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關心……我,一切都好。”
林思蕊斟酌反復半晌,才開口。
但宋景云那邊卻沒了聲音,林思蕊再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對方將電話掛斷了。
白錦道,“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說話了?”
林思蕊搖搖頭,“沒有……”
“篤篤——”突然,敲門聲響起。
宋景云的聲音傳進房間,“林思蕊,開門!”
林思蕊心下一驚,眼底閃過一驚喜,來不及多想立即去開了門,“宋景云,你怎麼來了……”
現在都快天亮了,宋景云披著一件寬大的風,里面可見是醫院的病服。
宋景云二話不說先住了林思蕊的腦袋,“還好,不很燙。”
“你這丫頭真的很讓人心,半夜了發燒,醫院附近打不到車……我就先給你了藥。”
宋景云邊說邊大步往家里邁,他手上還提著購袋,是在樓下24小時便利店買的小零食。
“……”林思蕊這才反應過來想攔住宋景云,可已經來不及。
宋景云和白錦已經在屋相對而視。
白錦微微一笑,“宋先生,真巧,又見面了。”
“宋景云……那個,白先生他也是看到我朋友圈,剛好路過,所以他……”
林思蕊心虛又心急,可還沒等解釋完,宋景云的目已經落在了桌上放著的碗筷和藥。
“原來已經有人照顧你了。”宋景云聲音很低,但是卻很平靜,聽不出緒。
林思蕊想去拉宋景云的手,“不是這樣的,我和白先生……”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畢竟你照顧了我這麼久,我出于謝,也得回饋一下,不然萬一你一個人在公寓病倒了,我無法向你老師代。”
宋景云移開了子,將帶來的東西也放在了茶幾上,隨即回眸對著林思蕊笑了笑。
“不過現在好了,有白先生在,以后我都不用擔心你了。”
宋景云的話很溫,看著林思蕊的神也很真誠。
只是落在林思蕊心上,卻比刀子更鋒利。
白錦搖頭,“宋先生別這麼說,我來只是恰好路過,宋先生對林小姐完全不輸我。”
宋景云也朝他笑,“心意而已,可比不上投意合的意。”
“好了,那我走了。”
宋景云說著就要離開,林思蕊馬上攔住他。
“你才剛來,要不坐會兒吧?”
“不了,你家這麼小,同時招待我和白先生太擁。”
聽到這話,白錦嗤鼻笑了,“宋先生,你留下吧,我來了很久了,該走了。”
“我本來就是過來看看,醫院早上還給我檢查呢,好困了,回去補覺了。”
宋景云打了一個哈欠,不以為意地說。
林思蕊默然,卻一把握住了宋景云的手。
“好好休息。”
宋景云的笑意漸失,他輕輕掙開手,從林思蕊大步邁走,頭也不回。
關門聲響起之后,林思蕊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老師說得沒錯,宋景云真是壞了……
總是給人希之后,又親手幫人家破滅。
看到林思蕊失落的樣子,白錦心中一時五味雜。
他頓了頓道,“天快亮了,我能不能在你沙發休息會兒,等下司機上班剛好來接我。”
林思蕊回過神,點了點頭。
沒什麼心,收拾了下沙發給白錦后,就回房間休息了。
白錦坐在沙發,也并無睡意。
他聽到林思蕊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終于睡。
確認睡之后,白錦才輕輕推門,進了臥室。
他就站在床邊,不敢多靠近一分,生怕將好不容易得來的夢驚擾。
看了林思蕊好一會兒,白錦才心滿意足地打算離開。
“宋,景云……”
卻在走到門口時,又聽到人輕輕的低語。
白錦回眸,只見林思蕊眉頭皺得很,揪著被子,就好像抓著宋景云的手一般。
“就連夢中,你都一心想著他嗎?”
白錦輕聲自語,結幾度哽住。
居然敢將他捧在心尖疼惜還不夠的人,折磨得這麼憔悴,宋景云,你該死!
白錦指節握得咯吱響,才將沖抑下去。
不,宋景云不能死,不然,一定會傷心的……
***
n國,清晨。
慕安溪和傅程凌晨下的飛機,剛在酒店辦完住,就直奔韓瑟家中。
韓瑟住在市區科技大學附近的教授公寓,是一套獨棟小別墅,找起來很容易。
知道傅程今天早上就過來,韓瑟也起得很早,他是獨居,只雇了一個三十歲的保姆阿姨。
他讓保姆去接人,自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很盛的早餐。
慕安溪以為韓瑟會是個很嚴肅古板的老頭子,沒想到對方卻穿著t恤,白西,還戴著一副略顯夸張的大黑框眼鏡。
他將花白的頭發被打理得一不茍,整個人看上去也極其時尚。
見到慕安溪,韓瑟直接將傅程拋開,拉著的手,一口一個小跟聊東聊西,熱開朗得不得了。
慕安溪跟韓瑟流,就像跟很絡的朋友聊天,完全沒有任何代和不自在。
比起老教授,韓瑟更像是一個可有趣的老頑。
吃完早餐,韓瑟和傅程的敘舊聚餐也到此結束。
韓瑟帶慕安溪來到樓上的客臥,房間非常大,已經打掃得非常干凈舒適。
“小,這是你的房間,你旅途勞頓,現在可以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了!”
韓瑟說著,又看向傅程,“至于你,累嗎?”
傅程明白韓瑟的意思,“不累,老師方便的話,我們就去談正事吧。”
韓瑟滿意地笑著,“跟我去學校的實驗室聊,你來得巧,上個月我學生剛給我捐的實驗室,設備可是不一般!”
“那真的太好了,老師。”
傅程恭敬的道。
韓瑟笑著拍了下傅程的口,跟慕安溪揮了揮手,就先離開了。
傅程幫慕安溪將行李收拾了下,換了件服,出門前抱著慕安溪纏綿地吻了吻臉頰。
“別太晚回來,宋辰梟的病是很急,但是你也不能連軸轉,要注意。”
“最主要,我會想你的……”
慕安溪低聲在傅程耳邊咬了咬。
傅程笑了,“我也是,但是你這樣,我恐怕要出不了門了……要不,讓老師先走,我們解決一下?”
慕安溪一驚,下意識地往男人子下面探了探。
竟然真的有點反應。
“好了我要休息了!”
慕安溪慌了,趕將傅程一把推出了門外。
任憑男人敲門,也不敢再吭聲。
半晌,聽見門口沒了靜,慕安溪才打開門,發現傅程已經走了。
跑到窗臺,剛好能看到樓下車庫。
傅程和韓瑟一起上了車。
不知是不是心靈應,就在慕安溪看傅程的時候,傅程竟也抬頭看了一眼。
慕安溪興地朝他搖了搖手,就連韓瑟也抬了抬頭,笑著跟慕安溪揮手。
“新婚小夫妻,就是生活甜啊。”
“老師打趣我了。”
韓瑟坐上車,看著傅程止不住的笑意,由衷慨。
“以前你就算笑著,也總是一副小心客套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煩,現在多好。”
韓瑟又問,“聽說,你這個小妻是學生時代的初?”
傅程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追了很久?”
“算是。”
“得之不易的幸福,要好好珍惜。”
韓瑟像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
“老師怎麼一直不結婚?”
想了想,傅程還是說了一句。
韓瑟道,“我老了,結婚不結婚都一樣,再說了一個人過也習慣了。”
傅程:“那年輕的時候,就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嗎?”
韓瑟清了清嗓子,“有過。”
傅程瞥了韓瑟一眼,“那,為什麼不在一起?”
韓瑟笑出了聲,“你這小子……不在一起,肯定是沒有沒有追到啊!”
“老師,你喜歡的人也是同學嗎,還是說合作伙伴?”傅程想到了融天月。
“專心開車,不要那麼多問題!”
沒等傅程話音落下,韓瑟就不悅地打斷了他。
傅程連忙點頭,“哦,好。”
***
夜中的海面,有種攝人心魄的浩瀚和寧靜。
慕莞就坐在碼頭上,迎風看著月一點點被吞沒,手機屏幕的芒也暗了下去。
宋辰梟今天給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有接,只是發了幾條消息,和他說明自己很好。
可宋辰梟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發來三個字……
【你在哪。】
慕莞心緒如麻,只有看著如墨翻滾的海浪,才能找到一瞬的安寧。
屏幕又亮了,還是宋辰梟發來的消息。
【立刻回復我。】這次不是重復的三個字。
但這條短信又是一連發來了十多條。
看著冰冷的文字,慕莞能到男人溢出屏幕的怒氣。
他再次打來了電話,就在慕莞猶豫時,旁邊走來的人幫按了掛斷。
“盛白鶴!”慕莞很反的瞪他一眼。
“反正你也不會接不是嗎?宋辰梟那麼咄咄人,你應付他也很吃力。”
盛白鶴將一條薄毯披在了肩上,隨即坐在了慕莞旁。
“你坐了很久了,該去休息了。”
“……”
慕莞不想搭理盛白鶴,沒有接話,將毯子扔到了一邊。
盛白鶴撿起毯子,也沒再給慕莞披上。
“別這麼苦大仇深的,就陪我三天而已,你不吃虧。”
“而且,這可是你自愿的,你現在反悔了,我也可以立即送你回去。”
“盛白鶴,你真的很卑鄙。”慕莞冷聲,說完便起從甲板離去。
在機場休息廳,慕莞和盛白鶴達了約定。
宋辰梟的解藥一共三顆,但盛白鶴給慕莞的只是其中一顆。
還有兩顆,如果慕莞想要的話,必須要答應陪盛白鶴三天。
而且這三天,必須是心甘愿,不能和宋辰梟說明真正的原因。
哪怕只有三天,盛白鶴也想讓宋辰梟過不痛快。
“你給辰梟下的毒不是沒有解藥嗎?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如果我騙你不得好死。三天去賭宋辰梟一命,不覺得很劃算嗎?”
“……”
盛白鶴知道慕莞的肋,永遠都是宋辰梟。
慕莞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了盛白鶴。
盛白鶴的心愿是跟慕莞度過三天的二人世界,不被打擾,將地點定在了一個風景很好,人煙稀的島嶼。
慕莞便讓盛白鶴將武和手機,以及上的一切東西都丟棄,讓他和完全是單獨兩人,誰也不能聯系。
盛白鶴自然也同意了。
慕莞還在郵箱定時了一封郵件給宋辰梟和警局,如果三天后,有什麼狀況,盛白鶴也絕不會離開。
只希,這三天能早點度過,順利拿到解藥,回去再和宋辰梟好好解釋一切。
相信他一定能諒解的。
…………
翌日,慕莞起床便發現盛白鶴坐在自己房間的座椅上。
猛地抓起被子,“盛白鶴,你想對我做什麼,別忘了我們約定過!”
兩人單獨同行,慕莞自然和盛白鶴有約在先,在這期間,他不得有任何行為上的逾越。
盛白鶴笑了笑,“我當然沒忘。我只是過來送個早餐,這船上又不止我們兩個人,餐廳不好去。”
慕莞看到了盛白鶴手邊桌臺放著的一份早點。
“還有多久到地方?不管今天到不到,今天都是第一天。”
慕莞冷冷的開口。
盛白鶴嗤鼻,“真是吃不得半點虧,快了,再有兩個小時就到了。”
見男人不走,慕莞又道,“你可以出去了吧?”
“看你把早餐吃了,我就走。”
盛白鶴敲了敲粥碗。
慕莞道,“我自己會吃。”
盛白鶴莞爾,“慕莞,我尊重你,但這并不代表我是無條件的。我是讓你陪我三天,不是看你臉三天。”
慕莞臉微紅,兩人相視僵持半晌,慕莞還是不愿的掀了被子下床。
睡覺穿了好幾件服,但下床后還是又裹了一條毯子。
盛白鶴給拿的是一碗海鮮粥,還有炸排,沙拉,和水果。
平常是喜歡海鮮的,可這會兒不知道怎麼,才剛喝了一口粥,就惡心的差點吐出來。
“怎麼了?不好吃?”
盛白鶴見慕莞用紙巾將東西吐了出來,也拿了個勺子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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