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大哭起來,「娘,兒該怎麼辦?」
文老太太和文三太太齊聲安道:「秀秀,千萬別哭。你現在上有傷,哭不得!哭多了,會影響傷口癒合。」
文秀趕止住了哭聲,卻止不住泣。
文秀靠在文三太太的懷裡,「娘,兒不活了。兒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文敏害得。娘,你一定要替兒報仇。」
文三太太同樣咬牙切齒。看著文老太太,「老太太,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是罰文敏關小佛堂,實在是太便宜了。
秀秀的罪,老太太也是親眼看到的。說不定連秀秀的婚事也會到影響。
文敏是罪魁禍首,卻可以平安無恙的嫁到葉家,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卻讓秀秀來承擔,憑什麼?老太太,兒媳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文敏完好無損的嫁到葉家。」
文老太太板著臉,說道:「不讓文敏嫁到葉家,難道要留在家裡做一輩子老姑娘嗎?你真的願意看到文敏天天在你眼前晃悠?」
文三太太氣的快要炸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文敏居心不良,心傷害秀秀,事發后卻可以置之外,照舊嫁人。
文三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文敏如此惡毒,憑什麼嫁人。文家容不下,那就將送到庵堂,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文老太太哼了一聲,「送不送文敏去庵堂,老是無所謂。關鍵是你確定將文敏送到庵堂后,對秀秀的名聲沒影響嗎?
老三媳婦,你很清楚,將文敏送到庵堂,不管是什麼理由,文家所有的姑娘都會到影響。屆時你想讓秀秀嫁勛貴世家,那絕對是一場白日夢。」
文三太太怒問:「難道就這麼便宜的房過文敏?」
文老太太嘆了一聲,輕聲細語地說道:「老三媳婦,老知道你滿腹怨氣。老希你看在秀秀的份上,為了秀秀的婚事考慮,暫且忍下這口氣。以文敏的子,等嫁到葉家后,自由人收拾。到時候你只需要看笑話就了。」
文三太太不滿,文老太太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在和稀泥。而且還是以犧牲文秀的終幸福為代價。
文老太太接著說道:「老三媳婦,秀秀,老的話你們都好好考慮一下。老知道秀秀了委屈,老決定,等秀秀出嫁的時候,老會額外拿出一萬兩補償秀秀。」
一萬兩就想買三房閉,文三太太暗自冷哼一聲,未免太便宜了點。
不過文三太太並沒有反駁文老太太的話。因為文三太太已經看明白了,文老太太絕對不會真的收拾文敏一頓。文老太太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文敏嫁出去。文家只有死掉的姑娘,沒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更沒有絞了頭髮做姑子的姑娘。
文老太太安了文三太太和文秀后,就起離開。
等文老太太走後,文秀就問道:「娘,這口氣真的要忍下來嗎?一想到文敏什麼事都沒有,還能風風的嫁到葉家,我心裡就鑽心的疼。娘,我好恨啊!」
文三太太目狠的說道:「秀秀,你放心,娘不會讓文敏有好日子過。娘一定會親自替你報仇。」
文秀眼地看著文三太太,小心翼翼地問道:「娘打算怎麼做?」
文三太太俯,湊在文秀的耳邊輕聲告訴文秀。
文秀聽完,吃了一驚。仔細想了想,就問道:「娘,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文三太太輕聲一笑,說道:「你放心,葉太太那樣明厲害的一個人,如果知道了文敏對你做的事,肯定會狠狠收拾文敏一頓。」
文秀小聲問道:「娘真的要在文秀大婚的那天,將真相告訴葉太太?」
文三太太說道:「不僅要告訴葉太太,還要告訴葉川。到那時候,文敏已經是葉家人,不用擔心葉家會退婚。」
文秀想了想,最後咬牙說道:「娘,這次一定要狠狠報復文敏。我要讓文敏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放心,娘一定幫你達願。」
有了文三太太的承諾,文秀終於能夠安心養傷。
數天之後,霍大夫上門給文秀複診。檢查的結果很不錯,霍大夫對文家人說道,文秀手上的傷勢不會留下後癥,文秀的手可完全恢復。
這是文家數天來,唯一的好消息。
有了這個好消息,文三太太終於能夠放下心來,出門同方家大太太應酬,兩家繼續議親。
與此同時,蔣菀兒經過兩天的陣痛,終於生下了一個閨。
定高興壞了。兒剛生下來,他就不顧阻攔衝進了產房,抱起兒連親了幾下。
蔣菀兒這一胎生的還算順利,就是比預產期晚了三四天。當時定和蔣菀兒都擔心不已,生怕孩子在肚子里待久了會出現問題。
如今孩子生下來,國公府上下都齊齊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忍這兩口子的鬧騰。
等蔣菀兒睡了一覺,宋安然才去看蔣菀兒。
蔣菀兒靠在床頭,看著睡得正香的孩子,心裡頭無比滿足,臉上堆滿了笑容。
見到宋安然來了,蔣菀兒趕招呼宋安然坐下。
宋安然給蔣菀兒帶了很多補的藥材,還有各種布料。
宋安然笑道:「弟妹不用招呼我。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宋安然在床頭邊的圓凳子上坐下來。宋安然先看孩子。孩子很乖巧,小臉蛋很可。
宋安然笑著說道:「這個孩子長大了,肯定不得了。不知道有多男孩子會被迷住。」
蔣菀兒驕傲地笑起來,說道:「他們都說孩子長得像定。大嫂,你幫我看看,孩子真的像定嗎?」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對啊,孩子像四弟多一點。」
蔣菀兒高興地笑了,「孩子像爹爹才好。定臉上雖說有傷,但是我知道他本來是長得極好的。如果沒有傷,只怕除了大哥,全京城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這話宋安然相信。
老國公同周氏這對夫妻,不管這兩人的格和脾氣好不好,這兩個人的基因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生的兩個兒子,宓和定,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尤其是宓,簡直能夠嫉妒死九九的男人。
至於定,臉上帶著淺淺的傷疤,都不能掩蓋他的好相貌。可以想象,如果他臉上沒有傷疤,沒有經歷那十來年的痛苦生活,他又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估計全天下能和宓爭一日之長短的人,唯有定。
看著定,宋安然就能想象出小姑娘長大后的模樣,肯定能傾倒無數的男人。
蔣菀兒同宋安然取經,問宋安然如何帶孩子。
宋安然經驗有限,只能說一些的親經歷。比如坐月子,帶孩子睡覺,還有將來陪孩子玩耍之類的容。
說到孩子的吃吃喝喝還有換尿布,宋安然也是懵。宋安然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個合格的娘親。
對這一點,宋安然也沒想過掩飾。很清楚,在哥兒一歲之前,做得的確不夠。這裡面有很多客觀因素。
當哥兒逐漸長大后,宋安然自然也會給哥兒越來越多的關心和照顧。宋安然甚至想過,要親自給哥兒啟蒙。
宋安然告訴蔣菀兒,可以試著寫育兒日記,記錄孩子每一天的長和變化。這一定是非常珍貴的記憶手冊。
蔣菀兒覺著育兒日記這個主意非常好,還特意謝謝宋安然給出了這樣一個好主意。
接著蔣菀兒說起文敏的婚事。
蔣菀兒說道:「過段時間,就是文敏大婚的日子。大嫂有給文敏準備添妝禮嗎?」
宋安然含笑說道:「送給文敏姑娘的添妝禮還沒定,不過可以參照送給葉芙的添妝禮。」
蔣菀兒點點頭,說道:「我聽大嫂的。」
頓了頓,蔣菀兒又說道:「大嫂,等我準備好送給文敏的添妝禮后,你能不能幫我送到文家。」
說到這裡,蔣菀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嫂也知道,我邊的丫鬟比不上喜春喜秋們能幹。送添妝禮這樣的差事,還是給喜春秋們更合適。」
宋安然含笑點頭:「那行。等弟妹準備好添妝禮后,就同我說一聲。到時候,我讓喜春喜秋一起送到文家去。」
蔣菀兒頓時鬆了一口氣。
蔣菀兒之所以特地請宋安然幫忙送禮,就是不想直接同文家打道。
蔣菀兒對文家沒有意見,只是在顧及宋安然的。
文敏傾慕宓的事,國公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蔣菀兒不想宋安然的霉頭,畢竟以後很多地方還需要依仗宋安然。所以蔣菀兒會盡量避開文家的事,尤其是同文敏有關係的事。
人來往不可避免,又不想和文家直接打道。思來想去,蔣菀兒認定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事託付給宋安然。由宋安然安排送禮的事。
宋安然答應了蔣菀兒的請求,蔣菀兒頓時輕鬆下來。
妯娌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宋安然才起告辭。
半個月後,是給文敏添妝的好日子。
喜春喜秋奉命,給文敏送上添妝禮。
對於文敏,兩個丫鬟都倍厭惡。當著文敏的面,兩個丫鬟客客氣氣的。將添妝禮送到后,兩個丫鬟連口茶水都沒喝,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文家。
第二天,文敏大婚。
文敏風風的嫁到了葉家,開始了的婚姻生活。
新婚夜,文敏同葉川過得很好。可是葉太太卻快被氣死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酒席結束了,賓客都散了,然後葉太太就打算回房歇息。結果在自己的臥室里發現了一封信,信件裡面的容目驚心。
文秀生病臥床休息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大家並不知道文秀生病的,都以為文秀得了風寒。畢竟文家對外就是這麼說的。
沒有人會特意去打聽一個小姑娘生病的事,葉家自然也不會。
葉太太以前覺著文敏小心眼,小家子氣,文青病多,喜歡傷春悲秋,不合適做兒媳婦。當然,這些缺點還是在可以忍的範圍。
可是當葉太太看完信件的容后,葉太太就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僅僅因為文秀有可能嫁到勛貴世家,文敏就嫉妒發狂,刀子傷害文秀,還差點害文秀破相。這樣的人,何止是不適合做兒媳婦,簡直該天打雷劈。
反正葉家的姑娘,絕不會因為自家姐妹嫁了好人家,就嫉妒到刀子毀人終的地步。
文敏這樣的做法,不僅可惡,而且可怕。
這樣可怕的人竟然做了自己的兒媳婦,葉太太一想起來就覺著骨悚然,背脊發涼。
文敏能夠因為嫉妒文秀,就對文秀刀子。就有可能因為不滿這個做婆婆的,對這個婆婆刀子。甚至有可能因為葉川不重視,就對葉川刀子。
葉太太越想,越覺著文秀這個人可怕。
這個人簡直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不僅有病,而且腦子還進了水。真讓要讓所有人都圍著轉,那大家都別想過一天好日子。
葉太太死死的著信件,心裡頭翻江倒海的難。這件事,只要讓早一天知道,就絕對不會將文敏娶回家。說什麼也會退婚,就算從此和文家為仇家,也不能讓文敏嫁到葉家。
可是現在,文敏已經嫁到了葉家,已經和葉川同房,已經為了葉家的兒媳婦。
一想到這件事,葉太太心裡頭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
葉太太拍著桌子,怒氣沖沖地說道:「文家欺人太甚。文家分明是有意欺瞞。豈有此理,實在是豈有此理。」
心腹嬤嬤陪在葉太太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能將文敏退回去嗎?」
「退回去?你當是去鋪子裡面買東西嗎?」
葉太太氣呼呼的說道。算是看明白了,送消息的人肯定也沒安好心。送消息的人不僅對文敏抱有深深的惡意,盼著葉家能夠狠狠收拾文敏。同時對葉家也抱有同樣的惡意。
葉太太不是笨蛋,反而還很聰明。冷靜的想了想,葉太太基本就猜到送信的人是文三太太。
只有文三太太才會在文敏大婚的這一天,將這個消息送到葉家。
心腹嬤嬤又問道:「太太,既然不能將文敏退回去,那我們該怎麼做?難道就只能著鼻子認了嗎?」
葉太太怒斥一聲,說道:「放屁!文敏這種毒婦,我豈能容。這件事必須讓葉川知道,我要親自揭穿文敏的真面目。」
心腹嬤嬤小心翼翼的提醒葉太太,「太太,三爺說不定不會相信,還以為是太太編造出來離間他們夫妻。」
葉太太頓時覺著心塞。生了葉川這麼一個兒子,真是要活十年。
葉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葉太太想到了各種折磨文敏的辦法,也想到了離間葉川同文敏的辦法。不過在折磨文敏之前,葉太太還要找文家討要一個說法。
文家將文敏這樣的毒婦嫁到葉家,分明就是讓文敏禍害葉家。這件事絕對不能忍。
葉太太左思右想,然後對心腹嬤嬤說道:「找七八個壯婆子。讓婆子們牢牢的看著文敏。一旦文敏敢來,就給我狠狠地打。」
做婆婆地打兒媳婦,這不合適吧。心腹嬤嬤小心的提醒葉太太。
葉太太冷哼一聲,「文敏這種毒婦,打死都是應該。」
葉太太很心塞,攤上這麼個兒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早知道就不住進國公府,不住到國公府,就不會遇上文敏。文敏也就沒有機會纏上葉川。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葉太太心很痛,一晚上都沒睡好。
等到天亮的時候,葉太太也沒有心思起床喝媳婦茶。只希昨天的大婚是一場夢,夢醒了以後葉川還是單。
早上,葉川和文敏一起醒來,兩口子甜甜,看上去也是一對裡調油的小夫妻。
葉川同文敏膩歪了一會,然後心滿意足的起床,洗漱,換服。
吃完早飯,葉川坐在外間等文敏化妝。小廝找了過來,「啟稟爺,這裡有一封信,是給爺的。爺請過目。」
葉川從小廝手中接過信件,面帶笑容的撕開信件看起來。
結果葉川的笑容消失了,表也越來越凝重,到最後表幾乎扭曲了。
葉川死死的著信件,心裏面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時候文敏從臥房裡面走出來,笑盈盈地看著葉川,「夫君,我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去給母親敬茶。」
葉川僵的笑了笑,他的手握又鬆開,反覆了幾次。
葉川想質問文敏,信件裡面的容是不是真的?文敏是不是真的僅僅因為嫉妒就對文秀了刀子,想毀了文秀的臉?
可是話到邊,葉川又忍住了。葉川收起信件,站起,角微微一翹,眼神卻極冷。他對文敏說道:「娘子,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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