的言語,穀杭和微月之間也顯得不那麽拘束,後來方老夫人也帶著瑞過來了,知道穀杭是貝勒爺,還小嚇了一下,立刻就要行大禮,被穀杭和微月阻止了。
既是朋友,就不該有份的區別。
穀杭是已經認不出瑞了,這孩子剛出世的時候,他還抱過的,如今也已經五歲,幾乎是認不得了。
瑞不像桐桐那麽放肆,但到底也是個自小不認生的孩子,沒幾下就跟桐桐一起圍著穀杭,嘰喳問起了草原和戰場上的事。
“我以後也要當將軍!”瑞立下壯誌豪言。
微月一掌拍向他的小屁,“當個什麽將軍,不行。”
再過幾十年清國就要陷片戰爭之中,再之後又要麵對強國的侵犯……絕對不會讓的子孫朝為的。
瑞委屈地嘟著小,“為什麽?為什麽?”
“聽你娘的,將軍不好玩。”穀杭了瑞的頭,有些後悔不該說起行軍打仗的事給他聽。
桐桐聲氣地拉著瑞的手,“二哥不要當將軍,不要離開桐桐太遠。”
瑞一掃失的神,笑嘻嘻地點頭,“嗯,不離開桐桐,也不離開娘。”還撒地偎依到微月邊。
三分鍾的熱度都沒有!微月好笑地看著他。
聊了幾句,見天不早,自然是要打道回府,隻是桐桐如今還賴在穀杭懷裏,非要穀杭到家裏做客不可。
穀杭哭笑不得,又不忍心拉開桐桐的手,在微月和方老夫人的盛邀請下,答應了一起到方家。
替穀杭駕車的是托多,見到微月這個人,立刻就跳下車轅,打千兒行禮,“方夫人。”
微月仔細回想了一下,才認出是當初去京城,一路上保護的兩個侍衛,是托多還是隆多吧,“你是托多?”
托多咧一笑,“正是小的。”
微月笑著問穀杭,“束河呢?該不是在京城親了舍不得離開?”
穀杭眼瞼低垂。“他戰死在沙場。”
那個像穀杭的影子一樣的束河……微月心中頓悲傷。
這場為清國邊疆而戰的戰爭,穀杭到底得到了什麽?乾隆的信任嗎?那為何又收回了兵權?能得到想要的親嗎?如今又有誰能是穀杭的親人?
就連最信得過的束河也離開了……
穀杭,這些年來,你到底是怎麽過的?難道就沒有歎命運不公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覺得寂寞孤苦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要為自己爭一爭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要流淚的時候嗎?
為什麽每一次見到你,都能笑得這麽風塵不染,笑得這樣溫似水?
桐桐在穀杭懷裏催促著大家快走。
兩位老人家同一架馬車,微月和瑞一架,桐桐還不肯離開穀杭,便跟著他一起上了馬車。
回到家裏的時候,章嘉正帶著茂在練拳,見到穀杭跟著微月們一起回來,驚訝過後立刻笑了起來,“穀杭大哥也來了。”
“小舅舅。”桐桐笑嘻嘻地著章嘉。
章嘉手就要抱。
桐桐轉過頭摟住穀杭的脖子,“穀叔叔抱就好。”
章嘉傷地看向微月。
白馥書和方老夫人先笑了起來,微月沒好氣地道,“這麽喜歡穀叔叔,把你送給他了。”
桐桐聽了竟然還皺著眉頭考慮起來,“穀叔叔家裏沒有爹爹和娘……可是我們這裏沒穀叔叔……”
茂給穀杭行禮之後就一陣沉默地站在微月邊,聽到桐桐這樣說的時候,雙眉皺了起來,眼神有些幽怨。
沒多久,方十一就回來了,見到穀杭抱著桐桐坐在大廳,不免有些訝異,很快就恢複了神,和穀杭寒暄起來。
連方漢玉和翁巖也出來拜見穀杭這個貝勒爺。
微月讓下人帶著三個孩子都回屋裏去,桐桐是依依不舍地跟穀杭道別。
男人有男人之間的話題,說了幾句,老夫人和白馥書就回了屋,微月吩咐廚房準備了飯菜,怎麽也要給穀杭接風洗塵的。
晚上,方十一心失落地從桐桐的屋裏回到正房,摟著微月抱怨,“桐桐竟然不知道最喜歡誰……才見了穀杭一麵而已……”
微月默默地無語,剛剛茂也跟抱怨了,妹妹今天都沒要給他抱抱。
第287章後著
第二天才知道索綽羅大人托穀杭跟章嘉代的是什麽事。
索綽羅都翰有一等子爵的爵位,這兩年來子不大如從前,便想立世子,自然是非章嘉莫屬,隻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章嘉仍舊不願意踏進索綽羅家半步,更別說繼承爵位了。
穀杭雖應承索綽羅都翰會來勸說章嘉,但實際上也是知道章嘉是不會答應回去的。
何況哈達氏也不會輕易讓章嘉繼承爵位的,聽說已經做主替章嘉定了一門親事,是的侄,如果章嘉不回去京城繼承爵位,那的侄也就隻能嫁給那個敗家子。
但如果章嘉願意繼承爵位,隨時也可能落的掌控中,索綽羅家這幾年都在手裏,怎麽可能會輕易讓章嘉好過?
章嘉毫不考慮地拒絕,已經去信京城,告訴索綽羅都翰,他不會繼承爵位,更加不會娶那哈達氏勞什子侄。
並讓微月使人去陳家提親了。
隻要他親了,哈達氏就不會再打他的主意。
方老夫人和白馥書知道微月忙,便將章嘉的婚事攬到上,這兩個老人家如今默契得很,已經是將章嘉當是自己的孩子,知道他願意跟心儀的姑娘提親了,都不知道多高興。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到了晚上,在南海當差的方樹榮使人送信回來,說是再過兩天是沐休,打算到廣州來看父母,方老夫人更加心愉快了。
“夫人,貝勒爺來了,在爺書房呢。”小銀走進來對微月道。
微月一怔,“在書房?”
小銀回道,“是呢,章嘉爺也在呢。”
可能是要商量什麽事吧,不過穀杭跟方十一能商量什麽呢?心中好奇,不過等方十一回來也能問個清楚,微月也就沒往這上麵多想,而是忙起別的來。
正看著家裏的賬冊,吳氏和陳氏就來了。
上次吳氏吵著要分家,被方亦承教訓了一頓之後,安分了不,對待微月也客氣了許多,隻是當初對方十一充滿怨恨的方亦承這一次卻那麽平靜,好像有點不太對頭。
這一次們兩人結伴同來,雖然沒有明說,似乎也有想要分家的意思。
“……如今十一爺主持同和行也有兩個月了,這好像也沒怎麽進展的,繼續下去,恐怕方家的老本也要虧了吧。”陳氏看著微月,試探問道。
吳氏接道,“可不是嗎?本來就剩下不多了,就那一大宅和幾個小莊,難道真要賠在同和行上?十一夫人,你覺得呢?”
微月淡笑道,“生意上都是有賺有賠的,不過我也不太懂這門道,指不定哪天就大賺了呢。”
“要能有以前那樣的風自然是最好,隻怕是如今難以複返了。”陳氏道。
吳氏道,“也不一定要認死在同和行,別的買賣就不能做?”
“四夫人有什麽建議呢?”微月笑著問道,這兩個人今天倒是一唱一和,不知打的是什麽主意。
“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能有什麽建議。”吳氏幹笑幾聲,“隻是覺得……如今家裏所剩的產業不多了,我們幾個又是無所出的,將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剩下點來養老。”
“同和行如今也沒拿方家的產業地抵擋,四夫人你擔心什麽?”微月挑眉問道。
吳氏撇了撇,“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嘛。”
“可不是,我們不像你,如今是不怕往後的日子,我們是膽心驚,如果將來不能依靠家裏,我們要怎麽辦?”陳氏道。
微月有些不耐煩地低下眼睫,這兩人是要來打探什麽?還是想要從這裏得到什麽承諾?
“就是就是,既然你能替五夫人幫著過繼一個孩子,那不如也幫幫我們……”吳氏討好地笑著。
“四夫人,過繼孩子的事是五夫人自己的誠意打了堂叔父,若是你們想要孩子,盡可請九爺去為你們做主。”微月淡淡說著,也隻是跟堂叔父提了一下,他並沒有答應下來,是後來許氏和方亦茗的誠心打了他,本沒半點功勞。
這陳氏和吳氏倒覺得這是應份的責任了。
“就九爺他那點魄力,別房的人未必給麵子。”看重的就是方十一在家族中的影響力,才來求微月幫忙,若是有個孩子,分家的時候也能多分一些。
如果沒有一個孩子在邊,就算分家了他們以後也沒好,老去之後,誰來照顧他們,難道還指家族養他們一輩子?
“連當家作主的九爺都幫不了你們,我們就更加不行了。”微月斜了們一眼,端了茶盞。
陳氏和吳氏悻悻然地笑了笑。
送走了這兩人,就聽說方亦潯和方亦茗也來了,被方十一了進去書房,沒多久,三個人就匆匆離開了家裏。
穀杭也沒有和微月麵,跟著方十一一起離開的。
微月把章嘉喊了過來,先是跟他說了要在附近給他買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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