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嶽母上心,對侯府的一切都不怎麽喜歡。要不然,不會在他麵前提都不提。
娘子是侯府的嫡,既然不是怕嶽母,那便是怕別人了。
還能有誰讓娘子懼怕呢?
答案呼之出。
侯爺。
亦或者,那個比普通男子還要能幹,為三皇子出謀劃策的侯府二姑娘,柳蘊安。
侯爺看起來對娘子有些愧疚,也補償了很多,娘子不應怕他才是。
那麽,怕什麽呢?
衛寒舟想到了娘子出現在人牙子手中這件事。
這件事對娘子來說,應該是最重要的。
怕,應該也是此事。
他曾查過娘子被賣的事。他初來京城,手中能用的資源有限,查了幾個月了,才終於查出來一些眉目。
前些日子,他找到了送娘子回府的那個車夫,據車夫醉後吐,柳蘊安是讓他把柳棠溪送回侯府,並未讓他賣了。
那麽,這件事應該與柳蘊安無關。
若與無關,還有誰對娘子如此憎恨,想要用同樣的方法把賣了解恨呢?
而且,這件事連懷恩侯都查不出來。
這般一想,人基本就鎖定在比懷恩侯權勢還要厲害的人上。
來京城半年,京城中各方勢力他已了解得差不多。
尤其是跟娘子有關的人和事,他打聽得更是清楚。
比懷恩侯厲害的人本就沒多。
而那些人無一不是手握重權之人,又豈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跟娘子有仇,亦或者也可能是想要為柳蘊安報仇的人,也沒幾個。
而能夠做此事的,就更了。
一個人的形象漸漸浮現在衛寒舟的腦海中。
正想著呢,躺在衛寒舟懷中的柳棠溪突然哆嗦了一下。
衛寒舟心疼不已,用手輕輕著的背,低聲安“別怕,別怕,為夫在。”
漸漸地,柳棠溪的緒又安穩下來,沉沉睡去。
衛寒舟的手依舊在著柳棠溪的背,但,眼神中卻著冰冷。
三皇子嗎?
若那人真的是三皇子,很多事似乎就能解釋得通了。
聽說,娘子之前非常喜歡三皇子,常常追著三皇子跑,故意出現在三皇子所在的場合。
可三皇子喜歡的人是柳蘊安,對娘子很是不耐煩。
而娘子沒欺負庶出的妹妹柳蘊安,破壞三皇子和柳蘊安之間的。
三皇子因此更是對娘子不喜。
仔細說起來,這事兒是娘子想賣了柳蘊安,也就是三皇子最喜歡的姑娘。
那麽,三皇子會不會為了報複,亦或者想解決娘子這個麻煩,轉頭就把賣了?
而且還打算賣青樓。
以他對三皇子的了解,這個人未必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想到這些,衛寒舟眼神中著冰涼,如一把冰刀一般,而他手上的力道也在無意識間加重了一些。
他自己沒察覺到,柳棠溪卻是忍不住又瑟了一下。
衛寒舟連忙控製了手上的力道,把柳棠溪抱懷中,沒再拍。
娘子此事縱然做得不對,可三皇子亦不是沒有錯。他有很多種方法能夠擺娘子的糾纏,讓娘子死心,可卻選擇了最卑劣的一種。
這種人,即便是打敗了太子當上皇上,又豈會是一個好皇上?
對一個弱子尚且不能心慈手,那對於那些得罪過他的大臣呢?怕是要把太子一係清理幹淨。
太子隻是蠢,他卻是真的狠。
若此事當真是三皇子所為,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衛寒舟低頭親了親睡得不□□穩的娘子,了的臉頰。
巧了,他跟三皇子一樣,他視若珍寶的人,也是不容人踐踏的。
想清楚事之後,衛寒舟嗅了嗅柳棠溪的頭發,閉上眼睛睡了。
然而,這一晚,衛寒舟卻做了一個夢。
一個匪夷所思的夢。
不到寅時,天還黑著,衛寒舟就從夢中驚醒過來。
這一覺,他睡了不到兩個時辰。
看著依舊睡在自己懷中的妻子,他突然有些分不清,究竟夢是真實的,還是,他此時是在夢境之中。
因為,眼前的這一切似乎太過好了,好到不真實。
而那個夢,卻是修羅場。
過了約一個時辰左右,柳棠溪漸漸轉醒了。
醒來之後,見衛寒舟正睜著眼睛盯著,柳棠溪嚇了一跳。
“怎……怎麽了
?”柳棠溪甕聲甕氣地問。
許是因為昨晚大哭過一場,柳棠溪的聲音有些沙啞。
衛寒舟沒答。
柳棠溪眼睛有些腫,正困著。
雖然衛寒舟有些奇怪,但也沒怎麽在意。
衛寒舟醒得比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被嚇了一下之後,緩過來,也沒再想這事兒。
抬眼看了看天,見天蒙蒙亮,離衛寒舟去上朝還有一段時間,又閉上了眼睛。接著,往衛寒舟懷裏鑽了鑽,抱著他的腰,又睡了起來。
衛寒舟看著懷中如同小貓一樣的子,更覺不真實。
這怎麽可能呢?
同樣的人,在夢中卻做著不同的事。
仙子和惡魔,究竟哪個才是?
一刻鍾後,柳棠溪徹底清醒過來。
打著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說“你再躺會兒,我給你做飯去。”
衛寒舟依舊沒答,一直盯著柳棠溪看。
柳棠溪從他上爬過去時,習慣地低頭想要親他一下。
可這次卻被他躲開了。
柳棠溪心頭不悅,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卻見他依舊用奇怪的眼神盯著看。
柳棠溪有些生氣,哼了一聲“哼,不讓親就不親,真當我想親你不?以後你想親我也不讓你親!”
說完,柳棠溪卻趁著衛寒舟不注意,抱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把口水都沾到了他的臉上。
見他蹙眉,柳棠溪更覺得意。
不讓親?我偏要親,看你能拿我怎樣。
哼,下次再這樣,就親他脖子,讓他丟臉。
想罷,柳棠溪心甚好地哼著歌去做飯了。
衛寒舟卻冷著一張臉,盯著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
不過是一刻鍾,柳棠溪就把飯做好了。
昨晚哭得腦仁疼,今早也沒怎麽弄花樣,直接給衛寒舟下了麵。
此刻還不,就沒給自己做。
做好之後,衛寒舟已經穿好了朝服。
柳棠溪招呼了他一聲。
衛寒舟沉著臉過來吃飯了。
柳棠溪就坐在他的對麵,托著下看著他吃飯。
然後,發現衛寒舟今日的確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看的眼神很是奇怪,臉也比以往難看了幾分。
難道是因為昨晚……哭得太慘敗了興致?
“你怎麽了,可是在生我的氣?”柳棠溪試探地問。
衛寒舟夾麵條的手頓了頓,看也未看一眼,說“沒有。”
“我怎麽覺得你今日奇奇怪怪的。可是我昨晚睡覺不老實打擾到你了?”柳棠溪又問。
想,昨晚不還好好的嗎?睡前他還對說了那樣的話。他還聲安來著,讓覺得很是幸福。
“沒有。”衛寒舟又做出來相同的回答。
柳棠溪又盯著衛寒舟看了一會兒,心想,看這樣子,衛狗蛋是不想跟說了。
知道,他這個人一向很嚴,若是他不想說,想必也問不出來答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既如此,那他就自己憋著去吧。
“你中午想吃什麽?”柳棠溪問。
衛寒舟抿了抿,說“隨便。”
柳棠溪瞥了他一眼,說“好啊,那就生薑炒蛋,生薑炒土豆,生薑炒茄子,再多放醋,多放辣,如何?”
衛寒舟不喜吃生薑,也不怎麽喜酸和辣。
終於,衛寒舟抬頭看向了柳棠溪。不過,他依舊什麽都沒說,拿起來帕子了,說“我吃好了,去上朝了。”
“哦。”柳棠溪應了一聲。
見衛寒舟這般冷淡,柳棠溪也不想送他了,坐在座位上一不。
直到大門打開再次關上的聲音傳來,柳棠溪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回屋去補覺了。
宅子外,衛寒舟上了馬車之後,臉徹底冷了下來,眼睛也閉上了。
他剛剛極力忍耐,才沒能在柳棠溪麵前失控。
昨晚那個夢,又浮現在了眼前。
太過真實了些。
他能清楚地覺到父親去世後,母親的悲痛,家裏人被村子裏的人欺負的憋屈,伯生的倔強,扶搖的勇敢,舒蘭的哭聲。可他那時太過弱小,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家人苦。
等到中了狀元,他在京城見到了那個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得知了的份是懷恩侯府的嫡,又是三皇子的側妃。
而且,他還知道,逃跑是為了來找三皇子。
見著他時,眼神中的嫌惡讓他此刻依舊難以平靜。
母親心善又被人誆騙,救了,可卻騙了母親。
若沒有欺騙母親,若沒有趁機逃跑,父親不會一病不起,家裏也不會因為沒了救父親的銀子而眼睜睜看著父親去世。
但凡開口,他定會允許離開,不至於打了他措手不及,也讓父親一氣之下喪了命。
夢中的他,對進行了瘋狂的報複。
他站在了太子邊,與懷恩侯府、與三皇子為敵。
然而,他終究還是輸了,敗給了三皇子和柳蘊安。
他很不甘心。
而,也在三皇子登基後,被三皇子死。
嗬。
衛寒舟冷笑了一聲。
正想著呢,宮門口到了,東升停下了馬車,提醒“大人,到了。”
衛寒舟收斂起笑,平複了一下心,板著一張臉,走下了馬車。
剛下馬車,走了一段路,衛寒舟就看到了同樣來上早朝的謹王。
衛寒舟心頭升起來一異樣的覺,朝著謹王走去,不過,還沒走到謹王邊,就不冷不熱地說“見過王爺。”
謹王同樣冷漠地點頭,直視前方,看也未看他一眼,像
是不認識他一般,大步從他邊走過。
衛寒舟看著前麵謹王的背影,垂了垂眸,繼續往前走去。
謹王。
在夢中,謹王在來京的路上被跟了十幾年的親隨殺了,不止謹王,還有小郡主,一同死在了離京不遠。
也就是他和娘子來京時歇息的茶棚裏。
從這一點看,夢真的很真實。因為,若不是娘子,那茶水裏的毒本化不開。所以,今生,謹王和小郡主還是會死。
是誰殺的謹王呢?
後來,謹王世子跟太子聯手,想要打敗三皇子上位。
不,不對,世子的目的不是打敗三皇子,他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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