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上,葉家註定無法平靜。
文敏同葉川一起,在大廳里等了半個時辰,葉太太也沒出來。
文敏有些不耐煩,對葉川抱怨了兩句。葉川卻沒有理會文敏,對文敏的態度非常冷淡。
文敏心裏頭不高興,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親熱得很,怎麼到了這會,就變了一副樣子。文敏手,想去拉葉川的手,結果葉川竟然躲開了。
文敏見到葉川躲開,簡直不敢置信。葉川前後變化這麼大,真是見鬼了。
文敏張口就想問葉川是什麼意思,恰在這時,葉太太出來了。
葉太太冷冷地瞥了眼文敏,眼神森冷又怨毒。
文敏被葉太太的眼神嚇住,心裏頭有些不安。心裏頭有很多疑,可是現在沒有人能夠回答。
等到文敏給葉太太敬茶的時候,葉太太趁機就開始給文敏強調葉家的規矩。
葉太太明面上並沒有為難文敏,也沒對文敏喊打喊殺。葉太太早就想明白了,文敏嫁給葉川,做了葉家的兒媳婦,此事木已舟,無法改變。
文敏剛剛進葉家門,葉太太不可能一下子弄死文敏。葉太太想好了,打算用鈍刀子割的辦法收拾文敏。
文敏讓到可怕,到噁心,就會加倍的報復在文敏上。讓文敏承數倍於的恐懼和噁心。反正從今以後,文敏別想有一天的好日子過。
葉太太訓了文敏一刻鐘,才喝了媳婦茶。
接著,葉太太就開始讓文敏跟著嬤嬤們學規矩。
文敏想要反對,葉太太厲聲呵斥文敏。
葉太太態度嚴厲地告訴文敏,既然嫁到到了葉家,就要守著葉家的規矩。要是不願意守著葉家的規矩,那就滾迴文家去。反正葉家也沒多稀罕文敏。
文敏委屈到了極點。又是這種被人輕視的委屈,撕扯著文敏的心,讓文敏心無比的憤怒和痛苦。
葉太太憑什麼輕視?憑什麼嫌棄?憑什麼看不起?又憑什麼在新婚第二天就辱?
文敏心中非常的憤怒,對葉太太充滿了仇恨。
更讓文敏憤怒的是,自始至終葉川都沒有替說過一句話,更沒有站出來調解葉太太的緒。
文敏失地看著葉川,的丈夫不可能這麼窩囊,更不可能如此的無。
可是葉川的表卻顯得那樣的冷漠。就好像文敏的事同他沒有關係一樣。
兩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不悉的陌生人。
文敏咬了牙關,攥了拳頭,努力的制心的怒火。努力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能讓人看笑話。
文敏忍住了哭泣的慾,只想和葉川私下裏說說話。可是葉太太本不給機會。
葉太太直接將葉川打發了,然後單獨留下文敏跟著嬤嬤學規矩。
教養嬤嬤是葉太太挑細選出來的。教養嬤嬤有無數的辦法折騰文敏。
文敏生來弱,被教養嬤嬤折騰了一天,覺疲憊不堪,生不如死。累到連晚飯都不想吃。
終於回到自己的臥房,文敏就趴在床上哭了一場。等葉川從外面回來后,文敏就想同葉川說說話,抱怨一下,希葉川能夠關心,護。
可是葉川卻非常冷漠地對待文敏的訴苦,甚至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你已經是葉家人,就得守著葉家的規矩。葉家的規矩要求新媳婦必須跟著教養嬤嬤學規矩,必須在婆母跟前立規矩。
今天只是讓你學規矩,你就苦連天。等到以後立規矩,你豈不是要死要活的。如果你真的不了,當初就不該滾下山崖,更不該嫁給我。既然嫁給我,那你就得學會認命。」
文敏不敢置信地盯著葉川。
文敏的眼神從茫然到疑再到憤怒,文敏大吼一聲,沖葉川怒吼道:「葉川,你混蛋。昨晚上你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你會保護我,會替我在婆母那裏說好話,會幫我出頭,會……」
葉川厲聲怒道:「夠了!你也說那是昨晚上說的話。昨晚上我那麼說,不過是為了哄你高興,免得行房事的時候你哭來哭去,敗壞興緻。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以前我覺著你很好,昨晚才知道不過如此而已。從今以後,你最好安分守己,別給我搞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文敏大打擊,不願意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這麼渣,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文敏猛地站起來,指著葉川,「葉川,當初你是求著我嫁給你。要不是你求著我,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嗎?」
葉川冷冷一笑,嘲諷道:「你看不上我,卻還要心積慮的嫁給我。文敏,你是有多犯賤?你果然如別人說的那樣心思惡毒,沒男人要你,你才算計我,給我下套。你這個賤人,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嗎?你不過是沒人要的毒婦,賤種。」
「啊啊啊……你給我閉。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去死吧。」
文敏歇斯底里,從來沒有人當面這樣罵。葉川太過分了,文敏恨不得葉川去死。
葉川甩甩袖,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嗎?我告訴你,和你在一起只會讓我覺著噁心。」
葉川說完這番話,就轉離去。
文敏大吼一聲,抄起博古架上的瓷就朝地上扔去。
文敏趴在床上大哭,邊哭邊罵葉川,同時又在傷自己遇人不淑。
葉家上房,心腹嬤嬤悄聲來到葉太太邊,告訴葉太太:「太太,三爺和三剛剛大吵了一架。三爺去書房歇息了,三就在房裏哭,還砸了幾件瓷。」
葉太太聞言,大笑起來。葉太太幸災樂禍地說道:「活該!文敏這個賤人,就該讓葉川狠狠收拾。這才是剛開始,等著瞧吧,後面還有更多的苦頭等著。」
心腹嬤嬤說道:「太太神機妙算。白天太太同三爺談了一次,三爺對三果然態度大變。以三爺的子,肯定不會給文敏好臉看,更不會和文敏和好。如此一來,太太就不用擔心文敏會離間了太太同三爺的。」
葉太太含笑點頭,「老三長大了,知道我不會害他。只可惜,當初和文家議親的時候,老三鬼迷心竅,非要娶文敏。要是當初老三不願意娶文敏,也就沒有這門婚事。這是氣煞人也。」
心腹嬤嬤趕說道:「太太息怒。太太該往好想。」
葉太太點點頭,的確該往好想。至今天葉川就沒有替文敏說過一句好話,而且還和文敏大吵一架,將新婚的文敏丟在新房不管了。
葉太太覺葉川做的事,真是大快人心。
葉太太卻不知道,葉川之所以能夠聽進去的話,是因為葉川也收到了文三太太的信件,知道了文敏的真面目。
像葉川這樣年紀的爺郎,對人對妻子都帶著非常理想化的幻想。
在葉川心裏,他的妻子一定是要溫的,順的,善良的,還要長得漂亮。
以前的文敏,滿足了葉川對人的所有幻想,所以葉川迷文敏迷得不要不要的,即便知道文敏是在算計他,他也願意坑娶了文敏。
可是當文三太太的信件送來,當葉川知道文敏對文秀做的事后,葉川對文敏所有好的幻想在一瞬間全部破碎。
那個溫,善良,順的文敏瞬間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心思毒辣,嫉妒,面目可憎的人。
一想到自己娶了一個面目可憎的人回家,葉川就覺著噁心,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而且葉川非常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聽自己母親的勸解。
他果然太天真,天真的被文敏玩弄於鼓掌中,傻傻的中了文敏的圈套,還心甘願地娶了文敏。
葉川的年心瞬間破碎,文敏打破他對人所有好的幻想,這讓葉川到非常的痛苦。
葉川憎恨自己的愚蠢,更憎恨打破這一切的文敏。以前葉川有多文敏,現在葉川就有多恨文敏。
葉川很清楚,他娶了文敏,文敏就了葉家人,他對文敏有夫妻責任。可是他從心裏面厭惡文敏。
葉川暗自打定主意,他一定要狠狠折磨文敏,以回報文敏的算計和欺騙。葉川要將自己心的痛苦,全部轉嫁到文敏上。
文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自己痛苦的婚姻生活財剛剛開始。文敏在詛咒葉川,甚至詛咒葉家所有人。
直到丫鬟上來相勸,讓文敏別哭了,明日三朝回門,腫著一雙眼睛回去豈不是讓人笑話。這才勸住了文敏。
三朝回門,文敏靜心準備了一番。正所謂輸人不輸陣,即便嫁了個不如意的男人,但是在人前,尤其是在娘家人面前,一定會做出一副幸福歡樂的模樣。
可是文敏沒想到葉川本不配合。
葉川答應陪文敏三朝回門,但是全程沉著一張臉,連笑容都沒有一個。
文敏很想沖葉川怒吼一通,又擔心被人知道,面上不好看。文敏只能自己生悶氣,結果到了文家后,夫妻兩人都黑著一張臉,看誰都不順眼。
這麼一副樣子回娘家,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兩口子鬧了矛盾,新婚生活不太滿。
文大太太很擔心,私下裏詢問文敏。
文敏在人前還能強撐著,表現出一副幸福滿的樣子。等私下裏沒人了,就趴在文大太太懷裏大哭起來。
文敏訴說葉太太的冷漠,葉川的混賬,訴說自己的新婚生活有多痛苦。總而言之,在文敏眼裏,葉家什麼都不好,葉家簡直就是一個魔窟。
文大太太也心疼文敏,可是文敏已經嫁給了葉川,不可能讓文敏同葉川合離。
所以文大太太只能安文敏,讓文敏別耍小子,忍一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文敏不聽這樣的話,就哭,就是委屈。
文三太太一直關注著文敏和葉川的況,見兩口子全程黑臉,文敏又的哭,就知道自己寫的信件起了作用。
文三太太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文秀。文秀角一扯,笑了起來,「活該。當初拿剪刀刺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娘,我真想親眼看到文敏倒霉的樣子。」
文三太太笑道:「秀秀別著急。你現在最要的是養傷。要看文敏倒霉的樣子,以後有的是機會。」
文秀點點頭,說道:「我聽娘的。等我嫁到江安伯府,到時候文敏肯定還會刺激。我倒是要看看,屆時還能做什麼。」
「什麼都做不了,娘也不會允許再次傷害你。」
三朝回門之後,文敏就開始了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婚姻生活。
……
國公府,宓對宋安然說道:「我打算去西南一趟,爭取在過年之前趕回來。」
宋安然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那過兩天我們就啟程去山莊。就說給婆母守孝。」
宓要去西南,一來一回說兩三個月。如果住在國公府,宓這麼長時間不面,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住到山莊則不同,遠離京城,遠離眾人的視線。就算宓三兩個月不在人前面,也不會有人懷疑。
宓對宋安然說道:「我聽你的。有想好去哪個山莊嗎?」
宋安然輕聲一笑,「就去我名下的山莊。當初你養傷的那個。」
宓點頭:「那地方不錯。」
兩人商量好去山莊居住的事后,宋安然就吩咐人收拾行李。
另外宋安然還同宓一起去見老太太。去山莊居住的事,要和老太太稟報一聲。
老太太聽說宓宋安然要帶著哥兒去山莊住,目飽含深意的朝宓看去。
老太太慈地問道:「已經決定了嗎?」
宓點頭,「已經決定了。」
老太太輕嘆一聲,對宓說道:「出門在外,凡事都要當心。要知道你現在是國公爺,你一人系全家人。大家見不到你,都會擔心的。」
老太太這番話,分明是意有所指。看來老太太已經猜出,宓去山莊居住是假,藉機離開京城是真。
宓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沒必要拆穿。
宓對老太太說道:「多謝老太太關心。孫兒在外面,一定會注意安全,不會讓你們心。」
老太太說道:「那就好!路上多帶點吃的穿的。眼看天氣越來越冷,離過年也沒多久了。你這個時候出門,一定要當心。至於府里,有老看著,你們都不用擔心。」
囑咐完了宓,老太太又問宋安然:「大郎媳婦,你如今懷著孕,又要帶哥兒,吃得消嗎?不如將哥兒留在家裏,老替你看著。」
宋安然躬說道:「多謝老太太關心,孫媳婦的吃得消。哥兒還是讓孫媳婦一起帶到山莊,有娘嬤嬤還有丫鬟小廝們綁忙照顧,孫媳婦並不會太辛苦。」
老太太說道:「當娘的都捨不得自己的孩子,老就不勉強你。等過年的時候,你們都要回來,記住了嗎?你們是府中的當家人,過年的時候不在家,實在是說不過去。到時候大家都會有意見的。」
宋安然點點頭。
宓擲地有聲地說道:「老太太放心,等過年的時候,孫兒同安然一定會回來。」
老太太又叮囑了幾句,最後說道:「既然你們要出門,那就抓時間收拾。早去早回。」
宓同宋安然起告辭,離開上房后,宓去見老國公。宋安然則是去議事堂,安排家務。
這次去山莊,至兩個多月。宋安然打算自己不在府中的這段時間,將家務嫁給三,還有瑤瑤,婷婷們幾個打理。不能決斷的事,就給老太太做主。
至於二太太和三太太,宋安然自始至終都防備著們。這兩人都比較貪,而且又是長輩。讓們代管家務,宋安然擔心會造尾大不掉的後果。
想當初,為了清除掉二太太和三太太留下的毒瘤,宋安然還是狠花了一番功夫。
安排代管家務的人員后,宋安然又安排好留守人員。
宋安然在山莊,對國公府的消息,以及京城的消息也要時時更新。所以留守在府中的人員,一定要八面玲瓏,還要忠心耿耿。
宋安然思來想去,決定將喜春留下來。
喜春很傷心,也想跟著去山莊。設不得離開宋安然的邊。
宋安然笑道:「傻姑娘,又不是以後不能見面。再說我這次去山莊,最遲過年的時候就會趕回來。算算時間,也就兩個多月。」
喜春苦著一張臉,「可是奴婢一想到不能在夫人邊伺候,心裏頭就難。」
宋安然說道:「別難了,你該打起神來,想一想怎麼完我代給你的任務。要知道,等我走後,你就是我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