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顧莞母子的下落,終於在第三天上有了進展,盛老將軍的火已經忍到了頭頂,隻等著親自出馬幹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子。
奉命掩護盛老將軍的趙章離二人,對此表示非常不樂觀,離道:“燈下黑啊,這些過街老鼠果然沒有走遠,都在眼皮子底下聚著呢,顧爺預料的還真是一點沒錯。”
燈下黑是沒有錯,可這盞燈挑的也實在太黑心了些,居然就在京郊大營駐防範圍以,這也是他們一直沒找到人的最大原因,誰能料到他們這麽不怕死的找這麽個倒黴地方,而且就算能想到,盛老將軍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找,無疑是最好的掩藏點。
“我認為應該把盛老將軍攔下。”趙章誠懇的建議。
離吸了一口氣,“這個不太好吧,你瞧盛老將軍那個狀態,攔得下來嗎?不過應該問題不大吧,京郊這些癟三們還是很好收拾的,老將軍他英勇不凡,雖然人,但不一定吃虧,你說是吧?”
“我說不好。”趙章沒有按照他的希給顆定心丸,“我們家爺可不是這麽估計的,他說最好不要暴老將軍,這明擺著就是故意挖坑給老將軍跳的,也就等於是給晉王挖的。”
離徹底坐不住了,“你看咱們現在把盛老將軍打暈了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
“我說……我不敢……”
“那還廢什麽話,跟上去幫忙吧。”
趙章離到底沒能攔住急火攻心的盛老將軍,甭管那是不是個陷阱,任誰也無法坐以待斃。燈下黑這種策略看似很高明,但隻適用於沒暴的前提下,一旦被人找到,那就不足為懼。
隻是這暴的是否太順了了些,總人忐忑不安。
顧莞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院子,其實細看之下還有些破落,且到了夜裏便異常安靜,顧莞所知道的這樣的地方,就隻有京郊周邊是這個樣子,人荒落,幾乎沒有人居住,因為距離京郊大營非常近,家裏但凡不是特別窮困的人,一般都會離這裏遠遠的。
所以顧莞一度想要逃跑,雖然並不確定自己的方位,但如果是京郊大營,就一定能逃出去。大概是好吃好喝了幾天,顧莞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覺的一定是有人特殊照顧,不然這一切不是太不尋常了麽。
的確是很不尋常的,自從青姑娘來過後,石氏便放鬆了對他們的看管,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算,完全是放任自流的狀態,所謂的看管也就是做做樣子,雖然不太可能任由他們離去,但也絕不訴諸武力。
當然顧莞對此並不知,隻覺的,如果在有人特殊照顧的前提下,憑借的手,逃出去應該是有希的,就算失敗,也不至於怎樣,所以深夜無人的時候,顧莞喚醒了睡的盛楦。
盛楦睡眼惺忪的,但卻很快明白了他娘要作甚,自的不發一言,配合他娘的一切行,顧莞對此深欣,決定今後一定要對他好點。
外麵的守衛十分稀鬆,顧莞看了一眼,跟站了倆瞌睡蟲一樣,一左一右點頭歪腦,饒是顧莞心大,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坑在等跳,這也太開玩笑了吧。
是坑也要跳,這麽好的機會,不跑才是腦子進了水,顧莞輕輕取下頭發上戴的簪子,從門裏進去,想先試試那鎖頭的結實程度,結果居然挑了一下便挑開了,顧莞心肝一,這鎖難道就是擺著裝飾門麵的?
這得踩多狗屎才能有這樣的運氣啊,顧莞暗暗做了個決定,隻要能讓出去,踩多狗屎都!
立誓要踩狗屎的顧莞,就這般順利的出了房門,然後往四麵那麽一瞧,果然是在京郊,這房子破破爛爛,一看便知久無人居,這下顧莞更加放了心,這會要能給一對翅膀,能立刻飛到侯府絕不迷路。
然而踩多狗屎都無法阻擋好運的用盡,何況一坨也沒踩過,這廂剛跑了沒幾步遠,便聽聞一陣喧嘩吵鬧聲,這聲音來的突然,在寂靜的夜裏格外人心魄,顧莞心裏一哆嗦,下意識就拉著盛楦找能躲藏的地方。
原來的屋子是不能再回去了,母子倆藏在了不遠的一口破缸後麵,聽著外麵的熱鬧。
“盛家軍來了!大家快起來跑啊……”
靜夜裏的嚷聲格外清晰可見,雖然很,但是盛家軍三個字卻清清楚楚的灌進了顧莞的耳朵。
盛家軍?盛家軍會傻到自報家門嗎?
顧莞再沒心沒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盛老將軍親自出馬這事信,但這是在京城啊,盛家人怎麽可能主麵呢?
一定有詐!顧莞眼睜睜看著原本鬼宅一樣安靜的小破房子,忽然就湧出了許多人來,提子腳的,沒頭蒼蠅似的隻知道跟著人群逃跑,好像盛家軍是什麽豺狼虎豹,來了就得吃人似的,跑到簡直毫無氣節。
所以這些人到底是些什麽玩意?抓他們的時候不是神奇的嗎,就這麽給嚇破膽了?
既然都跑了,顧莞心說我還怕甚,不跑那不是瓜嗎,於是顧莞抱起盛楦,瞅準了院門的方向就要跑,卻在此時被人攔住。
“跟我來。”
顧莞一愣,下意識就被肯定且不容抗拒的聲音吸引,跟在這個一黑的子後麵走,“你是那個給我開後門的人?”
不知為何,顧莞就是這樣覺的,這人上沒有危險氣息,至對他們沒有。
鄒靈沒回答,算是默認,帶他們繞出去以後,便指了一個方向,“什麽都不要問,往那個方向跑,一定要攔住盛家人,不要讓他們暴,能不能攔下,就看你的腳程了。”
顧莞看了一眼,衝點點頭,便順著指的方向跑去,鄒靈皺著眉,認為已經攔不住了,不過還是讓撞撞運氣,其實正打算著今晚出手把他們放了的,卻沒想到晚了一步。
負責在這裏看管顧莞並做餌引盛家人出現的人手裏頭,一多半是廢太子的舊部,隻有一小部分是他們的人,不知道父親如此安排的用意到底是什麽,但卻知道廢太子的人幹不出什麽正經勾當來,果然今天就得到了驗證。
他們在故意暴盛家人,引北郊大營的人出現,鄒靈看了眼倉皇逃跑的人裏頭,幾乎都是廢太子的舊部,那其中,那個形容不堪跑的如同狗啃泥一樣姿態的人尤為顯眼,鄒靈抿抿,沒有前去阻止。
顧莞果然沒能阻止盛老將軍,因為北郊駐兵來的比想象中快,當大家都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然來不及撤退,不可避免的起了衝突。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消息傳進侯府,方玳沒敢驚顧昀,好容易捱到天亮,這才去到主屋報信。
“爺,京郊出事了,盛老將軍行跡暴,已經跟京郊大營的人了手,晉王連夜派了人前去分解,不知況如何。”
顧昀了把臉,匆匆喝了幾口粥,便趕到宮裏去,既然已經了手,考慮的就是如何把事下來,手火不解決問題,現在比較難應對的應該是朝臣的輿論傾向,晉王一定焦頭爛額了。
顧昀一去就是一整天,夜裏派人回來跟謝景翕傳話,道是要在宮裏留一宿,讓謝景翕不必等他。
“夫人,爺說您放心便是,他沒有不聽您的話去京郊,隻是待在宮裏,今兒朝堂上鬧的厲害,半數多的人都站出來,要求晉王殿下對盛老將軍私自進京的事作出解釋,兵部死咬住不放,說晉王早有預謀,盛家軍一早埋伏在京城周圍,為的就是起兵奪權,甚至還說在先皇死之前就已經埋伏好了,以此要挾先皇將輔政大權給晉王的。”
都在這等著晉王呢,誅心之罪有口難辯,何況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晉王找個什麽理由就能搪塞的,謝景翕還聽聞,事態經過一天發酵,京城百姓都開始惶恐起來,紛紛站出來反抗晉王當政,要求兵部以及京郊大營將盛家人擋在京城外。
其實誰當政不是什麽問題,對百姓來說,危險在於近在眼前的戰爭,甭管盛家軍保衛邊境鎮守南海有多麽大的功偉績,把戰場開到他們家門口來就是置百姓於不顧,這就是民意反對的理由。
所以這一次,晉王是徹底站在了百姓的對立麵,加上朝臣的不支持,京郊無法製的爭鬥,晉王這一局是結結實實的吃了大虧。
謝景翕捧著剛拆過線的胳膊,因為顧昀不在邊,使得心裏一陣煩躁,顧昀跟晉王共同進退,尚不知何時能擺眼下困境,明兒又趕上侯夫人跟顧青發喪,事都趕在了一起,久違的不安心緒又再次占滿的心神。
“夫人!”守在外麵的人說道:“前院二爺派了丫頭來,說請您過去一趟。”
顧恒這個時候喊過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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