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京這兩天不太想開車,上次沈知聿那車實在開得不順手,加上晚高峰的路況著實駕馭不住,之后麻煩了就在附近的王叔送一趟。多年的人的,話也好說,很快就來了。
他們那群人聚的地兒都是圈數一數二的會所,玩的就是奢侈。叢京過去時外頭停著兩輛蘭博基尼超跑,張揚得吸引了全部目,門前張燈結彩,因為辦著聚會,那位朋友有心要讓全世界知道他結婚了似的,什麼都整得跟婚禮現場一樣浩大。
叢京下車后和王叔道別過去,撐著傘,卻在門口被人給攔了住。
“小姐,您有預約嗎,我們這兒是會員制,沒卡不能的。”這兒的服務生都是穿旗袍的,有江南水鄉的,妥帖。
叢京沒料到這出,本想怕打擾了沈知聿就沒提前發短信想自己進去找他,聞言,只說:“有人在里面可以嗎。”
別人問:“人是哪位?”
剛想報名字,后邊拿包走上來的人忽然訝異喊:“叢京?”
叢京回頭,看見干練妝容眉眼艷麗的欒玉。
很久沒見,第一眼叢京還沒認出來,之后才后知后覺,這是哥哥曾經的朋友兼合作伙伴。
叢京彎,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欒玉一早聽到這邊說話,很快和對方說:“我和認識,讓跟我一塊進去就行吧。”
叢京卻說:“沒事。”
大家看。
拿出一張卡放到前臺上,問:“其他的消費卡可以嗎,沈知聿有,應該也相當于我有了。”
對方愣了一下,包括欒玉也是。
桌面的那張燙金的卡。
上邊寫著沈知聿三個字,見字如見人。
大家沒想這位漂亮的人還有這個來頭。
要說今天誰在這開臺不知道啊,那群人是大名鼎鼎,其中有幾個出名的這兒也都知道,特別是沈知聿,不僅知道,還要奉承著。
可眼前的人有他本人的卡,那象征著什麼。
對方態度也不大一樣了,依舊禮貌,但更加周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馬上領您上去。沈先生等您很久了。”
那邊馬上了兩位侍者,這態度和被欒玉領進去的質可就不一樣了。
一旁,欒玉這才打量。
發覺上氣質確實變了很多。
如果原來見叢京,覺得就是個青稚的大學生,拿不出手。那麼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上多了知,也多了大家閨秀的謙疏。
漂亮,甚至比自己更加年輕,欒玉頭一次竟有那麼一點點相形見絀的覺。
確實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多了自信,也多了一份從容不迫。
難怪沈知聿那麼些年一直惦著。欒玉想。
兩人一塊進去,門一開,大家視線過來,熱絡涌出,有人招呼欒玉,有人說:“小嫂子來了。”
沈知聿人坐在牌桌上,麻將,里頭煙霧繚繞的,卻又不是劣質香煙的覺。
屋里有香氛,還有各種人候著,高級充斥。
看見,他立馬推牌起,過去說:“怎麼到了也不說聲,我都沒下去接。”
叢京說:“沒事,又不是多遠的路,到了我就直接自己上來了。”
外面在下雨,把傘收了靠在一邊,沈知聿看穿的服,又去自然地牽住的手,了:“手怎麼這麼冷,路上吹風了?”
叢京搖頭:“沒呢,可能看秀的時候空調冷氣吹多了吧。”
雖然下雨,但其實溫度不低,甚至夏季的雨夜還有點燥熱。
沈知聿回頭,手指微抬,示意那邊的人調高室溫度。然后又讓了位置出來,讓坐,接著拿過茶幾上的茶壺倒熱水。
這種細致的關心總是無意識流的,沈知聿都忘了他前一秒還在牌桌上,馬上人就下來了,留了打到一半的殘局,還有周圍純純圍觀的朋友。
朋友幾個還看著呢,瞧著他對小朋友那寵溺的勁,好像一看到其他什麼都不眼了。
別人嘖了聲,小聲說:“他是不是忘了這還有咱們呢,把咱們丟這兒,吃狗糧來了?”
真就沒見過沈知聿這幅樣子。
原先從沒說把他家那位出來過的,藏著,掖著,不肯讓人看,這好像還是頭一次過來,也是他們頭一次看著沈知聿這種模樣。
欒玉一進去就被拉上了牌桌,畢竟人了總得有個替補,大家跟,和對叢京的客氣禮貌不同,那都是多年以來的關系了。
欒玉把牌推下去,問:“打多的?”
“你定,都行。”
“我打不了太大,隨便玩玩。”
牌局很快開始,叢京從進來就沒怎麼說話,安靜地坐那兒陪著,本以為沈知聿安頓好會過去,沒想到他也陪在那坐著,一大男人,在旁邊靜聲給剝橘子。
叢京喜歡和他在一塊的,就是這好歹是他朋友的場,怕過來占用了沈知聿的時間,倒顯得他們倆在這喧賓奪主。
沈知聿問:“你怎麼來的?自己開車,還是人的。”
叢京說:“我喊了王叔,他剛好在這附近辦事,問了一下就很快過來了。”
沈知聿了然,哦了聲。
那邊沒多久呢,馬上有人又讓了個位出來,喊:“知聿,你要不繼續來湊個角啊,這場誰敢上,欒玉這的太狠了,我可打不過。”
他們在笑,好像是欒玉在回擊他們,問他們說誰呢。
沈知聿垂著眼,漂亮神無于衷。叢京就看著他,等他回應。
沈知聿淡聲應:“你們玩,我就不玩了。”
“啊,為啥啊?”有人故意問。
甚至牌桌還有人歪過頭去看他們這邊,想去瞧叢京這位的真容,看看到底什麼樣能把沈知聿給迷這樣。
叢京知道有人在好奇地看自己,低過頭,也不吭聲。
安靜坐那兒的樣子跟什麼清冷人似的。
沈知聿沒說話,在剝橘子。
等他們話音落地半天,一個橘子剝完了,他把皮丟進垃圾桶,這才施施然回頭:“為什麼,你說我為什麼?”
那邊幾個男人笑了起來,沒再故意打趣。
就是桌上的欒玉聽他們這靜看了兩眼,沒吭聲。
大家沒多說,很快牌局開始,他們男的在那煙一邊聊天,叢京在那吃了點東西,之后有點嗆水,沒忍住咳了兩聲。
沈知聿又回頭人開換氣,又看那幾個男人:“你們,那邊的。”
幾人回頭:“咋了?”
“煙,先別了。”
大家本不解,可看了看叢京,也就意會過來把煙給捻了。
叢京小聲問:“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其實我沒事,不是因為煙,可以的。”
沈知聿說:“是我覺得太嗆了。”
叢京看他在那沒事做剝了滿盤的橘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像這種場合吧,他們男人在一塊才好玩,加了生要麼也是玩得開的,否則就那樣坐著干聊也無聊寡淡,沈知聿沒事做,就喂吃東西,可是叢京也吃不了太多,沒一會兒就飽了,他就在那削水果。
叢京說:“你倒顯得像服務生了。”
“是嗎。”沈知聿笑了聲:“我在這跟你服務還不好呢。”
叢京挨著他想往他上靠,抬手攬住他脖子,小聲說:“可是其實不用這樣的。”
“怎麼不用?”
“你本來是在和你朋友玩,可是因為我過來就打擾了你們,回頭我倒不好做了。”
沈知聿笑:“這麼擔心呢。”
“嗯,有點。”
“其實真沒事,跟他們不用管這些。”
“那也不行。你要是想,那就去玩吧,沒事的。”
“可是我確實不想玩了怎麼辦。”
沈知聿轉頭看了眼牌桌,想到了什麼,問:“你想不想打牌?”
這個想法一出來,叢京驚了,渾跟過電一樣。
不會打,完全菜鳥的那種。
想說不,可沈知聿已經喊了他們:“能加個人嗎。”
大家停住,朝他們看來。
目下,叢京張得連沈知聿服都不知道怎麼拉,就攥著,然后沈知聿起,牽著的手過去,又抬抬下示意位置上的金淳。
“讓你嫂子也上來玩幾把,行麼?”
這麼說哪還有人敢說不,金淳有眼力見,連忙讓了:“嫂子請嫂子請。”
叢京站著不敢,有點無措:“我不會打。”
別說會不會的,就他們這一場輸贏多大,又都是些人,一個完全不懂的上桌那都不是玩,那就是去拙的。
牽著沈知聿的手了些。
沈知聿說:“沒事,就是玩玩,輸了算我的。”
“可是,我真不會……”
“真的沒事。”沈知聿了的手以示安。
之后等叢京上去了,確實不會,把牌給碼好了,單是三家等著都能張得手抖不知道打什麼。
知道自己這種牌技上這種場肯定就是丟臉的,偏偏幾個朋友也都給面兒,慢,也不說什麼,右邊的航生還嘆了聲氣,了煙出來擱著。
叢京咬,轉頭小小地看向沈知聿,向他求救。
沈知聿才笑,之后彎,就在側教,怎麼看牌、怎麼胡牌。這樣子教才算好一點。
叢京呢,就像那種初出茅廬的小菜鳥,懵懂無知,他說什麼打什麼就是。
第一把運氣好,還真自了。
叢京心里有點驚奇,還有那麼一點寵若驚。
偏偏沈知聿還鼓勵:“看,我就說吧,可以贏的。”
看著眼前這大神帶小鳥的樣子,桌上另外幾人是無奈又好笑。
航生靠著說:“知聿,知道你寵咱小嫂子,但也顧慮顧慮我們哥幾個是不。”
沈知聿淡笑:“現在有人陪你們打牌了還不好?”
他幾個朋友那都是人,看得懂人這就是單純想寵寵自個兒媳婦。
他們算啥,就算工人在這充當配角了。
航生點頭:“好啊,好。”
欒玉也一直看著。
可什麼時候見過沈知聿這種樣子,以前他也溫的,是人前那種清高的風流勁,待人謙和不過是骨子里的素養所致,哪怕他看不上一個人,也能對人笑。
喜歡的就是沈知聿這種明有余的。
可此時眼看著他對別人那麼喜歡是種什麼覺。
復雜,卻也羨慕。
知道沈知聿是真心喜歡叢京的。
只有真的喜歡,才會這麼耐得下子,才會完全不顧自己在人前的模樣,才會豁得出一切,愿意把一切偏給,哪怕是把放人前著人家的恭敬。
客氣可以裝,眼里的意裝不了。
這也是第一次見他和叢京相的樣子,那種呼之出的意,這個原先對沈知聿起過心思的人緒難言至極。
作者有話說:
其實這章結尾卡點不在這的==但作者腰痛實在寫不完了。
配無惡毒,只是最后釋懷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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