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知道秦醒喜歡吃辣條,他投過的那份簡歷中寫到，蔣城聿上小學時吃的所有辣條，都是秦醒帶給他的。

放下手機,沈棠先把門反鎖。

倒不是害怕秦醒來搶,上班時間,老板在辦公室吃辣條,要是被看到,多有損形象。

沈棠拆開一袋,特殊的香氣能治愈人生所有不快。

不忘拍個馬屁：【謝謝老公，我老公買的辣條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希以后這樣的驚喜和小幸福能多一點（笑而不語）】

蔣城聿：【前一句我接了。】

他怕管不住自己，【兩袋是兩個星期的量,一星期吃一次，不能多吃。】

沈棠信誓旦旦，怎麼可能把又辣又沒營養的零食當飯吃。

這才有空回復溫笛：【我現在就盼著看嚴賀禹和肖冬翰互撕的那一部分，你抓寫。】

溫笛：【肖冬翰不許我夸大事實，寫完得給他過目，他同意了才行，我看他愿意授權就是想看看他在別人心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約我見面，要簽個什麼協議。還真是麻煩。】

要不是用到他以前經手的幾個經典收購案，還有他大學時的一些傳奇經歷,斯文敗類人設上哪找不來，哪需要看他臉授權。

沈棠：【他這個人,算計慣了,別人很難從他上占到一錢便宜。】

不知不覺，一袋辣條吃完。

滿屋子都是香辣味。

開窗通風,順帶打開了凈化,想盡快把味道散出去。

沈棠倒了一杯溫水,回到位子，辦公桌上還躺著一袋。

盯著那袋看。

懷孕前，沈棠勉強算得上自律，偶爾吃點宵夜也是以水果為主，就連最吃的海鮮燒烤，也能狠下心來不多吃。

可現在...毅力有點脆弱。

沈棠狠狠心，鋪開報紙把那袋包起來。

包是包起來了，心里還惦記著。

中午睡了一個踏實的午覺，等睜開眼，沈棠不自覺就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到一周后。

七天之后才能拆另一袋，這得多煎熬。

懷的是雙胞胎，吃兩袋理所當然。

沈棠在忍到下午三點半時，魔爪向剩下的那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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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蔣城聿來接沈棠。

他有們公司電梯卡，每次直接上樓找。

今天也是。

沈棠正在開會，不知道蔣城聿已經在辦公室等。

散會后，沈棠沒急著走，跟莉姐討論起儲冉新劇殺青后，在哪聚餐。

“棠姐，這個不急，等明天再說。”園園打斷們，“蔣總在等你呢，別耽擱了你們今晚去約會。”

“？”

沈棠看手表，才五點二十，他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完蛋。

“明天聊。”抄起筆記本，拔就走。

沈棠步履匆匆，猛推開辦公室的門，還沒看清蔣城聿在干嘛，“老公，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蔣城聿正在看桌上的兩張報紙，靠近了聞，還是有一點辣條味。

他抬頭，“我也覺得來的不是時候。”

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垃圾桶里，有兩個空的辣條袋。

沈棠哭笑不得，又有點氣急敗壞，轉臉不看蔣城聿。

下午吃完了第二袋就去開會，本想著等散會再把垃圾袋給丟掉，誰知道他今天提前下班。

蔣城聿走過來，把抱懷里，沒有半點責備，而是低聲哄著譴責他自己，“是我錯了，不該給你一次寄兩袋。”

沈棠瞅他：“那以后還給不給我買了？”

蔣城聿點頭。

其實足夠自律，如果他不買，再想吃也不會自己買來吃，只不過是想吃他買的。

“以后每兩周的周一，我讓司機給你送來。”

一直到生產前，提前住進醫院的那天，蔣城聿還是如約給買來一袋。

每次都用當天的財經報紙包裹，把十幾張報紙一并帶到醫院病房，用來打發閑暇時間。

這些報紙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一筆形的財富。

蔣城聿昨天開始休假，在病房寸步不離陪著。

沈棠這段時間不管走路還是睡覺，格外辛苦。

蔣城聿給著小放松，他著，那麼的人，這幾個月幾乎素朝天，天天平底鞋，怕自己吃胖，又怕孩子沒營養。

這天夜里，沈棠幾乎沒睡，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蔣城聿也沒怎麼睡，似醒似夢，那繃的神經繃得心口發悶，缺氧窒息的覺越發清晰。

滿心期待著兩個孩子的到來，又擔心著沈棠。

躺在手臺上那一刻，伴隨著的是隨時可能到來的無法預知的危險。然而這份危險，他無法分擔半點。

病床上，沈棠又翻，悉悉索索。

蔣城聿從旁邊的陪護床上起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十分鐘里，幾次翻。

“把你吵醒了吧。”

“沒。早醒了。”蔣城聿坐在床沿，握著手，“你要難我們起來，我陪你在走廊上走走，氣。”

沈棠拿了手機看，才三點五十。

“你睡吧，我還行，不難。”

蔣城聿睡不著，陪聊天。

沈棠問他：“寶寶們的小名取得差不多了吧？”

“嗯，取了不。”

兒子的小名還是跟之前一樣，兩個。

兒的小名又增加了八個，一共二十二個備選，不過他最滿意的依舊是小檸檬。

蔣城聿問：“你有沒有什麼中意的小名？”

沈棠點了下頭，“有一個。”

“什麼名字？”蔣城聿好奇又期待。

沈棠：“兒的小名，小檸檬好不好？”

孕期里，喝的最多的果就是檸檬。

以前見到檸檬可是頭皮發麻，為了保持材不得不喝，然而懷孕后喝檸檬了一種。

聽到‘小檸檬’這三個字，蔣城聿愣了下，他從來沒跟提過，他給兒取了哪些備用小名。

沈棠捕捉到他臉上細微的表變化，“不好聽是不是？”

“好聽。”蔣城聿說：“我也給兒取了這個名字。”

兒名字就這麼定下來。

蔣城聿去柜子里拿他的文件包，找出記名字用的記事本，讓沈棠決定兒子的小名用哪個。

“為什麼男寶的名字就倆？”

蔣城聿：“沒想到比這兩個還好聽的。”

好聽？

備選小名里，第一個是蔣大寶。

還是算了吧。

沈棠決定用第二個，“就小京睿吧。”

窗外，東方漸漸吐魚肚白。

蔣城聿拿上服去洗澡，對著鏡子把胡須刮得干干凈凈，從未有過的細致。

穿了一件新的白襯衫，袖扣也是新買的。

自從住院，他每天都是如此，時刻做好準備，迎接寶貝兒和兒子來到這個世界。

從浴室出來，沈棠已起床。

蔣城聿拿下蹭的臉頰，“扎不扎人？”

“你用力的話，還是有一點。”沈棠親他下一口，“你親寶寶的時候輕一點就好。扎不到他們。”

終于在兩天后，寶寶們迫不及待跟他們見面了。

也是一大清早，蔣城聿刮了胡子，穿上新的白襯衫，他準備了一打，足夠用。

沈棠在進手室前，家里人都到了，黎箏請假過來，比所有人都著急看到弟弟妹妹。

“，到時妹妹給我帶，我教畫畫。”

蔣夫人：“畫畫我也能教。”

“哈哈。”黎箏沒忍住笑了出來。

跟著挨了一掌。

病房的門又被推開，前后進來四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陳南勁，他后跟著龍胎儲肖悅和儲肖闊。

肖真最后一個進來。

蔣夫人和蔣老爺子迎過去，寒暄打招呼。

這是他們跟陳南勁和肖真第二次見面，之前蔣城聿和沈棠領證，他們兩方家長見過。

沒跟孩子們說，只有他們四人坐下來聊了聊。

那邊，儲肖悅去找黎箏。

跟哥哥放暑假了，陪母親一道過來。沈棠住院第一天，儲冉就告訴了們，們早早到了北京，一直到今天才來醫院。

親昵地將下靠在黎箏肩膀上，想過去跟沈棠說上兩句話，又莫名張。

還是算了。

沈棠自己正難捱著，看到陳南勁和肖真并無波瀾。

蔣家還有蔣城聿外婆家那邊不長輩都在，沒因為這些人在這，就委屈自己給陳南勁和肖真面子。

他們進來，眼皮沒抬。

家里長輩習慣了沈棠曾經偏執冷淡的格，就算當著這麼多人面不搭理父母，沒人覺不妥。

也不覺得尷尬。

反倒認為沈棠就該這樣。

不過長輩之間，該有的禮數還得有，客氣地跟肖真們打招呼。

沈棠和蔣城聿在小聲咬耳朵，事不關己。

蔣城聿把手給掐著，釋放那種難。

“進了手室不用怕，我就在門口等你。等你恢復，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每天都要抱我拋兩下。”

“好。”

沈棠把他領立起來，又給他仔細整理好，“恭喜我蔣總，今天可以看到你的小檸檬和小京睿了。”

蔣城聿親額頭，“謝謝。”

陳南勁在旁邊站著，他們小兩口有說不完的話，他也不好打斷。

從病房到進手室，陳南勁和肖真一直跟著。

知道兒不待見他們，更不想看到他們，可今天跟領證不一樣。

進手室前，肖真俯，輕兒的發頂，“別害怕，媽媽一直在外面守著你。”

陳南勁暗暗呼口氣：“你出生時爸爸在手室外面一直等著你，今天爸爸等著你和寶寶。”

沈棠瞇著眼，沒吭聲。

很是不耐煩地把臉轉到另一側。

蔣城聿用力攥攥的手。

手的時間比整個孕期都要漫長和煎熬。

蔣城聿盯手室大門，眼前虛空。

他看不清誰從眼前走過，也聽不清誰在旁邊說了什麼。

手室大門再次開了，兩個護士抱著孩子出來，黎箏蹭地站起來，不喊出來：“我弟弟妹妹！”

蔣城聿抓了下黎箏的胳膊才起來，他幾步走到護士跟前，關心的是：“孩子媽媽怎麼樣？”

“目前一切正常，還得繼續觀察。”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那繃到快要斷了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蔣城聿沙啞著聲音：“謝謝。”

黎箏沒搶到孩子抱，乖乖站在蔣城聿旁邊，湊到他跟前看他：“你不用別開臉，我都看到了。你今天哭我不會笑話你的，說，我出生那會兒，我爸也哭了，滿臉眼淚。”

蔣城聿沒說什麼，只拍了拍侄腦袋。

兒和兒子在蔣夫人和肖真懷里，寶寶瞇著眼，頭發烏黑，本分不出哪個是男寶哪個是寶。

“是哥哥和妹妹。”黎箏告訴他。

他的小檸檬是妹妹。

蔣城聿把沈棠接回病房，看著平平安安，他才去好好抱抱兩個孩子。

家里親戚看過了兩個孩子，也等到沈棠平安，他們自覺回去，給沈棠足夠的安靜空間。

肖真還想多待一會兒，被儲肖悅拽走。

儲肖悅一副大人的架勢，數落起母親，“媽，以后有的是時間，我姐本就不想看到你們，現在虛著呢，你們別給添堵，不然以后你都沒機會看那兩個娃。”

肖真只好作罷，依依不舍離開醫院。

病房里終于清靜下來。

黎箏正在給倆孩子拍照，打算晚上回家就把弟弟妹妹出生的第一天畫下來，以后出個連載。

兩個小家伙正安穩睡著，蔣城聿抱起兒，親了一下的額頭，那樣輕，所有溫都盡在了這個吻里。

抱著兒，怎麼都舍不得放下。

蔣城聿看著兒，希長得像沈棠。

沈棠躺在床上打點滴，看著安靜溫馨的一幕，在生寶寶前想象不出，他做了父親是怎樣的，比想的還要耐心溫。

放下兒，蔣城聿又抱起睡中的兒子親了下。以后他就要跟兒子兩人守護他的棠棠和小檸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