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眸微微轉,似是憶起了。
今日秋秋和他展示過新裳,和他的那件夏衫的確是一個。
他看著那堆破裳,抿了抿,而後輕聲道:“那是上回娘拿了錢後送來的,是二哥穿剩的。”
原來是舊裳,算是錯怪他了。
林小漁看著灶孔裏的火苗,沒有和呂行道歉,餘掃到他走出灶房了,複又瞧了兩眼。
這男人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尤其拿雙修長筆直的,比人的還要好看。
若是以前自己的工作室能招到這樣的漢服模特,定然年收能翻上一翻,林小漁略有些憾的想起前世。
不過眼下,還是想想有什麽辦法能把溫飽解決了吧!
等林小漁洗了澡,準備和孩子們一起睡的時候,發現床外側已經被一個修長影給霸占了。
呂行長得高,腳都到了床板外頭,因著沒換洗的裳,他就赤著壯的子躺著。
想到一家四口在一張床上還是原主要求的,林小漁隻能無奈的從呂行上爬過去,準備睡到最裏側。
誰知道剛到他上的時候,位置恰好又是在他部,呂行的眸“嗖”的一下睜開了,林小漁驚了一下,麻溜的滾到一邊,搶過孩子的被子就蓋住自己的頭,太尷尬了!
這一晚,在肚子咕咕中便度過了。
第二日一早,林小漁醒來的時候床上隻剩一個人了。
箬葉村的孩子都是散養的,一天到晚都在外頭皮,這裏也沒什麽人販子,村裏來來往往的都是麵孔,也不怕孩子跑。
林小漁起來就準備做早食。
在打水煮紅薯的時候,林小漁在自家水缸裏照了一下,被海水泡腫的臉已經瘦下來了。
原主的長相很普通,一雙杏眼還算是明亮,秀氣的鼻子,微厚的,若是忽略這一頭剪得如同狗啃得一般的頭發,勉強算是個清秀的模樣。
說起這頭發,林小漁不得不吐槽幾句。
也不知原主多久沒洗頭了,頭發都坨的粘在一起,洗了許多遍還是麻一樣,扯都扯不開,咬咬牙,索就給剪了,總歸頭發是還能再養長的,也就是現在難看點兒。
總之這容貌比起前世那張四四方方的強人的臉型,林小漁已經很滿意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亮眼,若是呂行和許邦風一般的品行,是一定要跟他和離的。
“嘎吱嘎吱——”灶房外傳來了鋸木頭的聲音。楽彣説蛧
林小漁把紅薯放下去煮,用打火石點燃了灶膛,加了柴火就出去瞧瞧。
一腳邁出灶房門口,就見到呂行在院子裏鋸木頭,上穿的還是昨日那件舊裳。
另一邊堆著幾張缺胳膊斷的凳子,看起來像是要修凳子。
想起被呂老太拿走的銀子,心裏還是一萬個不滿,這都能給孩子買不了,看著呂行也不順眼了,刺了一句,“唷,現在才想起來修凳子,我以為後半生都要站著吃飯的呢!”
呂行抬眼看林小漁。
早上睡醒的時候就瞧見幹幹淨淨的模樣了,似乎上一次見幹淨還是在剛親的時候,他的視線在林小漁狗啃一般的披肩發發上停留了一會兒。
跳了一回海,這個人似乎變得陌生了。
“你過來。”呂行停下手上的鋸子。
林小漁想了想就靠了過去,心想若是他因為自己說話難聽要打自己,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和離吧。
呂行將林小漁的手拉過,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銀子放在的掌心。
不是銀元寶,是銀角子,分量不重但是是真的可以用的貨幣,林小漁的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揚了起來。
有了這個,可以給孩子們再扯點布,對了,鞋子也得買。
“這是哪來的?”林小漁的握住這塊銀子,眼睛裏的芒更盛,抿著笑,就像是了糖的小老鼠一般。
呂行見一兩銀子就可以讓林小漁高興這樣,微微側著頭,回答也慢了一拍,“問大海借的。”
大海,林小漁在記憶裏搜尋。
好像也是這個村裏的人,和呂行一起跑船出海的。
還以為這錢是呂行去找呂老太要回來的,哪想竟然是借的,心裏的高興瞬間就減了一半,借的不得還啊。
“就知道想這些旁門左道的,自己賺來的錢就不知道揣著。”
林小漁拉了臉,一腳踹在那些瘸的凳子上,既然錢到手了,家裏又有那麽多要置辦的東西,不要也是不可能的,不爽也隻能發泄在這些死件上了。
呂行起,知道林小漁在不高興什麽,他隻往外走去,一邊道:“家裏柴火不多了,我去山上砍柴。”
跑得還快,林小漁也不踢凳子了,這本來就是發脾氣給呂行看的。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喝,原主就是太縱著呂行了,才讓他一點都不顧自己的小家,現在自己非得把他這個病給扭過來不!
鍋裏的紅薯傳來了香味,林小漁想起還在做早食。
把呂行給的這塊銀子揣著,去水缸旁邊拿了野菜去洗。
洗幹淨的野菜丟進鍋裏汆了會兒水,加了點鹽,就是一道帶著清香味的野菜湯。
“秋秋,小理,回家咯——”
做好早食,林小漁就站在院門口,手放在邊作喇叭一般喚著。
沒一會兒兄妹倆就相互扶著走了回來,林小漁瞇著眼睛瞧去,小理走路一拐一拐的,像是了傷的樣子,急得趕忙跑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林小漁從秋秋手裏攙扶過小理。
小理服上全是泥印子,整個人狼狽不堪,見到林小漁嚇得哆嗦了一下。
“娘,娘,你不要打哥哥,哥哥是幫我才把鞋弄破的。”秋秋先哭了出來,兩行眼淚順著眼尾就流了下來。
“娘不打人,以後都不會打人。”林小漁哄著秋秋。
低頭一瞧,小理的草鞋已經徹底破了,五個腳趾頭都出來了,大腳趾的指甲蓋微微的外翻,指甲裏都是和泥,瞧著就很疼。
林小漁心疼的皺著眉頭,急忙把小理給抱了起來,一手牽著秋秋往家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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