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N沈歡抱住沈婉貞，一邊蹭著的臉頰一邊撒著。

    “婉姨，你怎麽能這麽誤會我呢？就算你不打電話給陸司曄，我也要來看你的！我還給你準備禮了，是我親自調的香。”

    “是嗎？算你這丫頭還有點良心！快點進來，你陸伯伯在裏麵等著你呢！”

    沈婉貞牽著沈歡的手就往裏走，完全無視了跟在後麵的陸司曄。

    陸司曄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隻提著禮安靜地走在兩人後。

    坐在客廳的陸家老爺子早就聽到了門口的靜，一看他們進來，馬上笑眯眯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陸伯伯！”

    沈歡一進玄關就甜地喊了一聲。

    “小丫頭，可好些年沒來了！”

    陸老爺子是發自心的喜歡沈歡，曾經也滿心盼著能早日為他的三兒媳。

    隻是這兩人這些年一直沒靜，他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催，就是不知道他閉眼前能不能如願。

    想到這，老爺子不聲地打量了一番小兒子的表。

    可惜什麽都沒看出來。

    沈歡來到老爺子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陸伯伯，這麽多年沒見，您還是這麽年輕！”

    “你這丫頭，就是甜。你陸伯伯再過幾年都該土了。”

    “呸呸呸，陸伯伯老當益壯，不許胡說八道！“

    “好好好，陸伯伯不說了！丫頭，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之前是外祖母不好，我得陪著才放心，現在那邊已經沒什麽牽掛了！”

    說到這，沈歡的神微微一黯。

    沈婉貞不忍看沈歡傷懷，趕忙拉住的手道，“回來就好，你回來啊，我可就有伴了！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要不搬來和我們住？”

    “已經安排好了！我就不打擾陸伯伯和婉姨的二人世界了！”

    沈婉貞輕拍了一下沈歡的後背，“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我和你陸伯伯都什麽歲數了還二人世界！”

    有沈歡在，這向來冷清的陸家老宅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趁著廚房還在準備晚餐，陸司曄扶著老爺子去了書房談公事。

    近些年老爺子雖然不管事了，但陸司曄每次過來都會簡單地說說公司近況，免的老爺子掛心。

    沈婉貞則拉著沈歡坐在客廳說話。

    “婉姨，這款香的後調我用的檀香，放在臥室裏能靜心安神，有助睡眠！”

    沈婉貞湊近瓶口聞了聞，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心神似乎一下就安寧了許多。

    摟過沈歡，輕的著的腦袋。

    “我很喜歡！還是你這丫頭心，記掛著我睡眠不好！不像阿曄，隻會讓我看醫生！”

    “婉姨，陸司曄其實很關心您的。要不是他說，我怎麽知道您睡眠不好呢！他啊，標準的麵冷心熱，關心一個人也隻會放在心裏，不會說出口。”

    沈婉貞一臉打趣的看著沈歡，“看來阿曄對你是不一樣，還能讓你看到心熱的一麵。他在我們麵前可冷的很呢！”

    “婉姨~”沈歡不依的喊了一聲，“我和您說正經的呢，您倒拿我開玩笑！”

    “什麽開玩笑？你們是有婚約的，阿曄待你不同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嘛！對了，你既然回來了，不如挑個好日子，和阿曄一起把婚事辦一辦？”

    “婉姨，婚約什麽的不過是您和我媽的玩笑話，怎麽能當真呢？”

    “怎麽不能當真？你們倆郎才貌，青梅竹馬，打小就培養起來的不比別人好？這些年，阿曄邊就你一個，你邊也沒出現別的男孩子，這就說明你們倆有緣。”

    沈歡垂下眼瞼，“也許陸司曄的緣分還沒到呢？現在結婚了，到時候再離婚怪麻煩的！”

    “言無忌，言無忌！”

    沈婉貞抓著沈歡的手就去紅木桌麵。

    “小孩子瞎說什麽？這麽不吉利的話，以後不許說了！”

    沈歡看著沈婉貞一臉忌諱的模樣，抿了下角，沒再說什麽。

    隻是心裏卻暗自泛著嘀咕。

    當年媽和沈建航的婚姻，還有一方是付出了真的呢！到頭來不還是落了那麽個下場。

    和陸司曄之間，本就沒有男之，頂多就是多年相伴的習慣，還有彼此的契合。

    就靠這點薄弱的基礎想維持一段婚姻？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歡歡阿！你要有喜歡的人，婉姨絕不你，可你現在不是沒有嘛！為什麽不能和阿曄試試呢？我看的出來，阿曄對你很上心，每年你生日，他不管多忙都會空出行程去見你。他對別人可從沒這樣過！至於你呢，上不說什麽，對阿曄也留著心。有時候連我都不明白阿曄怎麽了，你卻能一眼看出來。你說，你們對彼此都這麽在意，為什麽就是不肯結婚呢？”

    “我......婉姨，我們現在這樣就好的。結了婚可能反而不好！”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可要是失敗了，不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

    沈歡終於說出了心裏的顧慮，不想失去陸司曄。

    這些年，已經習慣了邊有陸司曄的陪伴，無法想象，有一天陸司曄消失在生命裏會是什麽樣。

    沈婉貞失笑，“瞧你這瞻前顧後的樣！放心吧，你們不會失敗的！”

    沈歡抬眼，很想問沈婉貞，這種信心是從哪兒來的。

    就在這時，後傳來腳步聲，是陸司曄和老爺子從書房出來了。

    沈婉貞笑著衝陸司曄招手，“阿曄，晚飯還要一會兒，你陪歡歡去花園逛逛。”

    又衝沈歡眨了眨眼，“阿曄在花園為你準備了驚喜，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沈歡微微一怔，驚喜？他什麽時候準備的？

    兩人來到花園，看著東南角那一整片的姹紫嫣紅，沈歡驚訝的瞪大了眼。

    不敢置信的看了眼陸司曄，又像是要確認什麽似的，快步走到玫瑰花叢前。

    沒錯，全是E國產的大頭玫瑰，每個花骨朵都比一個年男人的拳頭還大，彩豔麗，花型飽滿。

    “你從哪兒弄來的？”

    陸司曄彎腰折下一朵紅玫，遞給沈歡，“找了育苗師，從K國引進的種子，培育了三年才有這樣的個頭。”

    沈歡眨了眨眼，“三年？你不是一向標榜效率至上的嗎？找進口花商買，不是比自己培育更方便更符合你對投資回報率的高要求？”

    陸司曄一沈歡的腦袋，“可不符合你對新鮮度的要求，又怎麽討你歡心？”

    “討我歡心？”沈歡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警惕的盯著陸司曄，“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你想幹什麽？”

    陸司曄角一勾，近沈歡，在後退之前一把攬住的腰，兩人，隔著薄薄的料，可以明顯覺到彼此的心跳。

    “婚禮用的鮮花已經準備好，你什麽時候嫁給我？”

    沈歡雙手抵在他膛，用力推了推，卻沒能推半分，不滿地瞪向他，“說了給我時間考慮的！”

    陸司曄眉梢一挑，低下頭抵著的，“我也說了，時間不會長！”

    “那也不能這麽短吧？才一天！”

    “一天不夠？”

    “當然不夠！”

    趁著陸司曄不注意，沈歡一把將人推開，快步往屋裏跑。

    陸司曄站在原地，看著沈歡的影消失在花園出口，抬手了下尚有餘香的，輕‘嘖’了一聲。

    這一整晚，沈歡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不敢往陸司曄那邊看一眼，就怕他不管不顧的當著兩位長輩的麵說結婚的事。

    沈婉貞和陸老爺子本就希他們結婚，他要是再一提，還有說‘不’的餘地嗎？

    可看著老爺子滿頭的白發，日漸衰老的容貌，又有些於心不忍。

    “丫頭，來，嚐嚐這糖醋排骨，你不是最吃這道菜的嗎？”

    老爺子笑著用公筷夾了一塊排骨到沈歡碗裏，又看了眼陸司曄，“我記得，有一次阿曄吃了最後一塊排骨，你氣的直哭，嚇的阿曄從此之後再也不敢吃排骨了。隻要你來家裏吃飯，他就整盤往你麵前送，除了你誰都不讓！”

    黑曆史被翻出來，沈歡鬧了個大紅臉，隻得佯裝不記得，“有嗎？陸伯伯，您記錯了吧！陸司曄可是活閻王，他能被我嚇到？”

    “這世上，能嚇住阿曄的，除了你還真沒別人！他啊，從小就對你不一樣！”

    老爺子含笑的視線在陸司曄和沈歡之間來回移。

    沈歡的臉更紅了，為了掩飾尷尬，夾了排骨就往老爺子碗裏送，“陸伯伯，您也吃！”

    老爺子將排骨又夾到了沈歡碗裏，迎著不解的眼神解釋道，“你陸伯伯現在可是個無牙老頭，哪裏咬得這些。你吃吧，這可是阿曄特意讓廚房做的。”

    沈歡一怔，忽然心頭有些發酸。

    才六年，老爺子的真牙就都沒了嗎？

    不知怎麽的，沈歡再次看向老爺子的時候，竟在他臉上看到了外祖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