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土牆茅屋便是雲景如今的家了,除中間的堂屋外,左右兩間屋子又分別隔了兩間房,他爺爺住左邊的裡間,外間是存放糧食等品的場所,父母住右邊的裡間,外間是廚房。
客房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至於萬一要是有客人來需要留宿這種問題,雲景表示自己只是一個話都不會說路也不會走的寶寶,心這個太難為他了。
家裡的堂屋供桌上有幾個牌位,他並不認識牌位上的字,那些牌位最下方的一個牌位明顯比其他的要新得多,再加上降生一個多月也沒見過疑似的人,他推測自己此世的已經去世了。
房屋左側有一個茅草搭建的草棚,堆放著農柴火等雜,右側稍遠是牲口棚,牲口棚同時肩負著廁所這個重要功能。
不過雲景家的牲口棚只有幾隻鴨,豬都沒有一頭,而且目前他也並沒有看到牲口棚有牛存在過的痕跡。
他家的屋子加上牲口棚都被一圈半人高的籬笆包圍形院落,籬笆上爬滿了藤蔓,那些藤蔓也才稍稍吐新芽,雲景以此推斷當下應該是早春。
院子的面積不小,估著得有四五百個平方,除卻建築面積外,院子還開墾了一小片菜地,不過如今卻是禿禿的,其餘面積是平整的泥土地面,應該是用於晾曬的場所。
這些景象,是雲景在自己滿月酒後的第二天觀察到的家的況。
之所以有時間觀察,是因為他的母親這天背著他在院子里用鋤頭給那塊菜地翻土。
也就是說,他的母親才剛出月子就開始從事重力活兒了!
這便是貧窮農家的真實寫照,片刻不得閑。
被母親背著,打量完自家況,雲景努力的轉頭看向其他地方。
能看到的東西有限,家的後方背靠一片不大的山林,右側有竹林擋住了視線,其他方向也只能依稀看到稀稀拉拉的建築分散坐落各。
那些建築是村裡的其他人家。
放眼去,雲景並未到任何一田園生活的好,一切濃之後只剩下兩個字。
窮與苦。
是的,窮苦兩個字就能概括雲景看到的全部。
他看到的那些人家,房屋幾乎都是土牆茅屋,況比他家還不如的比比皆是。
有的房屋一看就年久失修,似乎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風一吹,房頂的茅草偶爾飛起幾,石頭都不住。
這樣的房子,先不說安全不安全,能不能遮風避雨都是一回事兒。
因為是被母親背著,且母親還在揮舞鋤頭翻地,顛簸之下不便觀察,雲景也只能看到這些景象了。
儘管無法觀察更多,但他也能想象到,實際上的窮苦況比他看到的還要嚴重得多。
收回視線,雲景一眼就看到了母親汗水直流的脖子,心頭很不是滋味,他想用小手去幫母親汗,可怎麼也夠不著。
自己的母親,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前世這個年紀的人大多都只能被歸類為孩子,需要呵護關的那種,而呢,已經為人母了,而且剛出月子就迫不及待的從事重力活兒。
是的,儘管無法流,但云景到的就是母親迫不及待想要幹活兒的心態,甚至雲景無比懷疑,如果不是有坐月子這種風俗傳統的話,估計絕對會在生完自己能下地之後就開始幹活兒了!
興許是雲景想要幫母親汗的作比平時大了點,立即引起了雲母的注意,停下挖土的作,裡說著一些雲景聽不懂的話,然後回屋將他解下抱在懷裡開始『喂飯』。
這……
都這樣了,多吃一點吧。
『吃飯』的時候,雲景又一次在心裡暗的琢磨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的母親稱得上極為漂亮的子了,難看的布服也掩蓋不了的麗,但就是這樣一個漂亮的子,怎麼就被自家那看上去就不太聰明的糙漢子老爹娶回家了呢?自家老爹除了有一副好板外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啊。
家徒四壁,這麼漂亮的母親圖啥才會嫁給他?
難倒這就是傳說中的好漢無好妻懶漢娶個滴滴?額,實際上自家老爹其實並不懶,就打個比喻而已。
想到自家老爹,雲景是真心佩服,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和力氣,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幹活兒去了,天黑才回來,風雨無阻。
雲景從未在自家老爹臉上看到過對生活苦累的抱怨神,每天勞累回來只要一看到自己就是一副無怨無悔任勞任怨的滿足神。
在自家老爹上,雲景真的是到了什麼做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什麼做可靠的男人,他總是莫名的讓人到安心。
說句真心話,雲景發現自家老爹格有些不善言辭,『老實人』三個字放在他上再合適不過了,這裡的老實人三個字絕對沒有任何諷刺貶義的意思。
他總是用笨拙的方式想逗自己開心,他不覺得尷尬雲景都尷尬,這讓雲景怎麼笑得出來嘛,然而他就是樂此不彼……
心中想著這些事的雲景不知不覺停下了『吃飯』的作,他母親見此穿好服,稍微猶豫又把雲景背背上出門繼續翻地去了。
雲景很想說老媽你其實可以把我放床上的,不給你添麻煩,而且我如今小胳膊小翻都做不到,想給你添麻煩都添不了啊,尤其是我剛吃完你就背著我挖土翻地真的不怕把我顛吐了嗎?
可惜雲景沒法和流,語言不通啊。
即使能流也不能流,一個月大的娃娃就能和大人正常流那還不得把人嚇出個好歹來。
雲景沒當過父母,自然會不到父母那種孩子一旦離開視線就不放心的心態……
才降生此世一個多月而已,這麼大的嬰兒每天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這點雲景也不例外,清醒的他都努力的去從父母和自己的『流』中學習語言,不過時間太了,到現在他也只能勉強理解為數不多的話語意思,想要學會這種未知的語言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院子里不大的菜地雲母一早上就翻好了,然後才放下鋤頭回屋做飯。
窮苦農家是沒有早餐一說的,起床就去地里幹活兒,實在了才回家吃飯,那已經是午飯了。
雲景目睹了他母親做飯的全過程,最終的品讓他心酸。
食只有三樣,麵餅稀粥和鹹菜,沒有油水可言。
麵餅是用帶殼一起磨末的麵和稀后烙的,沒放油,嚴格的說起來只是把麵糰放熱鍋里烤,調料都沒有。
稀粥是用兩把米熬的,熬了小半鍋。
粥熬好之後他母親給他展示了一個神奇作,雲母把粥全部盛放到了一個湯盆里,靜置一會兒后,粥里的米粒沉澱下去,然後把上面的米湯倒在了一個瓦罐中,接著把剩下的濃粥重新倒鍋里打了一個蛋,最後放了蛋的粥被盛放在了一個大碗里。
一鍋粥弄一罐米湯和一份加了蛋的濃粥,這波作雲景一開始屬實不懂,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
米湯是給下地幹活兒的父親和爺爺潤用的,畢竟那糧餅看著都難以下咽,至於加了蛋的濃粥是母親自己吃的,不是要悄悄吃獨食,而是要給自己餵,必須要有充足的營養才行。
這就是窮給鬧的,活生生的把人得打細算。
一罐米湯和糧餅放在籃子里,再在籃子里放兩個碗,然後雲母開始就著鹹菜喝粥吃餅。
這個過程中時不時的看向院子門口,還和雲景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像是在等待什麼。
雲景知道,其實是在等自己的父親。
待到雲母就著鹹菜和粥吃了兩個糧餅子,最後碗都洗乾淨了,父親的影才出現在門口。
他匆匆的回來,沖著雲母笑了笑,簡單的說了兩句雲景聽不懂的話,然後拎著裝有食的籃子轉就走。
初春正是農忙之時,關乎一家生計,對於農民來說,這個季節片刻時間都是極其寶貴的。
有句話忙得腳不沾地是對農民最真實的寫照。
拎著裝有食籃子的雲父走到門口卻是停下了腳步,在雲景看來他像是鬼鬼祟祟的左右張了一下,然後轉來到雲母邊上,先是了雲景的臉蛋咧笑了笑,然後在雲母臉上親了一下。
這……
居然被撒了一波狗糧!
雲景頓時撕掉了在老爹上的老實人標籤,這哪裡老實了?
分明就是悶!
話說回來,雲景雖然在心稱雲父老爹,但其實雲父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齣頭罷了,原本正是神小伙的年紀,生活生生的將其練得容易讓人忽視他年紀的。
被親了一下的雲母紅著臉擰了一下雲父的屁蛋,雲父嘿嘿一聲提著籃子了屁離去。
生存雖苦,但生活偶爾還是有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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