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會為第二個宓嗎?西北軍終於落在了均手裏,他為帝王,他能順利掌控均嗎?
看著文臣們激莫名的樣子,看著他們要將均殺之而後快,永泰帝突然有了信心。
一切就像劉小七當初說的那樣,不需要永泰帝心,文臣就會主站出來,將均往死裏面整。
永泰帝笑了,只要文臣不死,均就是文臣眼中的靶子。有文臣監督均,相信均翻不起風浪來。
這一次,不需要劉小七在永泰帝耳邊進讒言,永泰帝自己就順著劉小七的思路想明白了。西北軍給均掌控,好比壞多。
均發兵變,人又年輕,肯定不能服眾。這個時候,均只能靠著朝堂,靠著他這個皇帝,才能勉強掌控西北軍。
如此一來,均就了永泰帝手中的一把刀。
永泰帝想得很,當初劉小七給他說的那些話,今日全都變真的。劉小七果然有著謀士的才幹。
永泰帝心裏頭認可了均。可是永泰帝不會知道,均早已經獲得了西北軍的人心。均靠自己的拳頭,得到了西北軍上下的認可。
永泰帝想要通過均掌控西北軍的打算,註定要落空。
永泰帝從一開始就沒重視過均,一直輕視均的能力。如果有一天永泰帝被均干翻,那也是命中劫數。
朝堂上經過大半個月的吵鬧,西北的事總算有了定論。
西北軍老大人品卑劣,竟然敢用下三濫的手段暗殺超品國公,罪該當誅。看在他多年鎮守西北的份上,饒他不死,貶為庶人,流放瓊州。
至於西北軍老大邊的謀士,直接誅三族。一個謀士,究竟有多喪心病狂,竟然敢帶人伏擊當朝國公。誅三族都算是客氣的。
至於均俘虜的那一百個人,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這種事決不能姑息。
均帶兵包圍將軍府,殺西北軍老大,分明是以下犯上。念在均是苦主,就罰均俸祿兩年。
西北軍群龍無首,均才德兼備。就由均出任西北軍大將軍一職。
一場震驚世人的兵變,就這樣落幕了。
看到結果,無數人嘆息,慨。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此話果然不錯。
如果均只是普通將門世家出,如果均沒有做閣大臣的外祖父,如果均不姓,這一次兵變均還能順利嗎?只怕早就人頭落地。
同樣的事,不同的人來做,得到的結果截然不同。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均名正言順的掌控了西北軍后,就開始大張旗鼓的對西北軍進行了改革。
期間,該殺的人殺,該抓的人抓,該攆走的人統統趕走。均殺伐果斷,手段狠辣,同時又恩威並施,該給的好一分不貪。此舉不僅沒有引起兵,反而得到了不人的忠心。
花了數個月的時間,理順了西北軍的軍務,均暫時輕鬆了下來。
均給宋安然宓寫信,告訴他們西北的況。雖然不知道自己的信什麼時候才能送到海外,但是均一直堅持每個月都給父母寫信。同時還給弟弟妹妹寫信。
這一次,均在信裏面不僅詳細說了西北兵變一事,同時還提起了蕭辰。
均和蕭辰已經結婚四五年,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均打算真正接納蕭辰做為自己的妻子。
均在信裏面說道,蕭辰是個良配,他該珍惜這個人。兩個人一起努力,經營好這段婚姻。
信件通過四海商行,花費三個月的時間,總算送到了宋安然的手裏。
看著信中的容,宋安然很激。的大兒子真的長大了,不僅能夠擔負守衛國家的責任,還擔起了為丈夫,為男人的責任。
宋安然含笑看完信件,然後將信件給宓。
宓看得很快,看完之後,冷哼一聲,「這個臭小子,行事實在是魯莽。他就沒想過,要是兵變失敗,他會落到什麼下場。要是我在的話,非得他一頓不可。」
宋安然抿一笑,盯著宓,說道:「你嫉妒了,我知道。」
宓瞪眼,「我會嫉妒自己的兒子?開玩笑。」
宋安然笑著說道:「你就是嫉妒,我看得出來。你嫉妒哥兒的赫赫戰功,嫉妒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掌控了西北軍。」
宓哼了一聲,「安然,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你該和我一起斥責這個混小子。」
宋安然哈哈一笑,「我才不要。哥兒好樣的,我要寫信誇誇他。」
宓說道:「你別盡想著誇他。小心這小子得意忘形。你該狠狠罵他。」
宋安然搖頭,說道:「罵他的事你來做。我只做慈母。」
宓搖頭,顯得很失。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可誇的。不就是西北軍,不就是兵變,有什麼了不起。
至於均決定接納蕭辰,兩口子好好過日子的事,宋安然和宓全都忽略了。
宋安然和宓想得很清楚,婚姻是均的,生活也是均的,均和蕭辰之間的事,本就該由均自己做主。宋安然不會手此事,因為過日子的人不是他。
均決定和蕭辰好好生活,就說明蕭辰這人不壞。總而言之,均和蕭辰能過到一起,宋安然和宓自然要替均開心,無條件支持。如果不能過到一起,他們同樣也會尊重均的想法。
宋安然坐在鎮海王府院書房,提筆給均寫信。
宋安然先是支持均,關心均的生活和,還讓均好好對待蕭辰。既然決定接納蕭辰,兩個人就該和和睦睦,將日子過好。
之後,宋安然提到海外生活,介紹各種海外產,各種趣事,還配上圖畫。
宋安然自然沒有忘記垚哥兒,箏丫頭。宋安然讓垚哥兒,箏丫頭也給均寫信。
垚哥兒已經是個翩翩年郎,傳了宓和宋安然的貌,垚哥兒俊無雙,一的書生氣,比起當年的宓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將箏丫頭都比下去的垚哥兒,宋安然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箏丫頭也長了大姑娘,白貌大長,和宋安然六分相似的容貌,比宋安然多了青春活力,還有古靈怪。
箏丫頭很,得很有活力,很有野。但是比起垚哥兒,箏丫頭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兩姐弟站在一起,無論男,最先被人注意到的永遠都是垚哥兒。
以前箏丫頭還會吃醋,被垚哥兒了一頭很是不爽。不過後來箏丫頭自己想通了,不僅不吃醋,還因為有垚哥兒這樣好看的哥哥而驕傲嘚瑟。
箏丫頭提筆給哥兒寫信,上還念叨著,好想去西北啊,好想跟著大哥一起在草原上縱馬馳騁,搭弓箭。
宋安然聽到箏丫頭的嘀咕,角了。都說三歲看大,這話果然不錯。箏丫頭小的時候,子就很霸道,膽子也很大。如今到了海外,整天撒歡地瘋跑,膽子比以前更大,子也更野。
宋安然沒有出聲打斷箏丫頭,就讓箏丫頭做做白日夢吧。反正是不可能前往西北縱馬馳騁。
垚哥兒懶散,不喜武,也不喜文。當初剛來海外的時候,宓押著垚哥兒學武,垚哥兒痛不生。
後來宋安然見垚哥兒真的不是學武的材料,這才攔住宓,將垚哥兒解出來。
宋安然當初對垚哥兒說,可以不學武,但是一定要讀書。為王府子弟,總要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本事。免得被人稱為紈絝草包。
垚哥兒答應了宋安然的要求,跟在聞先生邊用心學習。幾年下來,垚哥兒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最大的變化就是氣質。以前的垚哥兒,一看就是個懶貓。如今的垚哥兒,一看就是讀書人,一書卷氣讓人心生歡喜。再配上無雙容貌,垚哥兒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的焦點。
垚哥兒一邊寫信,一邊對箏丫頭說道:「西北風沙大,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去了西北,要不了半個月就得變醜八怪。」
箏丫頭舌頭,「我天生麗質難自棄,哥哥不要羨慕我。」
垚哥兒笑了笑,「是,妹妹最漂亮,沒人能夠比得上妹妹。只可惜你還是去不了西北,只能在四方城撒歡。」
箏丫頭對垚哥兒怒目而視,說道:「你嫉妒大哥最寵我。」
垚哥兒翻了個白眼,不和箏丫頭爭執。
宋安然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這是兩兄妹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兩兄妹很好,不過兩人之間的相方式有點特別,那就是兩人都喜歡鬥。越斗越興。
宋安然輕咳一聲,提醒道:「信件要快點寫哦。明日一早,我就派人送出去。」
箏丫頭和垚哥兒齊聲說道:「娘親放心,晚飯之前,我們肯定能寫好。」
宋安然含笑離開。
喜秋稟報宋安然,說是秦裴回來了。這會秦裴正在和宓喝酒。
宋安然角一,有點小小的煩惱。
自從來到海外,在港口周圍建起了四方城,又在四方城建了王府,秦裴就為王府的常客。
宓同秦裴不對付,每次秦裴上門,宓假意招呼秦裴,其實就是和秦裴比斗。
這麼多年過去,兩人比了不下一百回,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
比武比不出勝負,那就比喝酒。王府珍藏的酒水,全被這兩人給喝了,害得管家都跑到宋安然跟前告狀。
宋安然安管家,反正四方城不缺糧食。既然那兩個人那麼喜歡喝酒,那就多釀酒,喝不死他們。
管家欣然領命,努力釀酒。因為宓和秦裴比拼喝酒,王府自釀的酒名聲大振,好多人慕名而來,想要買一罈子回去。
王府不賣酒,只會送酒。不過宋安然還是讓管事在城中開了一家酒樓,各種酒水都有供應,生意極好。但是宓和秦裴喝的酒,只有王府才有,絕不供應。
宓的那點小心思,大家門清。宓就是不爽秦裴這麼多年還惦記著宋安然。
一個大老爺們,老大不小了,卻不肯親,真是豈有此理。雖然秦裴收養了幾個孤兒,可是依舊難消宓心頭怒火。
秦裴每次上王府,宓就會出面招待。
宋安然偶爾會出面同秦裴見面說話,不過大多數,宋安然都不會同秦裴見面。
秦裴執念太深,宋安然不想加重秦裴心中的執念。兩人保持距離,淡淡地相很好。距離過近,對大家都沒有好。
秦裴默認了宋安然的做法。不過秦裴並沒有減來往府的次數。就算見不到宋安然,秦裴也要挑釁一下宓。因為秦裴同樣看宓不爽。
當初,秦裴有機會娶宋安然,結果卻被宓橫一腳。加上其他方面的矛盾,這二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平相。
宓同秦裴之間,既相互防備,爭鬥,又彼此敬佩,惺惺相惜。這是一種似敵似友的關係,也是兩人之間最好的相方式。
據聞先生說,自從宓和宋安然來到海外,秦裴終於活得像個人樣,有了人氣。
以前的秦裴,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的空殼,只知道埋頭做事,從來不知道好好生活。
如今的秦裴,除了埋頭做事外,還會好好的生活,也有了喜怒哀樂。
宋安然問喜秋:「王爺和秦將軍是在喝酒嗎?」
喜秋點頭,「正是。」
宋安然抿一笑,說道:「告訴廚房,多準備幾個酒菜,給王爺秦將軍送去。另外讓人提醒王爺,喝酒要適量。要是喝醉了,我可不饒他。」
喜秋笑了起來,「奴婢這就去安排。」
喜秋梳著婦人頭,因為喜秋已經嫁人了。
到了海外之後,喜秋,喜春,喜冬接連嫁人生子。不過宋安然依舊留們在邊伺候,三人也願意留在宋安然邊。
用喜秋三人的話說,留在宋安然邊,們才覺著踏實。
喜秋們三人嫁的對象,都是宓邊的親兵小廝,人品可靠,忠心能幹。
喜秋領命而去,宋安然就帶著白一回到自己的院落。
宋安然欣賞著海外風,心中卻惦記著萬里之遙的均。
均掌握了西北軍,後續的事也該提上日程。
宋安然將計劃想了想,然後提筆給宋子期,劉小七寫信。
宋安然的信件,經過漫長的奔波,終於到了京城,又從京城到了西北。
均收到回信,難掩激。
蕭辰陪在均的邊,的腹部微微隆起。蕭辰已經有四個月的孕,氣紅潤,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這幸福的芒。
蕭辰對均說道:「妾還沒見過公爹和婆母,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給公爹婆母敬茶。」
均握住蕭辰的手,說道:「放心,會有那麼一天。」
蕭辰甜甜一笑,心中很滿足。說道:「夫君忙,妾就不打攪。」
蕭辰起離開書房,均這才拆開宋安然的信件。
看著悉的字跡,均出了笑容。看完了宋安然的信件,均又拆開弟弟妹妹的信件。
垚哥兒的信件很正常,不過垚哥兒在信件裏面狠狠吐槽了箏丫頭。
箏丫頭的信件卻笑話百出,同樣的,箏丫頭也在信件里吐槽了垚哥兒。
看著弟弟妹妹稚氣未的信件,均覺自己都年輕了。可惜,不能和弟弟妹妹們在一起。不過這種況持續不了多久。終有一天,他會讓父母帶著弟弟妹妹,明正大的回到京城。到時候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一定非常幸福。
均收起信件,小心珍藏。然後繼續埋頭做事。為了家人,為了心中的目標,他要比以前更努力。
時間匆匆流逝。
風調雨順了十多年的大周,在永泰十年,像是遭遇了詛咒一樣,先是北方大旱,赤地千里。接著南方大澇,河提垮塌。
沉睡了多年的老天爺,終於發威了。威力強大無比,整個大周風雨飄搖,從北到南,全是遭災的百姓。
從年頭到年尾,一整年的時間,大周朝堂都忙著賑災。而大周多年積存的財富,也在一天天的減。
經過永泰十年,旱災水澇的肆,到了永泰十一年,從朝堂到民間,都盯著老天爺。所有人都在盼著,老天爺開開恩吧,別再鬧了,能不能讓老百姓過上安生日子。
可是老天爺註定是無的。
北方繼續大旱,沒有毫減弱的跡象。
永泰十年,北方大旱,部分地區還能靠著河水灌溉,勉強有點收。到了永泰十一年,老天爺繼續大旱。這一回,整個北方赤地千里,無一倖免。莊稼顆粒無收,甚至連人畜飲用水也出現了告急。
好在南方沒有繼續大澇。南方無事,大周半壁江山算是保住了。
北方要救災,可是上千萬災人口,是靠朝廷救災又如何救得過來。
老百姓沒飯吃,吃草吃樹皮。等草樹皮吃完了,就出現了人吃人。
人都活不下去了,只剩下造反一條路可走。許多人被裹挾上山,落草為寇,揭竿造反。北方頓時了。
北方大旱,草原自然不能倖免。草原同樣大旱,牧草枯萎,牛羊沒有牧草吃,大批死亡。
草原部落也活不下去了,集結一起,南下打草谷,搶劫大周百姓。
永泰十一年,北方戰火四起。這一年,註定是大周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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