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已經沒有新客人進場了，所以調酒師不忙，就拖了張椅子坐到燕山恒對面。

見燕山恒好奇，秉著想幫幫李婉晴的念頭，調酒師開口把他知道的況都說了出來。

“我認識李婉晴是五六年前，那會跟陳哥還在談。”

“陳哥？”

“哦就是我鄰居，兮兮的爸爸。他以前是個武警，訓犬配犬主要做防暴工作的。”

調酒師道：“他們倆很恩，李婉晴好像是因為老家地震家人都去世了，陳哥在震區執行任務的時候認識了李婉晴，李婉晴是個很堅強的妹子，被人家人都去世了哭天喊地的，聽說抹干眼淚就當起了志愿者一起幫忙抗震救災工作，陳哥和李婉晴估計就是那會互相看對眼的，陳哥就把帶回了家。”

武警？

“他的配犬是不是OO？”

“對對對，燕你怎麼知道的？”

燕山恒撇，“提過一。”

李兮兮說OO是警犬的時候燕山恒還沒當一回事，因為警犬怎麼會被養在普通人家，就算是退役的警犬，選擇領養家庭的時候要求也是很高的，對單帶兒的家庭來說，本不可能選領養名單。

但如果是李兮兮父親在世時的配犬，那就有可能了。

調酒師也道：“OO退役的時候才3歲，正是犬力和執行力最強的時候，但是陳哥出了次任務……去世了，OO格很烈，好像說是警隊里誰都馴服不了它，它還絕食。”

調酒師笑，“后來是大著肚子的李婉晴去吧OO領回家的，我聽說OO見到李婉晴的時候就安靜了，然后警隊破格讓OO退役，讓李婉晴領養回家。”

“OO很通人，能聽到人話，兮兮說是OO帶大的也不為過。”

燕山恒頷首，“那個陳哥執行什麼任務去世的。”

“這就不是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能知道的事了，但武警的工作不都很危險嗎，槍林彈雨的。”

“這倒是……”

“那按理說，陳哥的烈士補和OO的警犬領養費應該是很大一筆錢啊，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工作賺錢？”

“什麼錢啊……”調酒師搖頭，“和陳哥還沒領證，聽說是要領證的那天接到部隊的電話去執行任務才沒領功，犧牲后，陳哥家里人怪李婉晴沒留住陳哥，怪是克星，這些年來一直……”

“嘖，我也不太好說別人的壞話，反正陳哥還有個弟弟，他弟弟的老婆不是個好相的人。因為沒領證，李婉晴也繼承不了陳哥的烈士補，然后還天天別煩讓搬出陳哥的房子，至于OO的補，李婉晴也實誠，都給OO吃最好的狗糧和，OO的錢和兮兮是一分都不用。”

“這也不算什麼，偏偏兮兮還不健康……”

燕山恒擰眉，“不健康？”

瞧著李兮兮那小丫頭健康的啊，看不出來哪里不好。

“說是心臟不好，平時沒什麼，但年紀越來越大后會有風險，要在八歲前做個心臟搭橋手，要小二十萬吧。”

二十萬？二十萬這個數字對燕山恒他們圈層的人來說不過是一兩天的收，但燕山恒也能理解，普通人要生活的況下要攢二十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婉晴沒父母，那個陳哥的家里人又不待見，所以賺的錢又要用來吃喝又要用來給李兮兮上學，還要攢手費，那聽起來確實有點可憐。

調酒師捕捉到了燕山恒眼神的變化，看到了那一同。

覺開口，“兮兮手費是一筆錢，然后李婉晴又不想陳哥的房子被他弟弟的老婆霸了去，還想攢七八十萬買下來，這又是一大筆錢，你說還能怎麼選？肯定在不違背道德和法律的況下做做賺錢的工作嘛。”

“買？亡夫的房子還要出錢買？腦子是不是有病？”

“這不是沒領證嘛……”

“那不是有李兮兮嗎？李兮兮是那個陳哥的親兒吧？”

“那肯定是。”

“那按照繼承法，產的第一順位是李兮兮啊，到他弟弟的老婆什麼事？”

調酒師聳肩，“可能是李婉晴格要強，不想讓別人覺得圖陳哥的錢？”

“傻！”

燕山恒無語了，覺得腦仁的疼。

調酒師開口，“燕，兮兮可的吧？”

“是可的。”

“這麼可的小朋友，就應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長大對吧？”

“你想干嘛？”

“燕，您是大律師，您幫幫忙？”

燕山恒眼神審視的對上調酒師的眼睛，“你喜歡們母兩？”

“那沒有，我要是喜歡我直接就給錢們了，我做調酒師十年了，多攢了一兩百萬。我就是覺得作為鄰居，我力所能及的幫求求您還是可以的。”

燕山恒沒回答，而是低頭喝了口酒。

沉默了好久，才開口道：“我給了一張名片，需不需要幫忙，看自己吧，本大律師忙得很，可沒有時間主湊上去給自己找免費的麻煩事。”

免費的麻煩事？！

調酒師眼睛提溜一轉，馬上就聽出了言下之意。

所以燕山恒的意思是，只要李婉晴主開口求助，燕山恒就會免費幫打這場司唄？

臥槽，燕山恒要是肯出馬，那這房子還需要自己掏錢買嗎？說不定陳哥的烈士補金也能拿回來。

半個小時后，燕山恒走了，回家洗洗睡了。

調酒師忙完手上的單子，趕給李婉晴發了條信息。

：【婉晴姐，燕是不是給了你張名片？】

-

李婉晴家。

李婉晴剛給李兮兮洗完澡，這會正躺著給李兮兮講故事哄睡的，聽到手機響了，就拿起來看了眼。

燕？

李婉晴看了眼床頭柜上那張名片，燕山恒三個字很大。

李婉晴：【嗯，是，怎麼了。】

：【婉晴姐，你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燕可是我們老板的朋友，也是莊氏集團的法務團老板，我已經無意間聽到過燕他從來沒打過敗訴，你要是能請他幫忙，陳哥的房子就不會被要走了。】

李婉晴沉默了一會。

李婉晴：【請不起。】

：【燕說你主求助的話，可以免費！他又不缺錢！】

李婉晴：【我想想，謝謝你了。】

燕山恒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相信什麼天上會掉餡餅這種事。

無緣無故一個陌生人就要幫忙，他是閑得蛋疼嗎？

要是燕山恒真的有所圖，要是給得起，反而還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做個易。

但要是施舍或者可憐或者圖一些給不起的，寧愿自己攢錢。

這些年，也攢三四十萬了，先把兮兮的手做了，再攢幾年總能買得起。

“媽媽，你在想什麼？”

李兮兮捉著李婉晴有些糙的手。

李婉晴李兮兮的頭，“媽媽在想怎麼樣才能讓兮兮聽話乖乖在家跟OO玩，要是兮兮再跑出去被壞人帶走了，媽媽會崩潰的。”

“壞人？”李兮兮眨眨眼，“媽媽說的是燕叔叔嗎？可燕叔叔不是壞人啊，他還要帶我去找警察叔叔找媽媽呢。”

“兮兮喜歡他？”

李兮兮毫不猶豫的點頭，笑嘻嘻的，“燕叔叔長得好看，而且好溫哦，跟媽媽一樣溫！”

“……呵呵是嗎。”

燕山恒溫？還真沒看出來。

“不說他了，兮兮現在跟媽媽保證，以后再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那想媽媽怎麼辦？”

“可以打電話，媽媽上完班不就回來了嗎？”

“可是媽媽下班的時候天很黑很黑很黑了，兮兮困困睡著了，要天亮才能看見媽媽。”

李婉晴抿，“那……那媽媽明天就找個白天的工作。”

“真的嗎！”

“嗯，真的。”

“耶！”李兮兮吧唧一口親在李婉晴臉上，“我媽媽~”

李婉晴被親得笑了起來，按著李兮兮也親了好幾口，“媽媽也兮兮，最最兮兮了。”

這時，一條茸茸的尾搭到了床尾上。

母兩聽到靜，也默契的異口同聲的開口，“我們也OO！”

“汪。”OO心滿意足的把尾放回地方，舒服的換個姿勢在床尾睡覺了。

-

次日。

李婉晴還在做早餐，就聽到了門被砰砰砰的敲響，聲音特別急促特別大。

李婉晴擰眉，過貓眼看了眼，是陳安的老婆，兮兮的叔母。

李婉晴深呼吸了幾口，擺出笑臉打開門，“弟妹…”

“啪！”

才剛聲弟妹，就被狠狠甩了一掌，打得李婉晴臉都偏向了一邊。

“誰是你弟妹，可真不要臉，昨晚還敢掛我電話，真是長本事了呢！到底什麼時候搬走！”

李婉晴了角，笑容收了回去，“手不帶笑臉人你沒聽說過嗎？我老公的房子跟你有半錢關系？要不是看在我老公和陳安的面子上你看我理不理你？我老公的親弟弟都還沒催，你著什麼急？”

“你還敢這麼跟我說話？怎麼，做攀上有錢人了，所以說話有底氣了？”

李婉晴眼神一冷，抬手狠狠的就還了一掌，“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別在我家大呼小。”

人被打蒙了，完全沒想到以前只會嬉皮笑臉的李婉晴現在居然還敢還手打。

“你、你、”

李婉晴直接打斷，“房子我是不可能會給你的，我老公說了是房子是留給兮兮的，你要是想要錢，我攢夠了可以給你，但你要是再催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介意跟你打司！”

“你敢跟我打司？你跟那個死人領證了嗎那就打司，你是他誰啊？”

李婉晴臉更難看了，“他是中國武警！是烈士！”

人嚇得咽了咽口水，確實也覺得自己直接稱呼他“死人”不合適。

但今天來就是要房子來的，這個小區房價漲了，李婉晴現在住的這套起碼值一百多萬，要是拿去賣了夠開個容店了。

“反正我來要房子的，要嘛你一口氣給我一百五十萬，要嘛你就趕搬出去。”

“滾，我沒有一百五十萬，也不可能搬出去。”

“那我告你！”

“你去！”

人一哽。

但凡可以告，早就告了，這不是因為知道李兮兮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才不敢去告嗎。

以前看李婉晴態度好欺負，才想著嚇威脅自己搬出去。

沒想到一晚上的時間就突然氣了。

“行，你不搬是吧，你別后悔！”

人說完，氣哄哄的走了。

人心想，李婉晴跟陳安哥哥沒領證，房子跟沒什麼關系。

李兮兮才是陳安哥哥的兒，房子算是李兮兮的，那只要李兮兮“失蹤”了，房子李婉晴說破天了也不會是的。

人想，把李兮兮走送回陳安老家他爸媽那藏一段時間，把房子拿到手，在告訴李婉晴里李兮兮在他爺爺那！

這也不算犯法吧？李兮兮去爺爺那住很正常吧？

反正陳安他父母恨李婉晴命不好克父母克老公，可不恨李兮兮這個孫。

李婉晴并不知道在想什麼，關上門，了臉頰，想繼續去做飯了。

可，一轉頭就看到李兮兮眼睛紅彤彤的站在房間門口。

“媽媽……”

李婉晴心一酸，趕蹲下張開手。

李兮兮立馬跑進李婉晴懷里，哇的一聲哭出來，“媽媽，兮兮不喜歡叔母欺負你，嗚嗚嗚嗚。”

李婉晴李兮兮的頭，“剛剛是媽媽在欺負耶，媽媽吼了，跟頂了。”

李兮兮看著李婉晴臉上的掌印，“可是媽媽這里痛痛。”

“沒事，兮兮幫媽媽呼呼就不痛了，你叔母可沒有人幫呼呼。”

小孩子最好哄了，聽到李婉晴這麼說，趕就干眼淚崛起小給李婉晴呼呼。

呼得口水就濺了幾滴出來。

李婉晴笑了，雖然笑的時候臉頰很疼，但是這一刻心里好像明確了一件事。

一味的忍讓，好像并不能讓一地的生活好一些。

本來就該屬于李兮兮的東西，干嘛要自己花錢買呢？

“兮兮，媽媽帶你去做手好不好？”

李兮兮指指心口的位置，“像醫生說的那樣在這里面放一個很貴很貴的東西嗎？”

“嗯。”

“會痛嗎？”

“不會。”

“那兮兮做了手，媽媽就不用去上班了嗎？就不用喝很多很多酒了嗎？就不用半夜肚子疼到起床吐了嗎？”

李婉晴眼眶紅了，趕仰頭不讓眼淚留下來。

“對。”

“那好耶！兮兮做手！”

李婉晴一忍再忍的眼淚還是滴了下來，抱住李兮兮，“兮兮真乖，不愧是媽媽的寶貝兒。”

本來就有存款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花錢買這棟房子，那李兮兮的手也沒必要再拖。

給李兮兮的兒園請了假，辭職掉白天的那些兼職，李婉晴直接帶李兮兮去醫院了。

這一忙活，就是好幾天。

-

莊氏集團。

莊冥辦公室。

燕山恒坐在沙發那邊，拿著手機在打游戲，時不時的把通知欄下來看看有沒有短信和未接來電什麼的，但完沒有本沒有。

“唉。”那蠢人不會真的好強到放著免費勞力不要吧？

“這是你‘唉’的第十次了。”莊冥無語的看了燕山恒一眼，“你很閑嗎？是在閑你回家洗洗睡去行不行？”

“心心今天不陪你上班，我陪你不行嗎？”

“呵呵，我真是謝謝你。”

秦心不來陪他上班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昨天燕山恒就一直往他辦公室湊，打斷了好幾次他和秦心的親吻。

搞得今天秦心怎麼都不肯再來公司了，寧愿在家跟小米小貍玩，也不肯出門。

為了讓燕山恒趕從眼前消失，莊冥開口：“你不是說了一周結婚給我們看嗎？已經過去五天了，你結婚對象呢？”

“……”燕山恒笑意全無，“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無聊，我下班回家睡覺了，懶得理你。“

燕山恒說完趕起走人。

燕山恒下車庫，坐上車剛要開車回家，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李婉晴：【燕律師，我是李婉晴，能請你吃個飯嗎？】

我去！終于肯放下面子求他幫忙了？

燕山恒覺得自己有必要擺擺譜子。

燕山恒：【本律師忙得很，今晚不行，請提前預約！】

李婉晴：【那算了。】

？？？

什麼玩意？？？

燕山恒直接回播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幾聲，接通了，傳來了李婉晴刻意低的很小聲的聲音，“喂？”

“你那邊不方便說話啊？”燕山恒問。

“我在醫院，兮兮睡著了。”

醫院？

“你兒沒事吧？”

“沒事，手很功，以后也不會有心臟方面的危險了。”

“那好的，恭喜恭喜。”

“燕律師不是沒空嗎？”

“啊咳……我突然響起來今晚是有空的，看在你兒的份上，我就給你半小時吧，你發時間和地點過來。”

燕山恒說完，趕把電話掛掉，生怕自己多說一句話就暴了他一直在等李婉晴電話的事實。

他也是第一次這麼無聊想多管閑事，這麼不矜持的事，怎麼能被別人看出來呢？他很要面子的。

燕山恒等了幾分鐘，李婉晴的信息發過來了。

李婉晴：【17:30，味佳大排檔一號包房。】

味佳大排檔？燕山恒打開導航件看了眼，是醫院旁邊的一家快餐店。

也行吧，雖然大排檔臟，但是大排檔的東西也是味的，而且李兮兮還在醫院，李婉晴確實不方便走遠。

他作為男人，紳士一點無所謂。

燕山恒回信息：【行。】

回了信息，燕山恒就導航無花店和水果店，并不準備17:30再去赴約，而且直接殺去醫院，先看看李兮兮再說。

先不說李婉晴人怎麼樣，李兮兮這麼可的小姑娘燕山恒倒是喜歡的，手功，買束花和買個果籃去看看很合理。

-

這邊，莊冥辦公室。

燕山恒走后莊冥才看得進去文件，匆忙理完，莊冥才松松領帶長吁一口氣。

拿出手機，給秦心發信息。

莊冥：【寶貝，我們忙完了，一會就下班，晚餐想吃什麼？】

秦心秒回：【我突然想吃華錦的食堂了……】

華錦學院？

莊冥：【那我陪你去。】

秦心：【不要不要，我想和梓桐去，你今晚在家給小然和甜寶做飯！】

莊冥沉默了。

秦心又發來一條短信。

秦心：【可以嗎老公~人家真的突然想念以前和梓桐一起上課訓練然后吃食堂的日子了，還想李教練了，老公你就委屈一天好不好嘛！“

莊冥：【你都撒了，不好兩個字我還怎麼說得出口呢？】

莊冥：【去吧，讓司機接送，小然和甜寶有我呢。】

秦心：【嘻嘻，老公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