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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晉的嬌寵日常》 第189章 第 189 章

郭絡羅氏忍不住背過去低低哭泣。

等到一切收拾停當,秋日悄悄來臨。弘暉定親在日子便也到了。

因為西林覺羅家的兩位姑娘剛剛除服,珞佳凝覺得訂婚不宜大半,就簡單過了一下小小地宴請賓客一番,準備等到來年大婚時候再大辦。

這次的宴請,郭絡羅氏沒有參加。

真覺得自己現在和離的份會沖撞了暉哥兒的親事,死活不肯過去,只在自家院子里遙遙地著雍親王府的方向,默默為兩個年輕人祝福。

此時郭絡羅氏也把嫁妝已經理妥當,把欠了雍親王妃的欠款還了,又送了雍親王妃一套首飾。

“本來也不該送姐姐首飾的,知道姐姐好東西多,不缺我這一個。”郭絡羅氏笑著說:“旁的也就罷了,不過是尋常的赤金小玩意兒。只這一個簪子,是當年我額娘留下的之一,送了給王妃,算是我的心意。”

母親是安親王的兒,東西自然也是好的。更何況這東西承載著母親的思念。

珞佳凝趕忙推辭。

“姐姐這就和我見外了不是。”郭絡羅氏笑道:“我不把姐姐當外人,這才沒有撿了貴重的東西送你,只有這一件略表心意的,其他不過尋常玩意兒。姐姐收著吧。旁人問我要,我還不給呢。”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珞佳凝只能把東西收下,又輕聲問:“明兒你去宮里謝恩,要不要我陪你?”

得了和離的圣旨后,郭絡羅氏一直沒有機會去給皇上謝恩。

一來這個份已經不適宜去宮里多走了,二來,也是怕皇上不待見

直到昨日,收到了宜妃給的信件,說是讓明日的時候進宮謝恩,便明白過來,皇上已經過了那段惱了的時候,如今相見沒甚麼不好了。

這才準備好進宮去。

這種事自然第一時間告訴四福晉,好讓四福晉知道一切安好,莫要掛念。

現在聽了四福晉關切的話語,郭絡羅氏握了四福晉的手,懇切道:“姐姐不用擔心我。但凡我想通了,就只有旁人怕我的份兒,沒有我怕旁人的份兒!”

珞佳凝不由笑了:“這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你。”

那個活潑開朗的

郭絡羅氏聽聞后便抿著笑。

第二日,風和日麗。

郭絡羅氏給康熙帝謝恩時,不得被皇上給大大訓斥了一番。

出了乾清宮,輕舒口氣,腳步一轉打算去給宜妃謝恩。行了一段路后,忽然發覺旁邊院子院門有人在暗盯著

郭絡羅氏不由得停住了步子扭頭過去,一看之下有些詫異:“二皇子妃?您怎的在這兒?”

說實話,第一眼都沒認出來二皇子妃。

當年的太子妃,多麼人,任誰看了后都不由得自慚形穢。

可如今這個顯老的臃腫婦人,和當年的太子妃相去甚遠,第一眼看過去后真很難認出是當年太子妃來。若非郭絡羅氏和多年妯娌,怕是也會認不出。

二皇子妃看著一碧綠裳璀璨奪目的郭絡羅氏,有些不敢對視,別開臉道:“我聽說你和八弟和離了,思量著你往后怕是不能隨便進宮來,今日許是最后一次,打算和你在這里道個別。”

其實不是的。

事實上,二皇子妃是聽說了八福晉主和離一事后,十分震驚,想看看那個一心想要嫁給八阿哥最后卻離開了皇家的子,究竟是個怎樣的憔悴狀態。

想,和太子如今的狀態下,了這般的模樣,想必八福晉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誰知事出乎的意料之外。

離開了八阿哥的郭絡羅氏非但沒有變的頹廢不振,反而愈發艷起來。

二皇子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滋味。

郭絡羅氏屏退了邊跟著的宮人們:“你們在這里略等我會兒。”而后走到了院門,來尋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看到郭絡羅氏如今這般明張揚的模樣,似是又回到了未親時候的那個小丫頭模樣,不由有些晃神:“……你現在倒是越過越自在了。”

“其實你也可以的。”郭絡羅氏握了握二皇子妃的手:“當初你我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八貝勒福晉。如今我了郭絡羅家的兒,你也可以為瓜爾佳家的兒。”

“哪里就那麼容易呢。”二皇子妃輕輕出自己的手,當年纖纖十指因為疏于打理而變得糙短胖,半點都沒了當年太子妃的風采:“我現在吃穿不愁,生活優渥。倘若真出了這個高墻之外,我又能做什麼?”

出去后,說不定會為了生活而奔波勞,一日三餐都無法保證。

在宮里那麼多年了,已經不習慣外頭的日子了。

郭絡羅氏忍不住去勸:“當初我便是無法下狠心離開,結果活生生蹉跎了歲月。現在想開了果斷離開,帶著嫁妝起碼吃穿不愁。再零碎做點伙計,總能過的舒服的。好過于在深宅大院里浪費時。你也可以的。這些年你的嫁妝和平時攢下的首飾和金銀,能夠比我過得還更富足些。”

二皇子妃輕輕搖頭:“多謝弟妹相勸,我……卻是不做他想了。出去后又能怎樣?旁人的白眼,旁人的冷嘲熱諷,我想我不過去。”

郭絡羅氏見勸勸不過,嘆息幾聲轉了話題。到底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人又聊了三五句后就此別過。

二皇子妃羨慕地著郭絡羅氏離去的背影。

這樣的子,大膽,肆意,活得自由自在,過著的是完全不敢想的生活。

,終究也只能在這個地方孤老終生了。

等到郭絡羅氏走得遠了,二皇子妃方才慢慢轉過去,朝著自己如今住著的咸宮行著。

二皇子正在院子里激地走來走去,來到院門旁的時候,搭眼看到了二皇子妃,不由擰眉:“你剛才去哪里了?”

二皇子妃懶得搭理他,隨口一說:“在外面走走,散步。”說著低頭準備回到自己屋子里去。

誰知二皇子卻在進門前住了:“你有什麼法子求到皇阿瑪跟前嗎?你幫我求一求他,往后有的是我們的好日子!”

二皇子妃腳步微頓,回頭看過來:“你想求皇阿瑪什麼。”

“這些年準噶爾對大清虎視眈眈。”二皇子面帶喜,神地繼續轉來轉去:“我素來有大志,又能領兵打仗。等我平定了準噶爾,皇阿瑪定然對我另眼相看!”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轉眸笑問二皇子妃:“你幫我去求皇阿瑪,讓他同意我作為大將軍帶兵出戰,到時候大捷歸來,我定然可以將功抵過!”

二皇子妃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什麼?就你?”

這般的嘲笑激怒了二皇子。他頓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居然敢笑他!不由大怒:“我不過是讓你幫個忙而已,你居然這般地瞧不起我?若非我現在沒人可以用,我犯得著找你?!”

二皇子妃語氣平靜:“你也沒甚本事,莫要說我了。如果你真那麼厲害,且想辦法走出這個院子啊!”

說罷,回想起昔日八福晉日日跟在八阿哥后那苦兮兮的模樣,再回想起剛才那子那自信滿滿的驕傲模樣,二皇子妃的心頓時起伏不定起來,面對著二皇子的時候,不由得又帶出了幾分譏誚。

“你再怎麼看不起我,我好歹還能出院子散步。而你呢?”二皇子妃角帶著一抹嘲諷笑意,定定看著二皇子:“你連這個院子都出不去,還和我談什麼深謀遠慮!莫要笑死我了!”

二皇子看著的模樣,氣不打一來:“我再不濟也能領兵作戰!你呢?除了天天做哪些吃的,還會什麼?”

“反正我比你強。”二皇子妃懶得多搭理他,索自顧自進了屋。

二皇子惱怒,一腳踢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把自己腳尖踢得生疼。

他捂著腳尖單腳跳著,疼得倒涼氣,腦海中卻思緒飛快轉著。

總得想個法子來當上領兵的大將軍才行。這是他目前來說最好也最便捷的翻途徑。

可是怎麼達這個心愿……

他得好好謀劃才行。最好是能找到當朝大將舉薦他,只要有可靠的人在皇阿瑪跟前保舉他,不愁皇阿瑪不會心答應下來。

但,怎麼把他這個想法送給朝臣,是個很麻煩的事

他現在的份不夠尊貴。

以前他想給誰一個旨,人如果出不去宮里的話,只要寫一封信,只管遣了人送出去便好,沒誰敢翻看他的信件。

現在卻不行了。

他不過是個“沒有圣旨就不能隨意出去咸宮”的小小皇子而已,送出宮的信件會被人一張張查審。

倘若被皇阿瑪發現了他的信件有勾結朝臣的意愿,那可真是麻煩大了。

二皇子左思右想也沒個合適的定論。就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跟著皇阿瑪學習時,皇阿瑪曾經說過有一種東西書寫在信件上的時候,能夠下字跡。

……那是什麼東西來著?

二皇子苦苦回憶著。

秋日漸漸到了末途,冬日慢慢臨近。

如今除服之日過去許久,鄂玉婉姐妹倆已經可以隨意去別人家做客了。只是鄂玉婉還不能隨便到雍親王府來。

年后過不多久,即將為雍親王府正兒八經的兒媳,如今定了親,自然不好過多地去未來婆家。

于是鄂玉婉猶豫再三后,讓邊的立管事給雍親王府送來了一個包袱,說是給雍親王妃的禮,過幾日到了冬天用得上。

立管事帶著包袱來到了雍親王府,給門房的人說了一聲后,便在門房安心等著傳令。

不一會兒,一陣俏的笑聲從外頭傳來。

有幾個丫鬟從這邊的不遠經過,前頭兩名丫鬟一人穿著淡裳,一個穿著淡綠裳。

裳的丫鬟似是懷孕了,小腹微微隆起。而淡綠裳的丫鬟則有些斂,靜靜地笑著,眉目如畫。

立管事不由站在窗邊,怔怔地看著窗外那些丫鬟,眼睛不由自主隨著們而

門房的人沒有多想,只思量著這位是未來世子妃邊的管事,很得用的,順口介紹道:“那些是王妃邊的姐姐們。前頭兩位是翠鶯姐姐和綠梅姐姐,們都很好相的,管事你往后應當可以識得們。”

聽聞綠梅的名字后,立管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幾步,神恭敬:“是我唐突了,不敢這樣看著姑娘們。”

門房覺得可能自己剛才說錯話了,趕忙辯解:“沒有的事兒,不是什麼格格姑娘的,就王妃邊的丫鬟。年長我們一些,我們習慣于一聲‘姐姐’。”

立管事認真道:“未出閣的姑娘家,即便是在主家做事的,也合該尊著敬著,萬萬沒有唐突了的道理。剛才便是我的不對,小哥兒不用這般為我罪。”

說罷,他垂眸斂目,站在了窗邊再不往外多看一眼,只是耳朵不由自主地聽著外頭的笑聲,仔細去分辨哪一聲是綠梅的笑。

過了好半晌,有個小太監過來通稟:“王妃請了西林覺羅府上的管事進去一敘。管事,您請。”

立管事應了聲后,便跟著小太監來到了雍親王府招待客人的花廳。花廳打扮得雅致,屋飄著淡淡的花香氣十分怡人。

珞佳凝正在屋里翻看賬本。

現在的鋪子越開越多,日常的進賬和花銷都是巨大數額,需要查賬的時間越來越多。

喜歡這種賺錢的愉悅覺,看賬本的時候毫都不覺得厭煩,甚至帶著歡喜。

聽聞門房的人來稟,說西林覺羅家的管事前來拜訪,就遣了人去弘暉的院子里說一聲:“世子爺正在讀書,等他讀完這一茬了,和他說聲。”

思及那臭小子聽聞是婉姐兒家里來了人,肯定會亟不可待地跑過來,珞佳凝又叮囑了句:“讓世子爺跑過來的時候慢一點,別磕到了。免得讓西林覺羅家的人看了笑話。”

領命而去的小太監哧哧笑著:“遵命。奴才一會兒先和莫公公說一聲,再讓他知會世子爺。”

小莫子是弘暉邊得力的人,由他來說的話,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

珞佳凝笑著允了。

不多會兒,西林覺羅家的管事來到院中。

立管事進屋后行禮問安,把手中包袱放到了桌上,恭敬道:“大格格惦念著王妃的康健,時常想要為王妃做點什麼,最終做了這保暖的裳,還請王妃笑納。”

他剛說完話,不等四福晉開口說什麼,外頭有小丫鬟高聲稟道:“世子爺來了!世子爺來了!”

伴隨著說話聲,一道瘦瘦高高的影闖進了屋里。

弘暉聽說婉姐兒給雍親王府送來了東西,興沖沖跑到了額娘的院子,激萬分地湊了過來:“額娘,今兒你午膳用得怎樣?點心可還好吃?”

眼睛一瞥,瞧見了旁邊桌上有個包袱,他頓時裂開笑了。

珞佳凝自然是知道自家兒子的。

平時那麼莊重沉穩的一個孩子,一遇到他未來媳婦兒的事了陣腳,什麼都不管不顧起來。

這不。現下什麼都不管不顧地沖進屋子里,就是他干的事兒。

珞佳凝一下子就看清了兒子的那點子小心思,故作不知緩緩回答:“嗯,午膳和點心都不錯的。你呢?”

弘暉心思全在那個小包袱上,不得娘親立刻把那個包袱打開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

但他又不方便明說,畢竟現在西林覺羅家的那位管事就在門口候著呢。被這管事看到了他唐突的模樣,想必話會傳到了婉姐兒的耳中,指不定會怎麼想他。

弘暉心里頭抓心撓肺地難著,卻也沒轍,只能去磨自家娘親:“既然吃飽了吃好了,娘親是不是該做點得閑的事兒了?”

說著話的功夫,他眼睛不住地往包袱上面瞥著,意思很明顯:東西都在那里了,額娘你怎麼的還不打開?

珞佳凝被這小子急猴兒似的樣子給逗笑了。

也知道,年輕人的意深濃,聽到心上人的一丁半點事,都跟天大的喜訊一樣高興。

也同時很明白,暉哥兒這一次恐怕會十分失,畢竟立管事剛才已經說了包袱里東西是送給的。

珞佳凝覺得自己拿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方才喚了人來,把婉姐兒送來的包袱給打開。

目便是棗紅和金線,而后打開來,便是炫目致的繡紋。再抖開,竟是一套加了棉的厚裳。

原來,鄂玉婉思量著臨近年關,想著雍王妃對頗多照顧,因此派了人過來給雍王妃送合適當季的禮的。

并不特別貴重,是親手為雍王妃做的外衫,棗紅百蝶灑金通袖襖,既端莊大方,又不失貴氣,十分符合四福晉的份和氣質。

珞佳凝相當喜歡這個禮,開心得不行。

的那些名貴首飾之類的比起來,這個禮看上去好似沒那麼值錢。

但這個是未來兒媳婦一針一線親手做的,可比外頭那些庸脂俗做的東西好得多了。對這個未來婆婆說的話,兒媳的心意最重要。

珞佳凝面帶喜,扭頭和弘暉說:“婉姐兒的繡活兒真是不錯。你看繡得這些蝴蝶,栩栩如生,對不對?”

弘暉認真應了一聲后,見娘親正在對著襖子看,他便忍不住悄悄翻看了一下包袱。

結果里頭倒是還有兩件,卻是一件加棉的衫和一件厚厚的斗篷,全是和這件襖子配套的,花面料一樣,還都加了絨邊,想來是為了讓四福晉冬日里保暖,特意做得厚實。

繼續再看,布包里頭再沒旁的東西了,連個零碎布頭都尋不見。

弘暉的失落溢于言表:……

所以說。

裳只有額娘的份,沒有他的?

該不會他媳婦兒的眼中只有未來婆婆,沒有他這個未來夫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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