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陳妙言和沐卿悅找了一家必勝客進去了,兩人剛剛落座后,一個男人也跟了進來,坐在了們後面的那個位置。
「唉,都酸了,我們隨便吃點兒好了。」陳妙言說道。
沐卿悅也敲了敲自己的:「唉,我和你一起逛街就隨便吃點兒。要是夏朗和你一起逛街,恐怕不會這麼隨便吧?」
陳妙言只是輕輕一笑:「那麼下次你和周靖逛街的時候,我一定要你請我!」
兩位都放肆地笑了起來。
坐在兩人後面的那個男人看了看這些披薩的價格,活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吃過披薩。看到這樣的價格后,心裡有點兒打鼓。面對店服務員的詢問,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起離開了。服務員看了兩眼,心中嘀咕:真是一個怪人。
就在這人匆匆走出店門口沒多久,他迎面走來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拿著電話,正在和一位朋友通話:「在哪兒,肯德基是嗎?……必勝客啊,好,我來了。」也許是太過於專註通電話了,他和這個人撞了一下肩膀,他馬上道歉:「對不起。」
這人沒說什麼,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邁著緩慢的步子離開了,不時回頭注視著必勝客的招牌。
陳妙言看著沐卿悅後,招了招手。夏朗快步走來:「怎麼想起來吃這個了?」
沐卿悅目不斜視,故意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道:「我們也不想吃啊,這不是等你呢嗎?夏大隊長,很忙吧?」
夏朗訕訕賠笑:「呵呵,沒辦法,拿著你們納稅人的錢,總得辦點兒正事吧?」
「呵呵,辦正事都忘記自己有朋友了吧?」沐卿悅繼續挖苦著。
夏朗的臉紅了。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最近冷落了友,既然今天沒什麼線索的話,不如就來找朋友吧。再過兩天就要去領證了,夏朗可不想這時候出什麼意外。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夏朗只吃了一點兒披薩,然後就分道揚鑣了。因為擔心夏朗沒有吃飽,回到家后,陳妙言還親自下廚給他煮了一碗麵條。從廚房出來后,看到夏朗正站在窗前。
「你看什麼呢?」陳妙言問了一句。
夏朗把窗簾拉上了:「你這兒不是頂樓啊?」
陳妙言微笑著:「你第一次來呀?」把麵條放在了茶幾上,催促夏朗快來吃。
夏朗也真的覺到了,今天一天忙著查案子,沒吃多東西,已經到飢腸轆轆。一碗熱乎乎的麵條下肚,周覺得舒坦了。他邊吃邊對陳妙言說道:「有機會安一個防盜窗吧,這樣安全些。」
陳妙言笑道:「你沒必要擔心的,我們這個小區保安很負責,一般人也進不來的。」
夏朗卻很堅定地搖了搖頭:「這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國外的總統都有被刺殺的,明天我幫你聯繫好了。」
陳妙言知道男友是為和家人著想,不忍拂意。
次日,真的有裝修師傅上門了,要給陳家安裝防盜窗。其實這一點陳母不是沒有想過,但總覺得裝上防盜窗太難看了。陳妙欣在一旁勸道:「老媽,既然是我未來姐夫讓裝的,那就裝唄。反正不是咱們花錢!」
那個裝修師傅也笑了:「就是啊,我們和公安局還是合作單位呢。去年公安局的防盜窗也是我們裝的,大姐,您想想看,那公安局都得裝防盜窗,更不用說咱們老百姓了。」
陳母聽到這話,覺得夏朗是為了們一家人的安全著想,欣然同意了。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夜幕降臨了。一個瘦小的影翻過了柵欄,潛進了小區里。他已經計劃好了,雖然那戶人家不是在頂樓,不過帶著一繩子吊下來,應該也可以進屋裡。沒辦法,誰讓那個人太了,值得冒險啊!
一想到昨晚見到的那個,小個子不覺吞咽了一口口水,只覺得全又麻又。他沒敢走在正路上,只是一路踩著草坪躲避攝像頭。這種高檔小區對他來說,最大的危險就是這些攝像頭了。好不容易來到了那戶人家的樓下,小個子抬頭看了一眼,卻暗暗吃了一驚。
昨天那戶人家還沒有裝上防盜窗呢,今天怎麼就裝上了?他氣得牙兒,這一定是那個當警察的男朋友乾的。「!」小個子低聲罵了一句,恨恨離開了。
已經是夜裡的十一點了,小個子做了一場無用功,他騎著電車在街上無目標的遊盪。本來都瞄準了一個目標,哪知道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他格外失落。那團慾火灼燒著他的心臟,讓他猶如百爪撓心,這種心,不是誰都能會的。
夏朗坐在了辦公室里,手裡夾著一支香煙,雙目死死盯住了電腦的顯示。顯示上,著一張便簽紙,上面的是那個怪字。這個字一定是有所指的,兇手希藉助這個字來表達某種訴求,但問題這是個什麼字呢?犯罪嫌疑人文化水平不高,寫錯了?還是他水平很高,故意寫了一個這樣的字?
夏朗還上網查了一下,中國漢字一共有七萬多個,常用到的不過只有兩千字左右。但是在他認知的漢字型檔里,本找不到這樣的一個字。
看來,得想辦法找個外援了。現在的案就像是一個迷宮,現場留下的痕跡不可謂不多,似乎哪裡都是這個迷宮的出口。但是幾個偵查方向都是死路……夏朗心中斷定,這個文字將為破解迷宮的關鍵鑰匙!
正在凝神思慮的時候,手機響了。夏朗拿起來一看,是友陳妙言打來的,他微微一笑,接通了:「喂,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忙嗎?」
「嗯。」
「其實也沒有別的事啦,你幫我家安裝上了防盜窗,我得謝你呀!」
夏朗苦笑:「謝就免了吧,這件案子現在還沒有頭緒呢,我得抓時間工作,要不這個年都過不好了。」
「呵呵,那就算了,我還打算幫你請教一個漢學家呢,問問他那個字是什麼意思。」
夏朗一聽這話,當即來了神:「真的嗎?妙言,你要是能找到這樣的人,我真是太謝你啦!」
「那你現在在哪裡,局裡嗎?一會兒我去找你。」
「好!」
陳妙言開車來到市局的時候,看到夏朗就在門口等候。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還是太過興,他的一張臉通紅。一上車,他便拉著安全帶繫上,急不可待地問道:「妙言,你真的找到了這樣一個人嗎?」
陳妙言說道:「這人萬里邦,是我們事務所的同事介紹的。以前是他一件案子的當事人。現在是漢學家,專門研究文字學的。」
夏朗瞭然了,他困地問道:「你說的那個同事不會是盧峰吧?」
陳妙言莞爾一笑。
盧峰,是夏朗第一次偵辦梁玲案子認識的。他至今還記得這個律師背著妻子尋花問柳,當即狐疑道:「他介紹的人會靠譜嗎?」
陳妙言說道:「自從你上次問了我之後,我就把這個字寫在便簽紙上,在了我的辦公桌上。今天盧峰看到了,問我這是個什麼字。我說不知道,就是因為不認識,所以才把它寫下來,看看能不能查出來。盧峰說,他可以介紹一個人給我認識,說不定他知道這個字呢。不管萬教授靠不靠譜,我們總要去試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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