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均目冷冷地刺在魯皇後上,魯皇后瞬間一哆嗦,腦子也跟著清醒下來。
皇室的確高高在上。但是不代表皇室可以肆無忌憚。皇室做事要守規矩,臣子才會守規矩。一旦皇室帶頭破壞規矩,那麼就別怪下面的臣子也不守規矩。
現在魯皇后將公主來,像是玩笑一樣打量堂堂晉國公。
如果均是魯家的晚輩,那沒所謂。就當是親戚來往,不用講究那麼多。
可是均不是魯家的晚輩,今日均進宮,是以晉國公的份進宮。那麼魯皇后就該對均的份給予基本的尊重。
魯皇后擺架子就算了,旁邊的公主也敢出聲呵斥超品國公。真當大周朝的國公很廉價嗎?信不信均一掌打在幾個公主的臉上,永泰帝也不敢深究此事。
魯皇后氣得不行,偏偏還發作不得。畢竟錯在,就不該將公主們來,對均平頭論足。
均清冷一笑,說道:「如果皇後娘娘沒別的吩咐,那臣就此告辭。」
魯皇后咬咬牙,沒吭聲。
均也沒在意,帶著蕭辰就離開了坤寧宮。
這一次,沒人阻攔,也沒人出聲呵斥。
等到均和蕭辰離開了坤寧宮,嫡公主才了起來,「憑什麼?母后,你為什麼不攔著他們?」
「你給本宮閉。那是晉國公,不是你的表兄弟,需要討好你。」魯皇后怒斥嫡公主。
嫡公主一臉委屈,小心翼翼地說道:「母后,兒哪裏做錯了,您指出來,兒一定改正。」
魯皇后呵呵冷笑兩聲,接著咬牙切齒的說道:「乖兒,你要記住,這位晉國公我們母惹不起。」
嫡公主眼珠子一轉,說道:「母后惹不起,難道父皇也惹不起嗎?父皇是天子,富有四海,所有人都要對父皇俯首稱臣。只要父皇發話,晉國公就必須聽命行事。」
魯皇后瞪著嫡公主,嚴厲地說道:「你不準來。晉國公是朝廷的面。你要是敢來,壞了你父皇的安排,本宮也保不住你。」
嫡公主委屈地說道:「可是兒喜歡那位晉國公。那麼年輕,那麼好看,又故高位。蕭辰何德何能,憑什麼能夠嫁給晉國公。母后,兒也想嫁給晉國公。」
魯皇后板著臉,說道:「你給本宮聽著,再讓本宮從你口中聽到晉國公這三個字,你邊伺候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打死。」
嫡公主的臉瞬間就變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母后,你對兒太殘忍了。」
魯皇后不為所,冷冷地說道:「本宮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今日本宮就不該將你來。行了,晉國公這個人你就別想了。就算他沒有娶妻,他也不可能娶你。你就趕死了這條心吧。」
嫡公主哭著跑了出去。
魯皇后皺起眉頭,滿心煩惱。之前是糊塗,見了均的容貌,竟然生出妄想。如今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差點鑄大錯。
魯皇后拍拍心口,幸虧一切都沒發生。至於兒心裏頭那點小心思,魯皇后本沒有放在心上。
均同樣沒有將宮裏發生的小曲放在心上。
出了宮,蕭辰做馬車,均騎馬,兩人一起回國公府。
蕭辰好幾次鼓起勇氣,想和均說話。可是每次話到了邊,又都咽了下去。
蕭辰心裏頭很唾棄自己。如果第一步都垮不出去,那和均還會有未來嗎?蕭辰滿心苦,卻無排解。
均面如常。蕭辰的表現,讓均認識到蕭辰是個有膽量的姑娘。可是這不會讓均改變主意。
既然一開始均就打定了主意不同房,那麼均就不會輕易改變這個決定。
因為比起同房,比起婚姻生活,均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永泰二年。
劉小七和宋子期幾乎同時發力,開始運作均去西北掌軍的事。
均也將所有的時間和力全都集中在此事上面。
宋安然和宓在離京的時候,計劃好了所有的事。現在就是執行計劃的時候。
先是西北生出子。
新的草原部落開始壯大,時常侵擾邊境地區。邊境地區因此發生了好幾起小規模的。
同時西北的馬賊越來越厲害,甚至打下了一座縣城做為據點。
此事傳到京城,頓時震驚了朝堂。
馬賊打下了縣城?這是天方夜譚嗎?難道這些馬賊打算造反?
既然不造反,那為什麼馬賊會攻打縣城,還將縣城當做了據點?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了解西北的吳國公已經過世,定國公也死了。至於鎮國公,早就被貶為鎮國侯,如今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而且鎮國侯也不悉西北的局勢。
放眼朝堂,悉西北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在西北,要麼已經出海。留在京城的勛貴武將,竟然出現了斷層。
勛貴武將們到了震驚,不知不覺間,勛貴武將在人才培養方面竟然出現了斷層?這,這是要滅了勛貴武將嗎?
文臣們同樣到震驚。朝中竟然找不出一個會打仗,能打仗的人。武將斷層這麼厲害,要是草原部落繼續發展壯大,將來一旦打起來,朝廷還能派誰去打仗?總不能將宓從海外回來吧。
為了西北的事,朝廷討論了幾天都沒有結果。永泰帝氣了個半死,當著朝臣的面摔了茶杯。指著朝臣的臉大罵道:「無能,一個個全是飯桶。」
永泰帝甩袖離去,劉小七高呼退朝,跟著永泰帝一起離開。
朝臣們大皺眉頭,既擔心西北的局勢,又擔心劉小七這個閹人在永泰帝邊進讒言。
永泰帝氣呼呼地回到思政殿,心頭的怒火還沒有平息下來。
朝臣們不關心西北,但是永泰帝關心。永泰帝不備帝王素養,但是基本的常識肯定有。
永泰帝很清楚,西北是大周的門戶,屏障。一旦西北出現子,整個大周都會被搖。所以西北無小事,西北的事一定要重視。
更可氣的是,區區馬賊竟然就能打下縣城。西北軍是吃素的嗎?一年耗費那麼多銀兩,難道就養了一群蠢貨嗎?
劉小七給永泰帝上了一杯茶,躬說道:「陛下息怒。」
「朕如何不怒,朝中全是無能之輩。」永泰帝十分惱怒。
劉小七見火候已經有七分,於是說道:「陛下,其實朝中還是有能夠打仗的人,也有懂西北局勢的人。」
「誰?」永泰帝很意外,難道他忽略了哪個將才嗎?
劉小七輕聲說道:「晉國公府老國公。」
永泰帝一聽,猛地回過神來。對啊,晉國公府的老國公,那可是正兒八經在西北打過仗的人。
當年四大國公,晉國公府的老國公和吳國公同為兩大能打仗的戰神。
只因為宓太能幹,很快將老國公取而代之,之後很快又蓋住了老國公的風頭。時間一長,不悉過去的人,早就忘了老國公。
今日要不是劉小七提醒,永泰帝也不會想起老國公。
永泰帝興得不能自已,連說劉小七是自己的福星。劉小七謙虛了兩句,提醒永泰帝要抓時間理西北的事。
永泰帝收起興的表,說道:「你提醒的對。趕將老國公請到宮裏,朕要親自問詢,了解西北的局勢。」
「奴才遵旨。」
劉小七躬退出,角微翹,心頭高興。目前看來,計劃還算順利。宋安然和宓當年留在西北的棋子,果然很好用。
劉小七並不知道,宋安然和宓留在西北的棋子是容玉。
宋安然早在離京的時候,就和宋子期商量好了。時機一到,就開始聯絡容玉。
宋子期用五十萬斤糧食作為換,換得容玉率領馬賊攻打縣城,並且做出將縣城當做據點的樣子。
如此一來,朝堂果然震,就連永泰帝也氣了個半死。
縣城被攻佔,就等於是有人造反。此事以最嚴肅的態度對待,肯定沒錯。
宋子期下了一步棋,劉小七接著下了第二步棋。兩個人從來沒有流過,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可是兩個人卻都抓住了機會,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
老國公接到旨意,永泰帝要他進宮。
老國公打發了侍,對著均呵呵地笑了起來。
老國公拍拍均的肩膀,說道:「你的機會來了。爺爺這趟進宮,一定將你的事辦。」
均笑了笑,說道:「祖父,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老國公說道:「老夫知道。老夫肯定不會壞了你的計劃。」
老國公很興。宓和宋安然不在,他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老國公收拾了一番,啟程進宮面見永泰帝。
永泰帝對老國公十分客氣,說話都帶著點小心。老國公則故作高深,惜字如金,卻字字珠璣,將永泰帝唬得一愣一愣的。
當永泰帝提出讓老國公主持西北軍事的時候,老國公故作矜持,連連推辭。連說自己老了,不堪用。而且他已經十多年沒去過西北。西北現在是個什麼局面,他也說不清楚。
永泰帝卻執意要讓老國公主持西北軍事。
老國公執意不肯。因為老國公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永泰帝上說書,當不得真。永泰帝不可能真的讓他主持軍事。
果不其然,接著永泰帝就提議,讓老國公明日上朝,為西北的事出謀劃策,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老國公領旨。
之後,老國公就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朝,老國公來到朝堂上,將不知的朝臣們都驚了一跳。
不朝臣都在心裏頭嘀咕,這老貨,多年沒見到上朝,今日破天荒的上朝,肯定是為了西北的事。
等到永泰帝來到大殿上,早朝開始。
第一件事就是關於西北。
永泰帝有些興地說道:「老國公何在?」
「臣在。」
永泰帝趕道:「請老國公替大家說說西北的局勢。」
「臣遵旨。」
老國公面對朝臣們的審視,冷哼一聲。心想一群不知所謂的傢伙。老夫當年叱吒風雲的時候,你們這群人還在打醬油。
老國公輕咳一聲,開始說起西北當前的局勢。老國公看看而談,言語幽默生,很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讓人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
宋子期站在人群中,哼了一聲。這老貨,幸虧將他的話給記住了,沒說那些七八糟的玩意。
老國公說了小半個時辰,讓朝臣們對西北了有一個直觀的的認識。
接下來,就是群策群力解決西北難題。按照老國公的思路,馬賊要滅,草原部落要防備。西北軍承平十多年,武備鬆弛,需要整頓軍武,重新練軍。同時朝堂上也要派出能幹的年輕將才前往西北歷練,為國家儲備軍武人才。
這人才的選拔,自然是從勛貴武將中選出。
大家紛紛點頭,老國公的話很有道理。
只是整頓軍武,重新練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倒是消滅馬賊很要,人才計劃也可以提前實施。
老國公朗聲說道:「一群馬賊,土瓦狗耳。西北軍無能,不代表京營無能,勛貴無能。臣懇請陛下,許京中將才帶領一千京營前往西北軍前效力。勢要滅了這群馬賊。」
永泰帝興地問道:「老國公有把握?」
老國公擲地有聲地說道:「老臣以項上人頭保證,只要京中將才一出,縣城轉眼就能收復。」
收復縣城小事。要是容玉不退,四海商行立馬斷了容玉的生意,斷了容玉的糧食,甚至可以斷了容玉的軍械馬匹。沒有了這一切,容玉就是個棒槌。總而言之,只要均到了西北擺出人馬,容玉就必須讓出縣城。
這個時候,老國公都在佩服宋安然的高瞻遠矚。通過商業滲了容玉,又反過來用商業手段控制了容玉的命脈,讓容玉既恨又。
「好,好,好!朝中就是需要像老國公這樣的人。」
永泰帝激地連說三個好。接著,永泰帝又問道:「老國公心目中可有人選?哪些將才可以被派往西北?」
老國公早有腹稿,朗聲說道:「老臣的孫兒均,雖南府軍東征西討數年,是真正經歷過戰場的人,他適合領兵去西北。同時,還有……」
為了避免永泰帝反對均前往西北,老國公又說了好幾個名字。
永泰帝聽到均的名字,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收了起來。
這個時候,永泰帝想起了宋安然,想到那個決定命運的晚上。
永泰帝在宋安然的威利下,簽下了一份協議。其中一條,就是在登基后三年,將均派到西北掌軍。
永泰帝握住椅子扶手,心裏頭想著,來了嗎?宋安然來了嗎?這一切是不是宋安然在提醒他,要遵守當年的承諾?
永泰帝手心冒冷汗。他已經貴為帝王,可是心深,還是對宋安然保留著一份忌憚。
宋安然這個人,可不是普通的人。這個人離開京城兩年,可依舊影響著朝堂。
永泰帝眼前發黑,心很是不爽。他想要擺宋安然,所以他沒有答應老國公的提議,而是宣佈此事改日再議。
永泰帝沒有給朝臣一個解釋,起離去。
劉小七高呼「退朝」,也跟著離去。
老國公站在朝堂上,皺起眉頭,永泰帝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玩弄他嗎?豈有此理。
宋子期來到老國公邊,低聲說道:「你太得意忘形,也太急躁。」
老國公吹鬍子瞪眼,「親家是來教訓老夫?」
宋子期冷冷一笑,說道:「本只是好心提醒你。別耽誤了正經事。」
老國公哼了一聲,「難不陛下真能拒絕老夫的孫兒?」
宋子期說道:「均也是本的外孫。這些日子,本一直在為了均的前程奔走,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明天的早朝,本希老國公能夠照著計劃行事。」
老國公皺了皺眉頭,「親家,你和我說說,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家均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宋子期四下看了看,著才說道:「和均無關。主要是宓和安然的原因。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事很快就能解決。」
宋子期指了指宮裏,暗示老國公,宮裏面有他們的人。
老國公嘿嘿一笑,「宋大人果然厲害。」
老國公拍著宋子期的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態度。
宋子期對此十分嫌棄,甩了個白眼給老國公,宋子期就瀟瀟灑灑的離開了。
老國公砸砸,笑了起來。心想宋子期這老帥哥,就是臭講究。
思政殿,永泰帝還在皺眉深思。
永泰帝沒有主意,不知道該不該用均。於是問道:「劉樹,你說朕該不該聽老國公的話?均可是宓的兒子。」
劉小七做出深思的模樣,說道:「啟稟陛下,此事地分兩部分來說。」
永泰帝頓時來了興趣,「那你和朕說說,要分哪兩個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