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春的某個早朝上,朝臣們突然對元康帝發起了攻擊。
元康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慌的同時,還顯得十分憤怒。
他對寧皇后手的事,朝臣們怎麼會知道?莫非是寧皇後有意將消息傳了出去,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他嗎?
元康帝心中無比的憤怒,寧皇后竟然敢在背後捅刀子,簡直是該死。
面對朝臣們的詰問,元康帝義正言辭的反駁,全是污衊。對天子的名聲進行污衊,這是大逆不道,是要殺頭的。
朝臣們一點面子都不給元康帝,元康帝既然說流言是污衊,那就拿出證據來。或者讓寧皇后出面,讓寧皇后親自告訴大家真相。
元康帝連連冷笑,這些人早就算計好了,就等著他出醜發怒。
元康帝剛要開口拒絕,卻不料侍上前稟報,說寧皇后此刻就在殿外。
元康帝雙手攥,死死的握住椅子扶手。寧皇后這個時候跑到朝堂上來,意何為?莫非以為出面作證,就能報復他嗎?
元康帝連連冷笑,寧皇后本就是妄想。
寧皇后施施然從大殿外走進來,先給元康帝行禮。
元康帝死死地盯著寧皇后,呵呵冷笑兩聲,「皇後來得可真及時啊。」
寧皇後面無表地說道:「有人詆毀陛下,離間我們夫妻,臣妾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陛下放心,臣妾今日來到朝堂,只為了說出真相,以正視聽。」
元康帝咬牙關,哼了一聲,「朕也想看看皇后如何說明真相,以正視聽。」
這個時候,元康帝沒辦法阻止寧皇后。朝臣們正虎視眈眈,如果元康帝表現出心虛的一面,朝臣們肯定會群起而攻之。
寧皇后沖元康帝含笑點頭,然後轉面對所有朝臣,說道:「最近有流言詆毀陛下,說陛下對本宮手,本宮的命差一點就代在陛下的手裡。對此,本宮想說此事荒謬。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分明是有人不懷好意離間本宮和陛下的。」
此話一出,朝臣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宓挑眉一笑,寧皇後有這個反應,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寧皇后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元康帝。寧皇後分得清誰對更重要。
要是寧皇后敢當著朝臣的面,指責元康帝對手,差點殺死,最多只能讓朝臣們高一番。對寧皇后本人來說,那是一點好都沒有。
朝臣們也不可能因為寧皇后說出真相,就會對另眼相看,更別說出援助之手。
寧皇後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此事無可指摘。
元康帝很意外,沒想到寧皇后竟然是來幫他澄清的。元康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瞇起眼睛。轉眼,元康帝已經想明白寧皇后的用意。
有朝臣提出疑問,「皇後娘娘既然無事,為何閉門不出,為何拒不見人?皇後娘娘乃是一國之母,可知長時間不見外婦,會引來不必要的猜測和驚慌?」
寧皇後面平靜地說道:「是本宮考慮不周。本宮偶有不適,故此才會閉門不出。本宮沒想到一時的任,竟然引來諸位大人的恐慌和關心。本宮在此,給各位大人說一聲抱歉。」
「不敢當。娘娘既然抱恙,切勿煒疾忌醫。還是請太醫來看看比較好。」有朝臣說道。
寧皇后含笑點頭,「這位大人說的對,本宮是不該煒疾忌醫。本宮這就回去傳召太醫,諸位大人繼續忙。」
寧皇后將事解釋清楚后,就打算離開。怕自己繼續留下來,會被人看出異樣,之前的努力全部報廢。
寧皇后要走,朝臣們不敢阻攔。元康帝難得地對寧皇后說了幾句溫言細語。當著朝臣的面,表現出夫妻深的模樣。
寧皇后沖元康帝笑著,奈何笑意一直沒有達到眼底。
等寧皇后離開,元康帝就朝朝臣們發難。
朝臣們單憑一些流言蜚語,就敢來指責他,還敢為難他,簡直是豈有此理。朝臣們請罪,元康帝不依不饒,下令錦衛調查流言的源頭。
如果讓他查出有人在背後謀算計,元康帝碎了手頭上的筆,他一定會讓此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讓此人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早朝結束,元康帝急匆匆地來到坤寧宮。
寧皇后正在喝葯。見到元康帝過來,寧皇后也沒起迎接。寧皇后指了指自己的嚨,示意元康帝,暫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寧皇后嚨上的傷勢並沒有痊癒,按理還不能開口說話。今天在早朝上,寧皇后是拼著嚨二次傷的可能,站出來替元康帝澄清。
結果不出意外,寧皇后的嚨果然二次傷。現在嚨充,暫時沒辦法開口說話。不過寧皇后並不後悔。
元康帝見了寧皇后這副慘樣,沒有毫同。
元康帝不客氣地說道:「今日早朝上,你雖然替朕澄清,但是你休想讓朕謝你。」
寧皇后嘲諷一笑,眼神輕蔑。
元康帝死死地盯著寧皇后,怒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先是命人將那天的事傳出去,等到朕被朝臣們攻擊的時候,你再站出來做好人。
你以為你這樣做,朕就會激你,甚至被你矇騙?朕告訴你,你是妄想。你那點小伎倆,休想瞞過朕的雙眼。
不過看在你替朕澄清的份上,這次的事朕可以不計較。但是沒有下次。下次你再敢將宮裡的事傳出去,朕饒不了你。」
寧皇後面嘲諷之,提筆寫道:「陛下自詡聰明絕頂,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散布流言的人,目的並不是為了攻擊陛下,而是為了讓陛下疑心臣妾。讓帝后不和,讓我們夫妻二人反目仇。陛下中了別人的計,尤不自知,臣妾替陛下可惜。」
元康帝呵呵冷笑兩聲,他著寧皇后的下,將伺候的宮人全都嚇了個半死。還以為元康帝又要對寧皇后手。
元康帝對寧皇后說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朕就會相信你嗎?以後在朕面前耍這種小把戲。寧氏,朕不妨告訴你,朕認定了你。不管事是不是你做的,朕都會盯死你。
你最好別讓朕抓住把柄。一旦讓朕抓住把柄,朕到時候肯定廢了你。等你不再是皇后,你的兒子還能被稱之為嫡子嗎?」
寧皇后表劇變,眼神怨毒。差點吐出一口來。
元康帝見狀,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特別的得意,特別的張狂。
寧皇后咬著牙,提著比,揮毫:「他們也是你的兒子。」
元康帝冷笑一聲,「朕的兒子多了去,兩個也沒關係。」
「你殘暴無道!」寧皇后憤怒的寫下這幾個字。
元康帝表一變,兇狠異常地說道:「既然你都說朕殘暴無道,朕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這個名聲。」
「你別來。我今天才替你澄清,改明兒就會有外婦進宮,到時候我見不了人,陛下也會跟著丟臉。甚至朝臣們會再一次發起對陛下的攻擊。」寧皇后不客氣的寫到。
元康帝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朕暫時不能你。不過你別得意,朕有的是機會收拾你。」
元康帝放開寧皇后,居高臨下地說道:「好自為之。」
然後元康帝就帶著人離開了坤寧宮。
寧皇后癱坐在椅子上,滿頭滿臉的冷汗,頭痛得讓覺快要窒息了。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宮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皇后突然發起來,揮舞著雙手,將桌面上所有東西全都掃到了地面上。
寧皇后還不甘心,起,將大殿所有擺設全部砸了。砸了擺設,又開始轉移到寢宮,繼續砸。
寧皇後幾乎將坤寧宮一切能砸的東西砸了個,才算消氣。
如果可以開口說話,寧皇后一定要大聲詛咒元康帝。這個無恥的男人,這個殘暴無道的男人。元康帝既然將往絕路上,那就別怪心狠手辣。
寧皇后咬牙關,一個瘋狂又大膽的計劃,開始在腦海中型。寧皇后漸漸笑了起來,笑容扭曲又癲狂。
若有人見了,定要說一句帝后兩口子全都瘋了。
寧皇后出面幫元康帝澄清,流言暫時是遏制住了。
表面上看起來,大家都信了寧皇后的話,相信帝后和睦。私下裡,大家卻各有想法。
帝後有矛盾,這一點毋庸置疑。真正值得推敲的是,帝后之間的矛盾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有聰明人已經聯想到,帝后不睦,承郡王和平郡王想要繼承皇位,只怕會難上加難。這個時候是不是該投資一下那幾個庶出的皇子?
或許下一任帝王就出在幾個庶出皇子中間。
朝堂後宮,表面上看起來一片和諧,私底下暗湧,只等時機一到就要發出來。
……
國公府,宋安然接到侯府的帖子,老夫人古氏想念宋安然,請宋安然過府一敘。
宋安然收下帖子,又準備了一車禮,等到了約定的時間,宋安然就帶著丫鬟婆子前往侯府。
到了侯府,宋安然直接去松鶴堂見老夫人古氏。
老夫人古氏見到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顯得很高興。拉著宋安然的手同宋安然聊家常。
宋安然很有耐心的陪在老夫人古氏邊。
老夫人古氏或許是年紀大了,力不濟,同宋安然說了一會話就出了疲憊之。
宋安然趕知趣的說道:「外祖母累了,不如先回房歇息。」
老夫人古氏擺擺手,對宋安然說道:「老就是力不濟,其實很好。」
接著老夫人古氏吩咐丫鬟,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宋安然看著陌生的丫鬟,問道:「外祖母,紅和綠們怎麼沒看到?」
紅和綠是老夫人古氏邊的老人,也是老夫人古氏最倚重的丫鬟。這次過府,兩個丫鬟宋安然一個都沒看到,自然很好奇。
老夫人古氏笑了笑,說道:「兩個丫鬟都被老給耽誤了。就在上個月,老給們尋了門親事,將兩個丫鬟都打發了出去。」
宋安然微蹙眉頭,關心地問道:「外祖母將邊的老人都打發了出去,那外祖母邊誰來伺候?新來的人肯定不得外祖母的意。」
老夫人古氏笑了笑,拍拍宋安然的手背,「你不用擔心老。這個府里,沒人敢怠慢老。」
宋安然還是覺著不妥。
紅和綠,不僅是老夫人古氏邊的老人,悉了老夫人古氏的喜好和習慣,更是老夫人古氏的耳朵和眼睛,替老夫人古氏傳遞著外面的消息,同時還替老夫人盯著侯府上下。
突然間,老夫人古氏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打發了出去,這個況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難不是出了什麼事嗎?
宋安然小心問道:「外祖母,大舅母對你孝順嗎?」
老夫人古氏笑了起來,「安然,你在擔心什麼老都清楚。不過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在這個侯府,沒有人敢忤逆老的意見。」
真的嗎?如果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要急著將兩個心腹丫鬟都打發出去?這不合常理。
這個時候,丫鬟從屋裡帶出來一個木頭箱子。箱子不大,大概就是一尺見方左右。
宋安然狐疑地看著丫鬟放在桌面上的箱子,老夫人古氏是想做什麼嗎?
老夫人古氏指著桌上的箱子,對宋安然說道:「這個是老留給你的。原本是想留給你母親,可惜你母親無福,如今全都給你。東西不算值錢,全是老的一片心意。」
宋安然皺眉頭,老夫人古氏這番話,怎麼聽都像是在代言。
宋安然張地問道:「外祖母,你的是不是出了意外?你和孫說,孫現在就去請霍大夫過府診治。」
老夫人古氏笑呵呵地說道:「你別心了,老的沒問題。能吃能睡,能有什麼問題。」
「可是外祖母為什麼突然想要將留給母親的東西給我?」宋安然心頭有點不安。
老夫人古氏說道:「老年齡大了,記慢慢地變得不好。現在不給你,老擔心自己將來會忘了這件事。」
宋安然擔心地看著老夫人古氏,「外祖母,你的真的沒問題嗎?孫還是將霍大夫請來給你看看。」
老夫人古氏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也行。讓霍大夫給老調理一下,讓老別老得那麼快。」
宋安然趕讓白一去請霍大夫過府。
宋安然不放心老夫人古氏,執意要守在老夫人古氏邊。
老夫人古氏笑呵呵地說道:「安然,你不用張老的。趁著霍大夫還沒來,老先回房歇息一會。等霍大夫來了,你讓丫鬟醒老。」
宋安然見老夫人古氏面有疲憊之,於是答應下來,「孫聽外祖母的。」
宋安然親自伺候老夫人古氏上床歇息,然後離開了松鶴堂。
宋安然沒急著去見宋安樂,而是去見侯府如今的當家人,侯府的世子夫人莊清夢。
莊清夢非常熱的接待了宋安然,「老夫人一直念叨著夫人,夫人今兒總算來了。」
莊清夢雙手奉上茶杯。
宋安然客氣了一下,問道:「表嫂,我有些擔心外祖母的況。外祖母突然間將紅綠都打發出去,換了新來的丫鬟伺候。此事莫非有?」
莊清夢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不瞞妹妹,一開始知道這事的時候,我和妹妹一樣很驚訝。
紅和綠都是老夫人邊得用的老人,說們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也不過分。突然間,將兩個丫鬟都打發出去,實在是讓人不解。
我也去問了老夫人,是不是兩個丫鬟犯了錯?老夫人說兩個丫鬟年齡大了,不好繼續留著們,怕耽誤了們的終,這才將兩個丫鬟打發了出去。
而且老夫人還分別給兩個丫鬟準備了一份嫁妝。數目我不太清楚,據說有上千兩。
妹妹,你也清楚老夫人主意極大,決定的事,又是邊的丫鬟,我一個晚輩不好干涉。
只能按照老夫人的要求,挑選幾個忠厚老實的丫鬟到老夫人邊伺候。好在,新挑選出來的丫鬟都還能幹,一個多月過去,還沒出過子。」
宋安然微蹙眉頭,又問道:「外祖母的還好嗎?最近飲食起居怎麼樣?」
莊清夢仔細想了想,說道:「沒什麼異常,同以前差不多。你也知道人年齡大了,食量跟著減,睡眠同樣會跟著減。真要說有什麼異常,也就是老夫人的飲食更清淡了。」
宋安然再次問道:「最近太醫上門請平安脈,有說過什麼嗎?」
「還是老生常談,都是那些老話。」
宋安然心頭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答。想了想,又問道:「表嫂,除我之外,最近老夫人還見過誰?」
莊清夢一想,當即說道:「你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老夫人派人將出嫁的姑分別了回來。老夫人說,怪想們的。邊太過清凈,就將們都回來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