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那個周五是曲郁聲的生日宴,因為是六十大壽,所以辦得很盛大,邀請了很多來賓。
曲郁聲的好友大部分是一起打球或者一起跑馬的同齡人。
圈裏人都知道曲郁聲有個鋼琴家兒,不過之前一直在國外沒機會見,這是曲梔回國后第一次在家宴上臉,不曲郁聲的朋友都等著看這個大才呢。
其實之前就有不人跟曲郁聲旁敲側擊提過想介紹曲梔和自己兒子認識,不過曲郁聲護心切,他看不上的那些都拐彎抹角的拒絕了。
今天他唯一主邀請的年輕人只有季時卿,還特意安排他和曲梔坐一桌,也算是給其他對曲梔有心事的人看看。
但凡沒有季時卿優秀的,就洗洗睡了,別癩蛤蟆想吃天鵝了。
之前提到生日宴的事,曲郁聲托曲梔帶話說讓季晶晶也一起去。
畢竟以後可能兩家人沒準要一家人,還是應該找機會多接的。
那天季時卿下午去接季晶晶,到宴會廳的時候曲郁聲已經到了。
季時卿穿著一得的高定西服,和一群上年紀的人禮貌打招呼。
季時卿安頓好季晶晶之後,趁曲郁聲聊天的空檔走過去打招呼。
「曲叔叔好,」季時卿呈上之前準備好的禮,「我聽聞您喝茶,這是我託人帶的上好龍井,還有之前偶爾在拍賣會中得到的字畫,聽曲梔說您是作者的。」
「喲,你這禮可真是送到我心坎里去了。」曲郁聲得意地收起禮,仔細打量了一眼季時卿。
今天的他打扮比平時更正式,穿的是禮服式的西裝,配上一條淺紫的領帶,所有的配飾都低調且用心,頭髮也全往後抄,出飽滿的額頭。
配合上他拔的姿,真的是看上去就賞心悅目。
曲郁聲難掩喜之,拍了拍他的肩對他說:「梔梔在休息室,方便幫我帶出來嗎?我怕一個人有點張。」
「非常榮幸。」季時卿微微頷首,斯文到骨子裏。
季時卿從宴會廳走出去,詢問了服務員休息室的位置。
從宴會廳到休息室有一條很長的走道,由於是宴會廳的私人休息室,所以沒什麼人經過。
燈是從走道兩邊的地板反上來的,整個走廊的線並不亮。
但是這種暖黃的卻意外提升了氛圍。
季時卿走到休息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一聲糯的聲音:「進來。」
曲梔還以為是服務員或者曲郁聲來了,還正補完口紅站了起來。
在看到門口是季時卿的時候愣了愣。
或許是平時沒怎麼見過他這麼正式的打扮,看到他髮型的變化,覺氣質比平時的他看上去更矜貴不。
儒雅的氣質更是出眾。
「怎麼是你呀?」曲梔也沒想到會是他,有點驚訝。
「曲叔叔我來找你,」季時卿說,「宴席差不多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曲梔走在他邊,穿上高跟鞋的曲梔正好到他的肩膀附近。
季時卿偏頭看了一眼,今天穿的是那件紫的禮服。
季時卿微不可見地彎了彎角問:「怎麼沒有選紅?」
曲梔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覺還是這條比較適合。」
說話的時候曲梔餘瞥到了季時卿的領帶,和的子是同一系的。
不知道的人看上去,沒準真以為兩個人的打扮是事先設計好的呢。
「你的領帶……」曲梔耳朵充有些發熱,「好巧啊。」
「我特意準備的。」季時卿看前面有臺階,加快了步伐,走了下去后,微微抬起手臂,看向。
季時卿這才仔細打量了曲梔一番。
曲梔其實長相算是濃系,雙眼皮很深,鼻樑高,臉上的線條都很立,平時上課看到的基本都是不怎麼化妝打扮的,雖然也很,但不像看到那天舞臺上的,覺整個心臟都被撞擊了一下。
而今天曲梔畫了個全妝,緻得像個洋娃娃,湊得越近越是被的麗迷住。
季時卿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不得不嘆,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放在古代,估計就是為了人放棄江山的那一類昏君吧。
他活了29年時,一直以為自己不近是因為缺乏欣賞異的能力。
之前因為工作或者家裏的原因也接過不名媛,其中不一看就是花了不錢標準的人臉。
但季時卿都沒有過心。
偏偏在看到曲梔的第一眼,就顛覆了他以往所有的認知。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的存在,原來真的有人見到第一眼,就在腦子裏和過完了一生。
季時卿的視線貪婪地停留在曲梔的臉上。
曲梔很順其自然地搭上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踩著高跟鞋下臺階。
兩個人來到宴會廳的時候,曲郁聲和季鈞同時發出嘆聲:「喲,這對可真是佳偶天啊。」
季時卿帶著曲梔走到兩人面前。
這也是曲梔第一次見到季鈞,低頭禮貌打招呼:「季叔叔好。」
「果然真人比照片還漂亮!」季鈞滿臉的欣賞之,「老曲,你這個兒可是真的優秀啊!」
「彼此彼此,時卿也很優秀。」
兩個人穿得實在太般配,給人有一種是新人來敬酒的錯覺。
雖然大家心裏都這麼想,但沒好意思問出口,這時候還是需要一個言無忌的小朋友開口。
季晶晶沒什麼心眼子,看到這兩個人跟公主王子似的馬上興到大:「曲老師今天好漂亮啊,和舅舅好般配啊!」
「比較湊巧,我們的服飾選了同一系。」季時卿含含糊糊地說。
「是啊,可真是養眼呢,讓我一個老頭子看得都懷念自己的青春時了,」曲郁聲嘆道,「啊,真是讓我想起了當年我結婚的時候啊,一眨眼我都六十了啊。」
「是啊,你看看我們年紀都大咯,到了這個年紀,唯一的指就是看著下一代早點家立業,早點抱孫子咯。」季鈞順著曲郁聲的話說道。
「哎,你看著這兩孩子,業也立了,是時候該家了吧,」曲郁聲來回打量了兩個人,問道,「對了,你們兩個,都還單吧?」
曲梔點了點頭,因為害順勢把頭埋了下去。
季時卿相比之下比較大方:「曲叔叔,這問題您都問過我好幾次了,是多擔心我找不到朋友。」
「我哪裏是擔心你找不到朋友,我是擔心你找到朋友了,」曲郁聲緒激,「這麼優秀的男孩子可真是難得,被別人搶走就不好了。」
「那老曲,我倒是也想幫你親上加親,結秦晉之好,我看兩個孩子比較靦腆,你看我們要不要幫兩個孩子把事定了。」季鈞和曲郁聲一搭一唱的,簡直有默契得不行。
兩個當事人都沒發話,一邊的季晶晶倒是興起來:「什麼?曲老師你要嫁給舅舅了嗎?」
曲梔本來就不怎麼擅長在這種場合下的流,就算心裏真的確定不願意,也不會在枱面上就把話說死。
何況和季時卿之間的事本來就還沒想明白,更加有點不知所措。
季時卿馬上救場,對季晶晶說:「你別這麼說,曲老師會為難的。」
「可是如果曲老師嫁給你,曲老師不就是我舅媽了嗎?」季晶晶幻想著之後的好後就忍不住激拍手,「那太好了,我可太高興了,曲老師,你一定要嫁給舅舅啊!」
看著季晶晶一臉水汪汪可憐兮兮的萌樣,曲郁聲和季鈞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季時卿到曲梔的為難,他主岔開了話題:「曲叔叔,之前買的那個馬場,我不是很會打理,以後如果您有空,可以幫忙多照看一下。」
「沒問題,那個馬場我每周都會去,好著呢,我可喜歡了。」曲郁聲也很順利地注意力被吸引開,「覺跑跑馬,人都神了。」
「是啊,」季鈞說著咳嗽了兩聲,「我也覺得最近跟著你運好了。」
曲郁聲看了季鈞一眼,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宴席開始之後,聊天就變了。
曲郁聲給季時卿夾了一個蝦:「來,時卿,吃蝦。」
「謝謝曲叔叔。」季時卿接過下來,剝了一個放在季晶晶的碗裏。
曲郁聲看了之後嘆:「這麼,以後對朋友一定也很。」
季鈞馬上接著說道:「你可不知道,時卿這孩子從來不吃蝦,嫌剝蝦麻煩,但是每次他都會給晶晶剝。」
「我們家梔梔也不剝蝦,但吃蝦,所以我每次燒飯只能燒蝦仁,氣得很!」曲郁聲用寵溺的語氣,說著「嫌棄」的話。
「沒有!」曲梔餘瞥了季時卿一眼,反駁道,「我是因為怕手傷了,之前有一次吃螃蟹的時候傷到手了害我幾天不能練琴,所以在那之後我帶殼的東西都不怎麼吃!」
「是是是,我們家梔梔的手可寶貴了,一定要小心呵護。」季鈞不自覺的都已經用上「我們家」這個詞了。
這時候季時卿不聲地夾了一個蝦到碗裏,挽起袖子開始在那裏默默剝蝦。
「但是我們家梔梔偏偏就喜歡吃各種帶殼的東西,什麼螃蟹啊,蝦啊,還每次都使喚我給剝。」曲郁聲嘆。
「我們家時卿也不喜歡,那種帶殼的東西都不吃,平時水果也只吃草莓蘋果這些,我看他最大限度能容忍的水果就是橘子了。」
「水果的話我們家梔梔還特別喜歡吃荔枝,但喜歡吃不喜歡剝。」
「荔枝我們家時卿可都不,」季鈞擺了擺手,「要他剝,他願不吃。」
兩人對兩孩子開啟了奇怪的「吐槽大會」。
不過吐槽模式持續不了多久,曲郁聲又一臉寵不舍地看著曲梔說:「如果以後找個老公,一定要找個給剝蝦的。」
話剛說完,好巧不巧季時卿正好把一直剝好的蝦放到曲梔碗裏。
全程目視前方,和兩個長輩在流,但是那個作卻給人覺非常練。
好像做了無數次了一樣。
曲梔輕聲細氣地說了句:「謝謝。」
「還要嗎?」季時卿湊近聲問。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曲梔立馬搖頭。
「叔叔不是說了嗎,你不喜歡剝蝦。」季時卿湊近曲梔,在耳邊用只有能聽見的聲音說,「以後就我來給你剝就行。」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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