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讚均的那人說道:「怕什麼!我就是看不慣朝堂上的做派。在我看來,均分明是大周救星,陛下卻要除之而後快。
莫非在陛下眼裡,願讓反賊禍害天下,也容不下均一人嗎?人人都說均有反志,可是均從來沒說過要反。
倒是那些反賊,鬧得歡的。還有類似陳知這些人,口上說忠於朝廷,私下裡乾的卻是反賊的勾當。
朝堂不懲治這些人,卻逮著均不鬆手。我真想不明白,朝堂上的大人,還有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照著他們這麼搞,就算是忠臣良將,也會被他們反。」
「別說了,別說了。大人和陛下自有考慮,我們守著自己的本分就了。」
「哼!本分?何為本分?都說王朝末世,妖孽輩出。我看朝堂上的大人,就全是妖孽。真正的忠臣良將只有均一人。」
均不知道,自己在京城還收穫了鐵桿支持者。
此時的均,正帶兵奔赴淮南路。
焦大壯和陳知混戰,百姓遭殃。均絕不容忍這種行為。
均放著反賊不殺,勢要滅了焦大壯和陳知,就因為這二人造的破壞遠遠大於反賊。
反賊殺了就跑,搶了就走。這二人卻拿著刀劍,將當地梳理了一遍又一遍。民間的財富和存糧,幾乎被這二人劫掠一空。據斥候稟報,當地的人口十去五六。部分是逃走了,更多的是被殺了。
均立誓要用手中的刀殺了一個朗朗乾坤,建一個全新的國。這些百姓,都是未來的國民。他不允許任何人禍害他的子民。
誰敢殺良,誰敢搶掠,那麼他就是均的敵人。均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此人斬殺。
均帶兵奔襲,用最短的時間趕到淮南路。休整兩天,就拉開了架勢,加了這場軍閥混戰。
焦大壯同陳知都是知兵之人,能力在劉黑達之上。可就算如此,這二人遇到西北軍,也只有認輸的份。
二人見西北軍戰鬥力如此強悍,心道壞了。
而且看均的架勢,是要殺了他們泄憤啊。
焦大壯和陳知一合計,乾脆暫時拋棄前嫌,兩人合二為一,共同抵擋西北軍。等殺退了西北軍,二人再來分個勝負。
很快,焦大壯部就和陳知部合在一起,兩邊人馬加起來號稱十萬,實際上有戰鬥力的只有三萬人左右。
均這邊的兵力只有一萬五。一萬五戰三萬,雙方殺在一起,殺了個山海。
全天下,無論民間,朝堂,還是反賊,所有人的目都盯著淮南路,都想知道這場戰爭的最後結果。
這場仗打了三天,勝負已分,西北軍完勝。
焦大壯和陳知大敗虧輸,二人率領殘兵敗將退走。
均奉行亦將乘勇追窮寇。留下部分人打掃戰場,剩下的人全隨他追擊殘兵敗將。
殘兵敗將禍害勝於任何人。奈何後面有追兵,殘兵敗將沒時間禍害鄉間,倒是讓鄉間百姓躲過一劫。
均兵分數路,要求只有一個,殺掉每一個殘兵敗將,直至焦大壯部,陳知部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西北軍領命出征,帶著乾糧,騎著軍馬,四下搜尋殘兵敗將。
持續半個月的追殺,馳騁近千里,終於將兩部人馬剿滅。
焦大壯死在逃命路途中。
陳知被抓,被送到均跟前。
均沒同陳知廢話,直接命人刑,將陳知他老娘的都給問了出來。還問出了一個意外之喜。
陳知竟然也知道沂州寶藏,還信誓旦旦的說沂州寶藏真的存在。他有證據。
陳知拿出證據,那是一幅畫,一副藏頭畫。畫中藏著線索。
均見了,輕蔑一笑。均不是元康帝,對寶藏沒那麼大的興趣。是一個四海商行,所掙到的財富,相信肯定超越了沂州寶藏。
所以陳知的線索,收買不了均。
榨乾了陳知的一切,均終於給了陳知一個痛快。
均滅了焦大壯,陳知。趁機佔了淮南路還有兩河路的地盤。
民政員隨後到來,配合均治理當地,恢復秩序,組織生產。給老百姓信心,讓老百姓確信西北軍不會殺無辜,更不會劫掠民間。
至於當地員。均派人甄選,合格的就留下,不合格的給予盤纏,直接滾蛋。是要回京城告狀,還是要回祖籍,隨便。西北軍不攔著。但是想留下來當攪屎,抱歉,西北軍不歡迎。
均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總算將淮南路,兩河路的事基本理清。
剩下的全給民政員去做。大方向則由聞先生把握。
經過小半年的時間,聞先生帶著弟子,總算來到了眼軍邊。均如獲至寶,將許多事都給聞先生置。
聞先生以最飽滿的熱,投到建設中。
如今均打下了淮南路,兩河路,地盤頓時擴大了一倍還多。聞先生跟他的弟子每天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有了聞先生幫忙理民政,均總算騰出手,將力投到軍事中。
均和容玉約定的一年之期就要到來。均和容玉都不敢大意。
均抓時間,繼續殺反賊。
剩下四路反賊,除掉容玉外,還有三路。這三路反賊,就是均接下來的目標。
均集中兵力,一路路殺過去。當均就快要滅掉三路反賊的時候,容玉突然率軍北上。
容玉部下戰鬥力強悍,一路北上,竟然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這讓容玉前進的速度大大加快。
當容玉部度過大河,均就知道容玉的目標是京城。容玉這是想攻打京城,想要用添油戰,將均擊斃於京城外。
當均確定容玉的目的后,頓時笑了起來。
均果然很有膽量,竟然敢將戰場定在京城外。
很好,非常好。均非常欣賞容玉的決定。這正合他意。
均下令,加快速度,將剩下來的反賊統統剿滅。
殺掉最後一個反賊,只休整了半天,均就親自率軍背上,追在容玉的後。
容玉劍指京城,京城大。
京城三大營,一部分進城,拱衛京城。一部分在城外擺出架勢,要和容玉部決一死戰。
容玉冷冷一笑,笑容殘酷又腥。
大周的京城,久違了。
他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年。人生又有多個二十年?
當年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就發誓,總有一天他會殺回來。他要洗京城。唯有如此,才能平息他心中的仇恨。
至於眼前的京城三大營,容玉輕蔑一笑。這群混吃等死,多年不上戰場的兵,也就是擺出來好看。真論戰鬥力,大周只有西北軍能和他一戰。
容玉出腰間佩劍,怒吼一聲:「殺!」
數萬士兵跟著容玉,齊聲大吼:「殺!」
一聲殺,驚天地。還沒開戰,容玉部的氣勢已經讓人膽寒。
只見京城三大營,只怕有一半的人都被容玉部的氣勢鎮住,有膽小的已經屁滾尿流。
容玉部直接從山坡上衝殺下來,轉眼就和三大營戰在一起。
朝臣們陪同永泰帝站在城樓上,遠遠看去,數萬人混戰一起,那樣的場面,這輩子唯有今天才能看到。
朝臣和永泰帝滿頭冷汗,雖然隔得遠看不清楚,但是從服飾上還是看出,局勢不利朝廷軍。難道容玉部真有這麼強?
反賊都這麼強,比反賊更強的西北軍又強悍到了什麼程度?
這場戰爭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傍晚,京城周圍,都被殺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
最後結果,京城三大營輸了。連基都輸掉了。
永泰帝一口噴出來,就朝城樓下栽倒。幸虧朝臣和太監眼疾手快,扶住了永泰帝,才避免了一場慘禍。
永泰帝昏迷不醒,三大營共計五萬人,戰死兩萬人,餘下全部被俘。只有極部分人逃走了,沒有回軍營,也沒有回京城,不知逃到了哪裡。
就連定國公周涵也被容玉俘虜。
當年,周涵,秦裴,宓,容玉,這幾個人都是四大國公府的佼佼者,是四大國公府的接班人。
後來秦裴遠走海外,宓同樣退到海外。容玉詐死藏西北,唯有周涵順順噹噹,繼承了爵位,統領京城三大營。
如今,周涵卻了階下囚,還將京城三大營給敗了。
周涵自知自己必死無疑,已經沒有爭強好勝,賭氣鬥的心思。
他一臉頹喪,臉灰白,雙手被人反綁,頭上臉上上都是乾涸的跡。如此狼狽,哪有定國公的風采。
容玉來到廂房,和老相識見面。
定國公周涵抬起頭,見到容玉,面一變,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你,你竟然還活著?」
容玉輕蔑一笑,「你很意外?」
定國公周涵張張,接著苦笑一聲,「任何事發生在你的上,我都不會覺著意外。」
容玉起兵以來,從來沒有公開過自己的份。外人只知道馬賊幫的老大姓容,容大。沒有人會想到容大就是容玉。
整個朝堂,唯有均知道容玉的真實份。但是均保持了沉默,沒有對外揭穿容玉的份。
如今定國公周涵落在了容玉的上,只能說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容玉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定國公周涵。冷漠地說道:「你完蛋了。」
周涵苦笑一聲,他敗了京城三大營,他是罪人。就算他能活著回到京城,永泰帝也會死他。說不定這會,錦衛已經包圍了周家。
周涵點點頭,滿臉苦,說道:「是,我完蛋了。不過你容玉也別得意。京城三大營是完了,但是均的西北軍很快就會追來。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你容玉強一點,還是宓的兒子更強悍。」
容玉輕蔑一笑,說道:「那是我和均之間的戰鬥,你不配評論。你也不會有機會看到我和均的最後一戰。」
周涵臉煞白,眼中滿是絕。他以為落到了容玉手上,或許有活命的機會。如今看來,是他天真,將容玉想得太善良。容玉這廝,向來都是殺人不眨眼,容玉怎麼可能看在過去的上放過他。
再說了,他和容玉之間沒多。
定國公周涵一臉苦的笑起來,「看來我是必死無疑。」
容玉輕聲一笑,說道:「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周涵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問道:「什麼時候手?」
容玉說道:「不急。我們也算老相識。這麼多年沒見,正該趁著這個機會聊聊家常。」
周涵抬頭,奇怪地看著容玉。「均的西北軍就在你的後,你現在還有心思同我聊天?莫非你以為,你一定能贏,一定能打進京城滅了蕭氏皇族?」
容玉笑了笑,說道:「我的事,就不勞煩你來心。」
周涵心想,自己反正都要死了,何須顧慮。周涵頓時大笑起來,笑聲中濃濃的嘲諷。
周涵盯著容玉,朗聲說道:「容玉,你當年會詐死流落西北,就是因為你太過自大,總是小看天下英雄。我敢說,這一次你依舊會敗在自大上面。你真以為滅了京城三大營就能攻京城,坐上皇位嗎?你做夢。京城城高牆厚,不缺糧食。裡面還有兩萬戰兵。靠著這兩萬戰兵死守京城城牆,就能將你耗死在城門下。」
容玉笑了起來,「看來你對京城的況很悉。那不妨告訴我京城的布防,說不定我一高興,就能給你一個痛快。」
周涵大笑起來,「你要殺就殺。現在還玩這種把戲,容玉,你別讓我看不起你。」
「你的想法,我會在乎嗎?周涵,你要搞清楚,你現在可是階下囚。做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樣子。」
話音一落,容玉手中就多了一把匕首。容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扎在周涵的大上。
周涵痛呼。
容玉拍拍周涵的臉頰,笑著說道:「今晚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話家常。老朋友見面,你放心,我對你肯定不會客氣的。」
周涵咬牙切齒,對容玉怒目而視,「賊子,你不得好死。你想讓我……啊……」
容玉很興,他著周涵的痛苦。
而周涵卻痛不生。
就如容玉所說,今晚有的是時間。
廂房,慘聲頻頻傳出。待到東邊發亮的時候,廂房終於安靜下來。
容玉一臉滿足地從廂房走出來,揮揮手,讓親兵進廂房收拾乾淨。
親兵奉命進去,卻差點吐出來。廂房,說它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至於定國公周涵,已經沒了人形,只剩下一堆塊。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一個晚上的時間,容玉收穫頗。他從周涵的里掏出了很多消息。
朝廷的軍力布置,糧食儲存,朝堂局勢。就連永泰帝的小習慣,周涵都老實代。
現在,京城在容玉眼裡,就像是一個了服的,毫無遮攔。
容玉吹著口哨,心頭很火熱。報仇的日子就在眼前,他是要將蕭氏皇族殺了殺了還是殺。
不過很快,斥候就給容玉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均的西北軍,離京城只剩下四天的路程。
同時,還有許多地方軍趕過來救駕。
對於那些地方軍,容玉沒放在眼裡。那群人本就是土瓦狗,不值一提。
真正讓容玉張的人是均,還有西北軍。
他以為均至要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能趕到京城。有這個時間,容玉打下京城的把握至有五。
可是現在斥候卻告訴他,均的西北軍還有四天的路程就能趕到京城。
這怎麼可能?西北軍難不會飛?
西北軍當然不會飛,但是西北軍有船,大量的船。這些船都是四海商行的,平日里用來運載貨糧食,現在全部騰出來,運載西北軍。
西北Juin全部上船,走水路進京。時間一下子就被短了。而且走水路還有一個好,那就是以逸待勞。到了京城,無需休整,直接就能上戰場廝殺。
這個消息,對於容玉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好個均,好個宋安然。宋安然不搞四海商行,均哪裡有錢養兵,哪裡能用這麼多船隻運送士兵。
容玉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他忍辱負重二十年,難道要功虧一簣?
他不甘心,更不可能認輸。西北軍的確很強,可是他容玉也不弱。
容玉冷冷一笑,看來他和均之間必有一戰。
接下來的時間,容玉沒心思去理會京城那幫如同驚弓之鳥的朝臣和老百姓。他將全部心思,都投到最後的大戰。
他就要在這裡,在京城郊外,同均決一死戰。
此時的皇宮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所有人腳步匆匆,卻不敢發出一點點響,甚至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永泰帝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
剛剛醒過來的永泰帝,卻化霸王龍,怒吼聲響徹皇宮。他要殺了定國公,殺了周家,誅周家九族。任何人都別想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