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是不自信,卻又非常去相信他的父皇。
他已經駕崩了,沒有機會再證明他的信任,所以最后這一次,李夜璟特別的去信任他,并且特別的有人可以認同他的想法。
葉婉兮一言不發,輕輕的拍著葉璽的后背。
他們總是忙著,很有機會陪伴他。等此番事了,一定要帶著葉璽四玩玩,好好陪陪他,不要讓他的年留下憾。
……
皇宮到了。
不止是他們到了皇宮,大臣們,王公貴族們,也都陸續的到了皇宮。
各種哭聲,從宮外一直哭到宮里。
那陣陣古老的鐘聲蒼涼,催人淚下。
短短時間,宮宮外已經掛滿了白帆。
宮人正在禮部的人的指揮下,忙著搭建靈堂。
李夜璟一家三口,還有別的皇子們都來了,跪在病床的最前面。
何姑抱著白紫鳶的兒子也跪在了一旁。
除了他們這些君上的嫡親后代外,后面還有福康王妃帶著瘋瘋癲癲的福康王。
再往后才是三公六部的各大臣。
從屋到屋外,一直跪到了黑暗的盡頭。
王公公手里是圣旨,兩份圣旨。
李夜璟已經猜到了,一份就是上次他們所看到的那一份,另一份應該就是立繼承人的圣旨。
王公公當著君上的與諸位皇子王公貴族眾大臣的面,平靜的念完了第一份旨。
李夜璟幾人并沒有意外,他們早就知道了。
倒是那些個大臣們轟不小,一個個驚訝不已,議論紛紛。
“君上這是什麼意思?幾位皇子全給了封地,全都得離京前往封地,那誰來繼位啊?”
“誰知道啊,這也太突然了。”
“君上生前也沒跟咱們商量商量,你這說……這怎麼能行呢?楚王怎麼能遠離京城呢?他要走了,趙忠不得打進來?”
“噓,安排是安排了,都是說得容易做得難,外頭還有幾人聽京城這邊的調令啊?”
“喂,這種話你也敢說?你還好意思讓別人噓呢,我看你才應該噓。”
“哎呀,還有怎麼突然又要追封太子。”
“君上都駕崩了,追封皇長子為太子也沒什麼嘛,不過一個名號。”
李夜璟是練武之人,這些蚊蚊蠅蠅的聲音極輕,卻也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給足了他們時間去震驚,去討論,過了好一會兒李夜璟才開口道:“王公公,請念另一封圣旨吧。”
王公公道:“這一封圣旨是旨,君上生前給老奴,吩咐老奴一定要在他老人家駕崩之后才能拿出來,而且要念完第一封圣旨之后,當著所有人的面拆開它。”
王公公拿著圣旨先是當著眾人的面展示了圣旨封漆的完整,大家都確定這是完整的,并沒有被人拆開看過,他才當著大家的面將圣旨打開。
明黃的絹布緩緩展開,悉的字再次落眼簾。
只是,一看這容王公公面就變了,手也哆嗦起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念圣旨。
可一看王公公的表,大家都顯得不安起來。
王公公跟在君上邊多年,什麼事沒經歷過?怎麼給他嚇這樣子?
“王公公,請念吧。”李夜璟淡淡的提醒。
王公公看了看李夜璟一家三口,又看了看圣旨。
再看了看他們一家三口,接著又看了看圣旨。
深吸了好幾口氣給自己打氣,才終于聽到了他的聲音。
“朕紹膺駿命,十余載,功過有之。雖無百世之功,但無愧于天地,百姓,祖宗。唯于元后,罪己難安。朕難為言而無信……”
王公公聲音梗住,雙手抖著,又看了看黑的一大片人,著頭皮念下去。
“追封皇長子李懷逸為帝……”
后面的話,讓在場的人一片死寂。
上一封圣旨才追封了皇長子為太子,大家沒有異議,畢竟人家元后嫡子嘛。
可現在又追封他為皇帝,這又怎麼回事?
皇長子墳頭都長草了啊,突然就當皇帝了。
更讓大家傻眼的還在后頭。
方才大家不是還在議論紛紛,各位皇子都要離京當王去,皇位不知花落誰家嘛。
現在好了,皇位繼承人有了。
人家早答應了元后,繼承人只能是魯王。
可惜魯王這皇長子無子,所以,要將唯一的皇孫李承德過繼給皇長子,讓他拜皇長子為父,并繼承大統,尊魯王妃為太后。
乍一聽李承德這名字還有些陌生,不過唯一的皇孫不陌生,那不是小皇孫的大名嘛。
王公公念完,再也撐不住,雙一跌了下去。
大家看到楚王妃也倒了。
然后楚王抱著楚王妃,一臉煞氣的盯著王公公,那表像要吃人一樣,難怪王公公嚇得站不住。
王公公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楚王殿下,老奴,老奴就是個奴才,您別這麼看老奴啊,圣旨給你,你自己看嘛。”
王公公一邊奉上圣旨一邊說:“這不關老奴的事啊,老奴也不知道圣旨里的容,各位皆可作證,老奴可是當著大家的面拆開的圣旨啊。”
他真是著頭皮念完的圣旨,這圣旨離譜得,他人都傻了好嗎?
要是他早知道容是這樣子,他就算打斷自己一條,他也要稱病不來。
李夜璟直接將圣旨丟回了床上的尸上,然后抱著葉婉兮牽著葉璽轉就走。
眾人驚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此時,只能在黑暗中看到楚王一家離開的影子。
“哎,楚王殿下,楚王殿下,您接旨啊。”
“您不給君上守孝啦?”
“使不得使不得啊……”
靈堂設好,要將君上的從病床上搬去靈堂,皇子公主們得守孝,王公大臣們也跪在靈堂外。
唯獨最應該守孝的楚王一家不在。
楚王什麼都沒說,圣旨也沒接,直接帶著楚王妃和小皇孫走了。
“這可怎麼搞?國不可一日無君,按照圣旨上的說法,明日小皇孫得登基。”
“小皇孫那麼小,他怕是連登基是什麼都不知道吧。你說這……明明將皇位傳給楚王最妥的嘛,小皇孫是楚王嫡長子,未來不也一樣能登基?這弄得,讓楚王何以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