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朝臣紛紛跪下。
姚和敏一個人尷尬地站在中間,也急忙跪下,等到北霄寒讓“平”之後才跟著起來。
姚和敏想到那人給出的報酬,咬了咬牙,“陛下,皇後娘娘確實該賞,可大長公主卻不能任由繼續待在東黃海了。”
“東黃海的將領現在都傳出什麽‘隻認流湘將軍不認虎符’來了,這樣下去,以後東黃海邊關的軍隊豈不是了大長公主的私軍?還請陛下明察!”
姚和敏再次跪在地上,磕頭道。
他豁出去了!牽扯不到皇後,他牽扯了大長公主,也算是完那人代的了吧!
北霄寒臉沉冷無比,他詢問如今掌管邊境事務的大章大人,“可有此事?”
大章大人深深看了一眼姚和敏,上前一步回話道:“回稟陛下,確有此事。不過,這話並非是在將領之中傳播,而是在軍中傳播。”
見大章大人如此說,姚和敏鬆了一口氣,再次道:“陛下,還請調大長公主回京!”
“諸位卿認為呢?”北霄寒向眾人。
沒有人附議。
侯明遠道:“陛下,微臣以為此舉不妥,大長公主在東黃海本就如同定海神針,這個時候要是無故將大長公主調離東黃海,豈不是給其餘三國可乘之機?姚大人想得太簡單了!”
說到後麵,侯明遠也不忘踩一腳姚和敏。
這個老東西,就是不老實!
姚和敏氣得胡子哆嗦,“你!你……”
“行了!姚大人,朝堂不是你吵架的地方。”北霄寒直接拉偏架,然後問言又止的大章大人,“章大人還有話說?”
大章大人點點頭,用一種莫名的眼看了一眼姚和敏,“陛下,微臣想說的是,在軍中一開始流傳出來這些流言的時候,微臣就請廷尉府一同派人前去調查了。”
姚和敏眼可見的麵一變,他想要阻止對方後麵的話,可是被眾人盯著,他不敢。
“我們查到,這起流言的來源,出自閔興國安在軍中的探子,就是為了挑起朝廷對大長公主的懷疑。”大章大人盯著姚和敏道:“姚大人,我可以問一下,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則流言的嗎?”
姚和敏乃是宗正府之人,本就不應該接到軍中的事。
“這,這……”姚和敏萬萬沒有想到,李耀一個太子,做事居然這麽沒有謀算,就這樣被人查了出來!
完全像個棒槌!
姚和敏除了在心裏罵李耀,已經慌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北霄寒看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冷笑道:“拖下去,仔細審問。”
衛軍直接從朝堂外麵進來,將姚和敏堵了迅速拖了下去,本沒有給姚和敏求饒的機會。
眾人這才驚覺,今天朝堂外麵,居然有那麽多的衛軍把守!這不尋常!一時之間,不免紛紛猜測是不是又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難道是真的要翻舊賬置清修駙馬?畢竟那賬冊確實是真的。可如果隻是罰清修駙馬,也不至於這樣啊?而且應該防備的不是大長公主嗎?
“陛下,臣有本啟奏。”
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當中,容行之緩步走了出來。
“準。”
“大曆十五年,葉正龍與北雷風勾結清湘軍副將張吳文、王三友兩人,恐嚇威脅軍中管理賬冊的魯大,將軍中的糧餉挪走,並且做了假賬,也就是前幾日史臺呈遞給陛下的賬冊。”
容行之簡單的說完,將手中的冊子拱手遞給喜升,“事經過和張、王、魯三人的供詞都在這裏,還請陛下過目。”
喜升急忙將東西轉給北霄寒。
這些東西,前麵的其實北霄寒早就看過了,現在隻不過是再看一遍後麵發生了什麽。
“可是,他們又是怎麽瞞過了清修駙馬和大長公主的呢?”沈右相代表眾人提出了疑問。
要知道,當年清湘軍說是大長公主的天下也不為過,那可是大長公主和駙馬一手拉起來的,在清湘軍中的威無人能及。
要不是後來葉正龍傷從軍中退了出來,北霄寒接管清湘軍之後就將清湘軍分批改編進其餘軍隊中,隻怕如今眾人對大長公主在軍中的聲會更加忌憚。
“他們沒有瞞過。”
出乎眾人預料的,回答的並不是容行之,而是他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他們沒有看真切,他們總覺得他們的皇帝陛下臉上的笑容十分嘲諷。
接著,他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了。
“大曆十七年,葉正龍和北雷風在圍剿名峨山的土匪時,因為葉正龍決策失誤,率領大軍在名峨山困了大半個月,但是卻沒有一點影響,就是因為,他們剛好將糧草藏在了名峨山!”
“去名峨山剿匪,也是因為北雷風得知有人發現了藏糧藏軍餉的地方!”北霄寒冷笑一聲,“喜升,將這個拿下去給眾位大臣看看。”
喜升拿了下去。
最先看的人是沈右相。
沈右相看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那個時候北雷風謀求糧草軍餉,可能是齊家的教唆,也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可是都改不了他想要暗地養兵的企圖!而之所以這件事沒有發出來,那是因為,元楚帝,也就是先帝,將此事摁了下去!
這樣一來,清修駙馬當初突然亡,大長公主突然病重退出軍中,兵權重新回到先帝手上……這一係列的事,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沈右相子搖搖晃晃,作為當初的保皇黨,他覺得有些接不了。
不止是沈右相,對當初的事還有印象的老臣,皆是麵大驚,難以置信。
“此事到此為止。”北霄寒冷聲道:“葉正龍,還有這三個,按律置了吧。”WwWx520xs.com
北霄寒一句話,眾人一下子驚醒。
沈右相歎了一聲,“陛下聖明!”
眾人亦是紛紛附議。
北霄寒嗤笑:“眾位卿請起,此事真相,朕會讓史如實記載。”所以就不用急著恭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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