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轉自己所居住的百松峰的路上,葉真提著包裹在山路上疾步奔行,氣如牛。
時不時有一些同樣是見親歸來穿灰的雜役弟子從葉真後超越,健步如飛,但卻面不改。
臉不紅,氣不,引得葉真一陣的羨慕,心頭火熱。
這些在山路上健步如飛、氣息悠長,但速度卻要比葉真奔跑還要快上一線的雜役弟子,那修為,最不濟也是練二重、納息境的弟子。
真玄大陸武道傳承,認為脈乃是人之本。
人無骨可活,無無筋無皮可活,但無不可活。
脈乃是人存之於世的一切本,武道起始,也是從練起始。
武者練分為五重,第一重練力壯,第二重納氣長息,第三重氣凝珠,第四重淬,第五重凝聚元。
如今,葉真的修為,正在練力壯的境界。
若是能夠突破到第二重納氣長息,則氣息悠長,氣綿綿不絕,就能在在這齊雲宗諸峰之間奔走如飛,面不改。
那樣的話,葉真從自己居住的百松峰到山門之間,也用不著狂奔兩個多時辰了。
看著一個個從自己後超越的同門,葉真羨慕之餘,暗自里又有了幾分期待。
若是他的那個小持續下去,說不定他突破到練二重,指日可待。
這也是葉真堅持留在齊雲宗的原因。
一想起自己的小,葉真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他那小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說不定這幾天就到了收穫的時節了。
葉真一路狂奔,越過十一個山頭,當看到一座墨影重重,到是高達十幾米甚至是近百米的老松的山峰時,葉真鬆了一口氣,到了,那就是百松峰。
百松峰以此得名,同時,葉真為雜役弟子,每天所做的雜役,就是砍伐這百松峰上特有的鐵枝老松。
踏上百松峰的時候,葉真卻沒有順著山道迴轉居所,反而從小道邊上直進一旁的松林中。
尋了一人跡罕至的,找了幾株松,開厚厚的松針,挖開一個深坑,將爹娘給自己的兩百兩銀子埋了進去,又重新掩埋起來。
一切收拾妥當,又做了標記之後,葉真離開這裏,重新踏上山道,提著僅裝著母親帶來的跟食的包袱,向著半山腰的居所行去。
葉真回到半山腰居所時,天已經黑,居住在百松峰上的三百雜役弟子,此時都已經閑暇下來,三五群的聚在大院裏聊天。
院子的最中間,一位虎背熊腰的青年正逍遙的躺在搖椅上逍遙的晃著,葉真認得,這名雜役弟子乃是百松峰的大師兄****武。
此時的****武側正圍著五六位雜役弟子,兩位材稍顯單薄的雜役弟子,正半跪在一側,給****武捶肩。
實際上,齊雲宗別說是在雜役弟子中、就是在外門弟子中,都不排大小,沒有什麼大師兄。
所謂達者為先。
一峰之中的雜役弟子中,修為最強者,就會被同峰的雜役弟子在私下裏稱為大師兄。
不過,一峰之中雜役弟子中的最強者,卻有一個面上的稱呼——種子人選!
齊雲宗數百雜役峰之中,每一峰的雜役弟子中,最有可能進階為外門弟子者,被稱為種子人選。
再通俗一點,每一峰的種子弟子,都是各峰的一霸,連各雜役峰的管事都要忌憚幾分。
「葉真見親回來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這百松峰雜役弟子院近三百雜役弟子的目,齊刷刷的就聚集到了剛剛踏進了院門的葉真上。
準確說,應該是聚集到了葉真手中提著的包裹上邊。
尤其是****武旁的幾名雜役弟子,更是像狼一般盯著葉真手中的包裹。
「嗬,好大一個包袱,你爹媽來看你,肯定給你帶了不好東西吧?烏建,拿過來我瞧瞧。」躺在搖椅上逍遙的****武,瞇著眼睛輕喝了一句。
「是,大師兄!」
站在****武後的烏建欣喜的應了一聲,立即大步的走過來,沖葉真冷喝道:「拿來!」
葉真的牙關立時咬在了一起,雙手將手中的包袱攥得的。
縱然在回山時,葉真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將其中價值最大的銀子藏在了山上,但當真正遭遇這一幕的時候,一種難以形容的屈辱猛地湧上了上來。
「拿來,瞪什麼瞪?一個馬上就要被趕出宗門的廢,還敢瞪老子?再瞪,老子挖了你的眼!」
等得有些著急的烏建裏罵罵咧咧的,一把搶過葉真攥得的包袱,狠狠的推了一把眼睛怒瞪的葉真,揚長而去。
「大師兄,葉真的包袱!」
烏建在葉真面前夠囂張,但是到了百松峰的種子人選****武面前,囂張姿態瞬間收去。
「嗯?」
****武翻坐起,扯開葉真的包袱,頗有些急切的翻找起來。
每年的六月,也即是諸多雜役弟子家人前來探視的時候,就是各雜役峰的種子人選日子過得最舒服的時候。
每位雜役弟子的家人探視時帶來的東西,不論貴賤,都要在他們的手上過一遍,好東西全部要歸他們。
至於憑什麼?
實力!
他們強大的實力。
不服?
先來比比拳頭!
至於齊雲宗,則不會管雜役弟子間的這種爛事。
齊雲宗號稱雜役十萬,雜役弟子間每天打架鬥毆斷胳膊折的數不勝數,哪有那個力管。
原本滿心歡喜翻看葉真包袱的****武,臉漸漸變得不爽起來。
翻了個遍,就找到了幾件服跟吃食,銀子半兩都沒找到。
眼睛一瞇,****武那雙三角眼毒蛇般的盯向了葉真,「我說葉真,你家境也不是太差,你爹媽一年見你一次,就給你帶幾件破服,幾塊臭?銀子呢?」
破服?
臭?
這幾個字眼一耳,葉真的雙拳就立時攥了起來,拳頭上的青筋暴起。
若不是葉真還有著幾分理智,不遠鼻青臉腫,斷胳膊斷的幾位同門的慘狀在不停的提醒著葉真,葉真幾乎就要衝上去拚命了。
那些東西,那可全是娘一針一錢製出來的。
「掃興!
廢家送來的東西,也是廢!」
沒有找到能夠幫助修鍊的東西,****武一臉的不爽,報復似的將葉真包袱里的鞋、服一件件的扔向了他四周的雜役弟子們。
「這些破服就分給你們了。」
****武邊的烏建跟幾位雜役弟子,立時發出了一聲歡呼。
說話間,****武狠狠的咬了一口葉真母親親手做的臘味,「嗯,這臭味道還不錯。嗯,你們也來嘗嘗。」
傾刻間,葉真包袱中的燒臘味就被****武散了個。
噗!
一塊被撕扯了幾的燒被****武凌空甩出,砸在葉真的口之上。
「嗯,你家裏送來的,你也來嘗一口,可別說我****武全給你霸佔嘍。」
看著腳下沾滿了泥塊的燒,遠因為不合適被他們撕破的服,葉真額頭的筋開始凸凸的狂跳,膛彷彿扯風箱一般劇烈起伏起來。
一憤怒,一難以抑制、難以明狀的憤怒,直衝葉真的腦門。
熱上涌的一瞬間,葉真直衝上去跟****武拚命!
也就在葉真發的邊緣之際,不遠的沙飛猛地撲了過來,抱住葉真就往屋裏拉。
「葉真,你還沒吃飯吧?你今天的晚飯跟元湯,我都給你領來了。」
齊雲宗雜役弟子兩人一屋,沙飛是葉真的室友,也是這雜役弟子之中,跟葉真頗為合得來的朋友。
沙飛比葉真早門一年,對葉真頗為照顧,也虧得沙飛的指點,讓葉真吃不虧。
「哼!算你們聰明!」
看著被沙飛生拉拽進房間的葉真,****武不屑的吐出了一塊骨頭,「廢!」
「葉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先忍著,你要是跟他們起衝突,被他們打斷了,那你就完了!你忘了半年前被打他們打殘的阿狗了?」
拉葉真進屋的沙飛,關上門之後,一個勁的勸起了葉真。
良久,葉真劇烈起伏的膛才慢慢平靜下來,沖沙飛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謝謝你,可惜,沒能給你帶點什麼。」
「咱們兄弟,謝個屁!」
「別生氣了,好好修鍊,將來修鍊有,將****武這孫子揍個哭爹喊娘,一口氣將這些年到的氣全找回來。」沙飛有些言不由衷的勸著葉真,因為他明白,按照他跟葉真的況,以後,怕是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用不了一年,或許半年之後,****武就能進階為外門弟子,外門弟子的修鍊資源更多,修鍊速度更快,****武恐怕會永遠他們一頭。
聽到沙飛的話,葉真卻是瞬地來了氣神,滿腔的怒火全部被了下去,轉化了修鍊力。
「好,苦修,今天的氣,將來一定要從****武這孫子上找回來!」葉真毅然道。
當明月東升的時候,先前還有些嘈雜的百松峰,立時就變得安靜異常。
所有人,包括葉真在,都自覺鑽回了自己的房間,盤膝坐在床上,晚課的時間到了。
幾口喝乾凈那一筒宗門發下的元湯,運轉起齊雲宗傳給他們的在齊雲宗極其普通,但在世俗間卻頗珍貴的氣決,做起了每天的晚課。
齊雲宗雜役弟子修鍊分為早晚兩課,早課練拳練力,晚課修鍊氣決壯大氣練力。
元湯腹就化作滾滾熱氣,在氣決的運轉中,那元湯中蘊含的熱力就散向了葉真的四肢百骸,隨著氣運轉。
熱氣每消失一分,葉真的氣就壯大一分,充盈一分。
一刻鐘之後,元湯的藥力煉化完畢,葉真有些悵然的睜開了眼睛。
這一份元湯,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太了,每晚兩個時辰的晚課,藥力只能持續一刻鐘。
若是元湯的藥量足夠多,藥力能夠持續兩個時辰的話,葉真估計,他的修為,怕是早就突破到了納息境,達到練二重。
宗門有一種丹藥名為元丹,就是父親葉天讓他買的那種丹藥,據說藥力是一份元湯的數十倍還有餘,專供那些脈天賦極佳的外門弟子服用。
可惜,葉真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只能服用煉製元丹的下角料製作的元湯。
重新閉上眼睛,葉真頗有毅力的持續運轉著氣訣。
無元湯支持的況下運轉氣決,氣壯大的速度就變了速。
葉真估計,這樣苦修兩個時辰的效果,還不如服用元湯之後修鍊一刻鐘的效果。
不過,武道一途,貴在堅持,這一點,葉真極為清楚!
兩個半時辰之後,當葉真覺的氣有些不穩的時候,就停止了修鍊,這也是宗門為什麼規定晚課兩個時辰的原因了。
睜開眼睛,葉看到,與他住在同一房間的沙飛,已經修鍊完畢沉沉睡去。
他們這些雜役弟子,白天勞作很重,晚上幾乎是頭挨上枕頭,就能沉沉睡去,打雷都不醒。
葉真卻沒有馬上去睡,反而輕手輕腳的穿上服,輕掩房門,閃出屋,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葉真貓向著百松峰的一個小山頭上奔去。
花了小半個時辰,葉真疾奔到這個近半個月他幾乎是夜夜來此的小山頭上。
踏足這個小山頭時,葉真立時調勻了呼吸,支起耳朵,側耳傾聽起了這滿山的聲音。
最初,傳葉真耳朵的只是滿山的松濤聲,蚊蟲鳴聲,但隨著葉真完全靜下心來,嘰嘰喳喳的小聲,立時傳進了葉真的耳朵。
「吱吱吱.......」
一隻老鼠的吱聲傳了葉真的耳朵,但聽在葉真的耳,卻是別有天地。
別人耳中毫無規律的吱吱老鼠聲,葉真卻能聽出極為清晰的意思。「十七哥,快,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走。」
這,就是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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