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最近的氣象局是不是懶了,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晴空萬里,可偏偏卻是下著大雪。擺攤賣酸辣的老劉嘆了口氣,今天自己出門的時候還能看到星星月亮呢,可轉眼間就下起了這麼大雪。他想要等最後這一桌客人用完了,就收攤回家。下著這麼大的雪,估計也沒幾個人來吃飯了吧?他嘆了口氣,著街上匆匆走過的人群,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要盤個店鋪了。
可是孩子馬上要上高中了,轉眼間又全都是錢……老劉嘆了口氣,那濃厚的白霧從裡噴了出來,過去似乎可以看到他的眉頭地皺著。
「一個糖油餅,一碗豆腐腦。」一記尖細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哦,是他。老劉記得這位常客,個子不高,老是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牛仔,這麼冷的天氣,凍得雙頰紅彤彤的,目混沌,似乎與他的三十歲左右的年齡一點兒都不相符。他幾乎每天都來,來了之後只是要一個糖油餅,一碗豆腐腦。寒來暑往,每天如此。
既然是老主顧了,老劉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走到一邊先用烏黑的抹布了一下桌椅:「坐吧。」然後就去炸糖油餅了。
過不多時,冒著熱氣的糖油餅從滾沸的油鍋里撈了出來,連同一碗豆腐腦,放在了那人的面前。這個小個子拿起了調料盒,在豆腐腦里放了兩大勺辣椒,嘗了一口,覺得不辣,又放了兩勺。
老劉的妻子低聲對丈夫埋怨著:「這人每次來,都至用咱們家二兩辣椒,早知道剛才就收攤了。」
老劉訕訕笑道:「別這麼說,好歹他也是咱們的老主顧了。」說著,他看向了小個子,小個子咬了一口糖油餅,就了一勺豆腐腦。他抬起頭來無意中看了馬路上一眼,目一下子停住了,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
老劉順著他的目過去,見是一位妙齡子走了過來。這個人穿著一件黑的風,花的巾,下一條呢短,一條黑的打底,棕的絨靴子。雖然看年紀有三十多歲了,但是妝容得,風韻猶存,尤其是這材,裹著厚厚的服也能看出來凹凸有致,倍顯。
妻子埋怨的眼神著丈夫:「跟你說話呢,你想什麼呢?咱們得想辦法盤個店面,這樣下去可不是事。」
老劉點點頭:「行行行,我知道啦。」
妻子嘆了口氣:「唉,你說我怎麼嫁了你這麼一個不長進的人?」
老劉附和似的應道:「是啊。咱們倆那時候是怎麼結的婚來著?」
結婚,這個命題在國人看來是個頗為神聖的字眼。上至達顯貴,下到黎民百姓,似乎誰都無法逃避這一關。這也註定了,結婚不一定是兩人之樹的開花結果,它會被附上很多的彩,諸如政治聯姻、金錢捆綁。婚姻沒有質基礎可以嗎?在當前的這個社會背景下,肯定是行不通的。但只有質沒有的婚姻存在嗎?
夏朗忽然像是一個哲學家似的坐在車裡想著這個問題。以往辦案的時候他也認識了很多的富商巨賈,他們的妻子莫不妖艷人。就像王克儉那樣,老夫妻,也許丈夫是真的妻子,但是那個的婦真的會七十多歲的王克儉嗎?夏朗可以肯定,的只是王克儉的錢而已。
這種想法雖然激進,倒也是一句實話。回想起之前,夏朗都是在家人的安排下相親,幾乎各個行業的同年齡段他認識了七七八八。到如今,可算是修正果了。夏朗嘆了口氣,看著車窗外陳妙言的家,頗有慨地嘆了口氣。
「走吧。」陳妙言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兩隻手捂著空調出風口,看樣子很冷。
「這麼冷嗎?」夏朗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
「昨晚家裡的供暖突然出了問題,冷得像冰窖,半夜裡業才修好了。」
「看來這地方看著不錯,可惜業服務跟不上啊。」夏朗問道,「那阿姨和妙欣沒事吧?」
「嗯,們兩個還睡著呢。其實要是蓋著被子也不覺得冷。」說完,忽然頑皮地抓住了夏朗的手,夏朗只覺得一陣冰涼。
兩人開車去了市裡,吃了點兒東西后就去了一家藝館,最近陳妙言很喜歡的畫家在這裡辦畫展,是專程拉著夏朗來看的。夏朗這人沒什麼藝細胞,尤其是對於這一行。他看著牆上掛著的那些花花綠綠的作品,覺和前不久選定的壁紙差不多。他怎麼都想不通,這樣的畫怎麼可能值個幾百萬呢?
陳妙言與他不同,可能是因為妹妹陳妙欣的緣故,也很喜歡作品。這次的畫展,還是陳妙欣前幾天偶然提到了,極力推薦姐姐過來看看的。過這些作品,看到的更多的是神層次的涵。似乎每一幅作品都能夠引起不同的人心理層面的共鳴。
兩人在長廊中走著,陳妙言時而停住腳步,夏朗也不得不跟著停下來。這期間,他一句話都沒說。夏朗從頭到尾想了一下,自己除了破案,也沒有什麼別的天賦和興趣。他擔心陳妙言就某一幅畫突然問到他,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
兩人又往前走了沒多遠,夏朗忽然主在一幅畫作前站住了,細細欣賞起了那幅畫。這一次,反倒是陳妙言很意外。抬頭去,只見這是一幅象作品,畫中的主角似乎是一名警察。看看幅畫作的名字,就一個字《警》。不過相比於這位作家其他的作品,這幅更像是隨手塗,只是用鉛筆繪就的。而且不像其他的作品那樣,在下面標註出了價格。
夏朗的雙目有些蕭索,彷彿若有所思。陳妙言問他:「怎麼,很喜歡這幅畫嗎?」
夏朗醒過神來,搖了搖頭苦笑:「原來我們在這位作家眼裡這麼丑啊。」
「這位先生,你是警察嗎?」這時候,二人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夏朗和陳妙言同時回頭,只見一個穿著黑中山裝,梳著辮子,帶著咖眼鏡的人站在了二人的後。這人五十多歲的年紀,花白的絡腮鬍子增添了幾分藝氣息,左上戴著一朵花。
夏朗記得藝館門口擺放著這人的照片,他就是那位畫家——方侃英。
方侃英看了看站在夏朗邊的這位,忽然笑了:「陳律師,好久不見啊!」
「方老師好。」陳妙言微微一笑,兩人手簡單握了一下。
夏朗看看方侃英,又看看陳妙言,覺得自己這位朋友面子太大了,天底下的人就沒有不認識的。陳妙言挽住了夏朗的胳膊主介紹道:「方老師,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夫夏朗。」其實兩人還沒有正式領證,但是不知不覺間,已經改了稱呼了。
方侃英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臉上含笑,和夏朗握了握手。而後,他才笑著說道:「夏先生在哪兒高就啊?」
夏朗不好意思了:「其實您剛才說對了,我是個警察。」
「哦?」方侃英的雙目在咖鏡片的背後出了微微訝異的表,他說道,「那你和陳律師倒是天作之合了。」
陳妙言心極為用,了挽住了夏朗手臂的雙手。
夏朗說道:「我剛才只是隨便吐槽,一句戲言,還希方老師不要見怪。」
哪知,方侃英卻嘆了口氣,著自己的塗之作,說了一句:「夏警有興趣知道這幅畫的來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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