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大夫和穩婆的幫助下,宋安然這一胎生得還算順利,不到一天時間就生了出來。
生出來的那一刻,聽著孩子的哭聲,宋安然喜極而泣,真的很激。
宋安然有些忐忑的問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穩婆笑呵呵地說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千金。」
哈哈……宋安然終於圓滿了。
其實當問弟弟還是妹妹的時候,宋安然生怕從穩婆裡聽到這樣一番話: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公子。
如果真的這樣,宋安然不會氣的閉氣過去,不過心裡頭肯定會有點失的。
如今得知是閨,宋安然的人生終於圓滿。
宋安然對穩婆說道:「快把孩子抱過來,讓我看看。」
穩婆將小小的人兒放在宋安然的枕邊,笑著說道:「小姐長得真好看。」
宋安然很得意,的閨當然好看。也不想想這孩子的爹娘是什麼樣的人。以宋安然的容貌,和宓的容貌,就不可能生出醜陋的孩子。
宋安然看著包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心都融化了。能夠得到這個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安然忍著不適,強撐著起來親了親孩子的小臉頰。
小人兒的眼睛睜開一條,然後很不給面子的哭了起來,哭聲震天,都能趕上哥兒當年出生時候的嗓門。
穩婆趕將孩子抱走,對宋安然說道:「夫人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孩子。你且安心歇息。」
宋安然眼睜睜的看著小人兒,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啊。難不這閨的脾氣比垚哥兒還大?真能趕上哥兒?
宋安然的預測,似乎準了。
小姑娘初來乍到,似乎很不習慣,很喜歡哭。就算娘餵飽了,還是要狠狠哭一場,哭得大家都沒辦法了,才肯睡去。
晚上的時候,小姑娘鬧得更厲害。只要醒了,別管用什麼辦法哄,都休想讓安穩睡。
未免吵到宋安然,不得已,只能將孩子放到廂房歇息,由娘和嬤嬤們流抱著,哄著,鬧騰了一兩個時辰,小祖宗總算睡下了。
生完第二天早上,宋安然醒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孩子。
宓守在宋安然的床前,讓宋安然別張,孩子正在睡覺。怕驚醒孩子,一會又哭得昏天黑地的,所以沒敢將睡中的孩子抱過來。
宋安然聞言,有些驚奇。好奇地問道:「我們閨真有這麼鬧騰?」
宓點頭,笑道:「比你想象得更鬧騰。而且脾氣很大。估計等張大了,比男孩子還要調皮。」
宋安然卒!
就想生個乖巧懂事的閨,可是為什麼的閨貌似和乖巧懂事無緣。
宋安然狠狠瞪了眼宓,「都怪你。」
宓很無辜,孩子哭鬧為什麼要怪他。他一定責任都沒有。
宋安然哼了一聲,「閨的脾氣,肯定是學的你,是你傳給的。」
宓鼻子,嘿嘿一笑,說道:「要是閨真的跟男孩子一樣調皮,那不如就當男孩子來養。」
「滾蛋!」
宋安然怒斥宓。宓太不著調了,的寶貝閨,怎麼可以當做男孩子來養。
這個時候,哥兒帶著垚哥兒來到臥房。他們剛從妹妹的臥房裡出來,兩個孩子都很興。
垚哥兒撲到床頭,對宋安然說道:「娘親,娘親,我見到妹妹了。妹妹好醜哦。」
哥兒給了垚哥兒一個彈指神功,然後說道:「妹妹不醜。剛生下來的小孩子都這樣,過幾天就好看了。」
垚哥兒眨眨眼睛,一臉崇拜的看著哥兒,「大哥,你懂好多啊。」
哥兒起膛,「你若是像我一樣認真讀書,仔細觀察,也會同我這般懂很多。」
「我不用讀書也能懂很多啊。凡是我不懂的,我問哥哥,肯定能夠得到答案。既然如此,又何必看書。」垚哥兒年紀不大,不讀書的理由倒是一套又一套,很好很強大。
宓輕咳一聲,做出嚴父的樣子,對兩個孩子說道:「你們母親虛弱,不能耽誤你們母親休息。妹妹那裡,你們是做哥哥的,一定要護妹妹,不能讓別人欺負妹妹,知道嗎?」
哥兒大聲應是,一副當家男子漢的模樣。
這個時候,宋安然突然聽到孩子的哭聲。
宋安然催促宓,讓宓去外面看看,是不是閨醒了。要是真醒了,趕將孩子抱過來。
小姑娘的確醒了,這會正在撕心裂肺的苦鬧。娘餵,也吃,吃得香噴噴的。不過等吃完后,打了一個飽嗝,然後繼續哭。
吃飽喝足的小姑娘,哭起來比之前更有氣勢。
宋安然聽著孩子的哭聲,心頭擔心不已。
宋安然出手,讓娘將孩子抱給。
宋安然練的抱起小寶貝,唱著歌謠哄著。可是小姑娘脾氣大,一點面子都不給宋安然。無論宋安然怎麼哄,是照哭不誤。
宋安然很苦惱,無助地問宓,「這麼哭,不會累嗎?」
宓輕飄飄地說道:「我看中氣十足,一點都不累。比男孩子還要厲害三分。」
宋安然瞪了眼宓。明明生的是閨,為什麼比生兒子還要難帶。
想當初,哥兒和垚哥兒,也沒像小姑娘這麼哭,而且還哭得這麼猛。
垚哥兒突然說道:「妹妹好哭,一點都不可。」
哥兒直接賞了垚哥兒一個暴栗。怎麼說話的,還會不會說話。雖然妹妹哭起來的時候的確不可,可是也不能說出口。
宋安然嘆氣,這一刻也覺著閨哭起來不可。不過宋安然更擔心孩子這樣哭,會不會對孩子的有影響。
宋安然小姑娘的臉頰,輕聲問道:「小寶貝,你這麼哭不累嗎?你要是又了,娘親讓娘喂你,好不好?」
小姑娘依舊不給宋安然面子,照顧不誤。宋安然力不支,卒!
最後宋安然敗下陣來,是搞不定這個孩子。無奈之下,只能給娘嬤嬤。
娘嬤嬤番哄著,想盡了各種辦法,總算將小祖宗哄睡了。
孩子就放在宋安然的枕邊。
看著孩子的睡,怎麼看怎麼可。可是一想到這小姑娘醒來時候的模樣,宋安然頓時有種自己生了個版混世魔王的錯覺。
宋安然扶額嘆氣,悄聲問宓,「你說是不是生錯了別?」
宓將兩個兒子趕出去,然後笑著說道:「我看的脾氣不得了,以後估計是家一霸王。」
「我不要閨做霸王。」
那畫面太,宋安然不敢想象。
宓笑著說道:「你看的脾氣,不吃,將來長大了不得了。」
宋安然再次嘆氣,揮揮手,對宓十分嫌棄。
「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傷心。」
宋安然想要閨的夢想終於實現了。可是這閨,可夢想中萌可的模樣實在是大相徑庭。
宋安然輕輕孩子的臉頰,低聲音,嘀咕道:「寶貝兒,你怎麼就這麼哭啊?又沒人給你委屈。」
小寶貝兒突然睜開眼睛,將宋安然驚了一跳。
不過轉眼,小寶貝兒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宋安然拍拍心口,剛才嚇死了。好不容易哄睡,可不能現在就醒來。真要醒來,宋安然都覺著那是一場災難。
宋安然低聲音,說道:「剛才我真怕醒來。」
宓也是心有餘悸,說道:「我也怕醒來。」
接著兩口子相視一笑。兩個人皆是人中龍,見過各種大場面,沒想到竟然會被剛出生兩天的閨給打敗了。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宋安然問宓,「你說等長大一點,會不會像現在這樣,還是喜歡哭鬧?」
宓說道:「這可說不好。反正這臭丫頭的脾氣小不了。說不定兩三歲的時候,就能將兩個哥哥吃得死死的。」
宋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又趕捂著,小心翼翼地觀察孩子。
見小寶貝沒有醒來,宋安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安然對宓說道:「我還想將培養淑。」
宓皺眉深思了片刻,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目前看來,這個任務比較艱巨。不過你也別灰心喪氣。說不定以後就沒這麼喜歡哭,子也會變得文靜。」
「但願吧。」
不過宋安然對此不抱太大希。
宋安然養了兩個孩子,又親眼看到邊的人陸續添丁。宋安然就發現一個現象,或者說是事實。那就是當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已經有了獨屬於孩子的脾氣和格。後天可以教養改善,但是本絕不會改變。
長過程中的教養,就好像是打磨石,將孩子上的稜角打磨得圓。可是圓,不代表孩子就沒了脾氣格。他的脾氣格依舊在,只不過掩藏得更深,不會輕易在人前暴出自己的本。
這麼說起來,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宋安然看著睡的孩子,這才剛生下來,就這麼大的脾氣,蔣來宋安然都不敢想象。
宋安然突然對宓說道:「不準將閨當兒子養。」
宓笑一聲,然後說道:「你放心,閨的教養你全權決定,我絕不手。更不會將閨當做兒子來養。」
這還差不多。
宋安然滿意地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宋安然問道:「孩子的名字你取好了嗎?」
宓點頭,「單名一個箏,你覺著怎麼樣?」
箏?箏?這個名字還不錯。
家這一代閨,都是竹字輩。箏這個名字,的確不錯。
宋安然對宓說道:「好的,以後就箏丫頭,箏姐兒。」
宋安然忍不住親了親箏丫頭。結果箏丫頭突然裂開大哭起來,似乎是在通過這種方式抗議宋安然打擾到睡覺。
宋安然頓時慌了,臥房裡兵荒馬,來來去去,全是為了哄箏丫頭。
箏丫頭的肺功能真的太好了,哭功真的太厲害了。這一哭起來,又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睡下。
宋安然都累得雙眼皮打架,快要變單眼皮了。
嬤嬤將孩子抱走了,不能再將孩子放在宋安然這裡。否則一會又該哭了。
箏丫頭沒哭,宋安然倒是想哭。
宋安然靠在宓的懷裡,委屈道:「我這是生了個混世魔王嗎?」
宓角微微揚起,摟著宋安然的腰,說道:「沒關係。就算生了個混世魔王,你也能將調教淑。」
宋安然搖頭,自信心已經在箏丫頭的哭聲中碎得七零八落。現在已經沒有信心,將箏丫頭教養一個淑。
宓暗自慨,這個閨的殺傷力抵得上三個哥兒,十個垚哥兒。這才兩頭,就將做父母的打擊這樣子。將來不知還有鬧出多事來。
宓安宋安然,「閨做不了淑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是勛貴世家,勛貴世家不稀罕淑。」
宋安然很氣憤,於是不客氣地朝宓的手腕咬下去。
宓笑著,任由宋安然咬。反正他皮糙厚,咬不痛。
咬了一會,宋安然放棄了。牙齒太疼。
宋安然惡狠狠地盯著宓,怒道:「以後不準教閨學武。」
宓飛快地點頭,「我保證不教閨學武。」
「以後不準帶閨出門。只有由我帶出門。」
宓再次答應。
宋安然又提了七八個要求,宓全都點頭答應下來。
可是宋安然不知道,要求再多,承諾再多,也抵不上閨的眼淚。
將來的某一天,宋安然肯定會做出如下慨:閨果然是水做的,眼淚忒多了點。
……
宋安然坐月子,是有史以來最輕鬆的一次。天氣不僅不熱,反而很冷。窩在被窩裡一天不彈都可以。而且天氣也掩蓋了各種味道,宋安然再也不用為上的臭味發愁了。
唯獨宋安然鬱悶的還是寶貝閨。
隨著寶貝閨一天天長大,隨著的眼睛徹底睜開,隨著的子骨越來越強壯,這小丫頭的哭聲也跟著越來越大。因為肺功能太好,每次哭起來都不帶歇氣的。
娘嬤嬤丫鬟,還有宋安然,想出了種種辦法,對著孩子說了無數的好話,可是統統不管用。
宋安然終於認識到,只能讓箏丫頭自己哭夠了,哭累了,才會停下來。即便讓娘喂,將餵飽了也要照哭不誤。
親朋好友們,都聽說宋安然生了個閨,又聽說宋安然的閨是個混世小魔王,全都跑來看稀奇。
結果一看一個準,果然脾氣夠大,有做混世魔王的潛質。
宋安然都快愁死了,生的明明是閨,又不是兒子,怎麼人人都說閨有做混世魔王的潛質。真是豈有此理。
最後還是老太太一錘定音,替宋安然找到了原因。
老太太非常肯定地對宋安然說道:「你這閨像大郎。大郎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子,整天哭啊哭,誰哄都不管用。就是要等他自己哭夠了,才肯停下來。」
宋你然恍然大悟,癥結果然是在宓那裡。就說箏丫頭肯定是傳了宓的脾氣格,宓還非狡辯。
宋安然磨牙,宓這個混賬,傳什麼不好,偏偏傳他的臭脾氣。
老太太又說道:「大郎媳婦,你也別著急。等孩子大點就好了。」
「要多大?」宋安然好奇地問道。
老太太皺眉回憶了一下,「老要是沒記錯的話,大郎好像是兩個月後,哭得就沒這麼厲害了。兩個月的孩子都看得見了,到都好奇得很。估計忙著看新奇,也就不哭了。」
兩個月?還好,好好。如果僅僅只是兩個月,宋安然完全能夠接。
如果老太太告訴宋安然,要等孩子三四歲的時候才好,宋安然非得將宓抓過來暴打一頓。
有了老太太的佐證,等到晚上宓回來的時候,宋安然後就開始對宓進行了一場『無的批判』。
宓覺著自己忒無辜,忒冤枉。閨哭,怎麼又了他的責任。
還有,老太太說的未必是真的。
宋安然哼了一聲,「我不管,反正全都是你的責任,你要負全責。」
宓苦笑,「好吧,好吧,全都是我的責任,我一定負全責。」
宋安然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
宋安然小心地算著時間。
元康十年,二月,宋安然終於出了月子。
孩子也是一個多月的小寶寶,白白凈凈的,看起來尤其可。宋安然恨不得將孩子整天抱在懷裡,前提是孩子不哭。
或許老太太說的有道理。孩子一天天大起來,雙眼很忙碌,忙著看稀奇,於是哭的時間逐漸減。
以前從睡夢中醒來,說要哭一個時辰。
如今從睡夢中醒來,吃飽喝足之後,嚎個幾聲,等人一哄,漸漸就止住了哭聲。
孩子不哭,大人輕鬆了兩倍不止。
同時宋安然也恢復了信心,再次立志要將孩子教養一個淑。
看著睡中的孩子,宋安然給自己打氣。然後毫不遲疑的在孩子的臉上吧唧了一下。
小寶貝嫌棄的皺皺眉,扭頭,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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