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示意白一,提著蘇嬤嬤離開這裡。蘇嬤嬤這人還有用。就憑里有控制著元康帝生死的母蠱,就有大用。
可以說,道現在為止,宋安然的計劃都很順利,甚至可以說是超額完。至於接下來的事,就全靠鬥智斗勇。
宋安然和小周氏在花園分開。
宋安然回到小偏殿,等候元康帝的召見。
天漸漸的暗下來,預示著一天時間就快要過去了。
宋安然還在小偏殿裡面等候。沒有元康帝的旨意,不能離開。
此時元康帝正在大發脾氣,他的況越來越糟糕,可是太醫和霍大夫卻束手無策,本找不出辦法。還有朝臣,正在不必,著他立下傳位詔書。
元康帝砸了手邊的葯碗,太醫們噤若寒蟬,沒人敢出聲說話。
元康帝怒吼一聲:「滾,全都滾出來。朕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再拿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你們全部都要給朕陪葬。包括你們的家人。」
元康帝殺意四溢,太醫膽戰心驚。他們真的盡了全力,真的沒辦法啊。
元康帝將太醫以及霍大夫,全都趕了出去。他不需要這些廢留在邊。
元康帝躺在床上,急速的氣。他覺得到,生命力正在流失,他時日無多了。
元康帝很恨,很怒,他想要殺人,想要毀滅一切。老天爺不讓他好過,他憑什麼讓天下人好過。
可是帝王責任約束著元康帝,而且元康帝還沒有瘋癲到不顧一切的地步。他可以不在乎人命,但是他不能不在乎江山社稷。否則到了地底下,他無面對列祖列宗。
元康帝自嘲一笑,卻不料咳嗽起來。越咳越猛,咳得撕心裂肺,覺整個人都要隨著咳嗽而死。
「!」
劉小七突然了起來。
元康帝愣住了,咳嗽也神奇的止住。
元康帝低頭,他看見領上,被面上全都是,似乎還有帶的碎塊。
那些碎塊是什麼東西?元康帝回不過神來。
劉小七心驚膽戰,恐懼地看著那些碎塊,又看著元康帝。那些帶的碎塊,分明是元康帝的臟。
天啦,元康帝不僅咳,連臟都咳了出來。難道元康帝真的要死了嗎?
「陛下!」
劉小七一聲驚呼,醒了元康帝。
劉小七急呼呼地說道:「陛下,奴才去太醫。奴才這就去,陛下不要著急。」
「回來,此事不要聲張。」元康帝突然間就鎮定了下來。
劉小七驚疑不定地看著元康帝,這都吐了,臉臟都吐出來了,元康帝為什麼不著急?元康帝不是很怕死嗎?
元康帝的確很怕死,可是這會他反而不怕了。
元康帝似乎是接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實,所以他反而鎮定下來。
元康帝冷冷地吩咐劉小七,讓劉小七將屋裡收拾乾淨,一會他還要去見外臣。
劉小七不敢忤逆元康帝的旨意,趕帶人收拾屋裡,又親自給元康帝洗漱換。
元康帝喝了一口參茶,然後來到外面的大殿。先命沈玉江來見他。
沈玉江專門負責書寫聖旨,看來元康帝又有新的旨意。
沈玉江來了后,元康帝連下三道旨意,第一道旨意是給定國公。讓定國公統領京城北大營,西大營,隨時候命。必要時候,可以便宜行事。
沈玉江心頭一跳,元康帝這是,這是要防備誰嗎?
第二道旨意,元康帝下令罷朝,同時將給九位大人全部留在宮裡。沒有旨意不得離宮。吃喝住宿全在宮裡,只要不進宮就沒關係。
第三道旨意,元康帝下令軍,京城戒嚴,軍拱衛皇宮,同時派出一部分人手包圍晉國公府。晉國公府上下,連一隻蒼蠅都不準放出來。至於後續要如何置晉國公府,元康帝會再下旨意。
連下三道旨意,都帶著殺戮和不詳。沈玉江為書寫旨意的人,心裡頭一直打鼓。京城要變天了,就是不知道這天是變晴天,還是變暴風雨。
沈玉江書寫完三道旨意,元康帝親自過目,然後用印,頒發出去。
元康帝靠在椅子上,想了想,對劉小七說道:「去將三皇子,四皇子,還有平郡王都到宮裡來。等他們進了宮,就派人將他們看起來。」
「奴才遵旨。」
劉小七趕去安排。
安排完了,再回到思政殿,就見元康帝頭靠在椅子上,一不。
劉小七大吃一驚,元康帝莫非死了?
劉小七幾步跑上前,輕聲喚道:「陛下?」
元康帝悠悠睜開眼睛,劉小七頓時鬆了一口氣。
元康帝眉心,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啟稟陛下,現在是戌時一刻。」
元康帝哦了一聲,「宮宴結束了嗎?」
劉小七點頭說道:「宮宴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結束了,命婦們也都出了宮。不過晉國公夫人還留在宮裡。陛下要見嗎?」
元康帝沒吭聲,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見宋安然。劉小七也不敢多說,生怕元康帝疑心他。
元康帝問劉小七,「軍呢?」
劉小七躬回答,「啟稟陛下,軍已經包圍了晉國公府。京城也已經戒嚴。宮裡宮外,安全無虞。」
元康帝笑了笑,「朕要將晉國公府趕盡殺絕,朕就不相信宓不出現。」
劉小七一頭霧水,「陛下,晉國公還在海上,如何出現在京城。」
元康帝冷冷一笑,「宓以為能矇騙世人,可是朕早就看了他的謀算。以宓的心,肯定會進京,說不定現在就躲藏在晉國公府。」
劉小七吃了一驚,元康帝說的是真的嗎?宓現在真的在晉國公府嗎?
元康帝對劉小七說道:「去將宋安然來,朕要見見這個人。」
「奴才遵命。」
一刻鐘后,宋安然來到了思政殿,面見元康帝。
宋安然躬問道:「不知陛下召見臣婦,所謂何事。」
元康帝中氣十足地喝問:「宋安然,你可知罪?」
宋安然先是愕然,抬起頭看著元康帝。元康帝的臉呈現出死灰,果然命不久矣。
宋安然突然笑了起來,「臣婦不知犯了什麼罪,還請陛下明示。」
「你大膽。在陛下面前還敢放肆,這是大不敬。」
劉小七怒斥宋安然。
宋安然嘲諷一笑,「本夫人同陛下說話,哪有你這個奴才話的份。滾下去。」
「你,你……」劉小七惱怒不已,臉都漲紅了。
劉小七突然在元康帝面前跪下來,「陛下,晉國公夫人辱罵奴才,奴才點委屈不要。可奴才是陛下的人,晉國公辱罵奴才,就等於是對陛下不敬。奴才懇請陛下嚴懲晉國公夫人。」
元康帝踢了腳劉小七,「你先滾下去。晉國公夫人說的對,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劉小七一臉委屈,還想求,被元康帝瞪了一眼,劉小七頓時不敢說話了。
劉小七委委屈屈地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眼宋安然。一副你給我記住,下回會有你好看的樣子。
宋安然嗤笑一聲,滿眼鄙夷。
二人之間的互並沒有引起元康帝的注意。畢竟劉小七同宋安然的演技都太好了。
等劉小七退下后,元康帝冷冷地質問宋安然:「宋安然,你膽子很大,竟然連朕的人都敢辱罵。你難道不怕死?」
宋安然笑了笑,「臣婦當然怕死。陛下要臣婦死,臣婦不敢不死。臣婦只想知道陛下為何要讓臣婦死。」
「你和宓本就是臣賊子,你們都該死。宋安然,你可知道朕已經命令軍包圍了晉國公府。晉國公府上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元康帝帶著殺意,死死地盯著宋安然。
宋安然臉劇變,「晉國公府乃是大周忠臣,宓更是功臣。陛下無緣無故派人包圍晉國公府,甚至要死晉國公府上下幾百口人,就不怕天下悠悠眾口?不怕被史書鞭笞,留下暴君惡名?」
元康帝呵呵冷笑一聲,「以前朕會在乎死後的名聲。至於現在,朕不在乎。宋安然,你如果想保全晉國公府,保住你孩子的命還有你自己的命,就將宓出來。只要你肯協助朕擒拿宓,朕答應你,一定放過晉國公府上下所有人。」
宋安然目森冷地盯著元康帝,「宓替陛下平兩湖,平苗疆,平東南,對陛下對朝堂對大周,宓都是功臣。陛下不賞賜功臣就算了,竟然還要費盡心機死宓。陛下,你分明是昏君。」
「你放肆。」
「我命都快沒了,我憑什麼不能放肆。反正都是死,死之前我就是要大罵你昏君。」宋安然厲聲怒吼。
元康帝氣的氣翻湧,「宋安然,你不要頑冥不靈。只要你出宓,你和你的孩子就能保住命。莫非,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孩子人頭落地?想想你的兒,想想你的兒子,朕記得,這兩個孩子十分聰明。他們還沒有長大,就要死去,宋安然,你忍心?莫非在你心目中,宓比你的孩子更重要?」
宋安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宋安然怒視元康帝,「陛下,我想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非要弄死宓?宓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你為什麼就容不下他?」
元康帝冷笑一聲,板著臉怒道:「宓分明就是臣賊子,是國之蛀蟲。他必須死。」
元康帝暗自在心中說道,在他死之前,宓必須死。
宋安然憤怒地說道:「宓不是臣賊子,他是忠臣,是朝廷棟樑。」
元康帝不想同宋安然廢話,冷聲說道:「宓是不是有罪,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朕說了算。宋安然,朕給了你機會,你最好好自為之。只要你肯出宓,朕就不追究你的罪名,也肯定會放過晉國公府上下所有人。」
宋安然冷冷一笑,「陛下再而三的要求我出宓。可是宓分明在東南。這麼多年,我不曾見過宓一面。陛下找錯了人。」
元康帝哈哈一笑,帶著說不出的嘲諷意味,「你們夫妻二人耍了一出暗度陳倉的把戲,真以為朕看不嗎?宋安然,你不要不識好歹。朕現在沒有下令死晉國公府所有人,是朕的仁慈。宓究竟在何,你趕代。否則朕現在就下令讓軍抓人。到時候,朕就不信宓不面。」
宋安然面無表地說道:「陛下,你不能這麼做。」
元康帝呵呵冷笑,「朕當然可以這麼做……啊……」
元康帝突然腹中劇痛,痛到他說不出話來。
宋安然卻笑了起來,笑的有點詭異。宋安然緩緩地朝元康帝走去,輕聲問道:「陛下,你很痛嗎?是不是覺快要死了?」
元康帝捂著腹部後退。
元康帝不敢置信地盯著宋安然,「你,是你給朕下毒?」
宋安然搖頭,「陛下猜錯了。我雖然很有本事,但是還真不是下毒的料,而且我也不喜歡用下毒的手段。」
頓了頓,宋安然沖元康帝笑道:「對陛下下毒的另有其人。而且,那還是陛下的老人。對了,有一件要的事忘了告訴陛下。
陛下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苗疆蠱,還是子母蠱。意思就是當母蠱傷,子蠱也會傷。當母蠱死去,子蠱也必死無疑。
作為子蠱的容,到時候陛下也會跟著死去。對了,三個時辰前,陛下是不是痛不生?那個時候我們正在幫陛下審問犯人,手段稍微激烈了一點,請陛下見諒。」
元康帝真的痛不生,他指著宋安然,幾乎說不出話來。
宋安然笑盈盈地看著元康帝,一副有竹的樣子。
元康帝咬牙,突然大喊起來,「護駕,護駕。」
可是沒有靜,周圍死寂一片,就像是所有人都已經死去一樣。
宋安然輕聲一笑,「陛下,我既然敢一個人來見您,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準備。」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收買了朕邊的人?」元康帝大驚失,連連後退。
宋安然卻沒有近,宋安然站在離元康帝兩米遠的地方,說道:「陛下想多了。我不是告訴陛下了嗎,對你下蠱的人就在我手裡。這個人可是用毒高手。殿門外,區區幾十個人,還擋不住用毒高手。」
「宋安然,你是在造反。朕要誅你九族,要殺家人和宋家人。」元康帝怒吼。
宋安然眼睛微微瞇起,眼前這個人真是令人生厭啊。真想現在就宰了這個人。可是還不行,留著元康帝還有用。
宋安然冷冷一笑,「陛下,你的生死現在掌握在我的手裡,在你誅殺家和宋家人之前,我肯定會先殺了你。到時候隨便找個皇子扶持上位,說不定我還能謀一個從龍之功。」
「你敢!」元康帝心中害怕。
宋安然端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我為什麼不敢。不殺陛下,陛下要誅我九族。殺了陛下,說不定還能保全命。換做是陛下,你會怎麼選。」
「你不會殺了朕。宋安然,你說了這麼多廢話,本就是在恐嚇朕,你不敢殺了朕。因為你承不起殺了朕的後果。就算朕死了,朝堂和軍隊都會追殺你,你和宓永遠都別想明正大的活著。」
元康帝看了宋安然,簡直是有恃無恐。
宋安然冷冷一笑,手指一彈。瞬間,元康帝又到了痛不生的滋味。
「你,你……」
元康帝這輩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罪,竟然還是被一個人威脅。元康帝怒視宋安然,啊……他要殺了這個人。
宋安然冷漠地說道:「陛下,你真以為我沒點憑仗,就敢坐在這裡同你談條件嗎?」
元康帝死死地盯著宋安然:「你想和朕談什麼條件?你想幫宓篡位,奪去蕭家的江山?朕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而且朕一旦死了,軍就會便宜行事。到時候晉國公府上下幾百口人,包括你的孩子,全都會死在軍手下。哈哈……」
元康帝癲狂大笑。
宋安然嗤笑一聲,「陛下想多了。宓沒有想要篡位,本夫人也沒想過要住進宮裡。」
「你們兩夫妻分明是臣賊子,朕早該殺了你們。朕糊塗,竟然留你們到現在。」元康帝單手撐著桌子,用盡所有力氣怒吼,嘶喊。
宋安然嘲諷一笑,「陛下這是是不想談嗎?還是說陛下不想保全大周江山?雖然宓沒想過篡位,但是宓不介意將京城,將整個大周江山打一個篩子。
不瞞陛下,宓現在正領著南府軍在港口待命。等到明日天亮,我若是還沒有出宮,宓就會帶著南府軍殺京城。
南府軍是百戰老兵,陛下認為京城三大營是南府軍的對手嗎?就算宓得不到天下人心,打不下這個花花江山,做不了皇帝,但是宓一定能將大周的花花江山打個稀爛。陛下要不要賭一賭?」
元康帝臉如死人,額頭上冷汗直冒,「宓果真在港口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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