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車的副駕駛，車窗半降，出一張清秀俊的臉，縱使路燈再暗，杉杉也認出了他是誰。

怔了幾秒后，連忙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向那輛車，距離近了，這才敢確定是他沒錯……

「斯越。」

抖著嗓音，喚出他的名字。

車裡的男人，勾起角，緩緩笑了笑：「杉杉姐。」

一句久違的杉杉姐，讓杉杉驟然紅了眼眶：「你怎麼來了？」

這些日子以來，打過宋斯越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不接，也去帝都找過他，他卻拒絕見自己。

他這樣做，似乎要和們徹底斷絕關係一般，絕到連這個姐姐也不認了……

本以為這一生會永遠失去這個弟弟，卻沒想到他在季司寒向舒晚求婚的這一天出現了。

這是不是說明宋斯越一直在關注著們，只是他從來沒有來打擾們罷了……

宋斯越出白皙的手指，接了接外頭的雪花，乾淨清澈的眼眸里，著抹化不開的憂鬱。

他盯著雪花看了片刻后，才回杉杉的話：「路過，看到這裡有景，便停下來瞧瞧。」

路過？

誰會從市區跑到郊區這麼遠的地方路過，而且還是開發沒多久的地方……

杉杉自是不信的，卻沒有拆穿宋斯越，只紅著眼睛問道：「聽說你要和秦家大小姐訂婚了？」

宋斯越了手中融化的雪花，勾起的角，浮現一抹苦：「是啊，要訂婚了……」

他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看不出半點喜悅，杉杉心裡很不好：「你該不會是為了全晚晚和季司寒，故意訂婚的吧……」

宋斯越輕輕搖了搖頭，角苦收起，恢復自然：「我心甘願的。」

杉杉見他這樣，一時又看不穿他的想法了，只好選擇相信：「那祝你幸福。」

宋斯越一點點攥手心，低垂下來的眸子，帶著抹深邃的痛意。

杉杉姐，我這輩子都不會幸福了……

他過車頭玻璃，看向那座『司晚館』，晦暗不明的眼眶，逐漸泛了紅：「可以帶我進去看看嗎？」

杉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司晚館的方向，覺得帶他進去，會刺激到他，便想拒絕，可是宋斯越卻說：

「我剛剛看到他抱著晚晚從裡面出來，兩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意，看起來很好。」

他著杉杉出乾淨的笑容：「我也想去裡面看看，或許我也可以幸福的走出來……」

杉杉一下沒忍住，眼淚滾了下來，宋斯越，還是沒有放下晚晚啊。

含淚，朝他點了點頭：「好，我帶你進去。」

宋斯越很是禮貌客氣的，回了一句：「勞煩你了。」

杉杉背過，抹去眼角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從小相依為命的三人，如今卻走到這樣陌生的地步，陌生到似乎往後餘生再也不會有所集……

後座的顧哲，從後備箱取來椅放在地上，再拉開車門，將宋斯越從車上抱下來，放到椅上。

杉杉看到他行不能自理的樣子，眼裡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往下滾落：「斯越，你的，還能治好嗎？」

他可是天之驕子啊，難道要在椅上這樣過一輩子？

宋斯越不在意的，了自己毫無知覺的：「治不好了，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杉杉哭著想說什麼，他卻接過顧哲遞來的傘，給杉杉：「杉杉姐，人生世事無常，我得到的夠多了，不過是失去兩條，沒什麼大不了的，還請你不要再為我難過。」

他的坦然，讓杉杉心裡驟然堵得慌，卻強忍著難過的緒，手接過他遞來的傘。

雪地難以前行，杉杉推不椅，也就給顧哲，則是撐著傘，為他擋去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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