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孤兒。父母因為你是孩子,從小就把你棄。你在孤兒院長大。後來收養你的人家對你也不好,你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家裏人讓你供弟弟讀書,你找了個很累但工資很高的工作。但你並沒有向命運妥協。你白天工作,晚上看書。後來弟弟終於考上大學了,你開始跟家裏抗爭。你繼續讀完了高中,讀了大學,讀了研究生……然後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世界。你姨娘生下你的同時,失過多難產而亡。”
柳蘊安震驚地看著柳棠溪。
很清楚地記得,自己從未跟任何人講過自己的世,柳棠溪是如何知道的。
自從十歲之後,就很有這種無力的覺了。
第一次是在謹王出現之後,第二次就是現在。
若說之前的無力是在無力中帶著一希的話,現在則是覺自己像是被人了裳赤\『』\『』\地站在了柳棠溪麵前。
柳蘊安開始克製不住地發抖。
“你為何會知道。”說這句話時,柳蘊安不自覺地握了拳頭,讓自己變得沒那麽張。
柳棠溪看了一眼柳蘊安,道:“我為何會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想的。”
“你前世認識我?”柳蘊安究竟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柳棠溪搖頭,兩手撐在後麵,看向了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樹葉。
“不認識,我們並不在同一個時空中。”
柳蘊安更不解了。
既然不認識,也不是在同一個時空中,那麽柳棠溪是如何得知的世?
前世過得很匆忙,除了賺錢就是讀書,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充實,從未看過小說,也很看電視劇。
想破了頭也想不到柳棠溪到底是怎麽知道了的。
原以為柳棠溪是個碌碌無為沒什麽抱負的平凡穿越,可現在來看,這個平凡的人似乎沒想象中那麽平凡。在麵前,突然有了一種無遁形的覺。
“皇上不會答應你的要求,也不會來見你。”柳棠溪又道。
這些年,柳蘊安習慣了把什麽東西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覺。對於柳棠溪如何得知世的事,到無比的難。然而,看柳棠溪這個樣子,並不打算給解『』。
想到世的事似乎並沒人知道,便知,柳棠溪應該不會對任何人講。
漸漸地,心頭對於這件事的恐懼減輕了幾分。
而柳棠溪此刻提及的問題,也恰是最近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見柳棠溪連這件事也知道了,扯了扯角,說:“我知道。他若是想見我,在我給他信的第一日就會有作了。可一個月過去了,我給他的那幾封信卻石沉大海,沒有任何靜。”
原以為謹王如今最需要的就是穩住朝堂,可如今來看,要麽他最需要的不是穩住朝堂,要麽是不信任,或者看不起。
不管是哪一種,對來說都很不利。
如今,不知道還有什麽法子能獲得新皇的青睞。
想到這裏,柳蘊安自嘲地一笑,說:“我輸了。讓你看笑話了。”
柳棠溪依舊保持著剛剛的閑適姿勢,風吹過來,發飄到了臉上,抬手輕輕別在了耳後。
“你有想過自己為何會輸嗎?”柳棠溪問。
“為何會輸?”柳蘊安頓了頓,嗤笑了一聲,說,“怎麽會沒想過呢?沒辦法,我這個人運氣一向不好,明明一切都有好轉,眼見著就要贏了,半路卻突然殺出來一個更厲害的謹王,把京城這一鍋粥攪得稀碎。老天既然打心底不想讓我贏,我做再多也是徒勞。”
“僅僅是運氣嗎?”柳棠溪語氣極為認真地問。
說完,轉頭看向了柳蘊安,眼神很是鄭重。
柳蘊安也轉頭看向了。
兩個人雖然『』格不同,也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可這一刻,同樣的作,同樣的側臉,看過去卻如同孿生姐妹一般。
“不然呢?”柳蘊安輕飄飄地問。
要才華有才華,要謀略有謀略,本該得到最後的勝利。還不是因為運氣不好,半路殺出來一個謹王,被截胡了。
瞧著柳蘊安這幅樣子,柳棠溪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那你前世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柳蘊安沒有一猶豫,非常肯定地點頭:“得到了。”
聽到這話,柳棠溪道:“難道你前世的運氣就比今生好嗎?你生下來就被父母棄,在孤兒院長大,領養你的父母也不疼你,你小時候常常吃不飽穿不暖。你想讀書,卻不得不輟學,為了弟弟去賺錢供弟弟讀書。後來你為了讀書,也是沒日沒夜地賺錢。可你今生呢?雖然你生下來姨娘就死了,但你卻是侯爵府的姑娘。你吃穿不愁,且,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有一大堆丫鬟婆子伺候著,你有自己獨立的小院。你生下來就在金字塔的頂端,被無數人仰著。那你為何前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今生卻得不到?”
柳棠溪的這一番話卻是了柳蘊安的神經,的臉板了起來,坐正了子,略帶嘲諷地說:“前世和今生能一樣嗎?我所求不同,跟我是什麽份無關。而且,侯府的姑娘?嗬。我雖是侯府的姑娘,但卻隻是個庶,並不像你,投生在了正室的肚子裏。你可知我們這種庶要在嫡母手下討生活?嫡母一個不如意,就要打罵責罰,置我於死地。嫡姐更是任『』妄為,因為喜歡上同一個男子就要賣了我,毫不把我當人看,不顧念姐妹之。”
柳棠溪也坐正了子,道:“這你可說錯了,我過來的時候,剛剛被三皇子賣了,我不比你慘嗎?要不是婆母善心救了我,我怕是現在不是死了就是在『』院呢。說起來殷氏,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我都清楚。殷氏和柳棠溪當年也是對你好過的,隻不過你才華出眾,被懷恩侯賞識。懷恩侯有什麽好東西都給你,而沒有柳棠溪的份兒。作為正室和嫡,因此生了不滿的心思。們二人的確有錯,難道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你高高在上驕傲自滿,你瞧不起殷氏和柳棠溪母倆,覺得們二人蠢,在人前人後也不顧忌們的臉麵,漸漸激化了矛盾。”
“所以,這一切都怪我?我就應該任由們母倆欺負我,任由柳棠溪把我賣了,任由殷氏弄死我是嗎?”柳蘊安提高了聲量。
“柳棠溪把你賣了的確是的不對。你卻好心把送回家,這是你的善心。隻是,但凡你告訴殷氏,柳棠溪沒死,是被三皇子賣了,殷氏也不會因為唯一的兒死了,此生無,想著弄死你。且,三皇子給殷氏下『藥』的事你也是知曉的,可你不還是為了不讓殷氏找你麻煩,任由中了慢『』毒嗎?在柳棠溪被賣和殷氏中毒雖然是三皇子所為,但他卻是為了你。你是如何做的?你全都選擇了沉默。不管們做了多錯事,那可是兩條生命。雖然事不是你做的,但你『』『』自己的良心,你過得去嗎?”
“那『藥』『』不強,殷氏不會死,柳棠溪也是自作自,是們先招惹我的。跟們相比,我並未做錯什麽。”柳蘊安道。∫思∫兔∫網∫
這次,聲音小了不。
“是,們兩個人是做錯了,跟們相比,你是個‘善良’的人。但,這也並不代表你做的就是對的。是非對錯並非是跟惡人相比誰更惡,而是跟公正的法律和道德底線比。若是按照你的說辭,殷氏和柳棠溪跟那些殺人放火窮兇極惡的人相比,們也是‘善良’的人。難道因為跟這些人比們‘善良’就代表們沒錯嗎?你那麽聰明,前世能跟家人關係理那麽好,我就不信你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來緩和們二人對你的敵意。你明明可以,可你卻沒做。因為養父母對你有恩,而們對你沒有恩,你沒把們當做親人,隻看作是無關要的蠢貨。”
柳蘊安垂眸看了一眼地麵,沒說話,像是默認了這種說辭。
“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對你失的嗎?就是當我得知你曾攛掇著父親,讓他勸說衛寒舟與我和離的時候。即便我真的出青樓又如何?虧你還是過那麽多年教育的人,竟然也會瞧不起這樣的份,有著濃厚的階級觀念。萬一衛寒舟真的頂不住力與我和離了呢?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出青樓的子,沒了丈夫的庇佑,該如何在這世間生存下去。這些還隻是我知道的事,那些我不知道的呢,你又做了什麽?”
柳蘊安張了張口,想說什麽,然而,卻沒說出來。
這件事,的確理虧。
柳棠溪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你剛剛說前世今生不同。對,前世今生的確不同。你前世教育,得到人的尊重,得到好工作,你努力學習努力賺錢,你堅守底線,你實現了夢想。你今生既然想要權力,想要站在頂峰,那你可有真的思考過,權力這種東西是用來做什麽的?你捫心自問,你做事時,可有真的站在百姓的角度考慮?你可有堅持善良和正義?”
柳蘊安閉著,沉默不語。
“說到底,你變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你就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你融到了這個時代之中。”
柳棠溪把想說的話說完,轉頭又看向了呼呼作響的樹葉。
一時之間,兩個人再次陷了沉默中。
許久過後,柳蘊安道:“在這樣一個『』世,我想站在權力的頂峰,我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東西,難道有錯?”
“你想要權力並沒有錯,錯就錯在實現的方式上。謹王也想登基,可你看謹王跟太子和三皇子的做法可一樣?謹王雖然是篡位,是天大的‘錯’,可他走的是這世間最正的道。他為百姓篡位,他從不害人。所以,他功了。”
“可我走得也不是歪門邪道,我從未主傷害過任何一個人。”柳蘊安反駁。
“對,你的確從未主傷害過任何一個人,若你真的這般做過,我就不會過來找你了。”柳棠溪看著柳蘊安的眼睛道。
聽到這話,柳蘊安緒緩和了不。
瞧著柳蘊安眼神中的波,柳棠溪歎了歎氣。
隨後,話鋒一轉,繼續說:“說到底,是殷氏和柳棠溪主來害你。而這樣一個允許男子三妻四妾的時代,後宅中的事本說不清孰對孰錯。你若是把這些告訴懷恩侯,們頂多是被責罵關閉。等們出來,說不定更肆意地去報複你。之前的那麽多年,不都是如此嗎?你去告,懷恩侯會說你敗壞家風,世人還會說你不孝,明明你都躲過去了不是嗎?你的委屈,無可說。而你想讓衛寒舟休妻另娶,也隻是用你自己的思維方式來推理他,試圖拉他夥,給他找一條捷徑。做與不做,都在他一念之間。若他真存著休妻的意思,你不說,他也會做。若他沒有這種心思,你說了他也不會做。說到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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