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可能,言禎的心本無法立刻平靜。
對上封司冥的視線,對方只是淡淡地閃了下眸,並未開口。
但這個眼神,就已經足以讓言禎明白,猜對了。
這個認知,讓言禎很激。
如果“言禎"就是,那還真的不用為了佔據了原主的之類的,到抱歉了。
立刻看向傅行舟,“行舟,我……"
“千鬼姬這邊的問題還沒解決,你倆回頭再膩歪!”
封司冥直接打斷了言禎的話,要是任由和傅行舟膩歪,這兩人不知道又要嗶嗶到什麼時候。
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又不是來聽他們拉扯的。
千鬼姬依舊被封司冥的靈氣所束縛著,它掙扎無果,咋痛苦地。
它的聲,難聽到言禎想語耳朵。
想了想,對傅行舟說道:“行舟,你願意拿換我殘魂所在地的消息嗎?”
“當然!我剛剛就已經迫不及待,是你攔住我的。”
好像是這麼回事?
言禎挑眉,毫不以為意,嘿嘿嘿笑了聲,“我這是心疼你嘛!怎麼能不就放你的呢,你
又不是移庫!你新陳代謝再快,也不住總放呀! ”
“沒事,我沒你想的那麼虛。”
“那就扎吧!”
說完,言禎已經著傅行舟的手指,將自己的銀針取出,扎在了他的手指上。
待珠滲出,便立刻看向封司冥,“一滴,不能再多!”
封司冥:"“……"
他的功德都暴漲了,溢出了你看不到嗎?
一滴?
打發花子呢?
本大帝就沒見過你們這麼小氣吧啦的功德大佬!
不過,想想言禎這護犢子的姿態,他也懶得跟爭。
反正一滴也夠了。
他本來就只需要傅行舟的,做個引子而已。
一滴的效果和一盆的效果,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抬手,將傅行舟指腹上的那滴凝結珠,攤在掌心裡任由它逐漸變得明,最後消失不見,這
才滿意。
封司冥不聲地勾了勾,道:“先解決掉這只千鬼姬,後續的事,我隨你們一同去理。”
聞言,言禎臉上也出驚喜。
倒是沒想到,封司冥這麼大方。
不但要告訴,的殘魂在哪裡,還要親自去當勞力工人,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不答應?
不但答應,還得抱著一顆恩的心!
笑笑,衝封司冥說道:“謝啦!到時候讓阿修哥哥追著你還一壺桃花釀。”
封司冥:"“……"
他欠扈修桃花釀嗎?
呵!
不記得!
不記得就是不欠!
扈修都沒找他還,言禎倒是記得清楚!
封司冥眸閃了閃,屬於楚宴的那張小臉上,擺弄出了高傲的神。
他將凝了傅行舟的那隻手收起,另一隻手則微微了手指,一強大的力量,便錮在千鬼
姬的脖子上。
千鬼姬剛剛才鬆了口氣,這會兒被這巨大的威震懾得連聲兒都發不出來。
言禎見狀,不由問道:“不把它嗓子整一整套點信息了?”
“不必。”
“為什麼?不擔心是國外勢力嗎?"
“它上的氣息雜而且腥臭,一看就不是正宗的千鬼姬,估計是從哪裡知道了這種修煉方法,自
己琢磨的,弄得鬼不像鬼的,醜死了! "
言禎:“.……"
好傢伙,您還是個控呢?
難怪,您對扈修容忍度這麼高!
扈修哥哥是長得好看!
“那你打算怎麼理?”
傅行舟忽然開口,言禎不由看向他,又在心裡默默補了句:但行舟好像比阿修哥哥還好看?
“直接滅了。”
“它在這酒店時間應該不短,這酒店就沒出過事?出事後,怎麼理的是誰來理的,又為什麼半
點風聲都沒傳出去?這些都是需要細品的。 ”
封司冥蹙眉,他扭頭對上傅行舟的眼,“你在教我做事?”
“言重了,只是道出我的想法,你為酆都大帝,如今也為了查一些事到人世間來,想必也不希
錯過任何的線索。如果這家酒店真的有問題,你滅一隻小鬼是簡單,把線索斷了,後續又有更多的人
害,不會連累你自己嗎? "
封司冥的表凝重,不是很好看。
他當然也想到了傅行舟說的這些,只是他不喜把什麼話都說直白,坐在他那個位置,很多事都需要讓下邊的人去猜他的想法,他們才能把活兒乾好,你說六七分分,
他們幹十分。
反之,你說足十分,別人完全揣出你的意思後,事兒反而會辦得平平。
他剛剛說直接滅了,千鬼姬的表也是變得恐懼了的。
偏偏,殺出來個傅行舟來拆台。
封司冥晚了眼言禎,言禎則挽著傅行舟,眼地看著他。
得!
指把人帶走是沒用的。
言禎比傅行舟更直。
封司冥將堵在嚨裡的那口氣給嚥下,這才說道,“人間事有人間的規則和管理方式,這家酒店有
問題,就算是鬧鬼,我們酆都安排勾魂使者前來收這些遊魂野鬼也是有一套流程的,更何況,酒店有問
題,不應該由你們間的這些管制者來查嗎?怎麼什麼都推到酆都? ”
傅行舟:"“……"
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覺得,千鬼姬可滅,但得在滅之前,先揪出來背後有沒有推手。
芽芽差點被恐怖娃娃給害,誠誠也被鬼上,如今又冒出來個千鬼姬,這些事看似沒什麼聯繫,但
都是發生在他和言禎邊的,傅行舟有種覺,幕後的人不是衝著他來,就是衝著言禎。
可,誰會想害言禎呢?
言家的人團結一條心,所有人都寵著言禎,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狗的豪門恩怨。
至於混圈,一直都是被罵的那個,說是複仇者才更合適。
傅行舟的心裡覺得,對方是沖他來的可能更大!
誰,他從小就被下了惡毒詛咒?
他倒霉不斷,還擁有言禎口中的功德,這些功德對鬼怪有殺傷力,可同樣有能力的鬼怪,卻可以利
用他的功德轉化能強化他們的武!
如果早早就有人覬覦自己這份特殊的功德,如今潛伏在酒店這邊的,就不可能是千鬼姬一個。
他在追問清楚!
但眼下,在場的幾個人裡,確實是他最沒話語權,他又不是專業的玄師,拿什麼來說服酆都大帝?
正如封司冥所說,人間事人間管。
他為酆都大帝,只需要管制下邊,以及他手底的那些鬼差,維護住酆都的和平。
傅行舟被噎住了,一時間,幾個人相對無言。
打破沉默的,還是被威制得不了的千鬼姬。
它“呃呃呃"地發出撕裂的聲音,“我……我是……被害的。”
被害?
千鬼姬的聲音和聲調,雖然都很艱難晦,但這簡單的話,分三段後,還是讓言禎他們聽明白
了。
言禎有些期盼地看向封司冥,“封司冥,要不咱們就當做好事,把它嗓子先用靈氣給治愈下,套出
該有的消息並確認後,再商量如何理這只冒牌貨千鬼姬? ”
千鬼姬:"“……"
你才是冒牌貨!
能不能尊重下鬼鬼?
一個說我又醜又臭現在還說我冒牌貨!
當然,千鬼姬也只敢在心裡嗶嗶,它可不敢惹面前的幾個大佬。
封司冥本來就想找個台階下,他剛剛就是刻意威懾的。
酒店有問題,千鬼姬在這害人,剛剛他也覺到了誠誠被鬼上時的波,不過因為言禎在,所以
他沒出面。
這麼多混在一,他為酆都大帝,怎麼可能不上心?
他而已!
人間事雖然不歸他酆都管,可他也不能在已知有問題的況下,還視而不見任由人橫死後變惡鬼
啊!
那不是給自己的酆都找事麼?
本來酆都鬼差就十分稀缺,想從千上萬的鬼裡挑出來幾隻不願意迴投胎,還願意繼續當打工鬼
的,有多難!
言禎把竿子遞過來,封司冥立刻就順杆爬了,“行,聽你的。”
這話,聽到傅行舟的耳朵裡,微微到不適。
怎麼他說就被懟,言禎說封司冥就順著?
封司冥他該不會喜歡言禎吧?
這是無形中又挖出一個敵?
傅行舟都麻了!
他媳婦怎麼就這麼招人喜歡呢!
封司冥才不管傅行舟怎麼想呢,他彈指一揮,一濃郁的靈氣就直接打進千鬼姬的頭,它睜大了
眼睛,想出雙手自己的嚨,卻發現自己依舊被封司冥的威給錮著。
不過,頭傳來的舒適,讓它意識到,自己真的因禍得福。
它不可思議地著嗓子的變化,過了幾秒,才敢試著發出聲音。
“我……我能說話了?"
言禎白眼一翻,“你不是在說嗎?"
“謝謝!!!謝謝酆都大帝,謝謝天師,謝謝!"
傅行舟:"?? ?”
沒他的份兒?
他好歹剛剛勸了還被懟了好吧!
壞人他來做,好人他們當?
千鬼姬能說話就顯得比較激,也顧不上自己沒謝對象,當即就說道:“我是被人害死,然
後強行給我把其他人的皮剝下來黏我上的! ”
言禎剛想說話,忽然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
愣了愣,道:“等等,你是男的?”
“是啊!”
“可是……千鬼姬不是子……"
“所以我才說我被人害了啊!”
言禎:“.……"
這都什麼鬼!
睞了瞇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的人都很會變聲,有的男的說話唱歌都能完髮出聲!
反之,的肯定也可以,你是不是想藉此蒙蔽我們! ”
千鬼姬:“? ? ?"
它愣了愣,“大佬,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酆都大帝在這呢,你可以讓他查我的生死簿的。”
“他又不在酆都,怎麼查?”
“咳!”
封司冥打斷言禎,“我能查。”
言禎:“.……"
場面一度尷尬,陷了詭異的安靜。
過了幾秒,封司冥才道:“他確實是男的,名季明銀,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名伶,當時很是歡
迎,後來戰,就再也沒了消息,沒想到……"
封司冥查了生死簿,自然知道這季明銀死得很淒慘。
而且,死前的遭遇也令他有些難以啟齒。
反倒是季明銀,他倒像個沒事人一樣,很淡定。
他甚至想聳聳肩再說話,結果被威制著,只能嘆了口氣,道:“酆都大帝為大帝,有些話他
可能不好啟齒,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
“當年,我艷絕整個京城,想來看我唱戲的人,花錢都難求一票,要說風,我也是風過的,不
比現在這些頂流鮮差,而且我還是有真本事的戲曲演員。 ”
“可是……戰戲啊!它讓很多人都沒了家。”
“連家都沒了,生存都難題的時候,誰還聽戲看戲?我自然就沒了出路,隨著戲班子東奔西跑四
逃亡,直到後來,將我從人販子手裡買回來的師父,他親手將我送到了惡魔手裡。 ”
“那是山匪頭子,曾經打家劫舍,搶奪漂亮年輕的男到山上供他取樂!如今,他趁著戰,
竟拉著他那幫子山匪弟子了英雄,了大帥,還有了自己的府邸。 ”
“戰啊,你看它多諷刺,連山匪都能為大帥,為人人景仰的英雄!”
“我師父為了3塊銀元,將我送給了他!"
聞言,言禎十分不爽,“那是送嗎?送都是把他說高貴了,那是賣!他不念誼,將你賣了!"
“他把我領進大帥府的時候,確實只是為了討好大帥,因為,當時大帥看中的,是他的兒,他將
我送過去,是為了換兒的一線生機,我長相,唱的又是反串,穿上戲服送過去,那披了人皮的
狼,終究是,他發現折磨我,比折磨那些年輕孩兒更有意思,更讓他有種變態的爽,他最喜歡
的,就是毀掉我的自信。 ”
“我嗓子好,他毀了我嗓子。”
“我段好,他挑斷我的手筋腳筋。”
“我一傲骨,他就讓……讓他那些小弟來凌辱我。”
季明銀說到這裡,哪怕過去了上百年,他的眼底依舊進出屈辱的憤恨,“我呢?也是不夠爭氣,
都沒能多撐幾分鐘,楞是死在了他的床上。 "
“死前,他還替我換上了我最的那套戲服!”
“他折磨我不止,還要凌辱我引以為傲的才能!"
“可笑啊!我連死都不能做個清白的人!”
言禎氣憤得暴怒:“混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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