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要,羅鴻福不說,景若曦可以自己猜,最擅長這個。而且在這種微妙的人關係中,那個看多了各種倫理苦懸疑劇的腦袋,運轉的特別的快。
“老夫人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可見在步文錦生產的那一夜,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景若曦道:“什麽事呢,還是一件不可告人的事。要不然自殺不就行了,何必要殺了其他的兩個接生的婆婆,這種行為在案件中通常被認定是滅口,殺人滅口,為了保守。”
“我說了。”羅鴻福聲音嘶啞道:“因為那孩子是鬼嬰。”
“別扯了,哪兒有什麽鬼嬰。”景若曦一句話截斷羅鴻福的念想:“問題應該是出在孩子上,一個孩子為什麽會讓老夫人失控呢,他又不會有什麽罪,若是有罪,那就是原罪,出生就是一種罪。”
“可念錦是老夫人的外孫,何罪之有?”步文蘇腦子都要炸了:“他們隻有一個兒,並無自己的兒子。這外孫,是下一輩唯一的一個孩子,應該是非常疼才對。”
“你說的沒錯,所以你想,這孩子要是什麽份,才能把老夫人刺激這樣?”
“什麽份,你是說……”步文蘇跟被雷劈了一下一樣:“步文錦不是老夫人的外孫?”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景若曦從羅鴻福手裏拿過匕.首,一邊看一邊道:“這孩子啊雖然是跟著爹姓,可有一點你不得不承認,隻有娘是絕對不會錯的,爹就不好說了。既然是看著生下來的,那肯定是步文錦的孩子,是老夫人的外孫,但是孩子的爹呢?”
“你閉。”羅鴻福突然激起來,連自己被點住了道都忘了,一口氣往上衝,噴出了一口,大驚之下,突然衝破了道,一下子站起來。
不過他並沒有能夠撲過來,而是被葉長安一腳踹到,踩著肩膀按在了地上。
羅鴻福掙紮了一下,但是卻毫也不能撼葉長安的製,隻是努力的扭過頭,用一雙噴的眼睛看著景若曦。
“你這麽大的反應,說明我猜對了。”景若曦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不平靜的事。
步文蘇的腦畢竟沒有那麽大,但此時已經震驚的不行了:“羅鴻福,莫非你才是孩子的爹?”
沒料到步文蘇會這麽說,羅鴻福顯然也愣了一下,隻是周圍環境昏暗,他又被按在地上一臉的灰土,也不太看的清楚表。
“不是。”景若曦果斷道:“如果孩子的爹是他,雖然也是場事故,但顯然不是什麽大事。外孫還是外孫,隻是婿換了人,老夫人就算生氣也沒有自殺又殺人的理由,充其量把兒罵一頓,把夫揍一頓,再給婿點補償,讓他們離了,各自生活。”
無塵穀在山穀中自一派,民風淳樸,對並無如此苛刻。紅杏出牆當然不妥,可罪不至死,又是穀主的兒,最多也就是被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不至於要禍及全家。
那步文蘇就搞不懂了:“那孩子的爹是誰?”
誰,才能有最大的殺傷力,把一個做妻子的氣那個樣子,說是氣瘋了也不過分。
“有一個。”景若曦緩緩道:“說起來匪夷所思,我剛這麽想的時候,也覺得我是不是瘋了。可是再仔細想想,隻有這個人,是最說的通的。”
眾人心裏都出現了一個名字,葉長安還好,步文蘇就一點都不好了,他努力控製自己的緒,慢慢的,慢慢的坐了下來,看向景若曦。
景若曦點了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雖然答案荒謬又殘忍,但隻有這個人,一切就都能說的通了。
步文蘇腦子裏一片空白,羅鴻福也不說話了,許久,還是景若曦打破了沉默。
“父親和兒,這一段不知為何發生的荒誕事,一直到孩子降生的這一刻老夫人才知道,也讓老夫人徹底崩潰。但無論怎麽樣還是自己的兒,還有剛出生無辜的嬰兒,終究有一點不忍心,所以殺人放火之前,將們移到了小房間裏,躲過一劫。”
“而火災之後,雖然步文錦和孩子活了下來,但是在這種況下,神也到了極大的刺激,又剛生完孩子,和神雙重的痛苦折磨這,所以與其說是病死,不如說是疚自殺。而且深知這個孩子的份長大也不會幸福,幹脆便將孩子也一起帶走,一了百了。”
景若曦一點點拚湊著當時的事,一邊說,一邊看羅鴻福的表,好隨時修正自己的猜測,但是這石破天驚的結論卻沒讓他再次暴怒,顯然,猜對了。
這就像是紮在羅鴻福心裏的一針,一直深深的紮著,在針沒拔.出來的時候,本不能,一就會炸。
如今針已經拔了出來,反倒是泄了氣,他整個人像是被掉了骨頭一般,連掙紮都不掙紮了。頗有一種,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傷害我的意思。
“羅鴻福。”景若曦讓葉長安把人翻過來:“你剛才在步碾墳前說,這事你做的糊塗,所以你是知道是非黑白的,既然知道糊塗,為什麽不阻止?”
羅鴻福一個有年紀的長者,剛才還氣的仿佛可以隨時跳起來殺人,這會兒卻已經徹底的崩潰了。
他的聲音甚至帶了一的哭腔:“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大錯已經鑄,我怎麽阻止……這種事,難道我能到去說麽?”
“我說的不是這個。”景若曦打斷他:“我說的是後來,第一樁命案是老夫人了刺激而為,但那一場火災中老夫人也死了,而且事發突然姑且不論。後來呢。”
“後來的那些慘案,是不是步碾做的?”
羅鴻福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一場糊塗債,妻子兒慘死,外孫……不是,是自己的兒子也死了,步碾一定了很大的刺激。而人為了安自己推責任,遷怒是一種骨子裏的本能,這場事故裏唯一能遷怒的人,隻有同在現場,協助接生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