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葉恒安安心心的養著傷,那頭,外面的風風雨雨幾乎讓滿朝的人都覺到了要翻天一般。
最開始,這個稅銀的屎盆子是要扣到葉恒上的。
但是很快陛下就讓周鶴將整個戶部的員都控制住了,命他帶著六皇子沈長璜三日之,必須查出一個真相來。
自然,所有人也就都回過味來:這次事,本就是一個陛下早就盯著的事。
如果陛下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那會定下三日這個期限嗎?
自然不會。
而葉知秋上去的鑰匙,也在這天早朝時候,有人質疑葉恒時候,被陛下直接一掌拍到了眾人面前:“鑰匙早就在朕手里了,你們說說,誰從朕手里走了鑰匙的?”
也有人說,那鑰匙也不是不能復制一個。
陛下連連冷笑:“倒是可以復制,可是葉恒手里也只有一把。那另外一個人呢?”
左右戶部侍郎,總有一個是同謀吧?
這下,誰也不敢再攀扯什麼,更不敢逮著葉恒說話。
至于葉恒自己查出來的那點證據——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給了被陛下派來,前來探他的周鶴手里。
這件事,徹底就從葉家這里撇開了。
葉恒每日吃著養湯藥,慢慢恢復。
葉知秋也不過問朝政上的事,每日只時間去看看春暉堂和藥廠的況。
三日后,周鶴帶著沈長璜查出了真相:三皇子那邊的左侍郎,用了一些手段,到了右侍郎的鑰匙,復制了一把后,又將鑰匙還回去。
不僅如此,那左侍郎讓人了兩萬兩稅銀之后,卻故意讓右侍郎誤以為是他和葉恒一起做的這個事。
這下,右侍郎自然是要去揭發葉恒和左侍郎的——當然,右侍郎也認為這是個好機會。是一個讓他能當上戶部侍郎的好機會。
為了八皇子,右侍郎十分賣力氣。
然后,左侍郎又讓人去埋伏葉恒,為的就是阻攔葉恒找到證據。
周鶴查出來的這個真相,讓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畢竟這個連環計策可真是萬無一失。
右侍郎不知的況下,不僅揭發檢舉葉恒,還針對左侍郎。
這樣任誰看,右侍郎都是賊喊抓賊,只要有一天真相大白——那葉恒和右侍郎都會落左侍郎這個圈套里。
那八皇子也就完了。
這個太子之位,也就落不到八皇子的頭上了。
這樣的心機,不得不讓人佩服。
周鶴去抓左侍郎那天,葉知秋讓許力去看了看熱鬧。
結果,許力沒多久回來了,回稟道:“左侍郎上吊死了。他還瘋了一樣,把家眷都殺了。連最小的孫子也沒放過,那孩子才三歲。”
這個消息直接就讓葉知秋給愣住了:“可陛下還沒有定罪——只是讓人去捉拿而已。”
左侍郎不必如此激烈的。
幾萬兩稅銀,倒還不至于滿門抄斬,而且就算是判的重,也頂多是年男丁全部斬首,未年的孩子和眷,要麼發配幾年,要麼發還原籍,三代不許科舉。遠不至死。
“左侍郎沒留下話來?”葉知秋皺著眉頭,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左侍郎這個緒太過激烈了,行事也太偏激,到不像是要給家里人一個解,更像是……以死證明清白。
仔細想了想上輩子的況,但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有沒有這一回事——畢竟許多東西都沒發生,而現在發生的許多事,也是之前沒有發生的。
更何況,當時也很有可能不知道這些事而已。
葉知秋了眉心,有些不安,總覺得是哪里不對。
許力承認了葉知秋的說法:“的確是以死明志。一開大門,他就吊在大門口,左右兩邊也是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地上擺著的,就是其他家眷的尸。滿門上下,除了兩個去老家祭祖的,一個也沒活下來。”
“而且,左侍郎還寫了一封書。上面容沒看清,但是冤枉二字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周大人將那書帶進宮里去了。六皇子如今正守著左侍郎府,等著宮里指示呢。”
說到這里,許力有些遲疑:“會不會,真的是冤枉了左侍郎?”
葉知秋抿著,神復雜:“誰知道呢?案子不是我們查的,以周鶴的能力,不至于辦了這麼大一個冤案,除非……”
除非是有人一開始早就下好了套,等著他們去鉆。
可這樣的話,未免太可怕了——葉恒傷,葉知秋進宮去上鑰匙,對方應該是預料不到的。
而出了這件事,對方依舊是瞞天過海,讓周鶴以為左侍郎才是真兇……
這樣的心機,有多恐怖?
葉知秋忍不住背脊都有點發寒,覺得這個局勢真的是越來越復雜了。
喃喃道:“局勢了。了。”
一切的一切,像是有一雙手,在撥弄著這局勢,讓他們每個人都為了其中的棋子,一步步的,不得不順著那個人安排好的路子走。
這樣的覺,讓人不寒而栗。
又由衷地生出了一無奈來。
看一眼許力:“繼續盯著點,有什麼后續立刻來回報。”
隨后,葉知秋又讓素練過來,輕聲道:“你用所有關系,打聽一下這件事幕。還有,看看二皇子那邊什麼反應。”
等素練走后,葉知秋就去找葉知柏,讓他下令不許家里人提起這件事,絕不讓葉恒知道。
然而葉知柏卻苦笑一聲:“爹有自己的人,此時他估計已經知道了。”
葉知秋沉默片刻,才嘆了一口氣:“那咱們去見見爹吧。同僚好些年,他估計心里難。”
戶部的這些員,不管是不是跟葉恒真的關系好,那也都是幾乎日日想見的人,悉的不能再悉。
如今忽然遇到這樣的事,葉恒不可能不難的。但是他現在不好,還是不能讓他太過難,所以陪陪他,疏導一二,是必須的。
葉知柏也知道葉知秋的意思,可卻只能苦笑一聲:“我都不知怎麼勸。如果左侍郎真是無辜的——”
那這一家子的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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