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期不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風險,可是又是什麼促使宋子期做出了這個決定。
宋安然想不明白,因為這件事本就不符合宋子期的格。
宋安然思前想後,覺著有必要回一趟宋家,親自問一問宋子期。
可是轉念,宋安然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正是雙方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這個時候任何一點外界因素都有可能影響到宋子期。宋安然不想添,更不想給宋子期帶去負擔。
既然宋子期已經對許首輔開炮,也就意味著沒有後悔的餘地。宋安然在想,這個時候能做什麼?
宋安然命人悄悄收集許首輔的資料,包括許家的資料。
宋安然不能直接對許首輔出手,但是宋安然可以旁敲側擊,對許家人手。
許家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家風清正。
經過數天的調查,宋安然的手裡已經掌握了不關於許家的黑材料。尤其是許首輔的小兒子,這些年犯的事有一籮筐。
許首輔的小兒子是許首輔的肋,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宋安然估計,許首輔已經做好了預防措施,當別人開始攻擊他的小兒子的時候,許首輔一定會採取預先準備好的方案,化解這個攻擊。
所以,宋安然放棄了許首輔的小兒子。
宋安然的目落在了許家二老爺上,也就是許首輔的嫡出二兒子。
這位許二老爺名聲很好,好得不正常。這樣的人要麼就是真聖人,要麼就是真梟雄。
宋安然角一楊,頓時笑了起來。許家二老爺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宋安然開始專心收集許家二老爺的黑材料。甚至還對宓求助。
宓笑道:「之前我還在奇怪,究竟誰在暗中發了這次攻勢,沒想到會是岳父大人。岳父大人的手段,讓人真心佩服。這麼多天,就沒有一個人懷疑到岳父大人的頭上。倒是閣其他幾位老大人被許首輔定為了目標宋。」
宋安然輕聲笑道:「父親出手,必定非同凡響。你以後還會見到很多大手筆的朝堂鬥爭,說不定都是出自家父的謀算。」
宓笑道,「我真該多去岳父大人那裡學習學習。岳父大人的政治智慧,我現在是拍嗎都比不上。」
宋安然得意一笑,是與有榮焉。
宋安然問道:「這次的事,你能幫忙嗎?」
「你想調查許家二老爺,或許我還真能幫上忙。」宓笑道。
宋安然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喜的模樣。
宓親親宋安然的額頭,說道:「這件事包在我的上。這次我沒能參與岳父大人的計劃,至也能助岳父大人一臂之力。」
宋安然說道:「我信你,你一定能助家父一臂之力。」
宓應下此事,就開始留意起許家二老爺的靜。
表面看上去,許家二老爺很自律,甚至對自己都有些苛刻。加上最近風聲很,許家二老爺言行舉止更加謹慎。
宓並不灰心。他和宋安然的判斷是一樣的。
像許家二老爺這樣的人,要麼是真聖人,要麼就是大雄。很顯然,許家二老爺不是真聖人,那麼他肯定就是個大雄。
宓跟了許家二老爺半個月都沒有收穫,正當宓和宋安然都懷疑自己判斷錯了的時候,宓終於才許家二老爺的小廝上找到了突破口。
許家二老爺上果然有,這個就是許家二老爺和前承郡王妃的兄弟有一樣的好,都喜歡人妻。
不過許二老爺和關大郎不同的是,許二老爺明顯謹慎了許多,而且他也不會在外面吃,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許二老爺真面目。
許二老爺不吃外面的人妻,因為他只吃自家的表弟妹和小堂嫂。
表弟妹就住在許家,早就和許二老爺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小堂嫂是寡婦,住在別院里。
別院有道還有室,室就是許二老爺同小堂嫂的地方。
終於揭開了許二老爺的真面目,宋安然卻沒有毫的高興,只覺著厭惡。
沒想到喜歡人妻的男人,在京城就遇到了兩個,還都是有份有地位的男人。
宋安然嫌棄的將資料丟在一邊。對宓說道:「這件事你來理吧,我不管了。我嫌他噁心。」
宓親親宋安然的角,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此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宓的辦事效率很高,沒過兩天,市面上就流傳著某個員吃嫂嫂弟妹的傳聞。沒有指名道謝,卻說得有鼻子有眼,稍微深思一下,就能猜出流言中的男主角是誰。
倒許一派,立馬就跟打了一樣,開始攻擊許二老爺,將許二老爺當做了突破口。
許首輔厲聲呵斥,「荒唐,簡直是荒唐。將市井流言當做證據,隨意污衊一個朝廷命的清譽,這本就是來。必須嚴懲。」
許首輔話音一落,就有人拋出鐵證,證明許二老爺果真吃了嫂嫂和弟妹。
看到鐵證,許首輔氣的當場吐。
許首輔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兒子,竟然有吃人妻的喜好。猛地知道真相,還是在早朝上知道真相,許首輔不了這個打擊。許首輔沒有昏過去,已經算是心理素質過。
可是看著許首輔的鐵青的臉,大家都知道,許首輔肯定快被氣死了。
許首輔的確是快被氣死了。知道真相讓他急怒攻心。對手趁機落井下石,趕盡殺絕,更讓許首輔怒不可歇。
許二老爺為朝臣員,卻睡人妻。睡人妻就算了,竟然連自家嫂嫂弟妹都不肯放過,這簡直是禽不如。
朝臣們逮住這個把柄,死命的攻擊。畢竟許二老爺睡嫂嫂弟妹,已經犯了大忌,上已經背上嚴重的道德污點。
朝臣們集中火力,猛力攻擊許二老爺,終於從許家部撕開了一條口子。
許二老爺當場被罷。
有了這樣嚴重的道德污點,許二老爺已經不配做,甚至連功名也不配得到。
倒許派從許家部撕開了口子,個個歡欣鼓舞。大家卯足了勁,再接再厲,要再創輝煌。
許首輔嚴守陣地,寸步不讓。可是對方火力太猛,許首輔一直被防守,已經漸漸出現頹勢。
這個時候宋子期命人突然拋出許首輔多年前犯的一件事,這件事最終為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許首輔倒了,轟轟烈烈的倒了下去。
元康帝念在許首輔為朝廷辛苦了這麼多年,大手一揮,決定不追究許首輔的罪名,就讓許首輔面的致仕,回老家養老。
許首輔得意了一輩子,最後黯然收場。這個下場也讓人唏噓的。
等許首輔一致仕,元康帝就開始大肆清理許首輔留在朝中的同黨和餘孽。
宋子期眼看元康帝有搞連坐的趨勢,趕出面阻攔。
許首輔固然有罪,可是不代表所有跟隨在許首輔邊的人都有罪。元康帝的行為,等於是黨同伐異,這樣做不利於朝廷,不利於老百姓。
當大家都黨同伐異的時候,朝臣們只會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會因為對錯而反對。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現象。
宋子期對元康帝分析利弊,終於說服元康帝,讓元康帝放棄繼續追究許首輔的同黨和餘孽。
宋子期此舉,贏得了很多人的激。
明明是宋子期躲在背後算計了許首輔,結果許首輔留在朝中的勢力還要激宋子期,並且約開始以宋子期為首。
不得不說,宋子期真的是老謀深算。說他是老狐貍,這不是貶損,而是實實在在的誇獎。
許首輔倒掉,跟著許首輔一起倒掉的還有另外一位閣大人。這下子,閣就騰出了兩個位置。
楊閣老以強勢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幹掉了所有競爭對手,取代許首輔做了首輔。
以後大家稱呼楊閣老就要換一個稱呼,該楊首輔。
等到楊首輔上位,當即提名了宋子期加閣。
對於這個提名,有人同意,有人反對。而且反對的人多餘贊的人。
眼看著宋子期進閣即將為一場泡影,這個時候元康帝出面了。
元康帝兌現當初的承諾,出面力挽狂瀾,助宋子期進閣。
宋子期也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閣員兼吏部尚書。
從今以後,大家就要改口稱呼宋子期為宋閣老。
宋子期為閣老,這個消息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宋安然直到宋子期進閣,為閣老的那一瞬間,才真正明白了宋子期的目的。
對付許首輔,只是一個必經過程,但不是最終目的。宋子期這麼苦心的算計許首輔,說到底還是為了進閣,完作為文臣的終極夢想。
宋安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驚。
有這樣一個牛轟轟,金閃閃的父親,宋安然突然覺力山大。
父親太出了,做兒的有什麼想?
想第一點,就是人生鬥目標太高大上,怕追趕不上,所以力山大。
宋安然額頭的汗水,為兒,力小多了。反倒是宋安傑,那是真悲催。估計宋安傑這會是痛並快樂著。
宋安然正在念叨宋安傑,沒想到宋安傑就找上門來了。
宋安傑趴在桌子上,同宋安然訴苦。
「姐姐,我現在完全沒辦法去書院讀書。父親升任閣老的消息一傳出來,我邊的人就多到數不清,全是來恭喜和拍馬屁的。那些人見不到父親,也進不了宋家,就全都算計到我的頭上。哎……我還想和先生討論學問,現在全都取消。」
宋安然給宋安傑斟茶,「跑得滿頭大汗的,先喝杯茶。」
宋安傑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著,喝完了茶水,宋安然接才又繼續說道:「我也想斯文一點,奈何追在後面的人太多,弟弟只能拔足狂奔,才能躲開那些人。姐姐,弟弟好苦啊。」
宋安然在宋安傑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彈,「我看你的表一點都不苦。」
宋安傑嘿嘿的笑了起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姐姐。趁著父親升任閣老,我正好可以躲幾天清閑。」
宋安然問道:「書院不好嗎?」
宋安傑說道:「書院很好,可是有時候又很不好。書院有很多藏書,先生也很有學問,這一點我很滿意。可是書院的學生良莠不齊,時不時就會遇到讓人倒胃口的人,著實是一大敗筆。」
宋安然輕聲說道:「哪裡都有倒胃口的人。將來你進場,這種人只多不。你看看最近這兩年,朝廷發生的大小事,每一件都充滿了謀詭計。」
宋安傑笑道:「姐姐放心,我不怕謀詭計。至於那些倒胃口的人,如果非要忍,我也能忍下來。不過現在我還在書院讀書,自然沒必要忍耐他們。所以弟弟才需要借著父親陞的機會,回家躲幾天清閑。」
宋安然抿一笑,「父親升任閣,你是不是覺著很有力?」
宋安傑點點頭,「父親已經做到了文的頂點。姐姐,你說我還能超越父親嗎?」
宋安然搖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想做,完一個員的終極夢想,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安傑,你不必強求非要超越父親,你有你的使命。等你當的時候,這個天說不定已經變了。到時候你自有一番作為。」
宋安傑睜大了眼睛,「姐姐,你說什麼天變了,難不你有部消息?」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沒有部消息。我知道當皇帝的人有長壽的。元康帝從來不重視保養,而且易燥易怒,這可不是長壽的徵兆。」
宋安傑笑了起來,「姐姐說得有理。」
宋安然突然轉移話題,問道:「還有幾個月,你就要親了,張嗎?」
宋安傑搖頭,「我不張。不瞞姐姐,定親后,我還和楊寶書見過幾面。我發現楊寶書還是聰明的,是個知識趣的人。」
宋安然挑眉,「這麼說來,你不討厭?」
宋安傑點頭,「我從來就沒有討厭過。而且我發現在人前端莊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私下裡本不是那個樣子。私下裡敢說敢笑,很是活潑。」
宋安然笑著問道:「那你喜歡嗎?」
宋安傑搖頭,「談不上喜歡。只是覺著娶做妻子也不差。我和應該合得來。」
宋安然說道:「楊寶書是個好姑娘,我和父親不會看錯人。等你娶了,記得珍惜。孩子的心很容易焐熱,也很容易破碎。一顆心一旦破碎,就再也捂不熱了。懂了嗎?」
宋安傑歪著頭,盯著宋安然看。宋安傑問道:「姐姐,宓對你好嗎?」
「當然!」
宋安然不假思索的說出口。
宋安傑問道:「姐姐是想讓我做一個像宓一樣的人嗎?」
宋安然搖頭,「我一點都不希你和宓一樣。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不同,所以才彩。安傑,你有你的優點長,你不需要模仿任何人,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宋安傑若有所思。
宋安然繼續說道:「我知道父親的功,給你帶去了很大的力。你覺著自己這輩子都沒可能超越父親,所以你會到沮喪。
可是你為什麼非要超越父親?父親這輩子,有他的使命和就。你這輩子,也會有你的使命和就。
你和父親,是兩個完全獨立的人,你們的人生不需重疊,更不需要模仿。安傑,你要記住,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你尊重父親的期,但是你不一定非要按照父親的期生活。你可以有自己的個,有自己的想法,你也會有獨屬於你的一片天地。
正所謂時勢造英雄,誰敢肯定,你將來就只能按部就班,從翰林院一步步往上爬?說不定你的機遇就在前方等著你,只要你抓住機遇,你就能創造獨屬於你的彩。」
宋安傑雙眼明亮,就像是燦星。宋安傑有些激地問道:「姐姐,我真的能夠創造獨屬於自己的彩嗎?」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我一個子,我都能創造獨屬於我的彩。你為男子,你為什麼不能。你比我更有優勢,你當然也可以。
安傑,反省是對的,自我批判也是對的,但是沒必要自我懷疑。你就遵循自己的意志,堅定的往前走,你會發現你的天地何其寬廣,你能做的事很多很多。有些就,不會以職大小來論,懂了嗎?」
宋安傑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的燦爛。
宋安傑對宋安然說道:「姐姐的話,我都記在了腦子裡。等我回去后,我會反覆琢磨。」
頓了頓,宋安傑又說道:「姐姐不必擔心我。我的煩惱只是暫時的,我不會鑽牛角尖。聽了姐姐剛才說的話,我都快想通了。」
宋安然欣的笑了,手宋安傑的頭。
宋安然對宋安傑說道:「你永遠是我的好弟弟。」
宋安傑咧一笑,說道:「你永遠是我的好姐姐,最好的姐姐。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取代姐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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