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大過年的,你回北京是有什麼活?”
沈棠淡淡道:“沒活。”
“你是專程回來看我的?”
“不然跑過去干什麼,除了你,那邊也沒我親人。”聲音聽上去沒剛才那麼生氣。
“這次是我不對。”蔣城聿低聲哄:“下次我去看你,不讓你來回跑。”對于錯過的見面,怎麼想都是憾。
“來之前你就該跟我說,我去機場接你。”
“想給你一個驚喜。”
蔣城聿對著手機,突然不知要說什麼。
一下午的不爽快煙消云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棠的一言一行已經能牽他的緒。
心深,他極不喜歡這種覺,被別人掌控的覺。
電話那頭的沈棠也在反思,剛剛怎麼就跟失控了一樣,像疑心的妻子在質問不歸家的丈夫。
又怨又恨又氣急敗壞。
不該這樣。
這不是格。
可今天確確實實患得患失了一天,因為沒看到他而失落。對他的占有從來沒那麼強烈過。
這對而言,不是好事。
電話里有一段時間一點聲都沒有,各懷心思。
蔣城聿:“年夜飯吃了沒?”
沈棠:“電視劇怎麼樣?”
兩人異口同聲問出來。
沈棠先回他:“早就吃過。”
蔣城聿說起那部劇:“最新一集里,你跟那個出國的男朋友分手了,最后兩個人應該會復合吧?”
他看劇從來沒那麼真實過,連片頭片尾都沒跳過,“我看片尾有婚紗店的一個場景。”
沈棠認真說起劇:“沒有復合,是個意難平的結局。婚紗店那個場景是另一對CP,我接戲有個條件,不拍穿婚紗和結婚的場景。”
蔣城聿順口一問:“怎麼會有這樣的要求?”
話趕話,沈棠說了出來:“第一次穿婚紗肯定是為自己的婚禮穿,穿給我老公看。”
說完,后悔不已。
婚姻是跟蔣城聿之間的忌諱。
果不其然,話音落,蔣城聿沒接話。
蔣城聿在看外面院子,那六個小雪人安安靜靜站在花園邊。
這一刻之前,他從沒想過他跟沈棠的以后,也沒想過兩人有一天會不會分開,要是分開了,會上什麼樣的人,跟什麼樣的男人結婚。
從來沒想過這些。
沉默總要有一個人先打破,沈棠說:“我給你做了麥片蝦,是你平常喜歡吃的那種,有空的話你回去收到冰箱里,我怕時間久了會壞掉。”
蔣城聿思緒回來,他寵若驚,“什麼時候學會了做麥片蝦?”
“在酒店跟廚師學的,味道一般,你湊合著吃。”
驚喜在這個時候就了心疼和歉疚,蔣城聿說:“先陪你聊天,晚上就回去吃。”
沈棠想結束這通電話,悲哀的發現,這麼多年來都是在問別人索要,小時候問父母索要親,求而不得。
而現在,不自覺中總是想問蔣城聿索要和婚姻。
那就更求而不得。
何必呢。
“新年快樂,明年一切都好,我陪爺爺看電視了。”
蔣城聿還不想掛電話,“我給你堆了六個小雪人。”寓意,一切順利。
“我先放冰箱里,等你回北京再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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