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驚呆了。

再也沒想到這兩個人還能當著師父的面說這麼離譜的話。

顧辭就算了，畢竟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親骨。

穆蒼這樣又是什麼鬼？

被師父看得頭皮發麻，趕忙組織語言：「說來話長，您別聽他們說，空了我跟您好好解釋。」

顧辭長一邁，直接開始忙活起來：「你歇著吧，這兒的瑣事給我。」

穆蒼也不甘落後，跟著進來將顧辭沒顧到的活計也納自己的手裡，裡還笑著說：「顧高高在上，哪有功夫理這種小事，還是給我吧。」

顧辭冷笑：「穆先生才是穆家的怪胎，日常與自己的親人都不來，還會照顧人？」

穆蒼：「說得你跟你家親戚得來似的。」

顧辭：「那些不是我的親戚。」

穆蒼也有樣學樣：「他們也不是我的親人。」

程鹿聽得忍不住扶額，一個頭兩個大。

誰來告訴這兩個人到底怎麼了？

病房裡太熱鬧了，實在扛不住這種熱，趕把這兩人都趕了出去。

剛轉，沈沖就眨著一雙好奇的眼睛：「他們到底是誰呀？」

程鹿：……

本來還想等沈衝出院后再跟他慢慢說，沒想到師父他老人家本坐不住。他本來就是藥劑師，而且水平登峰造極，程鹿給他拿來的藥劑都被他進一步提純，然後配合自己的況再進行搭配。

妙手葯仙的名可不是空來風，他很快就把自己拾掇得很神。

所以，這會兒沈老頭有絕對的時間跟程鹿磨。

「你快說呀，老頭子我一覺醒來都過了幾年了，你不但換了老公，還懷了孩子，邊還有兩個追求者，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師父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

程鹿頭如斗大。

怎麼忘了，自家這個師父才是最不靠譜的。

沒辦法，只好將事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他聽。

當說到顧辭為了救差點命喪黃泉時，的聲音忍不住抖。

還是很怕很怕，無法忘記那天在海大橋上的一幕。

沈沖聽完后沉默數秒，竟然破口大罵：「你這個笨蛋！我什麼時候把你教得這麼迂腐不會轉彎，因為擔心害怕就要跟他分開嗎？你以為這樣那些針對你的人會看不出來？」

沈沖氣呼呼地說著，「他們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會因為你和他分開了，所以趁虛而！這樣的分開又算得了什麼？只要他心裡有你，就算你改嫁，就算你上了別人，他依然會為了你付出一切，這點你難道不明白？」

師父的一番話說得程鹿啞口無言。

「是這樣嗎？」

良久，才地反問。

沈沖著自己這個徒弟，有些恨鐵不鋼：「不然呢？你想想他為什麼為了你能不顧自己的命，還不是因為心裡裝著你。這跟你離不離開他有什麼區別？我實話告訴你吧，沒有！」

他停下了氣，「鹿鹿啊，不是師父罵你，而是你這事兒辦得太蠢了。你是好心，但是半點用都沒有啊！你——不要像師父我，錯過了就是終生憾，有時候時間不會給你回頭的機會，你真的要好好珍惜。」

程鹿的心頭彷彿被人重重一擊。

沈沖了徒弟的腦袋：「傻孩子，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沈沖吃了葯睡下休息了。

程鹿離開醫療中心。

大樓門外停著兩輛車，是顧辭和穆蒼。

看著這兩個人互不相讓的模樣，又是一陣懊悔。

如果不是自己之前的決定，穆蒼不會燃起希，也不會出現兩人像如今這樣針鋒相對的局面。師父罵蠢，罵得一點沒錯。

深吸一口氣，心裡一有了決定。

走到穆蒼面前。

穆蒼看越來越近，最後在兩人之間選擇了自己，他的角不斷上揚。

「走吧，我送你回家。」

穆蒼打開車門。

程鹿點點頭：「謝謝你，剛好我有話跟你說。」

車速不快，顧辭就跟在後頭。

穆蒼開著車，有點心不在焉的模樣。

程鹿著車窗外的風景，突然下定決心：「你應該知道的，我不喜歡你。」

「程小姐可真是殘忍呀，坐我的車原來只是為了拒絕我？」穆蒼的笑容綳不住了，「但你也清楚，是可以培養的。」

也不看他，繼續說：「就算跟顧辭分開了，我也不會選你。所以有沒有他的存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從沒有走進我的心裡，很抱歉。」

穆蒼微微一怔，笑容變得苦：「喂喂，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別再在我上浪費時間了。」收回視線，直視著他的側臉，「你會是好朋友，可能是陌生人，但絕不會是我的人。穆先生，這可能就是命運吧，有些人就算相遇了也不會在一起，你我沒緣分。」

穆蒼角沉了沉：「你……要選顧辭了？」

「這跟你沒關係，我只是想你好好的，你應該往前看，而不是在我邊打轉。你的能力不亞於顧辭，你會遇到更好的更適合你的。」笑了，如玉雪一般純凈好，「穆先生，祝你以後一帆風順，遇到一個配得上你的人。」

說完，頓了頓，「就在前面的拐彎放我下車吧，謝謝你。」

穆蒼不吭聲，本沒有停車的打算。

「穆先生？」

「說了送你回家，我不喜歡半途而廢。你已經拒絕我了，這就是我最後能跟你單獨相的時間，程小姐該不會這麼心狠吧？我幫你找到了你師父，你轉頭就給我來這麼一下，是不是太過分了？」穆蒼生氣了，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麼溫和。

程鹿自知有點對不住穆蒼，垂下眼瞼沒有反對。

很快，宸園到了。

車停了，但是車門沒開。

程鹿試著開了兩下，紋不。

轉臉：「穆先生……」

「你好好想清楚怎麼報答我，我幫你找回你師父，別的不說，這件事上你欠我良多。」穆蒼冷冷道，「我不需要錢，也不需要什麼投資項目，更不要指顧辭能阻攔我，他是有能力，但是你願意看到他為了對付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