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太太嘶聲力竭,文敏同葉川的相方式,文大太太還是知道一點的。以前以為文敏還有希,直到現在文敏過世,文大太太才知道之前將葉家想得太好了。葉家本就是豺狼虎豹。
文敏嫁給葉川,是這輩子做得最差的選擇。
文大太太哭得不能自已。
這個時候,來到靈堂的人越來越多。
文秀來了,葉芙也來了,琴,瑤瑤等人都來了。葉太太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葉太太見文大太太在打自己的兒子,趕衝上去,一把推開文大太太,將葉川牢牢的護在後。
葉太太指著文大太太,怒聲說道:「你憑什麼打我們家葉川。」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突然怒吼一聲,「就憑你們葉家害死了我的敏敏,就憑葉川沒有盡到夫妻責任。他將文敏娶回家,卻不肯對文敏負責,他難道不該死。」
「放屁!」
葉太太怒吼一聲,接著又說道:「我家葉川本沒錯,錯的是文敏,是你們文家。你們文家將毒婦文敏嫁給葉川,禍害了我家葉川一輩子,憑什麼還要求葉川對好。
我告訴你,文敏的死,都是自己作的,是自己害死了自己,和葉川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再逮著葉川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客氣。」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請問葉太太,你想怎麼對我不客氣?我家敏敏死了,這是事實。葉川對敏敏不好,這也是事實。憑什麼就不能追究葉川的責任,你們葉家憑什麼將責任都推到一個死人上,你們還要臉嗎?」
葉太太不甘示弱地說道:「這話正是我想要問的,你們文家要臉嗎?你們文家瞞文敏嫉妒,故意用剪刀毀自家姐妹的容貌的事。
指著我們葉家吃個啞虧,指著我們家葉川容忍文敏這個毒婦。你們文家不仁在先,臭不要臉,還不允許我們葉家不義在後?
我告訴你,文敏的死,我們葉家沒有任何責任。就算你請仵作來驗,我也不怕。我們葉家可沒有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
葉太太此話一出,在場除了葉家人外,其他人全都變了臉。
宋安然微蹙眉頭,沒想到葉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難怪文敏在葉家的日子這麼難熬。
三李氏同蔣菀兒都懵了,們今天才知道文敏竟然用剪刀毀文秀的臉。
葉芙也張大了,一臉傻樣,分明是不敢相信。
琴和瑤瑤的消息稍微靈通一點,們從文秀那裡略微知道了一點真相。不過今天猛地聽到葉太太說出此事,也有點吃驚。
文秀作為害者,這會卻顯得很尷尬。
葉太太那番話,怎麼聽都有一怪怪的意味。就像是在指責害了文敏,文敏才會落到今日地步。
文秀微蹙眉頭,文敏的事,為什麼要將牽連進來。文秀心裡頭充滿了警惕,後悔今天過來。應該晚幾天再來的。
文大太太瞪大了眼睛,眼神很驚恐。
文大太太搖頭,說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葉太太嘲諷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文家真以為這個能夠保守一輩子?我告訴你妄想。
你們瞞著我們葉家,將文敏這個毒婦嫁過來,禍害我家葉川,這筆賬我沒有找你們文家清算,那都是看在大家都是國公府親戚的份上,才會手下留。
如今文大太太要鬧,我們葉家奉陪。無論是報,還是別的手段,儘管使出來。我們葉家從來沒有怵過別人。」
文大太太眼神惶恐,轉眼又變得沉。死死的盯著葉川。怒道:「怒道,葉川你給我站出來。文敏是你妻子,如今他死了,你什麼都不管,所有事都推到你娘上,讓你娘幫你出頭。你還是男人嗎?」
「我家葉川……」葉太太火力全開,卻不想葉川卻站出來阻止。
葉川從葉太太背後走出來,說道:「娘,我沒事。你讓我和岳母說兩句話。」
葉太太猶豫了片刻,說道:「那好吧。」
葉川對文大太太說道:「岳母,敏敏過世,我也很難過。」
文大太太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文大太太怒問葉川,「你難過,說這話的時候你虧心嗎?你難過,你會眼睜睜的看著敏敏病重不治,連個像樣的大夫都不給請?葉川,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娶敏敏的時候說的那番話?你說你會珍惜敏敏,會寵敏敏,可是你做到了嗎?
新婚的時候,你就將敏敏丟在腦後,連房門都不進。後來又將敏敏關進祠堂,說什麼讓反省。再後來,就是不準出院子,將困在四方小天地里。
早知道你會這樣對待敏敏,當初我絕對不會將敏敏嫁給你。敏敏如今死了,你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
葉川直面文大太太,他面平靜地說道:「岳母說的對,敏敏的死,我要承擔大部分責任。我沒有做到對敏敏的承諾,我冷落,甚至傷害,目的就是為了出口氣,為了報復欺騙我。」
「葉川,你不要再說了。」葉太太慌了。葉川這個孩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葉川卻說道:「娘,你讓我說完。很多話我一直憋在心裡,如今敏敏死了,我一定要說出來。」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怒道:「那你說啊。我倒是要聽聽你究竟是怎麼報復我家敏敏的。我家敏敏雖然欺騙了你,但是從來沒有害過你,你憑什麼報復,你憑什麼眼睜睜的看著死。」
葉川的神顯得很悲痛,他沉重地說道:「敏敏的確沒有傷害過我。可是當初他欺騙我,傷害了我的心,破壞了我對所有好的想象。
我很憤怒,我很生氣,我很難過,所以我也想讓難過,想讓心裡頭難。我報復,折磨,就是要讓同,讓知道我到底有多難過。
這幾年我不進敏敏的房,可是我也沒有納妾,更沒有睡丫頭。因為我心裡頭,始終放不下敏敏。
可是我又沒辦法面對。一看到,我就會想起曾經做過的事。我恨,恨破壞我們之間的,恨破壞了我們的婚姻。
生病,我也難,我忍著不去看。我以為是裝病,以為想用這種辦法引我過去看。因為以前就用過這種手段。
可是我沒想到,這次是真的病了,還病得這麼嚴重。等我意識到的病嚴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見了敏敏最後一面,但我願永遠不要見到最後一面。我願意活著,願意沖我尖怒吼,罵我混賬玩意。
我願是在騙我,我就是不願意他死,我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死,卻又無能為力。
我在面前懺悔,我不該折磨,我該早點和和解的。我後悔了,可是臨死都不肯原諒我。臨死之前對我說,恨我,恨不得挖出我的心來。
岳母大人,你打我吧。是我害了敏敏,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恨不得替敏敏去死。」
葉川低著頭,一臉沉痛,眼淚從眼眶裡落下。所有人都到了葉川的悔恨和痛苦。
葉太太張張,哆嗦。沒想到葉川對文敏的竟然這麼深。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葉太太扭頭,掉眼中的淚水。文敏這個賤人,活著的時候折磨葉川,如今死了還要繼續折磨葉川。這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給兒子娶迴文敏這個禍害。
文大太太似喜似悲,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造孽啊。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折騰,如今人死了才說後悔,有用嗎?我問你,有用嗎?」
葉川搖頭,無聲流淚。後悔沒有用,可他這輩子都會被這份後悔折磨。
文大太太痛哭流涕,「敏敏啊,你聽到葉川的話了嗎?他後悔了,他心裡頭還惦記著你的。你就原諒他吧。」
葉川猛地抬頭,大驚失。
眾人面面相覷,不理解文大太太為什麼會讓文敏原諒葉川。畢竟文大太太之前一直對葉川喊打喊殺。
葉川猛地跪下來,重重的給文大太太磕了三個頭。
葉川對文大太太說道:「我對不起敏敏,我會為守三年。未來三年,我會閉門讀書,不問俗世。」
葉太太驚住,想阻止葉川。可是看著葉川臉上的表,葉太太阻止的話又都咽了下去。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兩聲,走到棺木前,手去文敏的。對文敏說道:「敏敏,你聽到了葉川說的話嗎?你可以瞑目了。嗚嗚……」
文大太太突然朝地上倒下去,眾人驚呼,趕衝上去將文大太太扶住。
文大太太傷心過度再次昏了過去。
琴的著眼淚,對宋安然說道:「大嫂,我沒想到文敏和葉川之間竟然是這樣的。人都死了,才來後悔,又有什麼用。」
宋安然也嘆了一聲,同樣沒想到葉川是因生恨,才會折磨文敏。葉川對文敏的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葉川和文敏,還真是一對冤家。活著的時候都不肯好好珍惜,等死了才來後悔,也就只剩下後悔。
蔣菀兒也在旁邊嘆,「我差點都哭起來了。葉川和文敏,哎,也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才好。」
站在旁邊的文秀最尷尬,臉蒼白。
文秀咬著,心思不定。在想自己當年真的做錯了嗎?難道真的是害了文敏和葉川?
宋安然瞥了眼文秀,想了想,還是對文秀說道:「沒必要將別人的過錯算在自己的頭上。文敏和葉川走到今天,都是他們自己的責任,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文秀瞪大了眼睛,「可是當年如果不將文敏對我做的事告訴葉家,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宋安然說道:「那也是文敏咎由自取。是嫉妒,先對你手。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事,你並沒有錯。文敏和葉川之間本來就有問題,就算沒有你的事,也會有別的事讓他們走到這一步。」
文秀的臉好看了一些,問道:「夫人,我真的沒有責任嗎?」
宋安然點頭,「對,你沒有責任。有責任的是文敏和葉川,他們互相折磨,活該有今天。」
宋安然唏噓文敏的死,但是宋安然不同文敏。文敏落到今天地步,本人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
還有葉川也是個神經病,你就等於折磨你。人活著就狠狠折磨,人死了就來後悔。這種,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不健康的,是變態的。
宋安然開解文秀,文秀的心好多了。
大家祭奠了文敏,送上奠儀,和葉太太略微說了幾句話,就告辭離去。
宋安然回到國公府,同老太太稟報葉家的況。
宋安然對老太太複述了葉川說的那番話,老太太聽完,唏噓不已。
老太太怒道:「這兩個冤家,就喜歡折騰。最後將自己都折騰進去了。哎,老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文大太太的不要吧?」
宋安然說道:「文大太太因為傷心過度,才會昏過去。請了大夫檢查,吃了葯,已經沒事了。」
老太太鬆了一口氣,「沒事了就好。哎,老改明兒請老姐姐到府里住幾天。老姐姐也不容易。」
宋安然點頭應是。
文家同葉家的心結打開,可是事還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文大太太回到文家,直接去找文三太太算賬。葉家之所以會知道文敏的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文三太太傳揚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文敏。
如今文敏死了,文敏了害者,文大太太絕對不會放過文三太太。
文大太太和文三太太撕,文老太太夾在中間難做人。
文大太太指責文三太太心腸毒辣,害死了文敏。
文三太太則指責文大太太管教不嚴,文敏又今日下場,都是文敏自己的責任。
兩邊吵鬧不休,文老太太一聲呵斥,用強的手段終止了這場爭吵。
文老太太頭很痛,都快被兩個兒媳婦給煩死了。
文老太太決定回老家,統統都給回老家。京城是非多,這話果然沒錯。
一聽到要回老家,文大太太和文三太太都不鬧騰了,兩個人一起勸解文老太太。
文老太太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舟車勞頓,這對不好。為著想,還是住在京城。
文老太太不想理會兩個兒媳婦,接到老太太的邀請后,文老太太收拾包袱,就上晉國公府去住了。
老太太和文老太太一見面,先是一番慨唏噓。兩個老人有說不完的話,說文敏,說過去,說家長里短。
說到最後,又說起了孩子們的婚事。
文家這一代的姑娘都嫁出去了,只剩下幾個爺還沒娶妻。國公府這邊,還有幾個姑娘沒出嫁,另外還有兩個小子沒親。
老太太就對文老太太說道:「老姐姐,不如我們兩家做親家吧。苗那個丫頭你是見過的,許配給你們家的哥兒,合適嗎?」
文老太太意外驚喜,連忙說道:「合適,太合適了。苗這孩子我是極喜歡的。」
老太太笑道:「那就說定了。」
文老太太面一猶豫,「二太太會答應嗎?妹妹,你還是先問問二太太和二老爺的意見。他們是苗的父母,理應徵求他們的同意。」
老太太點點頭,說道:「老姐姐說的對,是該問問老二一家的意見。」
老太太讓丫鬟去二房,將二太太孫氏請來。
二太太孫氏來了上房,聽說老太太想和文家做親家,將苗許配給文家的爺,二太太孫氏一聽,心請頓時就不好了。
說實話,二太太孫氏本看不上文家。就憑文敏這做派,文家的家風就沒好到哪裡去。
苗雖然是庶出,可是二太太孫氏還是想讓苗嫁個好人家,給二房添一個助力。
要是嫁給文家,二房可指不上文家,反倒是文家要依仗國公府。
二太太孫氏含蓄的拒絕:「老太太,兒媳最近正在替苗相看婚事,都已經看好了,只等老爺點頭就定下來。現在突然說要和文家結親,這,這不太合適。」
老太太皺眉,「既然還沒定親,就推了那家。」
「那不好。」
二太太孫氏才不會聽老太太的。憑什麼要二房同文家結親,難不的二房的丫鬟就這麼不值錢嗎?換做別的人家,二太太說不定就答應。至於文家,那是萬萬不行的。
文老太太看出二太太不樂意和文家做親家,於是趕出面說道:「妹妹,二太太說的有理。既然苗的婚事已經有了著落,我們就別節外生枝,免得耽誤了苗的前程。」
老太太沖二太太冷哼一聲,算是看出來了。國公府從大房到二房再到三房,全都嫌棄文家。由還是在文敏上。
這麼一想,對於文敏的死,老太太瞬間沒那麼難過了。文敏自己作死,果然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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