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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1637.第1637章 以教制教 以倭制倭

如同藤忠重所預料的那樣,在大漢用大炮轟開城牆,並且直接發了總攻之後,久留米藩城的抵抗,很快就被大漢軍隊的衝鋒所瓦解了,外城陷落之後,天守閣的抵抗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大漢軍隊所攻破。

很快,在趙松的命令下,其他各藩的藩軍也被投到了戰場當中,跟著衝進了久留米城當中。這些藩軍之前在大漢軍隊的旁邊觀戰,在大漢開始對久留米城進行毀滅的炮擊之後,他們已經被嚇得魂不附,聽到了趙松的命令之後哪裡還敢不從?

在攻城戰事正酣的時候,趙松仍舊留在城外,等待著城傳來的捷報,而他也沒有失,就在當天的下午,整個久留米城就被大漢軍隊和藩軍攻陷,城的守軍一部分被大漢軍隊所消滅,而剩下的人在恐懼當中選擇了投降,藤忠重原本指堅守幾天,給幕府將軍多拖幾天時間的心愿再度落空了。

「有馬家藩主有馬忠賴,在天守閣中被幕府老中藤忠重所殺,而藤忠重在我們破城之前剖腹自殺了,福岡藩的藩主黑田忠之,率部投降了我們。」在戰事結束之後,趙松收下的一位團正黎黃河,來到了趙松的帳中,報捷之餘也將城發生的事報告給了趙松,「有馬家還有不人也自殺了,但還是有些人落到了我們手中,請問趙帥,他們應該如何理?」

「有馬忠賴為何被藤忠重所殺?」趙松到有些奇怪。

「……有馬忠賴之前想要投降我們大漢,但是因為他們已經被列為大漢要誅除的敵人,所以被我們嚴詞拒絕了,恐怕藤忠重心裡也有所察覺,所以他想在城破之前誅殺這個叛徒。」黎黃河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如實報告了,「所以他才會在城破的時候,不在城頭自殺,而是先回去殺死了有馬忠賴。」

為了謝黎黃河在登陸之後對自己的服從和配合,所以趙松特意將久留米圍城和後續的總攻的戰場指揮權給了黎黃河,在大漢軍隊圍城之後,有馬家已經是魂飛膽喪,一心想要保全自己,但是忌憚藤忠重帶過來的幕府軍,所以不敢明著談投降,只是地派人過來洽談投降。

在得到了部下的報告之後,黎黃河沒有做什麼考慮就下令拒絕了有馬家的投降。

一來,大漢已經在九州各地下達了檄文,《九州獎懲令》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對抗大漢天威者必死無疑,有馬家現在是九州最後的抵抗勢力,大漢需要在九州的各地藩主面前殺一儆百,樹立一個榜樣。

二來,這也是出於個人的考慮——黎黃河是將這次的圍城戰當他在大漢初戰當中最後、也是最好的立功機會了,在他看來攻下此城並且立下大功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接有馬家投降的話,這種勝利和功勞,就會有些失了。

沒錯,雖然表面上穩重而且願意為上司考慮,但是黎黃河終究還是個年輕人,競爭意識還是有的,在另外兩個團正畢肅和馬同濟都已經立下了大量功勞的現在,黎黃河心裡也想要自己立下一個大功,蓋過這些同僚,讓全團揚眉吐氣。

「這個藤忠重,倒是有幾分本事啊……至是個骨頭,把他厚葬吧,我們大漢和日本戰,但是既然他都已經死了,也沒必要辱沒他。」趙松明白黎黃河心裡的一些心思,但是他也不打算點破,在他看來只要部下能夠完自己代的任務,暗地裡有競爭的心思反而是好事。「至於有馬家的那些人,你甄別一下,如果是年而且是緣近的,那就誅殺,如果是未年或者緣偏遠了,那就留下吧。」

接著,他又想到了一個人,「對了,那個福岡藩藩主黑田忠之,雖然投降了我們,但是既然之前我們在檄文裡面說過要置他,那他也不能留,殺了吧。至於那些投降我們的藩兵,全部打散打,編到勞役營當中,現在我們很缺人手,用得著他們。」

「遵命!」黎黃河也沒有多說什麼,領命就退了下去。

「這下九州就全在我們大漢的掌握之下了啊……」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參議嚴廣突然笑了起來,向趙松祝賀,「趙帥,短短十幾天,我們就達了此等武功,在我大漢立國的時候也不多見啊。」

「嚴參議平常不茍言笑,今天倒是恭維起人來了,倒是稀奇。」趙松也笑了起來,「不過,你這麼誇我,怕也是拐著彎在誇你自己吧?」

要說得意,趙松確實有些得意。

正如嚴廣所說,在大漢開始征伐日本之後,短短十幾天,整個九州島就幾乎已經落到了大漢的手中,大漢軍也並沒有付出多傷亡,並且九州的藩主們可謂是風歸降——這一個個輝煌的勝利,早已經超出了他和參議們在之前制定計劃時的預想。

這些藩主,之前他們在藩中可以作威作福,儼然是一個土皇帝,但是現在卻都命懸在自己的手中,生死存亡只在自己一念之間。

這又如何能夠不讓人有些得意?

不過趙松也知道,九州被攻下,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挑戰在等著自己,現在還不是沾沾自喜的時候。

「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我們的勝績擺在這裡,難道還怕有人質疑嗎?」嚴廣卻沒有故作謙虛,「只要接下來我們還是這麼打,戰後的封賞就絕不會小,天子可是一直在看著我們呢……」

就在這時,大漢天子派來的使臣周璞,突然闖了帳中。

「周大人?發生什麼事了嗎?」看著周璞神有些異樣,趙松連忙中斷了和嚴廣的對話。

「趙將軍,確實是出了些大事……」周璞的臉有些凝重,「剛剛有幾個歸附我們的藩主來跟我報告,說他們的藩有天主教的教民作,因為留守的藩兵力量薄弱、大部分人已經跟隨將軍參陣,無暇顧及的緣故,現在已經彈不住,幾個藩都陷到了混當中,所以……他們想要請我們大漢軍隊幫忙鎮。」

「什麼?彈不住?不就是一些農民嗎?這些藩兵連些農民都彈不住,真是廢!」嚴廣又急又氣,「他們是首鼠兩端還是什麼意思?」

「恐怕並不是首鼠兩端……」周璞略帶譏嘲的笑了起來,「嚴參議,現在我們大漢的軍隊已經和藩兵們手幾次了,這些地方藩兵是什麼德難道您還沒有見識到嗎?他們也沒比農民強多,更何況……更何況現在他們還被我軍打破了膽子……」

九州島因為之前一直都和西班牙人以及葡萄牙人通商的關係,所以來往的傳教士很多,這些傳教士大多數有極高的宗教熱忱,依靠醫學和武開路,他們很快就在一些藩中傳播開來,在戰國時代,不有很多下層民眾信奉天主教,就連一些藩主和武士都開始信奉起天主教來。

這種形勢當然得到了自詡日本保衛者的幕府的警惕,德川幕府平定了日本之後,幾次發布了教令,要求嚴厲止天主教的傳播,保衛『神國』信仰上的純潔。

在德川幕府掀起的狂下,許多教民和教士到了嚴厲的迫害,要麼改宗要麼失去了生命,而許多教民則選擇暫時忍耐潛伏。

這次大漢打過來之後,給幕府和許多藩造了嚴重的損失和衝擊,舊有的社會結構面臨崩解的風險,於是許多教民就此看到了希,他們馬上起來作,希把這些藩變教民的天下。

「那也不能我們去平啊?我們大漢軍隊過來是為了幫他們做這事的嗎?」聽完了周璞的解釋之後,嚴廣還是沒好氣,「我們大漢進軍是有嚴格的計劃和時間表的,九州地盤這麼大,要是一個個地方幫他們平,天知道要浪費多時間!我們現在沒有這麼多時間來浪費,讓他們自己去平!」

「嚴參議莫要著急……」看著周璞的神,趙松覺得這位使臣現在還有話說,所以制止住了嚴廣,「周大人恐怕心中有所定計吧?」

周璞是天子所親選的使臣,而且這些時日來為大漢立功極多,未來肯定會得到天子的重用,所以趙松並不打算輕慢怒對方。

「嚴參議說得對,我們打過來並不是為了幫他們這些藩主平的,不過若是完全撒手不管,也不好……畢竟九州能否安定,對我們來說也是事關重大。」周璞果然表示出了不同的意見,「另外,就我看來,如果能出兵協助一下這些為民所困的藩主們,不僅可以更得藩主的們的激和效勞,而且在別的地方也對我們不無裨益……」

「周大人是指什麼呢?」趙松略微有些不耐煩了,「我和嚴參議都是帶兵的,腦子沒有那麼活泛,你儘管跟我們直說就好了。」

「天主教民事一起,就可以給我們提供別的借口了。」周璞裝作沒有聽出對方的不滿,笑著回答,「若不是幕府鎮不力,九州怎麼可能還會剩下這麼多心懷不滿的教民?可見幕府並沒有像自己吹噓的那樣,不餘力在維護日本原本的宗教信仰……」

打量了一下兩人,發現他們還是一臉懵懂的時候,周璞心裡也不無得意,「所以我們就可以站出來,鎮這些教民,把我們打扮佛門的維護者。佔領九州之後,我們肯定要給本州島和四國島的諸位大名發布檄文的,把未能夠鎮教民、敗壞日本信仰的罪名也給幕府按上去。」

「也就是說,在幕府的罪狀裡面,再加一條鎮教民不力?以便顯得我們像是來幫助鎮教民的?」嚴廣終於明白了周璞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可是這又有多呢?」

「單純說幾句是沒有多大用,但是我們可以借著這個契機,痛批幕府欺佛教徒,敗壞國家的信仰,這才給了天主教民坐大的機會。」周璞繼續解釋,「然後,我們可以藉機拉攏那些對幕府不滿的僧院寺社的勢力,讓他們跟我們走。」

從古代的平安時代開始,日本的僧院一直都有很強的勢力,佛教自從傳日本之後,就極貴族們的喜和青睞,很快就為了日本的主流信仰。貴族們在執政和死後,都將大量財富送給了僧寺,僧寺由此掌握了大量的財富。

掌握了財富之後,這些僧寺仗著不用繳稅的便利、以及政治上的超然地位,開始進行土地兼并,並且最後為了以寺院為核心的大地主。在平安時代末期,天下的綱紀開始大之後,這些僧寺地主開始組織僧兵來保衛自己、並且爭奪利益。

因為有宗教信仰的洗腦,所以僧兵大多數悍不畏死,再加上財富眾多,所以一些僧寺就為了強大的武力集團,在平安時代的末期,興福寺、延歷寺、東大寺等等僧院,就為了這樣的武力集團,和一般的軍閥相比都不遑多讓。

而到了天下更加大的戰國時代,社會矛盾更加激化,僧寺勢力也得到了更大的膨脹。以本願寺為核心的一向宗勢力,通過煽信徒暴,謀求建立********的『佛國』。在發了多次暴之後,一向宗為了最龐大的寺社勢力,統治著大片土地。

寺社勢力的膨脹,很快就惹來了世俗界強人的忌憚,戰國時代崛起的強人織田信長,開始謀求限制這些寺社的勢力、剝奪他們的武裝力量,很快就和一向宗產生了武力衝突。

在石山合戰當中,本願寺和盟友朝倉氏一起和織田信長決戰,但是最後敗於織田信長,一向宗也由此到了絕大打擊,各地的暴也隨之戛然而止。

在織田信長的野心下,其他寺社也遭遇了同樣的打擊,其中歷史悠久、佔有莫大財富而且在佛門地位極高的延歷寺,也因為屢屢不聽從他的命令,而為了他打擊的重點目標。

他下令縱兵前往延歷寺的本山比叡山,聲言要把這座宗教聖山夷為平地。

在他的命令下,他的部下封鎖一切下山通路,然後縱起大火,對延歷寺開始了殘酷的圍殲戰。傳言本願寺的本中堂以下山王二十一社全被焚毀,包括僧、信徒在約三四千人,不分男,均慘遭屠殺。

火燒比叡山因此信長這一行為為眾多寺社怨恨,並且送予他「第六天魔王」的稱號。大家都傳說織田信長是因為信仰了南蠻傳過來的洋教,所以才做下了這些瘋狂之舉——雖然其實信長並不是因為宗教信仰的緣故而做出這些行為的。

在織田信長死後,臣秀吉以及後來的德川家康相繼統治日本,他們對寺社勢力的做法不再那麼激進,但是暗地裡還是以限制為主。

在持續三代人的打擊之下,原本龐大的寺社勢力開始煙消雲散,寺社的土地和財富大部分落到了幕府和各地的藩主之手。本願寺則在德川家康的支持之下,出現了大分裂,再也無法對幕府的統治構威脅。

由此也可以預想得到,原本的寺社勢力應該也是對幕府十分不滿。如果大漢打出一個消滅洋教,協助日本恢複信仰的純潔,並且保證願意讓寺社恢復原本的財富和地位的話,這些寺社應該會心向大漢。

當聽完了周璞的解釋之後,趙松和嚴廣陷到了深思當中,顯然開始意了。

「這些寺社不是已經被打擊得很慘了嗎?他又有什麼力量來支持我們呢?」片刻之後,趙松提出了質疑。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寺社如今大不如前,但是畢竟千百年來信仰流傳,他們擁有很大的話語權,在下層當中尤其尊重。」周璞馬上回答,「我們從外面侵日本,最忌諱的就是讓日本人心齊整,所以拉攏寺社,讓幕府人心不穩,方為上策。我們鎮天主教民,然後宣稱要幫寺社恢復地位,肯定會深得寺社歡喜。」

頓了一頓之後,他繼續說了下去,「另外……對我們戰後的安排來說,日本的力量越分散,就越容易為我們所掌控……」

趙松和嚴廣對視了一眼,他們終於覺得周璞所言十分有道理。

「此議可行。」趙松低聲說,「現在反正我們大軍要修整,等長崎港差不多修好之後才能繼續大規模行,所以調出一些兵協助各地藩主鎮天主教民,也得出來空。」

「演戲就要做全套,既然兩位決定要協助鎮,那我也不能閑著。」眼見他們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周璞也喜形於,「我這陣子也接見一下九州島各地的僧寺,讓他們知道我們大漢的誠意吧。魔王和幕府是他們的敵人,我們就是他們的朋友了。」

在毀滅了這麼多敵對的藩主之後,九州現在已經有了不無主之地,雖然大漢答應了要把整個九州島送給島津忠恆,但是送一點土地給各個僧院,想必島津家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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