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醫院裏，他已經換了一乾淨整潔的迷彩軍裝，額頭上包著一圈紗布，右邊的胳膊也沒打上了石膏，左邊胳膊還撐著一拐杖。

宋黎之皺眉，遠遠的看著他從急診室出來，這裏沒有椅嗎？讓一個全是傷的患者自己撐著拐杖？

陸明湛看都沒有過去扶他的意思，直接命令的口氣，「過來！」

宋黎之乖乖的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面前，高仰著頭，看著他，他臉上的小傷口還有很多，卻一點兒都不影響他的英俊，反而更添加了一種漢的男人味道。

他將拐杖撐在腋下，抬手一點兒都不溫的幫乾臉頰上的淚痕，還嫌棄的說著，「醜死了。」

看著他，也不說話，他一說話，眼裏就又蓄滿了淚水，低下頭，手扶著他，問他，「你疼不疼？」應該很疼吧，可他現在站在面前，就像他上的那些傷都是在別人上似的。

陸明湛注視著，一臉的像，「你管我疼不疼。」

「……」嘟著，不講話。

陸明湛手挑起緻的下，讓抬頭看著他，他想要一直這麼的看著，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故意的問，「大老遠的跑來發現我沒死，是不是很失啊？」

宋黎之擰眉生氣，「你能不能別總是死不死的。」現在對死這個字很有恐懼，他都不知道，這兩天兩夜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你來這裏幹什麼的？」他想聽聽心裏的話，千里迢迢的跑來，是不是證明，擔心他，見到他的時候，哭的泣不聲，是不是證明，見到他還能站在的面前，喜極而泣，哭訴著這些年來對他所有的思念。

宋黎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想到一個最好的理由，「是果果讓我來的，說想你了。」

。

陸明湛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注視著，啞聲問，「那你呢？」

「……什麼啊？」宋黎之迴避他那麼意味深長的問題，此刻他眼眸中的太深了，讓有些招架不住，真怕會直接撲向他，抱著就不鬆手。

裝傻的樣子，還是可的，「聽說我傷，生死未卜的時候，你怕不怕？」

一定是怕了，所以才會哭那樣，真不該讓知道他失蹤的事。

收到的何止是他的生死未卜，明明就是他的書，宋黎之想起了給送書過去的那個當兵的。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還不知道他手下的兵擅自幫他送書的事，也就暫且沒講。

「……」宋黎之低頭咬著，不肯說出心裏的話。

陸明湛深深的睨著，抿一笑，繼續說，「我怕了，怕再也見不到兒，還有你。」

從上次心臟中槍的那一次開始，他就確定，他生命中不能失去的是什麼，是，宋黎之。

一滴淚水再次從宋黎之的眼中落，從來都不敢奢，還能在陸明湛的這裏聽到這樣的話，何德何能，還把他們的兒賣了一百萬，在他的面前真的越來越愧疚了。

他能懂在想什麼，哭什麼，他溫一笑，「傻樣的，就只有哭的本事。」

陸明湛拿沒有辦法，往前一步，把拐杖倚在牆邊的椅子上，展開一隻手臂，為敞開懷抱，大爺似的命令口氣，卻帶著無限制的寵溺包容，「過來，讓本爺抱一下。」

宋黎之毫不猶豫，雙臂摟在他的腰間，不確定他的上有沒有傷，不敢摟的太用力，他看到的不抗拒，角微翹，放下自己的手臂，雖然只有一隻手能抱著，卻也是極大的滿足。

空了太久的心，終於踏實了。

「宋黎之，你說我是不是仗打多了，腦子壞了，不然為什麼怎麼都忘不了你呢？嗯？」

聽著他嘶啞的聲音在表達心裏想說的話，想起他書里寫的唯一一句話，宋黎之就抱的他更了些。

結果，就到了他上的傷口，陸明湛可以曖、昧的瞎著，「嘶---乖乖，輕點兒，疼。」

宋黎之張的趕鬆開他，然後就開始詢問，「那裏疼？傷口沒有理好嗎？是不是被我到了？」

就喜歡看為他張的樣子，超幸福超的，他角上翹，意味不明的笑著，他拉著的手，放在他的某一個部分，還很鎮定的對宋黎之說，「這裏疼，宋醫生要不要幫忙檢查一下。」

宋黎之覺到手心裏的堅，真是瘋了，小臉倏地就紅了，倉皇的收回自己的手，惱怒的罵他，「流、氓。」

陸明湛還在一瞬不瞬的睨著，好像他的一雙眸子已經被定在的上一樣，他得意的笑著，「放心，你現在超級安全，三爺我現在有心無力。」

宋黎之惱怒的瞪他，「你可不可以換個話題。」

陸明湛英眉一挑，點頭，「那如果你非常想我的話，我也是可以隨了那句，寧願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

宋黎之這次不是惱怒，是真的生氣了，「陸明湛，你以後不準說那個字。」

「那個啊？」陸明湛明知故問，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就是那個。」就因為他總是一副生死不重要的態度，不惜自己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會一次次的傷。

他單手舉著拐杖站在那裏看著他，傻傻的笑著，宋黎之，還能這樣和你吵著鬧著，真好。

宋黎之被他深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雙手遮住半邊的小臉，「不準這麼看我。」

他佯裝沒聽到的話，癡癡地看著的一瞥一笑，四年了，宋黎之，他再也不要和分開了。

「陸明湛，別看。」宋黎之害的去遮他那雙迷人的眼眸，陸明湛卻趁機親了一下的湊近的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