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2018年5月——8月,考取托車駕照的人有四千多人,且只有二十人是。三十歲上下的男更是有近三千人,佔到了將近80%的比重。何況,不排除兇手是在外地考取的托車駕照。
可即便面對如此大的工作量,專案組同志還是不眠不休地展開了排工作。足足一天的時間,排查進度也不過才完了40%。
夏朗心煩意,來到了外面的走廊,拿出了電子煙吸著。這種煙沒什麼勁兒,毫不能像紙煙那樣排遣心中的煩悶。
畢煒也走出來了,他解開了領子的扣子,鬆口氣:「媽的,也不知道技偵的人搞什麼,一天過去了還沒有任何的進展。」
夏朗知道這只是畢煒無心的抱怨,省廳的技總隊可以說匯聚了全省的英,除了北京的公安部,他們如果不行的話,也沒有人行了。
「幾點了?」夏朗問了一句。
畢煒看了一眼時間:「1點了,距離你的死亡倒計時還有23小時。」
兩人相視一笑。夏朗說道:「我們還有23小時爭取呢,不是嗎?」
「放心吧,於公,你是我們請來的客將;於私,你是我的學弟,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你出事呀!」他拍了拍夏朗的肩膀:「我進去忙了,媽的,不信抓不住這孫子!」
畢煒轉進去了。夏朗卻站在走廊里抬頭著那一朦朧的圓月。來吧,這次是你和我的較量!
在畢煒的督促下,技偵那邊的人幾乎是不眠不休,加班加點,得出的結論是這些人無一人有過軍隊或者警隊的服役史!這個結果出來后,畢夏蘇三人都大跌眼鏡。
「不可能!」畢煒一把從總隊長於懷清的手裡奪過了資料,翻了兩頁問道:「都查清楚了嗎?」
於懷清扶了一下眼鏡:「都查了兩遍了,就連其餘的那些人,不管男男,全都查了。部隊那邊也聯繫了,案發的時候沒有人請假外出。畢,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真的搞錯了嗎?不可能!案件進展到了這一步,本以為是柳暗花明,可誰想重新回到了「柳暗」的局面。
半個小時后,那份毫無用的資料擺放在了案頭,夏朗、畢煒、蘇仲三人圍坐在桌邊,每一個人臉上的氣都不太好。
「衛筱蕓那邊的畫像呢?」許久的沉默過後,蘇仲忽然問了一句。
畢煒長嘆一聲,拿出了一張畫像拍在了桌上:「已經查過了,那個人記不清了,畫出的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沒一個和警校的人相符的。」想到這裡,他突然振作神一拍桌子:「媽的,該不會是……」他急忙跑出了辦公室,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距離兇手72小時的殺人預告不足10個小時了。
畢煒通犯罪心理學,知道兇手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他必須抓時間。警方和犯罪嫌疑人之間展開了一場加速跑,比賽的賭注是夏朗的命、警察的榮譽、全市民的信任!
蘇仲二話不說,跟著跑出去了。夏朗也不敢耽擱了。
三人上了車,畢煒開車帶著兩人去了省城的辨明區。這裡是一老城區,有的牆上寫著大大的「拆」字。車子剛穩,三個人就從車上下來了。這一路上,畢煒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夏朗和蘇仲二人也沒有問,他們知道,畢煒是來這裡找線索來了。
三人穿過了一條窩棚搭建起的衚衕,這裡十室九空,已經沒什麼人居住了。有的人家門板上都布滿了灰塵,甚至大白天的都能看到幾隻老鼠出沒,它們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這三個快步走過去的人,毫沒有畏懼的目。
畢煒走在最前面,三拐兩拐地來到了一住戶門前。這房子是一平房,看樣子已經有三十多年了,牆頭長滿了雜草。畢煒一抬腳,直接踹開了房門。他迅速地跑了進去。
夏朗和蘇仲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一陣求饒聲:「哎喲喲,畢,您輕點兒,輕點兒誒,我耳朵快要被你扯斷了!」
兩人進屋,發現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被畢煒扭在了下,一手揪著他的耳朵。力氣之大,耳朵都揪紅了。
「廢話,說,認不認識這個人?」畢煒抖著手裡的畫像。
那人只覺得耳朵更疼了,被畢煒提了起來,扭頭看著這幅畫像,表極其痛苦:「我……我看不清楚呀!」
畢煒使勁一推,這人倒在了床上:「我告訴你,別耍花招!」說著,把畫像甩在了他的臉上。
年輕人著耳朵,咧著,拿起畫像看了看:「這……這是有點兒眼,但我不認識啊!」
「去年的5月到8月,有沒有人找你辦過證?我說的是托車證!」
那人連連點頭:「有……有過,我……我想起來了!」他一激,竟然從床上站了起來:「確實有個人,是從我這兒拿的托車駕駛本。」說著,他拿出了手機,翻了翻,最後拿給畢煒看:「您看看是這個人嗎?」
畢煒拿過手機,夏蘇二人也湊了上來,只見這是一張白底的標準證件照,照片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眉目清秀,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帥氣。
「這人什麼名字?」
「那個……下面的聊天記錄有。」
畢煒往下翻了翻,一個頭像是V字仇殺隊的人被詢問起了名字,回復了三個字:「岳新澤。」後面還有他的份證照片。
畢煒將這些資料全都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把那個人的手機丟還給他。對夏蘇二人說了聲:「走!」
很快,岳新澤的資料全都出來了。
岳新澤,省城本地人,今年三十三歲,第一中學畢業,考了燕垣市警校。後來因為過失致人死亡罪,判有期徒刑兩年,緩期兩年執行。又因為其父被查出了貪污,鋃鐺獄。一夜之間,使得這個人距離自己心中的警察夢越來越遙遠了。
畢煒、夏朗、蘇仲,三人全都是燕垣市警校出來的。他們也不曾想到,原來和犯罪嫌疑人竟然是校友!
「夏朗,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出去了,老實呆著!」畢煒看著岳新澤的照片,咬著牙齒說道。
「我……」
「有我和老蘇呢!」他突然大聲喊道,轉而又對莊勝等人說道,「聽好了,你們給我看好他,就算是他撒泡尿都得給我跟著!」
說完,畢煒就帶著蘇仲急匆匆離開了。
夏朗氣得嘆了口氣,轉頭看著莊勝,莊勝做了一個很無奈的作,表示自己莫能助。
別看畢煒平時嬉皮笑臉的,對於他的命令,下屬們一不茍地執行。還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就連上廁所,莊勝等人都跟著。
這讓夏朗很不自在,警察應該是保護別人的,怎麼到頭來反倒需要別人來保護呢?左右無事,他便和莊勝套起了近乎。可莊勝卻說了一句:「夏支隊,你別這樣。畢的命令,我們不敢不聽啊。他回來了,我才能不跟著你。」
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為警察,能親手抓捕犯罪嫌疑人才是最痛快的,尤其這個犯罪嫌疑人還是和他過手的。有什麼比親自逮捕他更能讓人大快淋漓的?
左右無事,夏朗乾脆打電話給岳興邦。對於夏朗的突然來電,岳興邦很是意外,畢竟因為當年陳之行的案子,師徒二人一度鬧得很不愉快。但是明白了夏朗的用意后,岳興邦還是願意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