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的沉默,令衛芫荽有些疑。
隨即將子翻轉,面向宴深。
此時的宴深,目平視著前方,卻是沒有任何亮與轉的。
顯然是陷了獃滯當中。
衛芫荽有些憂鬱地微然一笑,「七王爺可是在難過?」
聞聲回眸的宴深,著衛芫荽,還來不及開口。
只聽得衛芫荽用那輕的嗓音,繼續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每個人生來都是有角的,雙親的孩子,孩子的父母親,另一半的夫人夫君,某某的朋友,某某的師父,某某的孫兒孫,某某的上級……這些無數的角,將組和完整我們這一生。」
角?
宴深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原是不理解的。
但衛芫荽後面的那番話已是解釋,角=份。
「這每個角都有相對應的責任,這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而當我們進到哪種角時,就應該承擔起某種角的責任。人所有的選擇,都是有代價的。即使是我們所扮演的角,也是如此。」話音落下后,衛芫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而皇上這個角,則是責任最多的,因為他得承擔起我們所有人的責任。我們的溫飽問題,我們靠什麼賺銀子,我們如何給後輩找更好的師父,我們的命能否得到保障,大街小巷的店肆如何創收……還有周邊國家會不會侵我們?如果侵,我們如何生活等等,諸如此類。」
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皇上這個地位明面上的風,殊不知它背後的責任,得人連氣都是困難的。
「選擇皇上這個角,就意味著必須選擇他所背負的這些責任。相比於表面的紙醉金迷,我更趨向於平平淡淡,茶淡飯地輕鬆生活。」衛芫荽認真的,將自己心當中的想法,都告知了宴深,「但七王爺不同,你生來的角,就註定了未來是會肩負起這些責任的。」
所以,這就是他沒有選擇的原因所在嗎?
宴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衛芫荽倒也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既然選擇不了,那七王爺不如換個角度,盡量讓自己愉快的去承擔起這些責任。」
「那在七王妃看來,皇上這個角,本王應該如何愉快?」進茫然狀態當中的宴深,一本正經地看向衛芫荽,認真求教著。
稍微頓了頓,衛芫荽再次開口,「首先,七王爺是因為有能力,才會擔下此重任,這是對七王爺的肯定。其次,帶領你的子民過上幸福的生活,七王爺難道不會極就嗎?要知道,就的獲得其實並不容易。我們人生的大多數意義,都是靠著它在支撐的。」
見衛芫荽突然沉默,宴深趁勢追問道,「那最後呢?」
最後?
衛芫荽能說自己還沒有編纂好嗎?
——當然不能。
「綏安無論在此前是什麼樣子,從七王爺接手之日,都可以看作是一張白紙。而這張白紙,最後呈現出怎麼樣好一幅畫卷,可全都由七王爺說了算。如此征服的一生,七王爺也算沒有白來這人間一趟。七王爺覺得呢?」衛芫荽面帶微笑,目視宴深。.
宴深想說,衛芫荽的話令他力陡增的同時,卻又滿是期待。
凡事都有利弊,沒有人能只利,而不承擔弊。
在這樣一番話后,宴深的心是有變化的——能更平靜地接自己即將要面對的責任,而非滿是狂躁與不安。
正準備開口,敲門聲傳了過來。
宴深立馬坐了起來,沉聲道,「進!」
推門而的靳子實,面極為困,想來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可是打探到什麼消息了?」宴深抬頭,不疾不徐地問道。
「回七王爺的話,屬下並未發現大南郡國的侍衛。且城郊外的幾個口,都沒有群結隊的馬蹄印,車軲轆印,甚至腳印都沒有。」靳子實如實稟告道。
前幾日,綏安下了一場大雨,而大南郡國的士兵,想要突擊綏安,總口只有那麼幾個。
而後,他們既是群結隊的人馬,泥濘的路又這麼可能沒留下行進的印記?
也正因為這個現象如此詭異,靳子實才將打探的範圍擴大了整整一圈,反而最後觀察到的況還是如此。
「難道是大南郡國的人馬,還未出發?」衛芫荽若有所思地向宴深。
只是這個問題在問出后,衛芫荽就意識到邏輯不通。
既然大南郡國的人馬都沒有出發,那戰袍又是誰送來的?
若是只派一個人來送戰袍?那又有什麼意義?
虞濮這個作,屬實難到了衛芫荽與宴深。
宴深突然眸一驚,「會不會是大南郡國的人馬早就已經到了綏安?」
「不是沒有七王爺所說的這個可能,但我的人並未收到這個消息。所以,應該是不存在的?」衛芫荽也不能篤定了。
衛芫荽的人,捕捉信息極為迅速。
若是大南郡國的人早到綏安,且安頓下來多日。
那衛芫荽的人,應該不可能出現發現不了的狗況。
困的宴深,將目再次回到靳子實上,「你在打探這些的時候,可有聽到什麼消息?」
「沒有。屬下所經之,都極為風平浪靜。」靳子實搖頭。
三人正面面相覷,空無有些慌張地跑了進來,「七王爺,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宴深瞬間警惕起來。
「下屬來報,大南郡國的士兵出現在了城郊,眼下正朝著綏安長街,一步一步地近。」空無將手中剛收到的字條遞給宴深。
方才靳子實去打探報之時,什麼都沒有。
這剛回來,大南郡國的士兵就出現在了郊區?
這兩者之間,究竟是哪兒出現了問題?
最為重要的是,綏安長街的百姓們還來不及撤退,雙方一旦開戰,死傷將不計其數。
事態急,可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