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三節是育課，第二節課間，育委員付尚澤就站在教室門口組織大家前往場集合。

男生對育課的熱衷程度自不必提，第二節下課鈴聲一響，後面幾排的男生就一窩蜂從後門湧出去了。

陸竽親眼瞧見，顧承往外跑的時候一腳帶翻了凳子，倒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他抱著籃球頭也不回。

都看傻眼了，好半天才彎腰扶起凳子。

生們相對來說沒那麼喜育課，只覺得三十多度的氣溫到室外去又熱又累，不如待在教室里舒服，於是拖拖拉拉地不肯出去。付尚澤靠在門框上，神頗有些無奈，喊了幾個坐在位子上一不的生：「方巧宜、孔慧慧、王璐，下去上育課，老師要點名的。」

「知道了——」

幾個生拖著不不願的調子應了一聲，先後起離了座位。

陸竽、張穎、葉珍珍三個結伴，先一步去了大場。

橙紅的塑膠跑道在太的炙烤下，散發著一子不怎麼好聞的橡膠味。綠茵茵的人工草坪被曬得油發亮，不知哪個班的幾個男生在那兒踢足球。

育老師穿著深藍和白相間的條紋polo衫，灰運長，戴著一頂棒球帽，材高大魁梧，兩手叉腰站在塑膠跑道上，目鎖定落在後面的幾個生，起前掛著的口哨吹了兩下，催促道：「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

幾個生小跑起來，歸班級的隊伍中。

上課鈴聲在這時候響起，育老師出腋下夾的藍文件夾，翻開封皮：「先點個名，念到名字的同學答到。耿旭。」

「到！」

「鄧揚帆。」

「到！」

「李振亮。」

「到！」

「陸竽。」

「到。」

全班學生的名字點完，沒有缺勤的，康永鵬合上花名冊，吹了聲口哨，聲音嚴肅道：「原地解散，自由活。只一點，不許出校門，不許回教室，下課我要再點一遍名，人不在按缺課記名。」

大家歡呼一聲，紛紛應答：「知道知道。」

「育委員過來。」康永鵬招了下手。

付尚澤出列，走到老師跟前，見他遞了一把鑰匙過來，連忙接到手裡，聽見他吩咐：「材室的鑰匙。需要什麼材自己去拿，做好登記，下課後如數歸還。」

大多數男生都自帶籃球和乒乓球，老師話音一落，一群人作鳥散。

付尚澤拿著鑰匙問其他人：「想玩什麼？我去登記。」

張穎率先說：「要一副羽球拍。」

「毽子。」

「乒乓球拍再多拿點，我們也想玩。」

「跳繩的有嗎？想減。」

付尚澤很快拿來各位同學需要的材，分發給他們。張穎和陸竽兩人找了塊空地，開始打羽球，一人三個球，完了就換下一個人。

旁邊的籃球場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生們的尖聲不絕於耳，陸竽一個球打出去，張穎恰好扭頭看籃球場，沒接住球：「那邊什麼況？」

站在邊上候補的葉珍珍踮腳朝那邊瞅了一眼，個子高，視野比較開闊：「好像是江淮寧和顧承他們組隊打籃球賽，好多人圍觀。」

這一節不止他們一個班上育課，略計算應該有四個班，其中兩個班是高一的。

張穎蠢蠢：「怎麼辦，我也好想看班草打籃球。」

開學這幾天，江淮寧早已被默認為高二八班的班草，都不用發起投票。江淮寧其人，值高和氣質好是毋庸置疑的，唯一不確定的是他的學習績。不過，「班草」這個名號，值是首要，其他的不重要。

陸竽甩起羽球拍扛在肩上，一臉無奈地站在另一邊看著張穎：「有沒有搞錯，是你邀請我陪你打羽球的誒。」

葉珍珍撲哧一笑，告訴張穎一個事實：「你現在過去也沒用，占不到好的觀看位置，沒看那邊被得水泄不通？」

張穎垮著小臉，惆悵地嘆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羽球。

陸竽淡淡地提醒：「你還有兩個球。」

張穎無語地呆站片刻，盯著陸竽宛若裁判一般嚴肅板正的臉，好奇極了：「你就對班草和顧承的籃球賽不興趣嗎？籃球賽啊！想象一下，帥氣的男生們在球場上奔跑跳躍時的矯健姿，再個腹什麼的，簡直不要太迷人！」

葉珍珍笑得快直不起腰了，都沒發現，張穎這麼大膽。

陸竽撓撓額角，不知道該怎麼說，已經在開學前見識過江淮寧和顧承打球的場景了，確實賞心悅目，堪比青春偶像劇里的畫面。正是因為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好稀奇的，才沒有前去湊熱鬧。

「我經常看顧承打籃球，還好啦。」

沉默半晌，陸竽給出這麼一個回答，葉珍珍和張穎對視一眼，直接沸騰了，羽球都顧不上打了，跑過去圍著陸竽。

「老實代，你和顧承什麼關係？」

「早看出你們之間不尋常了。」

「你們還做同桌！」

「他對你超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陸竽給淹沒了。陸竽右手食指頂住左手掌心，比了個打住的手勢，語氣尋常道：「我們是一個地方的，從小就認識。」

「青梅竹馬？」張穎兩眼放地問。

「也不是這麼說的。」陸竽知道們想多了，費勁地解釋，「我們那片地方小，就一所小學一所初中，除了我和顧承，還有好幾個小夥伴因為住得近，年齡也一般大，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一起上學。」

三個生湊一塊閑聊了幾句，也不再執著於去看籃球比賽，愉快地打起了羽球。

籃球場那一方天地里，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仍舊是江淮寧和顧承各帶一個球隊，比分咬得非常，雙方每進一個球，周圍都響起一片歡呼。

高一兩個班的小生比較瘋狂，尖聲尤為響亮。

「啊啊啊啊，穿白t恤黑長那個男生誰啊？好帥好帥。」

「皮白得發，好羨慕。」

「那天在食堂里見過一面，回去問了好幾個同學，一直沒打聽出來是哪個班的，有沒有好心人說一下！」

「高二八班，北城過來的轉學生，江淮寧。」

一片熱烈的討論聲中，夾雜著陸竽一聲突兀的抱怨：「完了完了，這下怎麼辦？！」

－－－－－－題外話－－－－－－

這麼一搞，班草變校草……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