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們幾乎夜不能寐,王容與倒是一夜好覺,睡的好,起的早,用早膳時都是自己喜歡的菜心更好,劉靜呆坐在炕上,宮替梳頭。
「昨晚討論了半宿,也沒說出個一二三,白耽誤睡覺的時間。」劉靜說,後殿中去慈寧宮的次數多那麼一兩次,就都要來問的意見,能有什麼意見。人多,節目,人人都想展示自己,沒個強的領頭,最後誰也做不。
「前殿可商量出什麼結果了?」楊靜茹問。
「們好辦的多,周玉婷說跳劍舞,王芷溪說彈琴,還有要唱歌的,其餘人自覺比不過周玉婷和王芷溪還能有什麼想法,活絡一點的伴舞的也好,伴奏的也好,伴唱的也罷,自己找了想要去的隊伍跟隨,若沒人要就只能那天老實坐著,姑姑也沒說一定要每個人參加。」
「但是誰不想參加啊。周玉婷,王芷溪既然開口,肯定是對自己的才藝十分滿意。其他人只能做個陪襯,要是可憐,陪襯都做不了,這樣再大度的人心裏也不舒服吧。畢竟是第一次見陛下呢。」崔一如說。
「但是我們中間有自信能比過周玉婷,王芷溪的人嗎?」王容與問。「我是沒什麼才藝的人,春日宴上就不湊熱鬧了,坐著當個壁花也好。」
「姐姐,尚宮姑姑剛才來說,這次春日宴,所有人都必須參加有節目。」麗景軒東配殿一姑娘小跑進來,面有急,「還說陛下的妃嬪也會參加.」
「此話當真?」王容與說,心裏頓時生起煩悶。
「真的。」來的小姑娘說,「前殿的人也套了。」
「那宮裏的妃嬪都見過陛下了,怎麼還要來和秀湊熱鬧。」崔一如煩悶的卻是另外的煩悶,「好歹在宮中比我們多待些時日,知道陛下喜歡什麼,就是手裏能用的也比我們多些。」
「宮裏從來都是只聞新人笑,你以為是陛下的妃嬪,就不用想方設法的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楊靜茹說,「都淡定些吧。」
「把人都過來了吧。」既然事避無可避,王容與只苦惱了一陣子就打起神面對現實,「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個章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大家也不想準備的節目和前殿,或者和妃嬪相差太遠。」
「我去人。」劉靜說。
等到後殿的人都出現在麗景軒正殿時,王容與開口道,「諸位妹妹前來是為了商量一下春日宴上咱們麗景軒的節目,諸位有什麼好建議嗎?」
「王姐姐,你有什麼想法,我們都聽你的。」楊靜茹和劉靜表態說。二人既然這樣說,餘下人自然也都認同的看著王容與。
「反正我腦袋裏是想不出什麼好東西,姐姐先說說你的主意,餘下我們大家再商量著來。」崔一如說。
「並不是我攬事,這春日宴迫在眉睫,實在沒有什麼時間供我們詳細討論出一個完全之策。再者這後殿中我居長,如果大家都不嫌棄我便腆做一回主,領一回頭。」王容與看著東西配殿的姑娘說,主殿的姑娘是臉的倒是不用擔心。
「姐姐放心。」東配殿一姑娘說,「雖不怎麼和姐姐相,但是姐姐機智公正之名也早有耳聞,我們都相信姐姐。」
「我子懶散,往常也不常於各位妹妹相,妹妹們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也不知道,等會還得多問一句。」王容與微微笑道。
「姑姑說了節目得而,又說人人都必須參與,那就是群戲跑不掉了。」
「獨舞有獨舞的好,群戲有群戲的妙。也許論單個咱麼不是對手,說群戲卻未必。」
「大家都是一屋子姐妹,自然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春日宴與你我,跟戰場無誤了,大家都要坦陳以待,全力以赴,節目準備的好,咱們面上才好看不是。」
「姐姐說的是。」姑娘們齊道,「都聽憑姐姐拿主意。」
王容與抬眼想數一下人頭,喜桃知機的在耳邊輕說。「麗景軒加上姑娘正好30人。」
「這其中會跳舞的有幾位?會跳舞坐一塊去。」王容與問,一看才六個人舉手,這可不行,宴會上都是歌舞,就是一場大戲,也是歌舞大戲,三十人中才六個人跳舞,除去樂七七八八,那起碼還得十幾個人背景板無所事事呢。
「那雖然沒跳過舞,但是心裏喜歡跳舞,然後覺得自己子學習能力還強的也出來,和這六個跳過舞的妹妹站一塊。」王容與說,「大家都自信點,群舞嘛,作不一定要難,人齊做出來就好看。」
勉強又站出四個來,王容與看一眼楊靜茹,楊靜茹知機的拿出紙筆來記下這幾人的名字。
「那咱們中間有會樂的呢?」王容與問。
這下更慘,才兩個人出列,一個會彈琴,一個會吹簫,楊靜茹又記下了。
「那會唱歌的呢?」王容與問。
「我只會唱一點山野小調。」一個姑娘怯生生的說。
「不會唱現學調兒,不是什麼難事。重點是聲音要清澈亮,婉轉多。」王容與鼓勵說,「覺得自己聲音好聽的都開開嗓,咱這又都沒外人不是。」
餘下的妹子一個一個都開口唱了兩句,王容與挑了四個人,還能配合著唱點和聲,王容與問有會畫畫的嗎,要真會畫還畫的不錯的那種,畢竟最後的品要面呈陛下呢。
王容與掃視一圈無人應答,然後側的楊靜茹默默的舉手,王容與大喜,「那就是你了。」
「咱們排個大戲,歌舞樂都是自己,再讓靜茹一開始就在邊上準備,開場的時候開始畫場上的舞姿,等到歌停舞閉,靜茹的畫也畫好了,再一個轉亮相豈不是意外驚喜。」王容與說。「保管他們都想不到。」
「那我能畫的好嗎?」楊靜茹有些惶恐,「又是態的舞姿,又是限時,我怕我做不好。」
「怕什麼,舞蹈又不是你第一次見,你早早練手了選個好姿勢,真到了場邊上你知道你要畫什麼,也不用慌,按練的畫就是。」王容與說。
「舞蹈現在人數嚴重不夠啊。」王容與笑,「來來來,你們都站一塊我看看高,選高型差不多的,得挑足十八個,會跳舞的編舞,不會跳的學,就是晚上不睡也要學會了。」
「你說一輩子能在陛下太後面前留個臉的機會能有幾回?這個時候不努力,以後焉知還有沒有可以努力的機會。」王容與也是會激勵人的。
「對了,你們中間誰會捶大鼓?」王容與問。
「俺會。」一個秀怯生生的說,等王容與看,又連忙換話,「我老家是花鼓之鄉呢,那裏的姑娘媳婦人人都會打鼓。」
「如此甚好,真真兒是缺覺就來了枕頭。」王容與合掌說,「咱們這會樂的才兩位才,實在太了些,樂不比其他,又不是現學就能會的。我正琢磨著,想著要是有會鼓的就好了,鼓聲寬厚雄偉,堅實有力,熱激,和琴簫和音的清麗是完全不同的風格,更重要的是只要按照一定的節奏敲,就算完全不會的人也能敲的好聽。」
王容與讓那個秀自己選三個同伴一起敲鼓,等全商議妥當接過楊靜茹寫的紙張,王容與算了算,「剛剛好,一個都沒落下。」
「那姐姐,你做什麼呀?」崔一如問。
「我呀,沒什麼才藝,跳舞敲鼓實在難為我這把老骨頭了,到時候我就舉個三角架混在樂組裏,敲定音。」王容與笑說。
「人員是安排好了,但是我們彈什麼?唱什麼?跳什麼?」彈琴的秀問。
「現在真是春天,彈一曲杏堤春曉最是應景不過,咱們是秀,又是為了表現給陛下看,唱便唱求凰吧。」王容與心裏已經有了算。「先是四人起鼓,表示冬天肅蕭料峭,然後舞者依次,先隨鼓點起舞,舞姿大開大合,等鼓停舞者拜地就是第一段舞蹈結束,然後琴簫合奏,歌聲起,舞者再弱起,換一種舞姿,表示冬天過去了,春天草長鶯飛,兒多。」
「真是想不到的好主意,只是聽著就有些複雜,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劉靜直接說。
「聽著複雜,其實都是分部的,各人先練好各人的部分,然後再合練。」王容與說,「只是會的妹妹要辛苦些,要教不會的妹妹,咱不會的人第一要努力學好練好,第二有些雜事能做的就做了。時間迫,咱麼還得自己做跳舞裳呢。」
「不是有尚局的人過來幫忙做裳嗎?」崔一如說。
「這麼多服要做呢,就算不曾慢待我們的服,那如果萬一做的不合心意,都沒有時間修改和重新做了。」王容與說。「咱們群策群力,裳也不難做。」
「現在先讓姑姑送鼓過來,還有琴和蕭,會跳舞的先把舞蹈編好,唱歌的先去把詞都背了,其餘人也別干站著,去打聽別人到時候表演什麼,穿什麼的服,咱們也好不和人撞上。」
「對了,咱們的秀可是,太早說出去就沒意思了。」王容與笑道。「說一不說二,讓們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