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白一給宋安然帶回來一個消息。
沈一帆給宋子期寫信,宋子期給沈一帆回信。
按照小周氏的說法,事有點不同尋常。
宋安然想不明白沈一帆為什麼要給宋子期寫信。自從七八年前那件事后,宋家同沈家幾乎就斷絕了來往。宋子期在朝中同沈一帆同樣沒什麼來往。
宋安然又將資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算計沈家的那雙看不見的手,會不會就是宋子期。
這樣也就解釋了沈一帆為什麼要給宋子期寫信。因為沈一帆輸不起,沈一帆不甘心輸在了宋子期的手上。
宋安然被自己的猜測給驚住了。如果沈家的事,真的是宋子期做的,哇,宋安然好想當面讚歎一番,真是神來之筆。
宋子期的舉,完的詮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
無聲無息間,宋子期就完了復仇大計,將沈一帆多年的心化作泡影,給了沈一帆最致命的打擊。難怪沈一帆都要氣死了。輸在自己的同窗手裡,真的好丟人。
宋家人果然都是睚眥必報的格。當年宋子期從詔獄里出來,就說過終有一日會回報沈一帆。沉默了這麼多年,今天宋子期終於兌現了當年的承諾。
宋安然拍手笑了起來,很驕傲。有這樣明厲害,於算計的父親,宋安然覺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宋安然提筆給宋安子期寫了一封信。宋安然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
很快,宋子期就給宋安然回信了。宋子期的信件很簡單,宋安然別嘚瑟。還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手。
宋安然看完信件,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宋子期什麼都沒承認,可是宋安然已經確定,事的確是宋子期做的。難怪當初第一封信,宋子期會說水太深,讓宋安然別手。原來所有的事都在宋子期的掌控之中。
若非有孝在,宋安然一定會去宋家,和宋子期喝一杯。表達一下做兒的對父親的敬仰之。
很可惜,宋安然不僅有孝,還有孕。別說喝酒,就連平日里吃的飯菜也有各種講究。
喜冬是這方面的專家,喜冬說吃什麼,宋安然只能乖乖聽著。好在,無論什麼食材,無論什麼奇葩的烹飪方式,到了喜冬手裡,都會變一道味的佳肴。
宋安然說過好幾次,不捨得將喜冬嫁到外面。就算喜冬要嫁人,也要留下來繼續做的專屬大廚。
喜冬就笑道:「夫人放心,奴婢一輩子都留在夫人邊。夫人想吃什麼,同奴婢說一聲就行了。」
宋安然含笑問道:「喜冬,你有沒有看上那個小廝?我給你保。」
喜冬啐了一口,「夫人也來開奴婢的玩笑,奴婢不理你了。廚房還有一鍋湯燒著,奴婢這就回廚房。」
喜冬急匆匆的跑了,臉頰紅紅的,顯出的一面。
宋安然就問喜秋,「喜秋,你知不知道喜冬的心事?有心儀的對象嗎?」
喜秋搖頭,說道:「沒有,喜冬沒有心儀的對象,奴婢也沒有心儀的對象。夫人就別想著給我們保拉縴。反正奴婢現在還不想嫁人。」
宋安然挑眉一笑,「這麼張做什麼,生怕我將你們嫁出去嗎?說實話,我還真捨不得你們嫁出去。可是我也不能耽誤你們的青春。這麼說吧,我不強迫你們出嫁。不過你們要是看上了誰,就直接和我說,我肯定不會反對。你看喜夏想嫁給伍那個糙漢,我也沒有反對。」
喜秋就說道:「夫人真想找點事做,不如就心一下白一的婚事。」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一臉八卦地問道:「白一有心儀的對象呢?我怎麼不知道。」
喜秋抿一笑,悄悄告訴宋安然:「世子爺邊的親兵統領看上了白一,好幾次故意找機會打聽白一的況。不過白一對那位親兵統領一直不假辭。」
宋安然八卦心得到了一半的滿足,興地說道:「快將白一來,我要親自問。」
白一被到宋安然跟前。
宋安然打量白一,以前只關注白一的武功,極留意白一的容貌。這次仔細一看,才發現白一其實長得好看的。
宋安然問道:「白一,你和世子爺邊的親兵統領,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白一脧了眼喜秋,不用猜,肯定是喜秋泄。
白一面無表地說道:「夫人明鑒,奴婢對那位親兵統領,沒有任何想法。」
宋安然追問:「真沒想法?」
宋安然語氣中著濃濃的失。
白一點頭:「真的。奴婢覺著現在就很好,奴婢想一直留在夫人邊。」
宋安然噎住,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別人家的丫鬟,到了年齡,就著急著出嫁。偏偏邊的丫鬟,三催四請,還是不肯出嫁。宋安然都快愁死了。
眼看丫鬟們一個個都都快了老姑娘,宋安然就有一種罪惡。偏偏幾個丫鬟一點都不領。個個都說願意留在的邊,覺著留在的邊極好,比嫁人都好。
宋安然著下,仔細深思了一下這個問題。
相比結婚,丫鬟們留在的邊的確更好。比如喜秋,在邊當差,吃穿住用,和普通大戶人家的小姐相比也沒有差別。而且宋安然出手大方,除了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外,還有各項獎金賞銀。
喜秋一年的月例銀子加上賞銀,將近一千兩。比一般的小太太都要富有。並且喜秋跟在邊,還學會了一的本事。
國公府上下,都將喜秋當做副小姐看待,大家對喜秋都客客氣氣的。
一旦喜秋親,嫁了出去,喜秋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轉眼間就都沒了。
失去了地位,失去了安逸富足的生活,失去了一年將近一千兩的收,失去了被人尊重的份,這麼對比起來,親對喜秋來說的確沒什麼吸引力。而且親之後,還要面對婆家人,又是一個麻煩。
可是這個社會,不會允許一個姑娘一直單下去。就算這個姑娘是個奴籍,人們也要求找個婆家,趕嫁出去生兒育。
除非喜秋梳頭做嬤嬤。可是一旦做了嬤嬤,喜秋就再也沒有出嫁的機會,而且在地位上也比不上頭等丫鬟。同時還要忍別人的指指點點,閑言碎語。
宋安然很想勸勸邊的幾個丫鬟,們別那麼死心眼,該嫁就嫁。要是看不上府中的小廝,那就嫁到外面地主家裡去,一樣有丫鬟婆子伺候,做個正兒八經的。
喜秋見宋安然為們的婚事碎了心,就笑道:「夫人別再心我們婚事。等我們真想嫁的時候,不用夫人開口提醒,我們自己就會著急著嫁出去。」
宋安然攤手,好吧,幾個丫鬟不愁嫁,那也沒必要嘮嘮叨叨像個碎老太太。
天氣越來越冷,離過年也越來越近。
宋安然算著宓回京的時間。
左盼右盼,宋安然終於在臘月二十九,等到了宓。
宓帶著一寒意,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山莊。
見到宓那一刻,宋安然就想撲上去。真的太想念宓了。不止是照著一天三頓的想,而是照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想。
宓趕攔住宋安然,說道:「我上臟,你先別過來。等我洗漱乾淨后,我隨便你抱。」
宋安然呸了一聲,宓這個臭不要臉的,剛回來就開的玩笑。
丫鬟準備好了熱水,宋安然親自替宓洗漱。
結果中途的時候,哥兒跑了進來,還咯咯咯地笑得一臉得意。
宋安然扶額,這個小壞蛋,怎麼鑽到了凈房。
宓卻大笑起來,乾脆抱起哥兒,父子兩人一起到浴桶里洗澡。哥兒興地拍水,和宓玩的不亦樂乎。
站在浴桶旁邊的宋安然,只覺著心塞。看著兩父子,宋安然怒道:「胡鬧!」
宓帶著哥兒的手,指著宋安然,對哥兒說道:「哥兒,你娘說我們胡鬧,你說怎麼辦?」
哥兒咯咯咯的笑著,說道:「娘也來洗。我要和娘一起洗澡澡。」
宓含笑看著宋安然,「好娘子,哥兒要你,你就從了吧。」
宋安然啐了宓一口,丟掉巾,說道:「我不伺候了。」
宋安然趕逃離了凈房,臉上還有些發燙。混蛋宓,明知道是孕婦,還故意勾人。哥兒這個小混蛋也學壞了。
宋安然輕輕自己的腹部,聲說道:「這一胎一定是個兒。」
宋安然重重的點頭,給自己信心。
兒乖巧,懂事,不鬧騰,比兒子好了一百倍,比宓好了一千倍。
宓帶著哥兒洗了小半個時辰才洗完,期間換熱水就換了三道。
洗漱完畢,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用飯。用完飯之後,宓和宋安然在書房裡說話。
宓抱住宋安然,先在宋安然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對宋安然說道:「娘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宋安然握住宓的手,「我不辛苦。你呢,你的事順利嗎?」
宓含笑說道:「我的事很順利,你不用擔心。不過過年之後,我還要出門一趟。我爭取在三月底之前趕回來,這樣我還能陪著你度過孕期最後一段時間。」
宋安然心頭一,上捨不得宓離開。不過宋安然還是用理智阻止了口而出的反對。
宋安然輕聲問道:「這次是要去哪裡?」
宓說道:「這次我會去西北。」
頓了頓,宓又說道:「我知道剛過完年就離開很不合適。如果你不想讓我離開京城,我會留下。等你生了孩子后,我再離開。」
宋安然搖頭,「不用。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沒必要為了我改變計劃。只要你能早點回來,守著我生孩子,守著我坐月子,我就沒意見。」
宓拉著宋安然的手,鄭重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儘早趕回來,守著你生孩子,守著你坐月子。」
大年三十這天,宓宋安然帶著哥兒回到了國公府。
老太太見到他們三個人,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老太太說道:「老之前還擔心你們回不來,是本是在路上耽誤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差點派人去找你們。現在看見你們平安回來,老就放心了。」
「累老太太關心,是我們不孝。」宋安然和宓齊聲說道。
老太太笑著說道:「不說那些。你們能回來,家裡也有了主心骨,晚上的團年飯也會熱鬧幾分。」
為了晚上的團年飯,宋安然也忙碌起來。宓就去外院見老國公。
蔣菀兒已經出了月子,宋安然看,比以前滿了一些。臉蛋也圓潤了一點。
將菀兒帶著孩子在議事堂和三們說話。
宋安然一走進去,大家都站了起來。
宋安然和大家打著招呼,又仔細看了看蔣菀兒的孩子。小姑娘張開了,五看起來很漂亮了。
三蔣賬本給宋安然,「大嫂回來了,我總算能夠輕鬆兩天。這是長輩,大嫂請過目。」
宋安然說道:「三弟妹客氣。一事不煩兩人,三弟妹忙了這麼長時間,我現在來搶功勞不合適。三弟妹辛苦一下,你就忙今天一天,也讓大家見識一下三弟妹管家理事的本事。」
三臉頰緋紅,雙眼發亮,和宋安然說道:「既然大嫂開口了,那我就不和大嫂客氣。要是今晚上的年夜飯,你們吃得不開心,千萬千萬給我留一點面子。」
頓時,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的年夜飯,大家都吃得很滿意。都誇三做事細心,周到。
三紅著臉,一臉興卻又要故作謙虛。
過了大年夜,又是新的一年。
元康四年正月初一,天空飄起了雪花。
宋安然挽著宓的手臂,宓則抱著哥兒,一家三口從上房出來,一起回遙閣。
宋安然和宓躺在臥室的床上,兩個人都沒有睡覺。
宋安然靠在宓的肩膀上,告訴宓,他離京的這段時間京城都發生了什麼事。
當宋安然告訴宓,父親宋子期算計了沈家,讓沈家元氣大傷的時候,宓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特別的暢快。
宓說道:「只恨當時我不在京城。我若是在京城,定要上沈家,看看沈家的笑話。」
宋安然白了眼宓。宓一副落井下石的小人臉,真讓人嫌棄。
宓卻很高興,還興的吻住宋安然的,差點讓宋安然缺氧。
新年第一天的晚上,小兩口就這樣說說笑笑的過完了。
國公府大房今年有重孝在,所以這個新年,大房很冷清。不用出門走親訪友,也不用應酬上門的賓客。
過了正月初八,宓和宋安然帶著哥兒,又回到了山莊。
雖然大家好奇,為什麼宓宋安然非要往山裡跑,不過沒有人深究此事。
宓在山莊住了兩天,就啟程出發去西北。
宋安然替宓算著時間,盼著宓早點回來。
過了正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眼看著宋安蕓的婚期就要到了,宋安然卻沒辦法去參加婚宴,心裡頭還是蠻憾的。
宋安然在想,宋安蕓出嫁,一定要送上一份厚的添妝。離著婚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宋安然就開始擬定單子。
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總算將準備好了添妝禮。只等宋安然蕓添妝的日子一到,就讓喜秋給宋安蕓送去。
三月初,宋安蕓和宋安樂來到了山莊。
一見面,宋安蕓就拉著宋安然的手,說道:「我知道二姐姐不能參加我的婚宴,所以我今天就特意過來看二姐姐。我還將大姐姐帶了過來,二姐姐你高興嗎?」
宋安然在宋安蕓的額頭上了一下,「馬上都要嫁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宋安蕓得意一笑,「霍延說了,要保持年輕的心態,才會快樂。」
宋安然笑道:「保持年輕的心態,不是一定要像長不大的孩子。」
宋安然招呼宋安蕓,宋安樂坐下。
宋安然說道:「你們能來看我,我很高興。我之前還在發愁,不能去參加三妹妹的婚宴,三妹妹非得氣死不可。」
宋安蕓說道:「我才不會氣死。我最多就是敲詐二姐姐一筆。反正二姐姐不差錢。」
宋安樂含笑說道:「安蕓妹妹這話不錯。二妹妹,你先告訴我們,你給三妹妹準備了多禮?」
宋安然抿一笑,說道:「的我不說,不過我可以肯定,不會讓你們失。」
宋安蕓興地了起來,「我就知道二姐姐最好。二姐姐,我和霍延親之後,能不能過得幸福滿就全靠你了。」
宋安然白了一眼,「安蕓妹妹,你和霍延婚後幸不幸福,我可不負責。」
宋安樂在旁邊說道:「以安蕓妹妹的子,婚後肯定能夠將霍延吃得死死的。」
「這可不一定。」宋安然笑道:「安蕓太懶,不喜歡腦子。霍延說什麼就聽什麼。我看啊,等他們婚後,表面上是安蕓做主。實際上還是霍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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