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天氣預報五月十號是個大晴天,結果......
白薇薇坐在梳妝臺前,化妝師在給化妝,戴著耳機在給許洲遠打電話:“太還沒出來呢!”
電話那頭,許洲遠在用他的小話哄今天的新娘:“不怕,有老公在,回頭就給你變個大太出來!”
又自詡老公,白薇薇嘁了聲:“你還沒哭呢!”又開始拿喬了!
許洲遠也不和爭,反正也不差這幾個小時了,等給戴上戒指,他非得讓喊一夜!
可他低估了這趟去丈母娘家抱新娘的難度,他以為抱著就能走呢,結果可好。
白薇薇雖然就只有鹿笙一個伴娘,但公司的同事都來了,而且還有七大姑八大姨家的親戚,那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間里,人頭攢的,走路都要撥開人群。
白薇薇穿著規規矩矩的秀禾服,坐在撒了玫瑰花瓣的大紅喜被上。雖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人多了才熱鬧,可這人也實在太多了,那盤著漂漂亮亮頭發的小腦瓜子都被吵的嗡嗡的。
鹿笙被拽坐到床上:“你結婚那天,可別弄這麼多人來!五六個的就差不多了!”剛才數了數,這屋子里,加上小孩,都有二十個了!
鹿笙笑道:“我老家又不在這,就算想要這麼多人,都沒有啊!”
說的也對!
白薇薇嘆氣:“今天要是在新房的話,估計就能清凈點!”
鹿笙看過的新房:“不是還在裝修嘛!”
忘了說,上個月,許洲遠背著,也不知從哪弄了那麼多的錢,了一百五十萬的首付買了個一百十六平方的新房。
想到房子,白薇薇轉了轉眸子:“你家南教授有私房錢嗎?”
都說了是私房錢了,有了也不會讓人知道啊!
鹿笙瞧出的小心思了:“干嘛,你覺得你家許洲遠有私房錢啊?”
“他敢!”白薇薇聲調都揚起來了:“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這話說的。
鹿笙抿笑:“那你還問我?”
白薇薇撇了撇:“我就隨便問問。”
“放心吧,”鹿笙給吃了一顆定心丸:“許洲遠對誰藏錢,都不會對你藏錢的!”
九點二十八分,許洲遠和他的伴郎來了。
來之前,許洲遠紅包準備的很足,一共一百九十九個,但是他也是真的窮了,所以每個紅包里就只有一張紅票子。
從下了車到上樓,再到新娘的房間門口,因為紅包,他走的也算順暢,但是想打開新娘的房間就不是一兩個紅包能輕松解決的了。
許洲遠站在門口大聲喊著:“薇薇,我來接你了!”
房間里也不知道是誰,對著閉著的門喊:“得闖過關才能見到你的新娘!”
是見到,不是抱走!
昨晚白薇薇就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說今天堵門的是們公司一個當過很多次伴娘的同事,還有姑家,結過次婚的一個姐姐。
都是不好對付的主!
許洲遠問:“那進去以后是不是就能直接抱走?”
“不行,進來后還有關!”
房間里的白薇薇倒吸一口氣,拉著鹿笙的胳臂,“我的天,前后六關,是要難為死我老公嗎?”
鹿笙忙去捂的:“大喜的日子,別說不吉利的話!”
白薇薇坐在床上,幾度張后,又去拽鹿笙的胳臂:“你去看看手里那張紙上都寫了什麼!”
沒等鹿笙過去呢,就聽見堵在門后,白薇薇的那個同事喊了:“第一關,是猜新娘的喜好!”
門外,許洲遠松了一口氣,這題簡單啊!
他朝門喊著:“來吧!”
“新娘最吃的一道菜是什麼?”
許洲遠想都沒想:“牛。”以前白薇薇對牛無,算是雜食的小,只有不吃的,沒有最吃的,是許洲遠培養起了對牛的熱。
“答對了,新娘最喜歡什麼?”
這題也毫不用想,許洲遠喊:“黑!”白薇薇對黑的熱程度,別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的,因為白薇薇的所有都是黑的,雖然都是黑,但是他家這個啊,能在黑里玩出各種花樣!
“答對了,新娘穿什麼尺碼的?”
這問題問的,許洲遠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男人,就算沒有,他旁邊還有一個呢,后還有一群呢!
他往門下的里塞了九個紅包,里面頓時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也就不到一分鐘的功夫,里面又開始了:“和新娘的初吻是在哪里發生的?”
許洲遠都想抓頭發了,這到底是哪個的,干嘛問一些這麼**的問題,他咳咳兩聲:“車里。”
“那求婚地點呢,又在哪?”
坐在床上的白薇薇都咬牙了:“這問的都是什麼呀!”明明之前就只說問的喜好而已。
許洲遠在外面喊:“家里。”
里面的人不依不饒:“男方家還是方家?”
許洲遠:“男方。”
“家里什麼地方?”
許洲遠咬牙:“床邊。”
“白天還是晚上?”
許洲遠想踹人:“晚上。”
里面傳來哄笑。
南懷璟都忍不住朝他大拇指了。
許洲遠也想踹他:“去你的!”
“下面是第二關,牽一線的游戲。”許洲遠低頭,看見門有個紅包遞出來。
“看見這個紅包沒,里面有一紅線九針,需要在一分鐘里,將紅線穿過所有的針,如果到了時間沒有完,需要再給9個紅包!”
真會玩,不過這寓意好,牽一線。
許洲遠的視力,那可比南懷璟強多了,都不用一分鐘,他就把九針全穿進了紅線里。
省下來九個紅包,許洲遠朝門喊:“寶寶,明天帶你買小子去!”
“第關第關,等兩分鐘啊!”
房間里,白薇薇被人摁著腦袋,在一張紙上留了個口紅印,鹿笙也沒跑掉,然后,房間里所有的人都在那張A2的白紙上留了一個口紅印,就連一個小男孩,都被涂了口紅,留了一個。
白薇薇都無語了,這麼多的印,等家許洲遠猜到,那得給多紅包!
如所料,許洲遠看見白紙上那麼多的紅,懵都懵了好一會兒!
然后就看見白紙上多了一手指,然后是一句:“這是我家笙笙的!”
許洲遠扭頭看他,都懵圈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南懷璟聳了聳肩:“就第一覺。”
許洲遠:“......”
許洲遠從那麼多的印里,找了快十分鐘,找到最后,眼都看花了。
沒轍了,他不想背這個鍋,就讓伴郎南懷璟來背:“你給我指一個。”
南懷璟白了他一眼:“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
許洲遠冷笑一聲:“我結婚沒錯,那你今天干嗎來了,你這個伴郎到現在有過半點貢獻沒有?”
南懷璟:“......”
許洲遠把白紙斜到他前:“選!”
就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覺,南懷璟把臉一偏,用手胡指了一個。
“確定嗎?”許洲遠問他。
他就瞎指的,怎麼可能確定?
可是怎麼辦,他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一半一半吧。”
這答案不行,鍋甩不開,許洲遠追了句:“你得確定才行啊!”
南懷璟沒辦法了:“確定,行了吧!”
許洲遠笑了,用手里的黑記號筆圈出那個印,然后塞進門里。
然后就聽見一聲:“不對!”
許洲遠塞了一個紅包進去,然后他又讓南懷璟選一個。
南懷璟無語了:“怎麼又是我?”
許洲遠朝他瞇眼:“你趕的!”
南懷璟咬牙又指了一個,結果又錯了。等到送出去十一個紅包,終于傳來一句:“對了!”
許洲遠終于松了一口氣。
門打開后,看見房間里那麼多的人,許洲遠表呆了一下,越過那麼多只腦袋,他對上了白薇薇那哀怨又埋怨的小眼神。
都沒等白薇薇開口,許洲遠立馬撥開人群,單膝跪在了白薇薇的面前:“不怪我啊,剛剛是伴郎選的,跟我無關!”
要不是他家笙笙還在里面,真的,還沒進來的南懷璟都想轉走人了。
真的,謹慎友吧!
再看許洲遠,單膝跪在自己的新娘子面前,手攥著他家新娘子的手,說了一句超級土的話:“老婆,你真好看!”
白薇薇不聽這兩個字,扁著那兩片小紅:“都說了不要喊這個!”都把喊老了!
“寶寶,”許洲遠仰著頭,跟看天上的仙似的:“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寶寶了!”
真的,在白薇薇之前,他的纏人大多表現在大男子主義和掌控上,遇到白薇薇之后,他才把這個‘纏’表現的淋漓盡致,就比如剛剛那句膩死人,讓別人聽了都能掉一地的皮疙瘩的小話。
白薇薇每天就這麼被他哄的暈頭轉向的。
雖然白薇薇放過他了,可是旁邊那些的不會放過他。
“行了行了,新郎抓時間啊,還有關呢!”
第一關是找白薇薇的婚鞋。白薇薇剛給他對型,就被抓了個現行:“新娘不許打暗語,不然再加一關。”
白薇薇立馬閉了。
白薇薇的婚鞋是一雙正紅的高跟鞋,許洲遠從前站起來,他沒有立馬去找,就那麼站在那兒,視線在房間里梭巡了好幾圈。
這個房子,白薇薇已經好多年都沒有住過了,除了一張床、兩個床頭柜、一個柜、一個書桌之外,幾乎就沒什麼家了。
許洲遠就沒去開柜子,他把視線落在床上,轉悠了幾下后,他去了床的那一邊,也就是白薇薇的側。
房間里慢慢地靜下來了,能聽見幾聲淺淺的唏噓聲。
許洲遠彎下腰,手一點點出去。
其實他沒有那麼確定的,但是隨著他的手離白薇薇后那鋪在床上秀禾服的后擺越來越近,他余看見有人驚訝地拿手掩了。
還真是被他猜對了呢!
婚鞋就藏在白薇薇后擺遮住的被子下面。
然后是第二關。
這是一項力活,要求新郎和伴郎一起完,就是新郎馱著伴郎做一百個俯臥撐。
一百個俯臥撐對許洲遠來說不是難事,他就是不想馱一個男人!
許洲遠呆了幾秒:“我馱我們家薇薇行不行?”
“不行。”
許洲遠看向南懷璟,一分鐘前進來的南懷璟也看向他。
不該進來,他已經想出去了。
兩個大男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人群里傳來一句:“趕的,都快十點了。”
許洲遠必須要在十點半之前把他的新娘子給接到他父母那敬茶。
他一把將南懷璟拉了過來,然后捋了袖子就雙臂撐地上了。
南懷璟低頭看他,表極其不愿,許洲遠撐著地扭頭看他,剛才也是不不愿的人,這會兒倒是放的很開:“你趕的,又不是讓你坐人上!”
從剛剛就一直在憋笑的鹿笙,從后面推了他一下,還說:“你快點坐上去呀!”
那一刻,南懷璟就在心里發誓了,等他結婚那天,他絕對、絕對不會讓今天的歷史重演。
但是當下,他沒轍。
所以,在他家笙笙的‘慫恿’下,他坐上了許洲遠的后背。
南懷璟不胖,可高在那擺著了。
許洲遠力也不錯,可在背上馱了這麼重一重量,那撐起下落的速度也是夠嗆的。
本來白薇薇還覺得好玩的,可眼看許洲遠雙臂撐起的速度越來越慢,那張臉就不太好看了。
狠狠剜了始作俑者一眼,然后拽鹿笙的胳膊:“你讓你家南教授收點力!”
鹿笙拍拍的手:“你沒看他小都繃直了嘛!”
是的,南懷璟收了的那五六分的力,全都在了自己的兩條小上。
數到五十的時候,許洲遠的臉已經憋的通紅通紅了。
白薇薇舍不得了,等下老公還得抱下樓,父母家這個房子是個老式多層小區,不帶電梯的那種,這還是六樓!
但是這麼多人看著,要是開口中斷,又怕弄得許洲遠沒有面子。
所以嘟著朝一群看戲的人群里喊:“我也要坐!”
看兩個大男人玩這種游戲也沒多大的勁,所以這麼一開口啊,立即有人起哄了:“對對,讓新娘子也坐一會兒!”
就這樣,白薇薇頂替南懷璟坐上了老公的背。
背個大男人哪有背自己的新娘子有激/,白薇薇一坐上許洲遠的背啊,許洲遠那原本都撐不直的雙臂頓時就來勁了。
“寶寶,”他笑得混不吝:“坐好了啊,老公帶你飛!”
一陣哄笑里,許洲遠迅速做完了余下的五十個!五十個多沒意思,他又多做了八個,給自己湊了一個【我發】的好彩頭!
最后一關是‘捉弄’新郎新娘的。就是把一張紙巾扔到空中,要求新郎和新娘一起用吹氣的方式讓紙巾在空中持續二十秒不落地,如果在規定的時間落地,新郎就要深吻新娘二十秒。
許洲遠可太想和他的新娘一起‘玩’了!
二十秒不落地?
笑死了,他都恨不得紙巾一秒落地!
所以,在那片紙巾往下飄落的時候,許洲遠就不管,他手臂一,將他的新娘拉進了懷里。在那麼多人的注視和嗷嗷里,他足足深吻了他的新娘一分鐘都不止!
白薇薇的口紅都被他吃完了,不過沒關系,他家這個啊,最擅長給補妝了!
再然后,就是新娘喝甜湯、洗腳穿鞋這些風俗了,但是時間太,白薇薇的甜湯剛喝完,外面就有人來催了,說再耽擱就要晚了。
沒辦法,新娘的腳就沒洗,許洲遠要委屈死了,他還想著親他新娘的腳背呢!
給父母敬完茶,改了口,拿了紅包,白薇薇就被許洲遠給抱下樓上了花車。
太已經撥開云層了出來。黑的花車后,拖了一條長長的紅‘尾’。
兩人在許洲遠父母家待的時間都不長,十點五十八分,許洲遠和他的新娘出了門,往今天舉行婚禮和接待宴客的夢懷國際酒店趕。
婚宴十二點整舉行,十一點五十八分,白薇薇穿著一襲黑婚紗,挽著父親的胳膊出現在了二十米T臺的盡頭。
T臺的另一頭,是暗暗發誓要與之共白頭的男人。
穿黑婚紗舉行婚禮的新娘并不多見,陣陣的議論聲里,有嘖嘖聲,也有嘆聲。
白薇薇從來都不是一個活在別人議論和眼里的孩子,有自己的主見,不是自己想要的,從不將就。
就像上這套婚紗。
穿黑婚紗舉行婚禮,是長達七年不為人知的夢想。所以在接許洲遠求婚的那天晚上,就把話說在了前頭,不許拿婚紗給制造驚喜,的婚紗,要自己做主。
可也擔心,畢竟在這個白婚紗盛行的年代,能接黑婚紗的人,沒幾個。
可是,當試簾拉開,當許洲遠看見的黑婚紗那一秒。
從他眼里看見了驚艷,看見了共鳴。
想過千百種許洲遠可能會說的話,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說一句——
“薇薇,你是我的黑天鵝嗎?”
聽聽,的男人是不是很特別?
無數的手機高舉著,拍照又或者拍攝的模式下,這只黑天鵝慢慢走向他。
在給戴上婚戒之前,許洲遠不覺得自己會哭,他一個十多歲,結果過一次婚的大男人,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掉眼淚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是,當他把婚戒套牢在白薇薇右手無名指間的那一秒,他鼻子酸酸的,眼里漲漲的。
抬頭的時候,他沒忍住,眼淚滾下來了。
“白薇薇,這戒指,你戴就得戴一輩子,一輩子都要做我許洲遠的小狐貍。”
這麼讓人的一句話之后,他又說了句:“寶寶,一聲老公來聽聽。”
眼淚同樣在眼睛里打轉的白薇薇,一秒破了功。
又哭又笑地撲進他懷里,超大聲地喊了一句:“老公!”
臺下高舉的手機緩緩下落,隨之,掌聲陸續響起。
震耳聾的掌聲和起哄聲里,一白西裝的新郎許洲遠,雙手捧起一黑婚紗的新娘白薇薇的臉。
頭頂的燈一盞一盞的滅了,最后,亮的一束打下來,攏住了臺上深擁吻的一對新人。
他們在一波又一波掌聲的熱浪里,吻了很久很久。
那天晚上,許洲遠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我你,但你是自由的。】
在近乎百條的回復里,有這樣一條——
【可是老公啊,我超級喜歡被你束縛著。】
看吧,別人不曾珍惜的,也會是另一各人心里的寶藏!
他許洲遠終于找到了一個,將他大男子主義和掌控視若珍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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